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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第196章 欢快与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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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欢快与悲怆

    敲定了作战方案后,二话不说,何炜与蔡如柏便分别整顿各自的部队,准备往前面开,这整顿倒是来的方便,因第一六零师的指挥所就开在第一道防线的后面,离前面很近,所以时间上倒还来的及。

    何炜的特务营很快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主要是他的部队刚才的战斗中损失不大,只伤亡了三十多个弟兄,平均到参战的各个步兵连,对全营的战斗力并无大折损。

    但是第九五六团的伤亡就大了太多,阵亡负伤超过了三百人,为了给九五六团补充战斗力,司徒非将辎重营的一个连补给了蔡如柏,让他补充到战斗连队中填补战斗减员以恢复该团战斗力。

    国军的辎重兵多数和苦力差不多,本身没什么战斗技能,只能勉勉强强算是军人,其作战能力连日本人的辎重特务兵都比不过,日本人的辎重特务兵再怎么拉胯,也全都接受过基本的新兵制式教练和基本战斗技术的教练,会使用步机枪,会拼刺技术。

    相比之下,中国军队的辎重兵就差远了,除了扛扁担和背弹药外几乎不会什么战斗技能,与其说是军人更不如说是穿着军服的农民,用他们来补充缺额纯属是赶鸭子上架的无奈之举,因此九五六团整补这些补充兵确实要耗费不少时间。

    当然了,国军的辎重兵和日军的辎重特务兵比起来,倒也不是全然一无是处,至少在国军这种缺乏现代化辎重装备的军队中,对辎重兵的依靠程度要远高于日军,因此对辎重兵也更加尊重,故而国军的辎重兵在军队中还得到了“铁肩队”这样的称号。

    特务营这里虽然轻松很多,但也是相当忙碌,在特务营的临时驻地,特务营的官兵下了车之后,一辆辆已经空了的汽车和战车陆续开下了公路,披上了伪装网和树枝,艰难的行进在野地中,就地在公路两侧的旷野处寻找丘陵背侧或者山头制高点来隐蔽。

    宪兵司令部配属给何炜的汽车足有两百多辆,加上战车连的战车,汽车,摩托车和特务营的摩托车,一时间公路上全是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履带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好在汽车部队的带队军官和战车连连长赵虎震都是极具经验的军官,没用多长时间就将这么一大批汽车和战车隐蔽完毕。

    趁着九五六团整补的功夫,特务营除去整顿做战斗准备,同时也开始清点这次战斗缴获的战利品,于是,一条条还带着血的三八大盖,歪把子和整箱整箱的弹药被整齐地摆在地上。

    虽然战场打扫的比较匆忙,但是看起来缴获的东西还真不少,三八大盖摆了三四排,歪把子机枪和八九式掷弹筒也摆了一排,九二式重机关枪何炜却是没看见,当然,最显眼的还属那两门四一式山炮,那可是正经的七十五毫米身管火炮,在一众机枪步枪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特务营的炮兵连连长陈信生正围在那两门山炮旁边不断的摆弄,而由于特务营的军需李有财和编成不久的辎重排因为执行何炜派给的特别抢劫行动不在,这登记造册和搬运的任务自然就得有战斗连队的官兵们代劳了,特务营副营长兼步兵第一连连长傅琛则临时承担起了军需官的职责。

    何炜走到正在登记造册的傅琛身边,好奇的询问道:“怎么样,缴获了多少东西?”

    “刚刚统计出来,能用的三八大盖搞了三百一十支,歪把子有六挺,掷弹筒五具,六点五毫米步枪弹十五箱,手榴弹十箱,王八盒子手枪六把,军刀十八把,其他的还在统计之中,不过鬼子的重机关枪咱是一挺也没缴获到,刚才打扫战场的时候我都看了,要么被咱们的炮给炸碎了,要么让那帮战车兵给碾了,反正是一挺也没捞着。”

    “对了,营长你看看这些RB军刀,你说这日本人也是有意思,军士就能配发战刀,有这造刀的钱不如造点好用的手枪,鬼子那王八盒子手枪不好用。”

    傅琛说着用脚踹了踹地上的一堆军刀,何炜也好奇的蹲下看了看这些刀,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曹长刀和尉官刀,随便划拉划拉,忽然就见里面有一把刀柄为青紫色,刀装极为精致的军刀,做工档次和刀装的级别要远搞出那些普通批量生产的机制军刀。

    何炜将那把刀拿起抽出,便可见这把做工精致的军刀刀刃上刻着几个字-“关の孙六,”似乎是刀名,而在刀名下面,还刻着两个字-向井,看到向井这两个字,何炜登时就想起了什么,稍加思索便明白,这刀多半是那个和野田毅齐名的另外一名杀人竞赛凶手向井敏明的军刀,何炜亲自把野田毅的脑袋给剁了下来之后就一直想着怎么才能把向井敏明给干掉。

