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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教授
武教授姓武名棉华,年龄才五十多一点,事业如日中天,两年前从惠泉图书局副局长的位子直线挪到了市政府副秘书长的位置,官职比自己以前的上司孔局长都大了一级,而且,这副秘书长更接近市里的核心领导层,也更有话语权。www.tsxsw.COM
但他依然是性情中人,见早就认识的老朋友方勇和甄远来拜访自己,喜不自胜,当即就把办公室另外的办事人员赶开,将两位朋友拉到办公室的两张豪华沙发上,没完没了地问起这些日子的情况来,尤其是方勇的。
但没良心的两位却在回答问题时支支唔唔。
方勇趁武教授亲自给他俩倒茶之机,悄悄问甄远:“你那位记者呢?怎么把他留车里了,不采访了?”
甄远说:“咱们今天办大事,哪能采访?何况,采访可以以聊天的形式进行。待会我随便问几个问题,让教授扯一扯。回去我根据记忆整理就是了。”
方勇想,也是。如此替自己的事操心,也只有甄远这样的朋友才做得到。于是感激地看了一眼甄远。
方勇怕耽误武教授的太多时间,也怕性情中的武教授把以前的旧事谈个没完,便在武教授泡好茶坐定还没有开口之前,抢着说话道:“武教授,张小桥清明节请我们去南京爬紫金山,您有时间不?”
武教授摸了摸头发不多的半拉光头说:“时间倒是有。我又不扫墓。我始终认为,祭祖和扫墓都是一个形式,一个先前对亲人不亲、不孝、不恭后的一种补偿。而我不同,我父母在世时,我十足的孝顺,我用不着补偿,或者说作秀。人死如灯灭,哪还有什么感觉。你只要在生时做好一切就可以了。如此,我非常赞成藏族人的天葬。”
教授到底是教授,借题发挥的能力就是不一般,两人还能从他话中看出这个大儒分子惯有的偏激思维。
“这个老愤青。”方勇在心里说。但说归说,表面上还是和甄远一样使劲点着头。
甄远毕竟跟武教授见面多些,抢先打断武教授的话道:“武教授,有时间就得了。您准备下,跟师母请个假。放假的前一天的晚上出发,开车去,假期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回来。”
教授又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头说:“可是,前几天小桥给我打电话,没见他说起呀。”
方勇想,糟糕了,昨晚或者今天上午忘记给张小桥打个电话通气了,现在蛤蟆肚子穿帮了。但好在脑子好使,灵机说:“那还不是他觉得电话里邀请不礼貌嘛,所以让我俩当面来邀您跋程。”
“哦。”教授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但突然像想起什么,脸色骤喜,然后说:“我听说南京的紫金山风景好,我倒不是如何喜欢这座山,我是听说,山下有棵紫薇王树,说全世界就两棵,日本的比咱这棵还小。我很想去见识见识。”
“那好啊!咱们先爬山,然后去看紫薇王。”甄远还是很难改变他的大炮筒声音,在办公室内喊了起来。
“好是好。那还有谁去?”武教授问。
“您看呢,武教授?”方勇试探着问,他不敢说想邀请孔局长、关处长。但说完,又觉得这样无所指向的让武教授说,也不好,便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是这样的,您看啊,甄远算是是您的半个学生,新闻这一块的。主要的是,甄远搞新闻,张小桥宣传部管新闻。那么,您是不是就在惠泉图书局的老同事里面,再叫上一两个。反正,来去费用由我们出。”
听此,武教授把手往甄远头上一指,又往方勇头上一指,严肃地说:“两个家伙有什么企图?费用你们出,来去三天,好像是四天,要住三个晚上,还不止我一人……说说吧,你们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武教授从不做糊涂事,从不受人摆布!”
方勇吓了一跳。虽然自己非常之的受武教授器重,但此时被武教授看出动机,且生起气来了,又怎么不心虚甚至害怕呢?
见面前的两个朋友兼半个学生都不做声了,武教授手指着甄远的脸说:“甄远,你说!”
甄远和武教授见面多,且事业一直春风得意,因为那个时候没有出面帮他。此时便只能拿甄远开刀。
好在甄远不是小气之人,换一句话说,是脸皮还算厚的那种。武教授要他说,那就说。
“我还不知道你武教授,巴不得天天去新鲜的地方寻找奇珍异宝,此时故作清高!”他在心里这样说道,但嘴里却是:“没什么!一没政治目的,二没感情目的,三没……”说到第三,甄远停住了,他想,如果说没有经济目的,还真说不过去。
谁知,方勇抢着说:“三没有经济目的。”
“是吗?经济目的都没有?那你们钱多了,请了武教授不打止,还要请他人。真的钱多了?”
