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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是个不健全的人,姜甜甜要照顾他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她并不像伊戈尔的母亲和妻子是个强势的女人,姜甜甜的身上有着江南女子的小意温柔,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坚强。
伊戈尔忽然就有些明白父亲了。
与姜甜甜的那个拥抱,是他默守陈规的人生里唯一一次的脱轨,在那个时候,他忘记了责任,忘记了身为家族继承人的一切,只想享受这种脱轨的感觉。
然而姜甜甜拒绝了他。
坐在离开华国的飞机上,当激情冷却下来后,伊戈尔在怅惘的心情中,却是也存在了一点庆幸。
他庆幸姜甜甜没有答应自己,否则他就真的要和父亲那样痛苦一生了。
伊戈尔看着在机场接自己的妻子,在放纵过后,反而更是学会珍惜现在的一切,他开始尽量修复与妻子的关系,以为一切可以恢复原状。
然而姜甜甜带着安诺来到了他定居的城市,他们重新有了交集。
再之后,他收到了律师寄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不论他如何解释自己并没有和姜甜甜发生什么,对方的律师也只有一句:“乔女士已经下了决心要与您离婚。”
伊戈尔没有看离婚协议书,他问了一句:“她要和我离婚,那我们的孩子呢?孩子出生之后,应该交由谁来照顾?我希望她可以重新考虑,我和她不应该走到离婚这一步。”
律师说:“关于这一点,您不需要担心,乔女士已经做了流产手术了。”
那个时候,伊戈尔怔愣了很久。
人往往就是这样,只有等到无法弥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么的无可救药。
莉莉早就靠着双手爬到了下一层楼梯。
伊戈尔伤的太重,已经无法动弹,一直以来,支撑着他走出这个鬼地方的信念就是找到乔宛然,他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还差那么一点就能出去了。
他又想起了卡洛琳,卡洛琳因为盗窃,失误害死了一个孩子,她同样抱着赎罪之心,却没了走出去的机会。
她在死之前说的对,他救下姜甜甜会后悔的。
伊戈尔花尽全身力气,痛苦的往前爬行了短短距离,血迹蔓延在他的身下,拖出一道痕迹,却也无济于事。
躲起来的艾娃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伊戈尔费力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染血的信,“求求你,帮我给她……”
艾娃讨厌花心的男人,这个男人死之前的执着与祈求还是激发了她一丝的怜悯心,她接过了那封信。
伊戈尔安稳的躺在了地上,他用了最后一口气息说:“谢谢。”
莉莉已经爬到了一楼,她看着门口的月光,只觉得自己的希望就在眼前,只要离开这个黑教堂,她就能活下去了!
莉莉对于生的渴望激发了她的力量,她朝着那个方向加快了速度,在她的手触摸到了月光的那一刻,她几乎要哭出来。
然而在抬眼的那一瞬,她见到了拿刀的厨子,也见到了微笑的小丑。
她想起了那段历史,哭泣着说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当年害你们的人不是我啊!我是无辜的!”
李师傅摸了摸鬼儿子的头,“想当年,我儿子也是这么求人放过我们的。”
小男孩啃着糖果,把要掉出来的眼球按了回去,笑容天真无邪。
莉莉崩溃的大哭,“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我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难道就因为我是祖先的后代就要被杀吗!”
小丑“咯咯咯”的笑,“当年如果不是瑞恩解除了瘟疫,镇子里还会有幸存者吗?又怎么可能会有你的诞生呢?你们的命是瑞恩给的,瑞恩要拿回来,很正常呀。”
莉莉:“你们说的根本都是歪理!”
