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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大海战
金竹军的另一只蛇头,由余楠的大黄蜂号担任,他带着近二十艘大中型的战舰,对着白莲教水军的长蛇阵七寸之处杀去。(手打)
船借水势,倾刻即到。
打蛇打七寸,使之首尾不得相顾,余楠在孙文宇的令旗指挥下,准确地杀入了白莲教的七寸之地,一瞬间就截断了敌军的长蛇阵。
余楠玩新式大炮玩得十分过瘾,此时冲入敌阵,他大笑道:“左右两舷,自由开火”
“将军,你还是回来指挥指挥吧,别光玩炮了。”几个见习的金竹水军年轻将领抹着汗水道。
“你们继续指挥,跟着军师的令旗就好。”余楠还是不敢接权,还是打*的好啊。
大黄蜂号左右两边都是敌军,炮弹横飞。此时也不用调整船舷了,大黄蜂左舷右舷舰首舰尾一起开炮,炮弹四射,轰得周围的白莲教水军一塌糊涂。
跟在大黄蜂后面的二十几艘战舰也一起开火,这些战舰并不像大黄蜂那样全部是线膛炮,它们有的只有一半大炮是线膛炮,有的只有旧式弗郎机炮,但他们占据了敌军七蛇阵的七寸之处,占了便宜,打得不也乐乎。
施大瑄脸色一沉,长叹道:“不愧是孙文宇,一出手就让我如此狼狈。”
他拿出令旗,又挥了几下,只见白莲教长蛇阵尾处的甘辉部队,突然舍弃了蛇尾,向着中间的余楠部队迎来。现在必须把卡在七寸处的余楠赶开,白莲教的舰队才能重整队形。
“早料到你要如此。”孙文宇哈哈一笑,展动令旗,威震天号战舰张满风帆,水轮齐转,对着甘辉部冲了上去,两船还没靠近,轰隆隆的炮声就差要震聋了甘辉的耳朵。
白莲教水军左翼,右翼都被截断,此时唯有中军还可以使用了。
施大瑄转身对着李浮屠道:“教主大人,我们也必须压上了,可能有危险。”
李浮屠淡淡地笑道:“怕危险就不出来造反翻天了,上吧”完他又对着施大瑄低声道:“你一定觉得我在这个时候向阎王军宣战很不理智。”
施大瑄不言,但他的表情显示他是这样想的。
李浮屠叹道:“你没去过四川,若是你去了就会明白。朝廷不论怎么打压我们,白莲教也能千年不倒,那是因为朝廷倒行逆施,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有许多百姓愿意跟着我们走。但若是让阎王军得势,白莲教就有可能完全泯灭。”
他双眼射出精光,冷冷地道:“因为在阎王军的治下,百姓个个吃得饱,穿得暖,生活安定无忧,他们怎么可能还拥护我们白莲教?我们不能给阎王军一丝一毫立足江南的机会,否则江南的白莲教众也会全部失去。哪怕是帮了官府一把,我也必须在这里狙击阎王军,不惜一切代价。”
施大瑄拱了拱手,准备出击。
他刚转身,船舱里又钻出一个道士,这道士十分年轻,不到三十岁,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一身气质与李浮屠一样仙风道骨,十分沉着,他对着李浮屠拱了拱手道:“李师兄,若是百姓能安居乐业,岂不是件好事?如果全天下百姓都能吃饱,能穿暖,岂不是盛世到来。那我们白莲教又何必还要造反呢?直接过好日子不就行了?”
李浮屠看了这年轻道士两眼,双目微闭,冷然道:“邢师弟,你们无为教阐扬无为,以为什么都不做,这世道就能太平……这想法未必可笑了些。你便指望着阎王军去创立盛世,而不想自己也出一份力么?”
原来这位年轻道士是江南无为教的掌教邢旭。
白莲教虽然在天下有无数分支,但其实基本上还是分为两只。一只主张弥勒信仰之白莲教,可属于净土系统。而另一只则是讲究无为、强调真空之无为教,可属于禅宗系统。
无为教宗旨近于禅宗南派,不立文字,否定佛像、寺庙,故亦称悟空教。其祖师爷名叫罗梦鸿,他于明成化十八年(1482年)“悟道明心”,参悟出“无为法”,创立了无为教。
无为教从佛教采纳了“心造一切”的概念,认为人的苦难是由于心里的**造成的,因此追求无为,放弃任何**,以达到最高的内心状态。
无为教虽然有独立的教旨,但仍然属于白莲教的支系,必须听从圣莲令的命令。
邢旭乃是江南无为教的掌教,是李浮屠在江南最重要的臂助,并且施大瑄的舰队其实严格上来是属于无为教的兵力,这一次李浮屠想在江南消灭阎王军,就用圣莲令召来了邢旭。
听到李浮屠的话,邢旭傲然道:“若是世间不靖,我无为教自然不愿独善其身。但你刚才了,阎王军所到之处百姓安居乐业,能吃饱,能穿暖……我们又何必和他们折腾?”
