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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特恩手指轻扫,文章短短数百字,记载着那段一百多年前发生的故事。
科学家,是人类的杰出代表,未知领域的探险者。
发现新元素,在十九、二十世纪交汇时是科学界相当重要的研究领域,相当于十六世纪的大航海。
大航海!
探索新航路!
那是一个瑰丽壮美的地理大发现时代。
当中国的皇帝下达禁海令,当无数宝船在码头慢慢腐烂,当七次远行绘出的航图被付之一炬,欧洲的航海家们在木船上装上罗盘和熏肉出发了。
所有冒险家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启动风帆,朝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无畏前行,为的就是远方的陌生大陆与无尽财富——香料黄金白银还有奴隶!
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向着美洲前进,用火枪和疾病杀死无数土著,运回了无数黄金和白银。英国人远征太平洋发现了澳大利亚新西兰夏威夷群岛。荷兰人在太平洋上圈地插旗。法国人穿过北美五大湖区宣布这是他们的领土。
小小的西欧成为了大航海的主角。
无数的资源为欧洲资本主义殖民经济的发展提供着丰沛的血液!
到了十九世纪末,大航海的荣耀仍然深深印在欧洲人的骨子里,只是这时候,地理上的发现已经告一段落。
兴起的是科学上的大发现。
但这仍然是欧洲人的游戏。
在那之前,门捷列夫就已经画出了元素周期表,这个逻辑强大却空格处处的元素框架表格简直就是那时代自然科学界的指路明灯!
从此之后,无数科学家都在为填满这个表格而努力。
而每填上一个空格,就意味着一项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们不是在玩填字游戏,因为不需要任何人填。
表格是按着质子数递增排列的,这种精致美妙的逻辑说明:构成我们这个复杂世界有着最基础和简约的法则。
他们也不是在玩猜谜,因为每一个空格都意味着自然界中的独特存在,科学家们要做的就是把它找出来,查清它的理化性质,顺便给它起个名,重要的是实验过程,你得做实验而不是编报告。
整个元素周斯表被填满的过程从来都是找到一种元素,并将它填在表格的某个空位上,从来没有过看着表格上的空位再去找这种元素的情况。
放射性是当时科学界所没有的概念,元素周期表上也没有标明哪些元素会有放射性,门捷列夫自己也不知道后面那些空格上的元素都会是什么样的。
贝克勒尔发现了放射性的存在,而居里夫人是深入研究这一现象的第一人。
镭是第一个被找到的放射性元素。
过程就是科学发现中很常见的意外。
同样的现象,有人做出正确的解释,有人做出了错误的。
前者得到了历史的赞誉,后者只能作为可悲的背景墙。
当时居里夫人发现铀和钍矿中能放射出无形的射线,不用借助外力,就能自然发光发热,含有很大的能量,她用祖国的字母命名的第一个元素钋,用拉丁文“放射性”命了镭,并拉着老公一起投入研究。
目标,诺贝尔奖。
为了证明这玩意是一种新元素,就必须把它提炼出来,并测出它的原子量。
在一间简陋的窝棚里,居里夫妇用最原始的做法,把上千公斤的沥青铀矿残渣,一锅锅地煮沸,还要用棍子在锅里不停地搅拌;要搬动很大的蒸馏瓶,把滚烫的溶液倒进倒出。
这过程不比做豆腐复杂,逼格也没高多少,做的东西也没法吃,但回报却很可怕。
就这样,经过近四年的锲而不舍的工作,他们得到了十分之一克镭盐,接着又初步测定了镭的原子量。
居里夫妇拿到了第一个诺奖,物理学奖,第一个小成就,可惜得分给贝克勒尔三分之一。
接下来目标就是第二个诺奖。
居里夫人知道,在这张伟大的表格上,她只是踩上了一只脚,这只是填字格游戏的百分之五十,只有提炼出单元素镭,这个空格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成就。
这工作进行了八年,居里中道崩殂,但在一堆无名助手的帮助下,居里夫人成功地分离出金属镭,分析出镭元素的各种性质,精确地测定了它的原子量,成书《论放射性》,然后拿下诺贝尔化学奖。
别说做八年豆腐,就算做八千年豆腐也换不来一个诺奖,所谓科学研究,有时候不被人理解正因为回答不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花这么大力气这么多钱做这玩意能吃么?
还好有诺奖那几十万瑞典克朗支票帮助解除了这种尴尬,否则科学家们总得羞愤至死,因为他们看起来都像在浪费钱。
遗憾的是,诺奖一年发一次,一次最多现在也就十几个人。
这地球上,挨饿快死的人还有好几十亿。
幸好,科学家不用兼顾政客们的业务,诺奖也从来不以养活多少人为标准发奖,高大上的玩意总得阳春白雪一点。
…...
“好想拿个诺奖。”韦斯特恩摸着下巴,不知不觉说出了声。
时代不一样了,一个世纪之前,随便发现一个新元素就可以拿到一个诺奖,现在那周期表都被填满了,而且再拓展的意义也不太大。
微观宇宙再怎么可爱也没有生命神奇。
如今的科学界,大发现的领域已经转向了生命科学,...就萧恩这样的物种,光是发现他就可能弄个和平奖,更不用说从中再研究个什么玩意出来。
“要是他能配合,我们能包养诺奖三十年啊!”贝克也是感慨出声。
韦斯特恩横了他一眼,谁跟你是我们!
当年贝克勒尔只不过发现了放射性而已,也没因此死于白血病就混到了一个诺奖,实在是抱紧了居里夫妇的大腿上位,诺奖历史上经常有这种人,不是因为努力,而是因为运气,这特么的公平么?!
一想到以后一百多万奖金都得分这家伙一半,韦斯特恩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一墙之隔十米相距,萧世平嘴角一抹哂笑。
他也是飞快扫了众多资料,包括那居里的故事。
贝克脑回路奇葩不说,韦斯特恩如此热衷于诺奖不足为奇。
用普通人类的思维这是青史留名,用修真的思维来说,这就相当于在天道中留了一道印迹。
萧世平虽然感慨这个世界科学家们也有那么种修真的劲之外,关注的重点其实在于那个能有灵气存在的沥青矿。
不是所有的沥青矿都有放射性。
但如果那里有灵气存在,萧世平完全可以在湖上建一个聚灵阵把灵气提取出来。
他打开电子地图,查找这个沥青湖。
虽然萧恩知道这个湖就在市中心,却一次都没有去过,他自从来这个国家,就不断地陷入到各种麻烦之中,最后又迫于生活,根本没有时间去游玩。
地图上显示得很清楚,就在汉考克公园里头。
地图边上有一些旅游者的评论,强调着:这里并没有放射性危险,只不过要小心别踩到沥青坑里去。
没放射性,贝克说这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也只能是表示忠心了。
无聊!
“小雪,你进来一下。”萧恩叫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