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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恐惧,将嫣儿包裹起来,她想要逃,又强迫自己瞪大眼睛。
按照崎觉道人的说法,如果胡云鸢不为胡载源解除“蚀血蛊”,医仙胡千秋也不再给他续命的解药,那他可能连一年都挨不过去,难道,胡载源的末日,那么快就要降临吗?
忽然之间,影壁之上闪过了很多人的面孔,但没有一张是属于胡载源的,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惊怕,眼神凝滞,早已失去了活力。嫣儿认出了一副熟悉的面容,那是烟-花之地月楼里声如洪钟的老妈妈,当日,就是她把俪娘的卖-身契交给了胡清远。此刻,老妈妈的血盆大口微张着,灰白的脸上堆满肥肉,眼白远远多于眼球,瞳孔已经扩散了。
这些凄惨死去的人们,充斥在街道的各个角落,整条街死气沉沉,可这里,原本是整个锦狐国最繁华的街市之一!嫣儿来过这里,她和小栗曾经在锦和城的这条风和街饱食游玩,可现在,那些热情的摊贩、潇洒的食客、活泼的孩童,都已经丧失了生命。
终于,嫣儿望见了活人的身影,他们披挂着闪亮的铠甲,一丝不苟地翻检着尸首,遇到还剩下一口气的,就补上一刀、刺上一剑,嫣儿认得他们的装束,也望见了他们簇拥的旗帜——黑色军旗上的青龙高昂起头,眼中投射出凶戾恐怖的光芒……
是龙族!是龙宸铭的军队!他们攻破了锦和城,摧毁了那里的安宁和乐!
嫣儿膝盖一软,跪倒在墨黑的虚空之中,胡载源单膝点地,稳住她颤抖的身体。柔弱的双肩被胡载源持住,嫣儿并未闪躲,现在,她对胡载源的厌恶,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也在这座城里吗?”嫣儿迷茫地看着胡载源,但胡载源只能用迷茫作为回应,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难道他是在捍卫锦和城的战役中死去?死在清荷深爱的龙宸铭手中?
“他不在这座城池。”崎觉道人大手一挥,影壁就消失不见了,“在他去世的那一天,锦和城也遭到了大劫,但他遇难的地方,离锦和城很远。”
“在哪儿?”嫣儿慌乱地问道,她要千方百计阻止胡载源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便是不可泄露的天机……”崎觉道人这样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内疚,他非但没有为这女子答疑解惑,反而令她陷入了崩溃和混乱,还好,这女子并没有那么脆弱。
嫣儿抬起头来,神色凝重:“道长,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吗?”
“事在人为,但大势不可逆转。”崎觉道人沉声说道。
嫣儿蹙紧娥眉,那月楼的老妈妈,和不久前见到的时候相比,并没有怎么苍老,可见这一天并不遥远,难不成,这可怕的屠城就发生在不久的将来?不!不行!她绝不能让这一切发生!虽然她现在不是锦狐国的女王,但她却在心底将他们看作是自己的子民,她要保护他们免遭涂炭!
“我要阻止他,我能阻止他……”嫣儿眼神执拗,自言自语。
胡载源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他也知道,她是绝不舍得像凤羽菲那样去刺杀龙宸铭的,她只会用爱去引导他。想到她又要投入那魔头的怀抱,与他百般温存,胡载源心如刀割。
嫣儿确实打定了主意,一离开崎觉山,她就去龙腾城找龙宸铭,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让他离开那里,随她去一处无人之地隐居,他自己不是也不喜欢做战争机器吗?从此以后,他的坏,他的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再也不会成为旁人的噩梦和丧钟。
“你还想知道另一件事的真相吗?”崎觉道人提醒发愣的嫣儿。
嫣儿确实怕了,虽然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锦和城被屠仍旧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她还能扛得住接下来看到的一切吗?刚才看到的,是充满未知的未来,可现在要看到的,是切切实实已发生的过去,嫣儿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必须直面真相,别无选择!
崎觉道人走出了这个房间,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嫣儿和胡载源亦步亦趋。嫣儿做了两次深呼吸,那埋藏已久的秘密,就要重见天日了!
这是一个温暖明亮的房间,四壁是光洁的奶白色,屋内空无一物。在这样一个给人温煦希望的地方,即将回溯的却是胡嫣儿生命中一个被彻底抹去的晚上。
崎觉道人默念咒语,掌若莲花,正面的墙壁上,出现了熟悉的画面。嫣儿认出,那是锦狐宫天牢的最底层,形容破碎的自己被捆缚在十字架上,因为刚刚毒发,正昏迷着。这个囚室十分宽敞,刑具最多,就是后来关押林重的那个。
在摇曳的烛光里,通道里出现了一道人影……嫣儿和胡载源都紧张了起来,嫣儿觉得有些窒息,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来人戴着黑色的兜帽,完全把脸孔藏在阴影之中。
打开囚室的门锁,黑衣人径直走到了胡清荷的面前。听到有人来了,清荷费力地睁开哭肿的眼睛,看到眼前的人,这陷入绝望的女子红唇翕动:“你来救我了……”但转瞬间,她神色陡变,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因为她看见,黑衣人的掌心里,爬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十二足怪虫。
“胡大哥,你要做什么?”清荷颤声问道。
胡大哥并未回应,他犹豫片刻,终是伸出了手,将蛊虫放置在清荷肌肤胜雪的脖颈之上。清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显然是被蛊虫咬了,一眨眼的功夫,那蛊虫就从她的颈动脉上撕扯出一个小洞,还没等血液涌出,就迅速收拢腿脚爬了进去,小洞随即消失。
清荷泪如雨下,反复嗫嚅:“为什么?为什么?……”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那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凑上前去,在清荷的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他踟躇了很久,似乎不愿离开,但最终,他还是转身走了,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现实世界里的胡载源,望着影壁图景中被下了蛊的胡清荷,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无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嘴唇哆嗦着,徒劳地辩解着:“不可能!那不是我!我从来……没吻过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