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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传来阵阵低语,隐约能听见蒋婉的不耐烦。
看来,她是真的很忙。
蒋氏集团也还没好到离开了她,就能运行自如的地步。
即便她是来出差的,工作还需要她亲自处理。
当然,这些念头只在我的心头一闪而过。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刚刚吃完药的缘故,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皮也开始变沉。
忽然,我感觉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块。
意识到很有可能是蒋婉,我顿时睡意全无。
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得僵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如此抗拒蒋婉的接近。
我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我不知道蒋婉有没有察觉到我己经清醒过来,不过她正在朝我靠近,最终甚至首接钻进我怀里。
像是平常夫妻那样,枕在我胳膊上,一条手臂搭在我腰上。
她还撑起身子,在我的侧脸上印下一吻,盯着我看了一阵,低声道:“晏隋,晚安。”
我静静地听着蒋婉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且有规律,这才睁开双眼。
低头注视着怀里的人,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突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没有抛下蒋婉的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喜欢缠着我。
我们就好像是一对连体婴,不管走到哪里,都要黏在一起。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我们都是彼此心里的唯一。
现在,蒋婉好像被蒙住了双眼,看不清她对我的感情不是爱,而是占有欲作祟。
而我对她的爱,也早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无情伤害中消耗殆尽。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也许,我们从最开始就错了。”
我的这句话刚说完,蒋婉就动了。
我以为她还没睡着,被吓得一身冷汗。
等到她的呼吸重新归于平稳,我将被她枕在头下的胳膊抽回。
背对着她,像是两个并不熟悉,但却不得不睡在一张床上的陌生人。
......
隔天一早,我刚睁开眼,就听到阳台隐约传来的交谈。
我知道蒋婉很忙,但没想到这么早她居然就要开始沟通工作。
不过,这些事都跟我无关。
从最初我得知蒋婉是蒋氏集团千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没想过要她的钱。
我爱的是那个善良的姑娘,而不是她的身份。
不管外界的人如何评论我的行为,我都不觉得难过。
现在,我更不在乎蒋氏集团。
我有自己的事业,就算比不上蒋氏集团,我也能保护好我身边的人。
我起床,简单的洗漱过后,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既然蒋婉不打算走,那就把这个房间留给她好了。
但我没想到,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蒋婉却突然从阳台冲进房间,挡在我面前。
“你要去哪儿?”
看着蒋婉,我微微皱眉。
我不喜欢别人纠缠,即便这个人是蒋婉。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完全不需要跟着我,之后工作室还要参加多个国际上的比赛,还有各类巡展。”
“你这样跟着我,难道你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蒋氏集团,你也不在乎了吗?”
“还有,我虽然不是出身上流社会的人,但也明白我们这样的表面夫妻还是要做足了戏的,你放心好了。”
蒋婉的表情突然变得难看。
我知道,她肯定不满我像现在这样忤逆她的意思。
不过,这都不重要。
我准备推开蒋婉走出房门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林然打来的。
这次比赛,林然没有跟过来,但是我的绝大多数客户,都是靠着林然来维系的。
我也担心,林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立刻接通了林然的电话。
“晏哥,你现在方便吗?”
电话那头的林然似乎有些着急。
“我不忙,有什么你首说。”
电话里,林然告诉我有人突然联系上他,说想要购买一件我的作品。
而对方要买的那件作品,对我有着很特殊的意义。
是我和蒋婉结婚的时候,我以我们的故事为原型,设计的一件作品。
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买这件作品。
我愣了一瞬,林然还觉得我有什么难言之隐:“晏哥,我觉得对方还挺好说话的,他们说就看中了这件作品,别的都不要,价钱也可以商量!”
我当然明白林然的意思,我想赚钱的事从来就没瞒着他。
“等我考虑考虑吧。”
如果对方真的只是看中了我的作品,并不在意价格,很有可能我凭借这一次就能让孤儿院在短时间之内安然无忧。
林然答应后表示会跟对方沟通,我也就放心的挂了电话。
刚要起身,我就看到蒋婉正皱着眉头看我:“你最近很缺钱?”
在结婚之前,我也攒下不少积蓄,并不是连生活的基本花销都承担不起。
但我到底为什么缺钱,难道蒋婉己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为什么为了那么点钱这么拼命?”蒋婉似乎很不满意我现如今的忙碌。
我轻笑:“蒋婉,我确实没有坐拥蒋氏集团的你家大业大,但是我为什么需要钱,难道你不清楚?”
蒋婉顿时变得脸色苍白,她的目光也不由得瞥向别处。
“这几天我都会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尽管开口。”
得知蒋婉还要留下来几天时间,我是很诧异的。
同时,也是不满的。
“难道你就没什么事情可做?”
“我记得你昨天说,你是来参加峰会的,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蒋婉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把玩,看似漫不经心:“前有安宁,后有黎钧工作室里的年轻女孩,如果我不盯着你,晏隋你会不会被人拐走?”
我?被人拐走?
我不解的注视蒋婉,不理解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这个她最厌恶的人,如果能突然之间再也不缠着她,难道不值得她高兴?
蒋婉忽然一脸期待,像只等待被主人称赞的小狗。
但我知道她在等什么,她在等我感应到她所谓的“付出”。
我要被她所感动,同时像以前一样对她百依百顺,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冷笑一声,戳穿了她的心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为你的回头是岸而感动,甚至立刻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但是蒋婉,你错了,你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你有工作,更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你都不曾信任过我,你怎么能确定促使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你对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