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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姐如此毛手毛脚的花钱,和以前恨不得把一块钱撕成两半花的作风判若两人,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没什么必要。
对于我姐的转变,我内心充满着疑惑与担忧。
新的病房真的像一个五脏俱全的小户型,温馨整洁甚至比我们的家还像个家。窗明几净,通风透光,连被褥床单都是新的,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胸/大/腰/细、温柔漂亮、一对一服务的护士小姐姐。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得多少钱!
不是我小家子气,跟着我姐过惯了苦日子的我很明白我们的处境,我们是穷笔,穷笔就要有穷笔的觉悟,住进这样堪称豪华的病房我忐忑的腿都有点发软。
一正一侧两个卧室,主卧是我的病房,侧卧是陪护的住处,我姐很满意,拉着我感叹,“咱们很快也会有这样的房子,比这个还大还漂亮!”
说到底我姐也是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孩子,她才二十二,幻想和现实的结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畏畏缩缩的问她,“这要很多钱的吧,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啊!你不会是真想让我嫁人吧?”
我姐白了我一眼,说:“安心住着,怎么那么多废话!你想嫁人我成全你,但起码得等到你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我打了个哆嗦,两句话不到这思路就开始满地图跑,跟她真没法交流了!
我说,“我现在感觉身体好多了,在这里住着干什么,上班都没一点问题!白浪费钱啊,我这不是不忍心给你增添负担嘛。”
我姐一脸严肃的揉我的脸,两只手的食指扯着我的嘴角往两边轻轻一拉,“陈酒同志,你现在要改变这种小气吧啦的生活态度!我们以前是穷,但不代表我们也会穷。我不想辛苦这么多年,最后把我唯一的弟弟培养成一个粗鄙的抠脚汉子。”
这话听着就像是在无理狡辩,转变是要花钱,但是用得着这么浪费么?这么多年我不和我姐争辩什么,不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而是我舍不得顶撞她,可这事不问清楚,就算当个智障儿童都当的不欢乐。
我气急败坏的拍开我姐的手,“现在这里就咱们姐弟两个人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哪里来的钱?不说明白我就不住,等你上班我就离家出走!”
兴许是不善于表达的我这句离家出走刺激到了我姐,她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是嫌我这钱来的不干净?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不用否认!”
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脑子里一片混沌,这话说着不好听,听着更伤人,但就是这么直接。面对怒气值蹭蹭往上涨的我姐,难得我有如此勇气跟她怼上,索性不管不顾的大声说,“我不想你因为我付出那么大!我能赚钱了,我们的生活会慢慢的好起来,我能养你!”
我姐愣了一下,伸出手指像往常那样一下一下的戳着我的脑门,“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姐姐用得着你来养么,先管好你自己。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要是有良心...”
戳着戳着,我姐没有征兆的哽咽起来,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揽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在我的印象中,我姐是一个无比坚强的人,也是一个为达目的有些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不管怎样她都是我姐,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无人可以替代的姐姐。
可是,我真的好心疼我姐,我怎么能忍的下心来让她去给别人做小3当2奶挣了钱给我花?再漂亮柔嫩的脸蛋也耐不住浓硫酸啊!
我姐说,“其实这个vip房是你们那个小老板宝红给你开的。”
我大吃一惊,猛然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来,难道不是梦?还有昨天中午在锦绣楼,她到底跟我姐说了什么,我不相信那个小矬子几句话就能让我姐这种极度仇富的人跟她成为好朋友。
“她干嘛要给我开vip,你们私底下有什么交易?!”
我姐幽怨的瞪了我一眼,似乎“交易”这个词现下已经成了一个了不得的词汇。她似乎是在寻找措辞,许久才说,“那个宝红,是咱们的大姐,同母异父的那种。”
我惊讶的嘴都张成了一个圈,估计能塞进一颗大雁蛋去,“这...这...”也太狗血了吧!我震惊的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咱们妈其实没死,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她是不是什么富家千金大小姐,又或者为了成名抛弃咱们的小明星...”
