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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楚将离将棺木前放置供物的东西全数扫在地上,自己站了上去。接着,她颤抖着手,缓缓的伸到沈君宇面前,想要去探他的鼻息。只是许久之后,都不能感受到些什么。
“不,不……”摇着头,楚将离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她此时所见的是事实。她只知道无意识的重复着那一个字,似是不愿接受一般,却更像是在催眠自己:“君宇,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刚刚相认,你就要狠心的撇下我?是你怪我狠心,还是你生我的气?”
刚开始的时候,楚将离的声音还能够保存仅有的一点平稳。可是当她的情绪渐渐地发泄出来之后,她的全身便只剩下了颤抖。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刹那间,楚将离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喉间多了一丝腥甜。当她下意识的去捂嘴时,却是从指缝当中,慢慢的渗出了丝丝鲜血。
一滴,两滴,点点的鲜血掉落在棺木之上,顺着棺壁缓缓的滑落下来,显得有些惊悚。但楚将离早已经来不及去管那些事情,此时的她只觉得心脏揪的难受,再加上之前强撑着的力气瞬间抽离,只让她直接跌坐在供桌之上。
可即便如此,楚将离的右手却还是紧紧地扳着头顶的棺壁,死都不愿意拿开。她甚至还想要再次爬起来,站回原先的位置。
但,终究不能如愿。
原先过多消耗的潜力,以及昏迷太久造成的身体虚空,以及现在的气血攻心,她还能撑着不晕过去已经是极限。再想要做些别的挣扎,根本是千难万难。
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楚将离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可就算明知自己如今不能勉强,她还是依然在强迫着自己。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若是沈君宇真的离她而去,那她又如何能够一人独活留于世间。
不可能,也不能够。
“君宇,君宇……”喃喃的喊着沈君宇的名字,楚将离的力气越来越小,慢慢从棺沿上滑落下来,再也不能巴住棺木的侧面。就连她的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溃散,溃散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会命不久矣。
“现在你总算知道,当初老七得知你死讯的时候,心中有多么悲痛了吧……”
忽然间,耳边好像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就是长长的一段话。奈何楚将离的意识已经消散的仅剩一丝,所以对于这句话都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清楚。
可她还是费劲气力的往上抬了一下眼皮,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大限将至,所以产生了幻听。可是模糊之下,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背着光亮向自己跑来。
“呵呵,”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楚将离似是笑了一般,轻声道:“君宇,是你来接我了么……”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已经仅剩了一口气。接着,她便再也没了气力,靠在棺壁没了动静。
而此时才跑到他跟前的君莫离,在紧急替她把了脉并且做了急救措施之后,这才放心的把她靠在一边,同时满脸不忿的站了起来,望向楚将离的背后方向。
“我说郡主都这样了,你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施救,难道真想要她的命呀1皱着眉头略带些恼怒的说着,君莫离的眼神显得极为不悦:“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事情可就真的危险了。对了,话说郡主怎么会提前醒过来的,不应该啊?”
似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还在责怪之中的君莫离瞬间转换话题,问道:“你是不是没有给她喂足够的药?”
“哈,”一直淡定的站在原地的沈承廷,忽然淡笑一声,继而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虽然有解药,可是那东西吃多了还是会对身体产生伤害的。更何况这么些日子以来,郡主根本就只能靠我们喂食一些流质食物,若是再这么下去,她的身子会垮掉的。”
说了一大堆的理由,但其实也算是承认了君莫离的话,沈承廷说的义正言辞,似是根本就不觉得这么做会引起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一般:“再说了,若不是让郡主看到老七,她又怎么能切身感受到当初老七的心伤。”
这么说着,眼看君莫离又要发表什么看法,沈承廷赶忙上前一步,打断他接下来有可能的说话,一把将楚将离抱了起来。
接着,他看了看依旧躺在棺木之中的沈君宇,又转过头去对君莫离说道:“而且现在,很明显不是该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吧。郡主本就虚耗了身子,此时再加上受了打击急火攻心,只凭你刚刚的急救,恐怕还不足够吧。”
不得不说,沈承廷所说的话实在是很有道理,君莫离除了能瞪他一眼表示郁闷外,也只能接受他的提议。于是,他便上前从沈承廷的手里接过楚将离,带着她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七拐八拐的,他们便离开了原先所在的地下,走到了光明的地方。
只是因为忽然由暗处来到明处,正午太阳光的照耀一时有些猛烈,让君莫离禁不住的松开一只手,挡住了那直射的光线。等到沈承廷也出来之后,他便与他一起,走向沈承廷购置在京郊的一处别院。
而在他们离去以后,从他们出来的地方,又再次走出来了几男两女。他们互相看了看,脸上同时露出了愁苦的面容。
这事情的发展,真的是让他们无言以对。而且,有些过于疯狂。现在的他们只能希望,在当事人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不会埋怨他们。
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几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沈承廷的别院进发。只是他们的脚步,多多少少都带有些迟疑和不确定,以及一些淡淡的纠结。
没错,他们是在为这件事感到担心,但同时他们也对这件事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兴奋。如此疯狂的行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而他们不仅能够碰到,还能亲身参与其中,着实是一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