    可针对一个步兵大队上千人的伏击战,何炜哪里有功夫去单独找这家伙,战后打扫战场时心里虽然想着这事,可同样是没有功夫在上千具尸体中搜寻一个下级军官,没想到倒是在战利品里面得了这孙子的军刀,虽然据此可以推断向井敏明那家伙是去见了野田毅,但何炜心下还是对没能亲自砍了这孙子的脑袋而倍感遗憾,毕竟,按照他的原计划,他也想让向井敏明死在他自己的战刀下,让他和野田毅死的整整齐齐,一块上路。

    不过,何炜怎么也不会想到,向井敏明不是死在中国军队手里,而是被临阵溃散的日军辎重特务兵给打死的。

    “嘿嘿,这些刀大多不值钱,这把倒是好东西,我可得收着。”

    何炜笑了笑,将那些烂刀丢在一旁,独独捡起了向井敏明的那把佩刀,他打算把这刀跟野田毅的那把家传宝刀凑个对,以后在军中发展少不了要搞搞人际关系,更要迎来送往。

    这两把战场上缴获日寇家传宝刀却是极好的礼物,就算送不出去,等到以后打完了仗,如果自己还活着,过个几十年后,自己在军中退役后也可以拿去搞个展览,捐个博物馆,拍个纪录片什么的,也是日军禽兽行径的有力罪证。

    提着军刀,何炜又走到了陈信生身边,他正摆弄着两门四一式七十五毫米山炮,这两门山炮何炜可是印象深刻,因为公路上的日军行军纵队中,日军的山炮兵是走在最前面的,而且也是在特务营的第一轮火力攻击中就被直接打掉的日军战斗单位,这两门山炮自然也一炮未发。

    “怎么样,这两门山炮还能用吗?没给打坏吧。”

    何炜也凑上前去,摇动着火炮的高低机手轮,不过待他一靠近,却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何炜皱起眉头,陈信生则指了指山炮的炮管,说道:“营长,这两门山炮我都检查过了,完全没问题,都可以用,就是刚才咱们打的太凶,炮上全是鬼子兵身上的零件,炮管子上还有肠子和烂肉,都他娘的臭了,我叫人擦了这味还是散不去。”

    何炜点点头:“能用就好,能用就好,炮弹呢?”

    “炮弹我也点过了,两门炮,四个弹药副车,一共二百四十发山炮弹,这是鬼子的四一式山炮,卖给咱们国军的叫大正六年式山炮,国军炮兵也装备了不少,有几个师的山炮营用的就是这玩意,我有个同学在八十九师的炮兵营,他们用的就是这种炮,不过性能上和咱的博福斯七五山炮没个比,不过胜在轻便,营长,听你这意思是打算把这两门山炮用在小鬼子身上?”

    “能用就行,现在马上就要打大仗了,我营和蔡团长的部队马上就要开到前面,按照我的意思,我营可不会投入第一线战壕和日本人拼消耗,咱们能帮衬帮衬的就是火炮,战车这些特种兵器,鬼子炮多,咱们炮少,缴获的山炮能用自然要用上,六十六军配属给咱们的那个山炮营有四门山炮,咱们再把缴获的这两门山炮利用上,凑个六门山炮,也算是一股不弱的火力了。”

    陈信生闻言,明白何炜是打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让特务营的炮兵唱主角,遂兴奋的说道:“营长,伱放心,这两门山炮绝对拉的出,打的响,我回头从我炮兵连里面凑点人出来,弄几个炮手把这两门山炮熟悉熟悉,等上了战场绝对不带拉稀的。”      陈信生说着,又用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两门四一式山炮,说道:“要我说这鬼子也不阔绰啊,这两门山炮保养的很好,不过也是十年前出厂的老炮了,我在军校时学的就是博福斯,像鬼子这炮我还真有点看不上。”

    何炜讪笑道:“你看不上?咱那是买的,鬼子是自己造的,而且鬼子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山炮,日本人最新的九四式山炮战斗性能非常不错,只不过来不及换装,而且我估摸着这两门山炮是日本人步兵联队下属联队炮中队的东西,肯定不会是最新最好的火炮,而且日军部队的装备水平也不一致,在联队炮中队装备四一式山炮的日军绝对是精锐,咱们可得小心对付着。”

    四一式山炮对在军校开始就学进口博福斯山炮的陈信生而言那肯定是一万个看不上眼,可何炜因为穿越者的优势,对日军的装备水平却是有相当的了解。

    RB也不是什么富裕国家,其各个部队的装备水平也残次不齐,其陆军师团分为常设和特设两种,一般来说,常设师团的步兵联队装备的火炮是四一式山炮,九二式步兵炮和九四式速射炮,而特设师团步兵联队装备的火炮则是老旧的大正十一年式平射炮和曲射炮,当然,RB这个穷逼帝国主义的诨号也不是白给的,事实上就这个标准也不能百分之百的做到。

    很多特设师团乃至于常设师团的步兵联队因为装备不足,都没法做到把联队炮按照如上标准配备完成,不得不把日俄战争时期的老旧三一式山炮拿来充数,有一些日军师团甚至将这种三四十年前的落后火炮一直用到了四十年代。

    而按照何炜的记忆,自己要对付的第十六师团却是正儿八经的常设野炮师团,装备好,火力猛,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接着,何炜又看到这两门四一式山炮旁边还有一门九二式步兵炮,又问道:“这步兵炮能用吗?”