我姐说,“少看点毛片,弟弟。听说飞机打多了影响智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尽管我姐对我很好,如父如母的把我养大,但我还是对那个没见过面的母亲充满了好奇。打我记事起,我爹就没跟我说过她,我姐每次提到她也是充满抱怨甚至愤恨,我实在想不出作为一位母亲如果不是做了抛夫弃子这种事情为什么会那么遭我姐的怨恨。
我姐又说,“你长的和咱妈特别像,尤其是女孩子的时候,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那天宝红才会认出你来。”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来我妈在嫁给我爹之前还嫁过一个人。看来她也是个挺牛笔的女人,最起码克夫是跑不了的了。
沉默了小会儿,我姐说,“我本来不愿接受她的帮助,但是她又哭又叫的说你也是她弟弟,我要不答应她就躺地上打滚了...”
我这个无语,您是那种会受人胁迫的人么?肯定是私下里有什么不屑于跟我说的协议,我太了解我姐了,就跟她了解我一样。
我又想起第一次在音像店遇见宝红的情景,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子怪异,而且她说...她是帮她舅舅家的表哥看的店。那她舅舅不就是我舅舅么?我把这个疑问告诉了我姐,我姐说,“那是她舅舅,不是咱们舅舅,是她后妈的弟弟。”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哎呀,感觉好乱!
似乎,我觉得有个这么有钱的姐姐也不错,起码我姐不会再为钱不理智的发愁了,这样就省的她总幻想着让我变女孩子去玩勾/搭大款然后生孩子、离婚、分财产的戏码了。
我说,“她那么有钱,就没说要给咱们一套房子住么?”
我姐说,“她要是给,你愿意要么?”
我说,“干嘛不要呀!你不是一直都想有一套属于咱们自己的房子么?”
我姐脸色一苦,说不上是笑,还是纠结,“就因为她是咱们大姐?人家有钱也是她自己挣来的,就住这里我心里都不踏实。”
听我姐这语气酸的,估计是觉得人家吃肉我们喝汤,她小小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
我姐又说,“她的是她的,咱们的是咱们的,就算是亲姐妹又能怎么样?我可不是那种人,住她房子花她钱,睡她男人打她娃...”
“等等。”这似乎不是去幼儿园的路!就跟新拍的《红楼梦》似的,上一分钟还爱情喜剧,下一分钟就变成灵异惊悚了,我觉得要不说点什么打断她,没准一会儿又得变成家庭伦理。
我姐疑惑的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鼓着微微发涨的太阳穴说,“姐啊,你是在担心她进入咱们生活,会分流掉我对你的依赖,对么?”
我姐眯着眼睛不说话,看来我是猜对了。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尤其是在对待我的问题上,她也是个严肃的逗笔。
要说她神经大条吧,好像不太对,她有时候比谁都细致,买十块钱鸡蛋一眼就能看出比原来少了俩。要说她见微知著、心细如尘吧,那就更不对了,这么明显就算我亲爹亲妈来了让我选我也会选她的事,她却纠结的直嘬牙花子。
我说,“姐,你要不想接受她的好处,咱们干嘛还要非住在这里啊?你拒绝的不彻底,有再一就有再二。您以前可不是这样人哪。”
我姐理直气壮的说,“还不是为了你么,再说,似乎这样也不错。你是她妈唯一的儿子,跟她也是姐弟,她那么有钱,帮我分担一些抚养你的义务也是应该的。她对你又没什么企图,顶多让你发发浪卖卖骚,帮她吸引几波客人罢了。”
她妈不就是我们妈么。您听听我姐这话!原先多好的傲沉属性,居然一不小心就长疵了,变傲娇了,还是腹黑的。
我气咻咻的说,“这还不叫有企图,那什么叫有企图?你们都是姐,和起伙来让我学怎么勾/引男人!”
这时突兀的响起一阵敲门声,我姐说,“是咱们屋子的专职小护士来了。”
我好奇的扒着脑袋张望,专门为我提供护理的护士小姐姐?这得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我那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中描绘的那样让人“一见肾虚”。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戴着白色的护士帽,火爆的身材遮挡在宽大的护士长袍里,不是粉色的也不是短裙。长腿,白色丝袜还有棕色的小皮凉鞋。她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眉眼却很清秀,纤细的手里拎着两大包塑料袋。
我想,能安排到这种特殊病房里值班的护士一定不会难看吧,这也得照顾到那些住在vip病房里的款爷们的心情。对得起对不起这一天一千多的房间先不说,把病人吓出个好歹就说不过去了。
我姐把她让了进来,护士小姐姐瞅了我一眼,摘掉口罩,冲我笑,“您好,我是您的特殊护理,周悦。祝您早日康复!”
