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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皇帝颂》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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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俄军开始整备时,法兰克福城里,前美因茨大主教冯.埃塔尔举办了“神圣罗马皇帝”的就职典礼,当初弗兰茨皇帝也是在此登基的,这差不多可以算作是对奥地利最大的羞辱。

    典礼上原本那种古老呆板的仪式要消失不见了,也没什么五阶殿堂的贵族们参与了,就是各个诸侯国的代表团们挥动着五颜六色的旗帜,像参加节日那般的快乐澎湃,埃塔尔大主教则坐着南瓜式样的马车从人群里穿过,热情地对大伙儿挥动双手。

    而后在大教堂内,是“德意志护邦公”菲利克斯,站在台阶上,接受了新皇帝的礼拜,并将权杖、皇冠还有佩剑“赐给”了对方,表示对对方皇权的认可。

    而新皇帝则宣誓说,他会尊重神圣罗马帝国的宪法,同样也会尊重内莱茵兰合众国及法兰西的宪法,全力维护邦联,保障帝国公民们的幸福,此后帝国议会将实施“巡回会议制“,轮流在雷根斯堡、卡塞尔城还有杜塞尔多夫召开,另外埃塔尔还有个所谓的“帝国枢密院”,并给里面的成员封官进爵,实则一半是法国人,一半是各个诸侯国的人,这枢密院也没啥像样的权力,纯属个花边装饰:各诸侯开始走上“本国化”和“亲法化”的道路,按中世纪的谚语所云,每个国王其实都是他统治国家里的皇帝。

    很快,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萨克森都开始热火朝天的改革,关税上法国、荷兰、比利时产品卖进来只需缴纳百分之三的税,而英国货则是百分之六起步......至于收缴修道院地产、统一度量衡,革新陆军,仿造法国建起高效率税收机制等,内容不一而足。

    同样的改革,也在普鲁士和奥地利悄然进行着。OTg2NTc=

    但这种改革却和法国的革命截然不同,普鲁士的腓特烈国王经过番计算,发现革命是不可能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出现的,“和法国病入膏肓的封建制不同,我国的封建制简直太健康了。”他对大臣克莱斯特叹息着说道。

    现在的普鲁士,有一半的人口和领地来自被瓜分的波兰,并且对波兰人而言,被普鲁士或奥地利统治,要远远好落在俄国人手里,普奥分别通过《国家通用法典》和《民法通则》,赋予国家内不同民族人平等的法律地位:一位波兰人进入普鲁士贵族集团是很容易的,而一位加利西亚女珠宝商移居维也纳,成为奥地利公民,也非常便捷。

    帝国基本是不谈民族主义的,如此会有病症,但也有优点。

    波兰人都对政府大体恭顺(任何时代中波兰人都最恨俄国),还有全国接近九成的人,都是乡间的容克贵族和农夫,其余一成人刨去寒酸的商人外,差不多都是为政府、城市提供行政、艺术服务的“中产阶级”,这样的社会结构,也难怪普王自己不承认革命有在普鲁士爆发的可能性。

    所以普王的改革,大部分仍在“各部门的筹备中”,他只实际做江浙湖汉北了两件事,一件是全力普及教育,还有一件便是解放了五万名“国有农奴”,把原本国有土地分给他们,让他们成为效忠自己的自耕农。

    对外,普王虽然对菲利克斯的提议一度心动,但他还是冷静下来,对克莱斯特说:

    “国家最大的幸福在于长期不断地享有和平,当邻国不打算招惹我们的时候,最佳政策莫过于一直正视这个原则,所以我们绝不插手干预和自身无关的他人事务。”

    当初非常好战、热衷于扩张领土的普王,一下子岁月静好起来。

    而维也纳的美泉宫中,已成为“奥地利皇帝”的弗兰茨“一世”,在宫廷会议上不得不承认:

    按照重商主义来看的话,我国的财政差不多已破产。

    援助的英镑停止了,几处富饶的国土丧失了,之前法军逼近维也纳后,金融发生了巨大震荡——市面上所有金银货币在恐慌情绪下全都消失,被藏匿起来——弗兰茨一世只能要求,“还是发行纸币吧......”

    很快,帝国公务员拿到的工资是纸币。

    国债持有人得到的利息,也是纸币。

    工人得到的薪水,还是纸币。

    可就在这不利态势下,弗兰茨一世还是将财政大头投资在军队重建上,卡尔大公接到的指令是再度训练出十二万帝国精锐军队,基干就是在之前战役后保留下来的官兵。

    可当乔治.梅特涅和卡尔大公再度向皇帝提出用爱国主义和民族热忱,推行全民动员制,招收年轻人入伍时,皇帝完全拒绝调动民众的热情,他固执认为:“这种感情不受约束的话,便会很难控制,导致最糟的结果,要比法军入侵还可怕。”

    之前,当法军逼近奥地利边境时,一位叫冯.沙劳的伯爵曾委任位叫哈申卡的诗人撰写诗篇,激发人们为国家奋斗的豪情壮志,其后当维也纳著名音乐家海顿从伦敦回国后,沙劳伯爵又邀请他为这诗篇谱曲,并命名为《大众之歌》。

    当《大众之歌》由宫廷乐队演奏给弗兰茨皇帝听时,皇帝被这个名字吓得六神无主,恐慌地对大臣说:“帝国是朕的,不需要也不能让什么普罗大众来救。”

    会意的大臣们便和沙劳伯爵及海顿商议,将《大众之歌》的名字和词都更换掉,叫做《皇帝颂》(也叫天佑吾皇弗兰茨)。

    此后,《皇帝颂》成为奥地利帝国的国歌。

    而原本它是可能和《鲁昂曲》并驾齐驱的。

    结束了对新神圣罗马皇帝的任命,菲利克斯准备凯旋巴黎了。

    不过奸诈的他,却故意逗留在斯特拉斯堡,让参谋长贝尔蒂埃先一步返回京城,将自己就任德意志邦联护邦公的情报提交给国民公会,并且菲利克斯还说:“如共和国的国会对我这种肆意妄为表示反对,我也只能惭愧内疚,可我又不能抛弃刚刚被伟大革命解放的德意志、荷兰和比利时民众,所以我申请以护邦公的身份,居留在布鲁塞尔或亚琛,守护低地和莱茵兰......至于法兰西国民或宪法,或者说新的护宪公人选,我可以让贤,完全遵照国会的安排。”

    菲利克斯的话在巴黎传来后,立马激起巨大的风暴,巴黎民众不堪“护宪公要被迫离开法兰西的国土,成为外国的治理者”,“我们要的是护宪公将别国并入到法兰西来,而不是让别国带走我们的护宪公”,“除了护宪公,我们谁也不认!”便组成了差不多十七支请愿团,将怒火倾泻在有“排挤护宪公嫌疑”的国民公会上,浩浩荡荡聚集在杜伊勒里宫前的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