李浮屠双眼射出精光,狠狠地道:“若是任由阎王在江南扎根,你无为教的教众都要跑光了。”
“跑光便跑光吧。”邢旭淡然道:“苦功悟道,叹世无为,师兄你又何必这么执着。”
李浮屠乃是白莲正教,和无为教的宗旨不对路,也懒得和他多,他从怀中摸出圣莲令一亮,吟诵道:“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圣莲令上早有谒语。我们白莲未现,世间便会布满淤泥,又哪来的盛世?圣莲令在此,你就不要和我叽歪了。”
见了圣莲令,邢旭无力再争辩,只好退回了船舱之中。
“旗舰出击”施大瑄大声令道:“中央队列,迎击敌军。”
施大瑄的大福船轰然而动,向着前突卡在白莲教七寸处的余楠部冲了过去——
阎应元坐在一艘轻型鹰船上,领着上百艘江阴调来的舢板级船,正从后面冲向金竹水军。
鹰船是一种轻型船,两头尖翘,不辨首尾,进退如飞,机动性强。四周用茅竹密钉以掩护,竹间留铳眼。这种船进退如飞,最适合用来冲入敌阵混水摸鱼。
阎应元知道官兵是如今江面上势力最弱的一方,想要救回熊文灿,除了混水摸鱼别无出路。
所以前面打得一派混乱时,阎应元也没有急着向前冲,他在仔细地观察着水面上的动静。
在他的身后,一大片的舢板飘来飘去,上面大多是面色如土、士气低下的卫所兵。其中只有五千人的表情沉着不惊,显得勇敢无畏。
这五千人左手持着大藤牌,右手抄着单刀,乃是天下闻名的藤牌兵。
阎应元满掌都是汗水,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五千藤牌兵可以用,别的兵都是不堪一击的垃圾,无炮、无铳,就只有这么五千块藤牌,要如何才能救得出总督大人呢?——
一名金竹水兵右手持着百炼钢刀,左手拖着一条长长的绳索,从通天晓号的桅杆上荡向了洪旭的福船,洪旭的福船上,几个白莲教的水兵正想用弓箭和三眼神铳向天空中射击,但通天晓上的来复枪兵立即对着他们扫来一片铅弹。
白莲教水兵赶紧向地上一扑,天上荡过来的金竹水兵已经平平安安地站到了洪旭的大福船上。
随着这第一名士兵跳帮成功,上百名金竹水兵一个接一个地跳了过去。
有的人从桅杆上跳过去,有的人从船帆上跳过去,有的人干脆在两船间搭了一块木板,顺着木板跑了过去。
赵水鬼虽然身为主将,但他也一阵阵手痒,拿着两把分水刺,刷地一下跟着士兵们跳上了敌船。
与此同时,大福船上的白莲教水兵也有一队跳上了通天晓号。两艘大船的甲板上立即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白莲教的海盗兵实力相当不弱,这些人平时久混大海,与凶恶的刘香、荷兰人交战,因此胆子很大,打起来不要命。再加上他们又是被白莲教洗过脑的宗教狂热份子,那就更加麻烦了。
金竹军的水兵在来复枪兵和掷弹兵的轰击之后跳上敌船,仍然受到了顽强的抵抗。
海盗使用的兵器非常复杂,有人用的是波斯弯刀,有人用的是中国扑刀,有人用的是日本倭刀,居然还有几个人用的是西洋细剑……从此可见这些海盗有着怎样丰富的过去。
幸亏金竹水军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金竹军大多数是金竹帮和丰都太帮的水匪“从良”转化而来,论起不要命的水准,水匪和海盗有得一拼。
在武器装备上,金竹军就强了不止一筹了。他们使用的武器是统一的制式百炼钢刀,蓝衫军服下面护着软甲,装备比起光膀子的海盗们来不是一个等级。
两军一交战,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武器断裂之声,西洋细剑和中国老式扑刀一碰到百炼钢刀就立即折断,倒是日本倭刀和波斯弯刀可以略略抵档。
金竹军奋起神威,很快就占了绝大的优势。
“敌将呢?”赵水鬼大吼道:“莫走脱了敌将。”
有人应道:“赵将军,敌将在舱里不敢出来。”
赵水鬼大喜,带了一群手下,直扑大福船的船舱。
他正打算冲进去,一个水兵就拉住他的手臂道:“将军,敌人拒守船舱,你这样直接进去,心中了暗算。”
“那要咋整?”赵水鬼急道:“难不成让他龟在里面?”