艾玛!这笑容甜的,这声音脆的...幸好我肾虚而且做的不是包/皮手术...
我姐关了屋门,“以后我还得去上班,我弟弟就麻烦你了。”
周悦看起来要比我姐年纪大一些,不过她皮肤很好,尤其是脸蛋,光滑细腻的能滴出水来一样。她甜甜的抿了抿嘴,“这是我的职责。两位中午要吃些什么?菜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买回来了。”
vip病房里的护士小姐姐还要履行保姆的职责,不知道她们工资是多少?我想起了金燕的DJ公主,宝红光说了DJ公主的诱/人福利,却没说DJ公主的特殊职责,想必会比普通公主要负责的事情多得多吧。
我姐说,“做鲫鱼汤吧。”
护士小姐姐就拎着塑料袋进了小厨房。
我坐在小卧室的席梦思上有些神情郁郁,想来我这些年坎坷的经历和多彩的生活都够写一本小说了,可是我也不吃泡菜啊,这先是不靠谱的童年,再是重病,难道按照接下来的剧情就应该到了林妙舞其实也是我姐?听说没有这三种经历的人,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估计看我这篇胡说八道故事的人,没几个是没亲手扼杀过几十亿生命的吧?如果没有,那肯定是女孩子,一口吃掉几十千万生命,更让人觉得惊悚。
我现在就觉得很惊悚,不敢再想下去了,那种感觉比我亲手把自己的孩子裹卫生纸里丢掉时还要惆怅。
我姐进了我的屋子,顺手把门锁死,坐到了我身边。
我抬起眼皮,好奇的瞅着我姐从我的背包里往外掏衣服。都是女装,眼看就到那件裹着《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包臀裙了,我一把薅住了我姐的胳膊,带着哭腔,“姐,你干什么?我都病成这样儿了,您还想着要让我玩儿羞耻play啊!”
我姐翻了翻白眼珠,嘴角紧跟着就是一撇,手指戳了戳我脑门,说:“你可真是变态啊,我有说要跟你玩儿羞耻play?”
我怒了,指着那半床的小内裤,胸罩之类的“非礼勿视”说,“那你带着些东西来干什么?我以后都不再想穿了!”
我姐说,“那你工作怎么办?”
我赌气,“不去了!”
我姐“嗤”的一笑,抱着胸脯说,“就你这样还说要养我?瞅你现在这肾虚的,找女朋友谁跟你?找男朋友你也只能当小受。想想咱们小区里张大妈种的向日葵,再想想孙老泡儿阳台上那盆小秋菊...”
前面一句还好好的,如同当头棒喝,让我羞愧难当;那知后面这句就像一道平地惊雷,把我震得外焦里嫩。这楼歪的也太严重了点,连累我被封号怎么办!
我姐靠到我身边,一手撑着床,一手握着我那D+的黑色罩罩神秘兮兮的凑在我耳朵边轻声说,“弟弟,你换上女装就能变成女孩子,我始终弄不明白这是一股什么力量。说不定你男孩子的身体有什么病痛,到了女孩子身体时就全好了呢。你穿上我带你重新去做个检查试试,万一你真有什么治不好的病了,当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子不也挺好的么。”
我真傻,真的(此处省略祥林嫂式碎碎念250个字)!当初我怎么就犯贱的要去穿她衣服?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非是我宁死不换女装,而是女孩子身体的我现在来大姨妈了啊!节操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留着也只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丢去喂狗你看狗会理你么。
“快点换上!我带你去做个检查。”我姐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她经验丰富,力气用的很巧,一点都不疼,只是使我身体向前一倾,差点趴地板上。
我也觉得做一个来大姨妈的女孩子似乎要比得绝症的男孩子要强,哎,不对,我什么时候得绝症了?这肾盂肾炎又不是治不好!还真当我是吃泡菜吃出来的思密达啊!
我没好气的把我姐推出房间,“你出去,我自己换。”
我姐傲沉式的笑,我感觉心好塞。
别问我傲沉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反正作者这么写,你们就这么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