李师傅:“你还没弄清楚吗?我们是怪物,不用讲道理。”
他举起了手里的刀。
女人一声尖叫后,夜色重新回归平静。
教堂之中,狭小的柜子里,因为狭小,所以两个人就只能被逼仄的空间挤压的无限靠近对方。
少年的吻一下又一下的随着动作落在她的唇上。
白瑶腰痛腿酸,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场地,太影响她发挥,但他却很喜欢,因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得她无法动弹,只能被动承受。
外面尖叫声传来,他动作一顿,担心她会不会害怕。
白瑶抱着他的头,小声的说:“我过来的时候,你的同事们很热情的说要帮你守门呢。”
他们会这么热心,还不是因为害怕瑞恩会因为他们把消息透露给了白瑶,之后会被他找上算账。
不去追那几只小小的爬虫,是因为他想什么时候杀都可以,现在他更专注于与爱的女孩温存。
用手支撑起女孩因为乏力要落下的腿,他压近,小声嘀咕,“瑶瑶,你早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了。”
白瑶摸摸他毛茸茸的头,“你当然和别人不一样,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红头发,绿眼睛,小雀斑的瑞恩,那就是我的男朋友,你可是独一无二的呢。”
瑞恩像是被施展了什么奇特的魔法,他骨子里的甜腻味都要从血肉和肌肤里蔓延出来,眯着眼睛只知道傻乎乎的笑,而欢喜只会让他更激动。
柜子好长时间晃得厉害,似乎随时会碎裂,“啪”的一声,是白瑶带过来的那个气球被挤爆了。
等红发少年神清气爽的从柜子里把裹着黑色袍子的女孩抱出来时,他低下头贴着她的唇瓣,黏黏糊糊的嘀咕,“瑶瑶,里面都是你的味道,我们把这个柜子搬回家,好不好?”
白瑶羞耻捂脸,“你开心就好!”
他灿烂的笑了起来,嘴里欢呼着,开心的抱着她转了几个圈,白瑶头晕眼花,心道当初给他买了个八寸的草莓蛋糕时,也没见他这么高兴。
瑞恩迫不及待的带着白瑶回了小木屋,他只让白瑶坐在床上休息,不让她乱动,然后他哼着歌,打开行李包,把柜子里的自己的衣服随意一股脑儿塞了进去。
做完这件事后,他又抽空跑到床边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仿佛是补充到了足够的能量,他又扭头跑到了柜子那儿,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放进包里。
尤其是白瑶那印着草莓图案的小衣服和小裤裤,是他最喜欢的,所以他收拾的时候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因为白瑶说幼稚,还是他谎称自己生日,才让她破例买了一套这么幼稚的贴身衣服。
要是弄坏了,那就没有了。
白瑶坐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他幼稚的那副模样看的津津有味。
窗外的风吹动了摆在桌子上的绘本,落在了鼓起勇气的小男孩找上了巫师的那一幕。
他询问:“巫师,如果我帮助了大家的话,大家就会爱我了吗?”
巫师用干枯的手抚摸着他的头顶,“当然了,我的孩子,只要你心甘情愿的付出了,大家都会爱你。”
所以他成了祭品。
大家的疾病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病人们都好了起来,很多人都向他诉说着感激,还在镇子里为他用石砖砌了一座房子。
小孩子们来找他堆雪人,面包店的老板为他起来了热乎的面包,中年夫妻为他送来了可以取暖的柴火,他有了伙伴,有了食物,有了温暖明亮的屋子。
他也有人爱了。
不久之后,他身上的皮肤开始腐烂,他的血肉渐渐凋落,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他的容貌变得可怕,所有人开始躲着他,没有人敢再靠近那个充满了腐烂味的石屋。
再后来,大家说要把他赶出去。
因为他病的太严重了,或许他会重新传染瘟疫,镇子里的人都会死!
小孩子捡起石头砸碎他的窗户,面包店的老板和其他人一起拿起武器来驱赶他,那对中年夫妻和其他人一起叫嚣着,他再不离开镇子,就用火把他和房子一起烧了。
身体残缺破败的孩子把自己包裹在黑色的长袍里,兜帽之下,还能看到他溃烂的脸,他一双绿色的眼睛变得浑浊不堪,映着灼热的火光,他拖着即将破碎的身体逃进了森林。
可即使这样,居民们也不罢休,他们追到了山上,希望把他赶得越远越好。
乌鸦先生飞下来,引着他躲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
他抱着自己到处都在疼的身体小声啜泣,“乌鸦先生,我不明白,我已经付出了,为什么大家只是爱了我短短的时间,就不再爱我了,是因为我太差劲了,所以我不值得被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