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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夜之后的大约11点左右,上面的指导员同志就通过对讲机命令全队停止前进,并以班为单位寻找最近的隐蔽原地修整一个小时。然后我们特勤中队的三三两两的队伍就在这个高松如云的斜角山坡上暂时休息了下来。
其中我们这个本来是带头登山的尖刀班,现在就被安排到了这个三角形的大队伍后边的一个斜角处丛林中枕戈待旦。而其中的我,此时此刻的位置也是一个最外沿暂的暗处观察哨。也就是说我现在的位置已经是脱离了队伍近200米。
哥就就近找了几棵稍微平缓一点的松树下的平地坐了下来,然后再左右看了看,目测估计,我们现在所在的山坡处已近超过了1500米海拔的高度了。这也就是说,我们随后只需要再向上翻过这几块巨型的山石后者是再攀爬一百米左右,就能顺利到达顶峰了。
可是现在的我,在一阵登山式的剧烈运动后冷不丁一坐下来时,就感觉周身冰冷!而早在几个小时之前,我战靴里包裹着的脚趾已经被冻得彻底没有了知觉,所以现在随着寒冷的加据,我的整个双脚已经是一种麻酥酥的好像不存在的“飘仙”感觉。
最后我只能改为蹲伏的姿势,就在这里一边是浑身打着颤,一边而俯视眺望一番眼下的林海群山。
此时此刻,高山上黑夜中的天空是清澈透明的,仿佛身处一种黑白色颠倒的漂浮空间里,又仿佛是有数盏看不见的灯光把整个天空都照耀了起来。而就在这椭圆形的月影的银色光芒下,我视线里的群山就是灰白一片的看不到边际。近处的山岭彰显着暗黑银白景色,远处又是一条条仿佛连城一片的淡白色山脊。这些山顶在月光的照耀下就仿佛是一个又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色宫殿,总让人莫名地向往起来。仔细一看,又好似一只又一只趴伏着的巨兽,同时就给你一种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它们张开的巨口瞬间吞噬的危机感。
这里永远没有都市喧嚣,没有工业的烟雾,没有那些响彻不停的车笛,更没有像步行街那样人山人海的画面,甚至是没有一点属于人类活动的光芒。无边的黑夜中,我只能听见树林在微风中摇晃的声音与内心深处的莫名的胆怯。而白天时那种对于群山雪景的赏心悦目也是渐渐的不复存在了。而在这淡白色的暗夜世界里,我只感觉到了一种永恒寂静,一种无边无际的幽凉与凄怆!
这真是不深入荒山之中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孤独。虽然我与身后的其他战士仅仅相隔300米远,但是心里这种难以形容的躁动还是无法抑制,而且随着黑夜中的时间推移,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当我守望者黑暗中的无边的群山,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大约两个多小时之后,不知为什么,头顶的云光就突然暗淡下来,就仿佛有一股黑暗的力量瞬间罩住了它一样。所以不知不觉当中,我周围山坡上的能见度就大大缩减。同时的,我又听到头顶的树林中渐渐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声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有时听着就像自己的而边上……
仔细一听,这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拍动周围的树干而发出的震动。
我就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左右远近的看了看,周围又空无一人!
又是一阵微风吹来,这种声音又是渐渐的疏远了……最后想了想,我就只能用思想迷惑着自己,不停地告诉自己其实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今晚已近不是我单独一个人在深山中过夜了,可是这一晚的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同寻常!也许是处于高山上的身体不适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外力因素。但是就是总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一直蹲在我的身后而冷冷地注视着我,又好像再几十分后,我的身边就会发生一场事件!——这真是一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又用语言说不清楚的,一种由内而外的孤独中的烦躁与不安!
我打了个冷战,蹲在这里又坚持了一会,不知不觉的就发现一种奇怪的画面……那是在北边离我不远的一道山岭上,在那一片灰暗色的丛林中,我竟然看到了一团漂浮着的蓝色火焰!——它就是那样偶尔跳跃飞翔在半空中的峰线上偶尔又快速地穿梭在松树林里徘徊并且是特别的显眼!
我的第一反应就以为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缕“北极光”,但是很快的,又被我清醒的思绪给否决了,因为我知道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经纬度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北极光的,而且那又是一条悬浮在天边之上的绿光带,这可不是像眼前这样的徘徊在山体之间的模糊的类似的火光。
而我刚刚想到这里,远处那一团蓝色的火焰就瞬间的消失不见了!