那水兵嘿嘿一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颗手榴弹,笑道:“让这玩意儿先进去。”
赵水鬼大喜,拍了拍水兵的头道:“还是你聪明。”他接过手榴弹,燃上面的火绳,看着那火绳快要烧光的时候,将它扔进了船舱里。
一群水兵在百忙中还伸出双手,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只听到船舱里发出“蓬”地一声闷响,手榴弹在狭的船舱里爆炸了,里面立即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几个浑身被火药炸得黑漆漆的白莲水兵从船舱里冲了出来,他们身上有几个血洞,都不是致命的位置,显然是中了弹片未死的幸存者。
但他们冲出船舱来,那就没法幸存了,一群金竹水兵围上去,乱刀挥过,那几人被砍成了肉酱。
船舱里又传来一声闷哼,一个黑脸大汉手持一把渔叉,也从舱门冲了出来。几个金竹水兵准备上前砍翻他,却被那人用渔叉前面的尖刺卡住了百炼刀,然后飞起几脚,将围过去的金竹水兵踢得飞退开来。
“哈哈,这家伙肯定是敌将洪旭”赵水鬼大笑着冲了过去,一对分水刺直取洪旭的腰肋。
洪旭躲在船舱里,手榴弹扔进去时,两个亲兵为他当了肉盾,让他捡了一条命。他立即知道再待在里面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拼命杀了出来。
他不愧是风云十八芝之一,一身武艺着实不差,赵水鬼的双刺攻来,他看也不看,渔叉一甩,就将赵水鬼的攻势化解。
洪旭拿眼睛一扫,船上到处起火,白莲水兵已经溃不成军,这搜福船很快就要落于金竹军的控制之中,他若再呆在船上,绝对死路一条。
看来必须得杀到船舷边跳水逃生了,洪旭心中定好了主意,挺着鱼叉急冲向船舷,好几个金竹水兵上前围攻他,都被他两三下踢飞。
赵水鬼武艺稀松,攻了他数招,也没把他留住。
洪旭跑到船舷边,哈哈地干笑了一声,道:“爷爷去也,完一纵身跳入了水中。”
“傻冒,爷爷正是在等你跳水呢。在船上我不是你对手,到了水里,嘿嘿……”赵水鬼阴森森地一笑,跟着跳入了水中——
大黄蜂号战舰此时已经陷入了白莲教的舢板船的围攻之中。
余楠领着二十几艘战舰切断了白莲教的七寸,使白莲教的长蛇阵列崩溃,但与此同时,自身也陷入了敌军的包围之中。
队形混乱之后,最先靠过来向着大黄蜂发起攻击的,是一大片的轻型船。这些船有各种类型,包括鹰船、网梭船、连环船、子母船、火龙船、赤龙舟……
船的好处是机动灵活,但坏处也很明显,它们靠到大黄蜂的旁边时,只能向上仰望,就如同在攻城一般。
金竹水军船上的来复枪兵毫不费力地向下乱射火铳,打得船上的白莲水兵人仰马翻。掷弹兵最开心,他们直接将燃了的手榴弹扔到下方的船上,一颗手榴弹就可以将一只船上的敌人全都赶落到水中。
余楠一看,哈哈,新的乐子,于是他扔开玩腻了的大炮,又开始玩起手榴弹来。他的武艺虽然不咋样,但好歹也是个将军,力气还是大的,扔起手榴弹来又远又准,炸得船上的白莲教众哭爹喊娘。
“哈哈,欺负人的滋味太爽了,我炸,我炸,我炸炸炸”余楠手舞足蹈,拿着手榴弹四处乱扔。
“余将军,先别玩了,敌军的旗舰杀过来了。”余楠船上的水兵大吼道。
余楠抬头一看,乖乖不得了,施大瑄的旗舰,带着一大堆大福船,正排波分浪,向着余楠的先锋部队杀了过来。
“咱们被围上了”余楠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笑道:“水轮加紧转啊,咱们开溜吧。”
几个阎王军的将面面相觑地苦笑道:“余将军,这时候开溜不太好吧,咱们这位置非常重要,是敌军的七寸位置,死也不能退开啊。”
余楠耸了耸肩,想起来了自己在金竹军里只是个降将的身份,他苦笑道:“呀,以前在朝廷的水师里,习惯了溜了……”
几名将咬了咬嘴唇道:“咱们金竹军里没有怕死的好汉,死也要卡住敌军七寸位置。”
余楠闭着嘴,不开口,心想,反正我在上次战败时就该死了,死就死吧,他也不再管指挥,又抓起手榴弹乱扔了起来。
那几名将见余楠不开口了,怕他气闷,对他叫道:“余将军放心,阎王大人从来不会坐视属下战死。我们只要坚持一会儿,阎王大人一定另有安排。”
“轰轰轰”远远靠过来的施大瑄旗舰开炮了,三门舰首炮吐出怒火,三颗黑漆漆的实心铁弹划过长空,这三颗炮弹打得奇准,一起击穿了大黄蜂号的舰首甲板,在上面打出三个大窟窿。
大黄蜂号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余楠手上一滑,一颗刚刚燃的手榴弹落在了自己脚边,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它抓起来扔了出去。
“还击”不等余楠发令,几名见习将一起吼了起来,大黄蜂号的舰尾炮立即调转方向,也没时间细细瞄准,对着施大瑄的旗舰方向一阵乱轰。
然而他们刚轰了四五炮就停了下来,不再下令开炮。
余楠大奇,他将手上的手榴弹暂时放低,回头问道:“怎么了?为啥不还击了?”
