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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 阿才……”高问喊了两声没反应,上前拍了拍他。
“痛痛痛……”不拍不知道, 现在他才发觉刚才撞的那一下原来真的很痛,加上之前的旧伤还没完全好。
“怎么了?”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而已, 难道是……“刚才撞的?”
阿才满脸痛苦的点点头,“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刚才又撞了一下……”
“我扶你回去休息。”高问眉头锁成川字道。
“不用了,我去涂个药先……待会还要去验尸。”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验尸。”高问不赞同的说。
“没事啦,只是后背有点痛而已,刚才你不拍我都没感觉。”阿才挺直了腰, 拍了拍胸膛, 要证明自己确实无碍,不过……“咳咳咳……”真的好痛。
“还是先回去休息。”高问坚持的说。
“我不去,我要擦药。”阿才突然抱住身旁的柱子。“那个赵国的太子只给了两天的时间,如果我没办法尽快将验尸结果给你们, 你们查起来会很被动的。”
“……”高问知道阿才说的对, “可是……”
“我先带他去擦药吧。”展景岩突然出现在门前。
对于他的出现阿才等人都很吃惊,“你不是去……”招待赵国那些人了吗?
后半句话因为被突然抱起,吃惊的含在嘴里未说出来。
两人走远了,高行眨了下眼,阿才……刚才是被三王爷抱着出去的?!“大哥……”高行喊了一声,却发现不知道该问什么。
高问若有所思的看着离开的两人。
路上的守卫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瞄向两人。
当阿才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条无人守卫的回廊上。既然都已经被抱出来了, 现在下去也没人看见,于是阿才便不再纠结出来的姿势,“你怎么回来了?”
“看你刚才那一撞,不轻……”展景岩道。
话虽未说话,但是阿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他伸手主动揽上展景岩的脖子,上扬起嘴角,“你现在带我去哪?”
“上药。”展景岩抱着他走进一个没人守卫的院落。用脚踢开房门,将阿才放置在一尘不染的床上。
阿才趴在一边,看着展景岩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床边的矮凳上,然后上前来开始扯他的腰带。
“我,我自己来……”不过他刚用双臂撑起上身就牵动了背后的伤,痛的他整个脸纠在一起像个包子。只好放弃的乖乖趴好,微红的小脸朝向床内后脑勺对着展景岩,小声的说,“……还是你来吧。”
展景岩眼底露出笑意,伸出左手将阿才的腰用臂膀整个环住并提起,右手解着绑在前面的腰带。阿才将脸埋进枕头里,虽然隔着几层布料,但是仍能感觉到从他的手臂传来的温度,就像是直接贴合在他腰间般,微微发热。
展景岩一圈一圈的扯开腰带,扔在一边,然后将阿才的外衫拉下来,在看到白色内衣上印出了些微血迹,他锁紧了眉头,于是慢慢的将内衣拉到腰间。
阿才微微颤抖着,也许因为是沾了血的衣服扯动了伤,也许是肌肤突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也许是因为展景岩专注的视线……
他走到一旁,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后掏出里面的纱布,走回床边坐下。
轻轻的沾着将血迹擦净,这小心的动作引得阿才像是有人在挠他,挠的他心痒痒,“……你,你大点劲没关系,我不痛的……”
展景岩没有加大力度,只是更靠近伤口一些,吸进呼出的空气轻柔的作用在阿才的肌肤上。他只能紧紧握着拳头,来控制身体的颤粟。
突然背部一片清凉,展景岩将几近无色的药涂抹在阿才背上,看着阿才泛红的身子,他微微的在心底叹气,为何总是在不对的时机想要抱他……
他将阿才拉起来坐在床上,“我给你缠些纱布,免得你的衣服磨到伤口。”
阿才低首点点头。展景岩深呼吸再深呼吸,将伤口缠住后,在胸前轻轻的的系了个结。在他收回手时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手指竟从他胸前擦过。
“喝!”阿才猛的倒抽一口气,就在他灵魂有点脱壳时,展景岩已经迅速的将他的内衣、外衫都穿好,腰带也系上。
给他穿戴完毕,展景岩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走吧,我想高问他们还在等你。”
“……恩。”阿才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展景岩关心的问。
“没,没什么,我们出去吧。”说着,竟有些仓惶走出房间。有一瞬间,他竟然想把展景岩推倒……阿门,他兽。欲了。
回衙门的马车上,阿才将土豆揽在怀里,高行高问坐在对面。
高行看着阿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忍住了,受到他视线骚扰的阿才忍不住了,“你想说什么?”