    陈信生苦笑着摇摇头:“瞄准具,水准气泡和炮闩都给打坏了,完全用不了,不过七十毫米的步兵炮弹倒是缴获了不少,弄了小二百发,可惜了,只有炮弹,却没有火炮打。”

    “无妨,回头我找人改一改,看能不能改成地雷用。”

    正当陈信生为九二步兵炮损坏感到可惜时,特务营步兵第三连连长胡兆武风风火火的向何炜跑了过来,身后还差不多跟着一个排的士兵,扛着一堆麻袋,箱子,有一些士兵还将上了刺刀的步枪扛在肩膀上,枪上挂着各种鸡鸭鱼肉,大蒜青菜等,活脱脱一副鬼子进村的德行。

    “营长,我们从鬼子的辎重车上搜出来不少粮食补给,有几十箱干面包,还有不少牲口和青菜,估计都是从老百姓家里抢出来的,这些玩意怎么处理。”

    何炜看了看,即说道:“干面包我们自己留下,其他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自己留下,另外一份送给九五六团,让各连特务长和炊事班把东西领了,告诉弟兄们,今天打了胜仗,晚上吃肉,到时候别忘了把战车连,汽车部队还有配属给咱的那个山炮连的弟兄都叫上。”

    “得嘞。”

    胡兆武吆喝着组织士兵们分东西,许多听到有肉吃的士兵们也跟着欢呼雀跃,大声叫好,一时间,附近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话分两头,日军那边可就惨了,当通过飞机丢下的通信筒得知了麾下的第三大队疑似全灭之后,步兵第九联队联队长片桐护郎立刻下令部队急行军向前推进。

    在获知这个消息时,除去震惊,其实片桐护郎心中还是存有一点点侥幸,毕竟,飞机丢下来的通信筒中也没有使用百分百肯定的措辞,而且空中侦察也不一定就能确定地面上的尸体就是第三大队官兵,加之对日军加强步兵大队级别部队战斗力的自信以及自我安慰心态的加成,片桐护郎还是认为步兵第三大队大概率没有遭到全灭的厄运。

    可当部队开进到那场伏击战的战场时,面对着上千具第三大队官兵的尸体,还有第三大大队长富山之助少佐那死不瞑目的遗体,片桐护郎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的泡沫也随之破碎。

    被震撼到的不仅仅是片桐护郎,还有日军第九联队上下全体官兵,在第三大队遭受伏击的战场上,将近两千名日军官兵挤在一起,有的在公路上,有的被挤下了公路,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四处都是尸体,四处都是残肢断臂,四处都是被打坏的步机枪,公路被鲜血和残肢断臂所染红,更可怕的是公路左侧的旷野上分散着数不清的,嵌夹着红色肉泥的战车车辙印,那里的情形要比公路上还要悲惨上一百倍,至少公路上的第三大队官兵尸体还有很多是全尸,武器也多仅仅是损坏。

    可公路左侧的尸体几乎全都成了肉泥和肉饼,大多尸首分离,脑浆遍地,甚至有的压根就只是一团浆糊,连个人型都看不出来。

    莫要说什么收拢尸体,就是连辨认核实战死官兵的尸体多半也做不到,第九联队的官兵当然知道这些第三大队的战友是遭遇了战车,类似的场景他们也是见过的,不过那多半是中国军队被己方的战车碾压,而今却是换成了他们的战友被中国军队的战车肆意虐杀蹂躏,此情此景,带给第九联队日军官兵的心里震撼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将近两千名日军官兵就那么干看着,愣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来,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RB崇尚佛教,笃信佛教者众多,而RB的和尚也要当兵,一些当兵前是和尚是日军甚至拿出了佛珠默默念起了经文,开始卖弄起了在肆意杀戮中国军民时全然不见半分的假慈悲。

    而又过了几分钟,一些从震撼的思绪之中脱离出来的日军新兵则纷纷开始呕吐。

    第九联队联队长片桐护郎脸上早就没有了血色,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为步兵第三大队大队长富山之助合上了双眼,又放眼望去,看着周遭的场景,看着尚未和中国军队展开正面对决就已经遭受当头一击士气顿减的部下,片桐护郎突觉喉头一甜。

    接着抽出了腰间的战刀,大吼道:“该死的中国军队,此仇不报,我枉为帝国武士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