咔咔,咔!——咔咔咔!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我周围的树丛里就是突然的一片躁动,我能听到非常清脆的好像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我本来是想转过头左右查看一番,但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马上我就被逼出了一脸的汗水,而过了几分钟之后,周围的躁动声戛然而止,视线里就再次看到了那一团蓝色的火焰,不过这一次它理我的位置非常近,它就在50米外的那个巨石悬崖的高处上!
蓝色火焰再次消失一瞬间,我好想看见了那里正站着一位扎着两条长长大辫子的小姑娘——她在微笑着向我招手,好像是让我过去。
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竟然不受大脑控制地站了起来,就慢慢地走向了那个大石头台阶。同时耳边就仿佛一直有人在与我说着悄悄话,并且,是在反复呼喊着我的名字……
“哎!哎!”也就是在我缓步向前刚走出几步远的时候,从我的身后处就有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并一把拽住了我的肩膀,“我说你这小子,我都喊你几遍了,怎么就跟没听见似的?看风景也没有你这样投入的吧?”
我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就终于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浑身一个机灵就立马转身一看,原来拍我肩膀的人正是刚刚走过来了禹大勇。
我就一边擦了一把冷汗,一边环视了一下周围,好像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大勇就疑惑不解地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周围。
“没事。”我就摇了摇头说。然后心想,如果大勇真的是没看见刚那道火光的话,也就只能说是我刚才眼花了。
哥俩就再次坐了下来,仰望着头顶的月光又是静静地呆了一会。然后我就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问起大勇说:“你在老家时真的徒步穿越过大兴安岭?”
大勇就点了点头说:“进过两次,都是俺爹带着我进去了。那两趟差不多走了三天两宿。”
听大勇说到这里我就接着问道:“那么在那几天里你和你爸有没有撞到什么东西?”
“有,是一个狼群。”大勇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仿佛并没有什么波动,“从那一次进山我才知道,狼的眼睛在夜里发亮时时绿色的,从远处看就像就像几盏晃动中的灯笼一样,特别明显!——那个时候,俺爹就告诉我,那是狼群在向我们发出警告。”
说到了这里,大勇又把眼光转向了北方的山林,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记得小时候,我奶家院子里出过一次事儿,那是93年的时候。山里有一条母狼可能是饿得受不了了,赶着一天夜里就摸到了我奶家院子里叼走了一只羊羔。然后过了几天,俺爹就拿出了家里的****,藏在院子的一角整宿整宿地守着羊圈,然后直到第三天夜里,这只母狼就真的来了,我爸一枪没给它打死,而这只狼中弹后又是转身一个猛扑,吊着一块肉就跑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俺爹就骑着马顺着地上血印追了过去,最后就在一个山口的坡子上找到了这只已经走不动路的母狼,那一刻俺爹就看它是紧叼着嘴里的肉并流着眼泪——那其实是在求饶,因为可能在更远的某个山洞里,正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狼崽!”
我一听到了这里就好奇心起,追问道:“那后来怎样了?”
“当然是给办了啊,要不然那只狼也活不了多久了。”说到这里,大勇就把眼光转向了周围的树林,“不过那都是以前了,不像现在,北大荒早已成为了北大仓,估计在大杨树那个地方,几年都不会再有听说过狼群的消息了。”
听大勇讲完了这些,我就认真地想了想。估计他说这些也是侧面的给我壮壮胆子,我本来是想说一声谢谢的,但是再一想两老爷们这样整就有些别别扭扭的,最后这个“谢”字就一直被憋在嗓子眼儿里好半天。
然后大勇又给我讲起了一个关于西伯利亚虎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基本是说在二十年前,东北虎活动最多的地方就是中西伯利亚的广袤森林,当年的总数也在3000只以上,所以西伯利亚就堪称是东北虎的天堂。后来直到苏联的轰然解体之后,东北虎的生命就受法律的保护,而当时一只东北虎的皮骨就价值100万美元,所以猎人们便开始大肆捕杀东北虎,同时俄罗斯**为了缓解经济压力,而大量砍伐森林,最终导致曾经的一代森林之王被迫成了逃亡者。西伯利亚东北虎的天堂这个名誉也不复存在。随后在这十几年的打虎风之中,多数的西伯利亚虎都难逃一劫,最后仅剩下最多时的300余只被猎人们驱赶到了中国边境附近的这块狭小的锡霍特山脉。然后其中一部分的老虎就度过了中俄边境的黑龙江,从而就常年栖息在了大、小兴安岭,以及眼前这个老爷岭和连成一片的长白山山区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