那几名将笑道:“不敢再打了,怕打中自己人。”
余楠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郑晓路和江百涛的旗舰——擎天柱号,正鼓满风帆,水轮狂转,笔直地对着施大瑄的旗舰撞去。
“为什么不用炮轰?”余楠大奇:“擎天柱上的威风大将军炮何等厉害,干嘛要撞过去?”——
“我军大炮如此厉害,怎么舍炮不用,要撞过去接舷?”擎天柱上的张子元正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全身发着抖问道。
“你白痴啊”彭巴冲在他旁边吼道:“那艘船上有飞虹将军的儿子郑成功,咱们不能拿炮乱打。要是一炮把孩子打死了,你良心过得去吗?你让帮着我们指挥舰队战的孙文宇军师作何感想?”
“敌军要是拿炮打我们咋整?”张子元抹了抹汗水道:“咱们不能开炮,他们可以开炮,不公平”
“没事,李香君也在我们船上,对方也不能全无顾虑。”彭巴冲拍了拍张子元的肩膀道:“走,咱们准备战斗了,别缩在角落里。”
张子元把脑袋甩得像泼浪鼓一样,道:“我才不要打仗,我最烦打仗了,你让我在角落里蹲会儿。”
此时,擎天柱的船头上,阎王军的将领们站成一排,满脸严肃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施大瑄旗舰。
施大瑄一动的同时,郑晓路就立即大声道:“本舰突击,救援大黄蜂号”
孙文宇在旁边道:“大王,本舰不要过去救援大黄蜂,而是帮助右翼的威震天尽快拿下甘辉,然后与赵水鬼的通天晓两面合围,战局会乐观得多。”
郑晓路瞪了他一眼,硬声道:“那大黄蜂怎么办?”
孙文宇咬了咬牙道:“战争难免会有牺牲,大黄蜂冲敌七寸,卡断敌人的左右翼,必陷包围,这是难免的事,想必大黄蜂上的余楠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如果咱们这个时候去救援大黄蜂,右翼的威震天短时间内压不住甘辉,白莲教的船队可以从右翼脱身逃走。”
郑晓路深深地看了孙文宇一眼,摇头道:“余楠虽然是降将,但也是我阎王军的将领,我宁可不要一场华丽的胜利,也不能丢下自己人的性命不顾。”
孙文宇听了这话,全身一震,他对着郑晓路鞠了个躬,退开到一边。
“上吧,老是玩炮,咱们这群家伙的骨头都要松散了。”张逸尘站上船头,一身青衫在海风中裂裂作响。
皂莺手抓一根帆绳,手上也不见怎么用力,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轻轻巧巧地伏在了船帆上,等着居高临下跳上敌船。
马祥云一身红衣,两把白杆枪,踩上了船舷。
彭巴冲不再理会缩成一团的张子元,他正准备穿上钢甲,张子元回头道:“彭大个子,你最好别穿钢甲,要是你穿着这玩意儿掉进水里,十条命也不够玩的。”
彭巴冲抠了抠头,赶紧将钢甲扔到一边,就穿着一身土家族的布衣站到了马祥云的背后。
江百涛亲手掌住了船舵,引领着擎天柱号向着施大瑄笔直地撞了过去。
“兄弟们,准备跳帮作战。咱们要救出大黄蜂,救出郑成功,还要彻底地击溃白莲教,不能让这些家伙老是阴魂不散地缠着咱们。”郑晓路拔出怀里的翼虎铳,大声道:“立足江南第一役,给我打漂亮”
满船的金竹水军轰然应诺
军师孙文宇、翻译张秀成、福将张子元,阎王郑晓路,四个“文臣”退到船舱中,连同观战的李香君也跟着进了船舱,擎天柱号的甲板上立即现出一片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