方勇这时似乎镇静了,笑着说:“不是钱多了。是因为我和张小桥打赌。赌奥运会咱们中国能拿多少金牌,结果我赢了,张小桥输了。我们说过,我输了请几个朋友去爬惠山,他输了就请爬紫金山。现在的问题是,朋友间除了甄远,其他人都没有时间,就只好喊武教授去赏脸了。”
武教授先是笑了,然后又突然沉脸,手指再次抬起来,这会是直接指着方勇的鼻子,轻轻地说:“方勇,你还是没说实话。你要知道,我是你武教授,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说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起码阅人无数吧,起码比你们见多识广吧。你朋友打赌,请上武教授,这没错,也符合逻辑,但你刚才有所指,说要请惠泉图书局我原先的那些同事,这就不符合道理了。为什么请他们呢?他们跟你有关系吗?所以啊,你小子快从实招来,免得挨板子。”
甄远在对面偷偷朝方勇吐舌头。方勇看到了,回了个眼色。说老实话,方勇确实有点害怕自己的武教授。他的后背都发凉了。
还是甄远胆子大,他又鼓足勇气说:“武教授,我替方勇实招了吧。媒体城这个建筑工程的天花吊顶材料的供应。现在他们公司和竞争对手天航公司还有其他公司都在争这笔业务,竞争激烈。现在是董局长和关处长管这个事。您知道,董局长的办事风格和您大不相同,他的意图还是想用以前建局办公大楼时使用的材料,那就是天航公司的产品,对其他产品和品牌置之不理,连考察都不机会。因此,方勇想请您帮忙做做董局长的工作,也去考察考察他们飞扬的产品,一起公平竞争。您在不违反办事原则的情况下,一定要帮帮方勇。方勇搞好了,您武教授有光不是?”
武教授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看着方勇说:“方勇,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不违法乱纪,武教授都可以帮你的嘛。”但说完,像突然想起什么,对甄远大声吼道:“你刚才说什么?让我去跟姓董的做工作?亏你说得出口!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和他针尖对麦芒!”
“那怎么办?”甄远瞄了一眼方勇,似乎在说,别急,我这是激将法,急老头子呢。
果然,武教授把身子从刚才靠着椅背的舒服姿态改为伸直身子,对方勇鼓起眼睛说:“要做工作,也是做孔局长的工作。”
甄远低下头,偷偷地笑。
方勇内心高兴,但装作没看见甄远的鬼脸,仍然对武教授诚惶诚恐地说:“那武教授,我就拜托您了!”
武教授不经意间头一晃,眼睛瞥见了甄远的得意劲,似乎知道上当了,便又扬起手指,想发火,可手指指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却笑着蹦出几个字:“我去也是为紫薇王去的!”说着,不再理两个学生,自顾自工作去了。
武教授就是这性格。
可方勇和甄远高兴。他俩慢慢往外走,轻轻地将办公室的门带上。然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黄汉到关心公司任职后,来了个新官上任两把火。第一把火是给营销员的培训,火烧得很好,朱能成大声赞扬。第二把火他要烧的是:请全国发行的杂志记者来采访老板,给他做封面,让他全国露脸。
杂志名叫《企业家》。一看这名字,朱能成就像配种的公猪,不管栏里的母猪是高是矮,是大是小,是胖是瘦,就扒拉着蹦蹦跳了。
做杂志封面除了封面一个风采照外,内文要配四到六个页面的文字。但杂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收费。其实,这个收费可以转变为支持一期或多期的封底、插页广告。黄汉心说这有点意思,编辑、记者们也像拉皮条的,载体是他们的“小姐”,客户是他们的嫖客,嫖了付点费用,也是一个理。
对接受记者采访,钱副总也全力支持。黄汉在约定记者前往采访前,经钱总批准,基本许诺支持杂志两期的封底广告,费用每期三万元,两期一共六万元。但黄汉是属狐狸的,他知道这里面可以玩点猫腻。便故意拖着没答应,说考虑考虑。
黄汉属狐狸,那记者姓侯,也是侯精。当晚约黄汉吃饭,还足浴城洗脚。当然,这单是黄汉买的。世界上有一个共识理论,那就是,没有哪个妈咪来替嫖客买单,也就是说,没有听说过哪个记者买单。最后他们达成共识:五万给杂志社,一万返还给黄汉。
这样,便约定了采访时间:下周星期三。
朱能成对这次采访很重视。这边杂志社听朱老板这么看得起他们杂志,也决定由副主编亲自带队。
其实采访很简单,无非就是问一些主人公朱能成的创业情况,以及公司目前的状况,再就带记者到工厂、车间各处看看,参观参观,拍拍照。然后就是吃饭。
吃饭才是中国人工作的主题。
带队的副主编是一女性,姓程,人们都叫她程主编,队员就是侯记者。参加吃饭的人中,除了主编、记者,还有黄汉,再就是黄汉手下的文员小陈。
当然,朱老板是主角,大家都围着他转。这是自然的事,出钱的就是大爷,哪有众人,或者说“小姐”们不围着大爷转的?