“额,没,没什么……”高行转头看向马车门帘,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
“憋着很难受吧?”阿才将盖在土豆身上的被子塞了塞。
“是,不是……我,我没想说什么。”问,不问,问,不问。
“说吧。”阿才洗耳恭听状。
“……其实是有个很小的问题。”高行决定问清楚的好,藏着掩着的不是他的性格。
“恩。”
“你跟三王爷……”
“到了。”高问面无表情的说,让高行原本的问题又咽回了肚里。
“……额,还是以后问吧。”高行道,然后直接下了车,并接过阿才怀里的土豆。
阿才看了看高问,不确定他刚才是不是有意……
“下车吧。”看着发呆的阿才,高问道。
“……哦”
验尸结果出来后,高问在赵国使臣除了二皇子外,三王爷,刘大人和崔大人面前读出来,“大皇子死亡时间是昨晚子时,死亡原因是流血过多而死……”
“流血过多?”韩德奇怪的问。
“是,大皇子胸前的伤不足以致命,根据现场的流血量和仵作的最后检验,确实是流血过多而死。”高问解释说。
“怎么可能?那个伤口若不是致命伤,大皇子怎么会等着血流光,而不叫人或是止血。”韩德觉得这个死亡原因过于荒谬。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会像韩将军所说,但是大皇子当时是身不由己。”阿才道。
“什么意思?”韩德问。
“难道大皇子被人下毒了?”吴哲揣测说。
“当得到这个结论时,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大皇子怎么会等死而不做任何自救。我们先想到的也是中毒,但是经过检验,大皇子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阿才继续说。
“那怎么可能?”吴哲道。
“具体原因我们还在调查中……”阿才挠了挠头。
朱迪坐在上座,点了点桌面,“我不管你们现在调查的如何,只要两天后能交出凶手就可以,不然你我两国这一战怕是避免不了了。”说着便离开了厅堂。
“哼。”韩德一甩袖也走了出去,吴哲走在最后。
余下的人面色都不甚好看,“这该如何是好?”刘大人急的满头是汗,无措的看向三王爷,他作为招待官员,却出了这么大的事。
“案子的事,你们尽力就好。”展景岩道,“刘大人你尽力协助。”
“是,是。”刘大人躬身点头说。
离开时,展景岩走过阿才身边悄悄的塞给他一个药瓶,阿才接过攥在手里。
高行刚好看到,忙装作不知情的移开视线。只是,越来越奇怪了……
待几位大人也都离开后,“现在我们怎么做?”高行忍不住问。
“该做什么做什么。”高问道。
“那现在该做什么?”高行又问。
高问转过脸看着他,“额,当我没问,我知道了……”他怎么觉得大哥这两天的脾气好像很不好。
阿才看着手中的药瓶,装进怀里。“我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高行说。
“你不是还要询问那些护卫一些问题吗?”高问“轻声”提醒说。
“额……是哦,我还有事要做……那,那个,你先回去吧。”高行看着大哥的表情,他哪敢说个不字。
“恩,晚上我做饭,别忘了回来吃。”说完,阿才也转身离开。
“……”看着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厅堂,“我们……”
“走吧。”高问简洁的说,高行乖乖的跟在身后。
刚出了门口,阿才便看到上次和高行打起来的展景岩的护卫之一站在门外。看到他走出来,走上前抱拳道,“主人让我们接仵作大人回去。”
“额,哦。”阿才没有客气便上了马车。
“那个……我要去趟菜场,能不能前面拐一下。”阿才说。
“需要什么,您直接交待就好,我们会直接送到府上。”护卫道。
“……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要一只老母鸡,一些葱蒜姜就可以了。”晚上给土豆熬点鸡汤补补。
“是。”
当阿才到家下车的时候,另外一个看起来熟悉但又很陌生的人拎着一笼子鸡和一些菜走向他。
这效率真快。“谢谢,我来吧。”那名护卫因为阿才的道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道,“我帮您拎进去。”
“没事,我自己来没事。”阿才执意接过东西进了门,“那个应该请你们上家来坐坐的,不过……下次吧。”说着,门“咣当”一声的关上了。
门外的两人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没有多余的表情的一人驾车离开,一人隐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