喝酒时,朱总拼命敬程主编、侯记者,黄汉当然也不落后,于是,三对二,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把两个“皮条客”搞得晕晕乎乎。
黄汉明白,今天他不是主角,老板才是主角。他控制着自己少说话,多敬酒,让总经理多练嗓子。总经理的嗓门虽然够不上演讲,但乱弹是有一套的。
酒兴正浓,朱能成眉飞色舞,夹起一块回锅肉,举在头高,对所有人说:“你们知道刘永好每天吃什么吗?”
文员小陈最先反应,说:“这还用问,有钱人都学兔子,吃草,吃蔬菜。”
朱老板看着程主编。
程主编说:“想让我猜呀,那我就猜吃肉。”
“为何?”侯记者问。
程主编说:“你们想想,男人吃肉,女人喝汤,千古不变。刘永好应该吃肉。”
程主编说得对,朱总一高兴,嘴里的口头禅“个红尘女”已经出来了前两个字,但他马上意识到了,人家是文化人,便赶紧刹车,朝主编竖起大拇指,大声说:“您太有才了!”
说着,又朝程主编和侯记者举了举杯。程主编动了动酒杯,最终没喝,但侯记者一饮而尽。
朱能成滔滔不绝地说开了:“你们知道,刘永好是做饲料的,饲料是给猪吃的。如果刘永好不吃肉,大家都不吃肉,那谁还喂猪,如果不喂猪,谁来买饲料?自然,刘永好天天吃猪肉,餐餐吃猪肉了。连宵夜吃肉串都是猪肉串,而不是羊肉串和牛肉串。明白不?”
谁能说不明白。大家不约而同地端杯子,对着朱老板说:“您也太有才了!”
朱老板兴致甚高,像只喝醉的长尾侯,接着又说:“你们知道我这身衣服还有脚上的皮鞋是多少钱吗?”
侯记者抢着说:“朱总,这还用猜,起码好几千呗。”
黄汉觉得老板在人多闹酒时,有些可爱,便也起哄:“夹克,鳄鱼的,一千多。”接着又勾下头去看他的脚,“皮鞋,梦特娇的,五百多。”
老板请黄汉喝过一次酒,喝的是枝江大曲,很便宜的那种,便没把它猜得太贵。
小陈在女职员中,是喜欢八卦的主儿,大概早就从八卦中了解到总经理的抠门,且她跟老板还有点不正常的暧昧关系,自然更熟悉他了。只见她笑着说:“朱总一向节省,衣服加皮鞋再加皮带,不超过一千块。”
侯记者“切”了一声,说:“小陈也太损你们的老板了吧?”
大家说,是呀是呀。
谁知,朱老板举起手,制止大家起哄,说:“小陈说得对,不超过一千。”泯一口酒,又卖着关子说:“那你们说,刘永好平时身上的衣服,包括衬衣,包括皮鞋,一共多少钱?”
大家异口同声喊起来:“不超过一千。”
“对。”朱能成一击掌,又开始他的报告了:“当你十万的时候,这钱是你的;当你一百万的时候,这钱还是你的;但当你拥有一千万的时候,这钱就不是你的了。你们哪,你们这些八零后啊——”指着小陈、侯记者,还有黄汉,说:“以为大款都是花钱如水的,以为有了钱是无所顾忌的。思维低俗、僵化!”见他们几个都低头不作声,像在做忏悔,又说:“我是属于社会的,钱也是社会的,国家的,我的目标就是新希望,我的偶像就是刘永好!”
听到这里,黄汉晕了,因为他到公司不久,就已经听老板作过好几次这样的报告了。但侯记者和程主编是第一次听,程主编给侯记者作指示道:“快记下,快记下!这是闪光的语言,思想的火花!”
采访完成后的第二天的中午,越来越喜欢黄汉的朱能成拍着黄汉的肩膀说:“走,喝一盅去。”
黄汉想,这会儿是中午,中午喝酒,有点不对啊。但老板的命令,他必须去,别说这是吃饭的好事,即便是偷鸡摸狗的坏事,有时也得去。
朱能成人比较矮,但矮而有劲,也有派,特别是那双秃鹰一般的眼睛,能震慑人。因而很多人怕他。他此时带黄汉走进了公司大门附近的一家土菜馆,要了个小包间。
一坐下来就点菜,一样糍粑鱼,一样红烧肉,还有一样孜然牛肉,再两小瓶白酒,一碟花生米,三下五除二,点菜的速度干脆利落,这也符合老板的风格。黄汉敬佩。
酒和花生米一会儿就上了。黄汉主动启开两个小酒瓶的瓶盖,给老板斟了,又倒了自己的,等着老板发话。
朱总说:“你觉得洪帆这红尘女么样?”他扬起酒杯,自己一小口喝下了,等黄汉也喝了,才放下手中杯子。
洪帆是营销部的营销员,业务做得不错,湖南十吨饲料的业务就是他拓展的。每次开会,朱总也好,钱总也好,都在表扬他。至于他在洪帆名字后加个红尘女后缀,那是他武汉人的习惯。
因此,黄汉想了下说:“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