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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我要回去阻止司徒复。”从昏迷之中醒来的张依依在马车的后车厢里大声嚷嚷着,可无奈她双手双脚被无心用绳子给绑了起来,全身是动弹不得,只能在车厢里面来回翻滚着。
坐在前面的无心听到动静之后没有理会她,任由张依依在后面车厢内大喊大叫,继续专心的驾着马车向临安的方向前进着。
“喂,你叫无心是吧,本小姐和你说话呢。”见无心没有反应,张依依见状是依旧不依不饶,扯开嗓子在马车车厢内大声叫喊着,不给前面一丝安宁。
最终,无心给张依依吵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索性停下马车,随手拿起身旁的一块碎布,回头拉开了后车厢的门,想要用它堵住张依依的嘴巴。
“喂喂喂,你这是要干嘛,你等等。”见无心手拿着什么东西想要过来堵住自己的嘴巴,张依依连忙叫喊道,“我问你,司徒复杀了那么多的人,招惹了武林之中那么多的帮派,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你有想过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无心听后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少主的事情,由不得我们去替他决定什么,我们只要按着他的吩咐去做。”说完,无心握着碎布再次准备堵住张依依的嘴。
“喂喂喂,你等我说完啊。”见无心这脑袋不转弯,张依依急的连忙又说道,“我和司徒复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那样滥杀无辜的人。至于你们司徒家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想去管。不过如今,他身上背负着多条血案,只怕将来必定是要全武林通缉的。茫茫江湖那么多仇家,任由他司徒复武功再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道你希望你少主将来过着提心吊胆,四处躲藏的日子吗。”张依依看着无心问道,“你们就真的没有去帮你们的主子考虑过这些吗?”
无心听到之后阴下脸来沉默不语,他也知道这一次司徒复大开杀戒,将来势必会被全武林通缉,到时候就算是武功再高,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就如同当年的司徒一方一般。想到这里,他一下愣住了。
见无心不说话愣在那里,张依依接着说道,“无心,我知道你担忧你的少主,我也知道你现在很想去帮他。但是无心,我告诉你,事到如今,全武林,只有我张依依能救他。”
“你?”无心听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张依依。
“不用那样看着我,当年司徒复受伤,若不是住在我家府上,怕是早就给人发现了吧。”见无心不相信自己,张依依云淡风轻的说道,“本小姐敢这么说自有本小姐的办法。”
“那你准备怎么救少主。”听到这话,无心焦急的问道。
“你先替我解开这绳子。”张依依说着拼命的挣扎着双手的绳子,一边皱着眉头抱怨道,“你这绳子系的好紧啊,都把我手腕给勒痛了。无心,你难道要本小姐这样和你说吗。”
无心听到后立刻赔不是,帮张依依解开身上的绳子。
见绳子被无心解开,张依依活动了活动筋骨,坐在那里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成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天天嘴上说着什么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实际上呢,今日替这个报仇,明日又杀了那个,没完没了的。我告诉你啊,无心,如今,要想救司徒复,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远走高飞,走的越远越好。”张依依坚定的说道。
“走?往哪里走,这武林之中恐怕那时候早都没有藏身之所了。”说道这里,无心不禁面露愁色。
“这个你不用管,交给本小姐就好了。无心,你不要忘了我爹是谁,你们江湖中人就算是再厉害,难道还敢和官府较劲吗。”张依依说道,“对了,这里回临安还需几日?”
“差不多两日。”无心想了想回答道,“但是少主他。”
“太久了,这样来回都要四五日了,不行,时间上来不及。”张依依没有理会无心,自语道,“我要尽快给大哥写一封信才是,但是现在谁能去送呢,这驿站也用不了啊。”说到这里,张依依一时之间突然想不到办法。
“张大小姐,这个您不用担心,交给柳如是就好了,如今她掌管着云良阁,整个中原的消息不论多远,不会超过两日就能递过去。”见张依依一下皱起眉头,无心说道。
听到这话,张依依一下来了兴致,瞪大了她的双眼,“此话当真,真有这么快吗?云良阁?你说那个柳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官府的驿站送信也没有这么快的。”张依依对无心提到的感到一丝怀疑。
“张大小姐,这点您就放心好了,官府走的是官府的路,云良阁自然有云良阁自己的一条路。”无心让张依依放心。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问题了。我这就准备好书信,剩下的就交给柳姑娘了。”张依依点了点头说道。
“是,张大小姐,我这就想办法联系柳如是。”见有办法可以救司徒复,无心立马激动的回道。
“对了,你们不要每日都叫我大小姐大小姐的,我都听烦了,和那个司徒复一样,天天小姐小姐的。你以后叫我依依就好了。”张依依嘟着嘴对着无心抱怨道。
“这——”无心听后有一些为难,但想到张依依如此帮助司徒复,无心一咬牙开口喊道,“是,依依——姑娘。”
“哎,算了,姑娘就姑娘吧。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得事先说清楚,我知道这整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什么大伯,什么唐门,一大堆事情,司徒复肯定向我隐瞒了什么,既然我答应救他,同样的,我有权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到这里,张依依表情一下严肃起来,“我要原原本本的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无心听后又一次有些为难,抿了一下嘴将头默默扭了过去。
见无心这样,张依依有些不悦,“算了,不说就不说,就当我没有问过,我们继续上路去临安。对了,你也不要一路绑着我,拿东西堵住我嘴了,我是不会再继续吵着你了。”说着,张依依乖乖地向着车厢里面坐了坐,“还愣着干什么,出发吧——”
“依依姑娘,只要你能救得了少主,我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你。”无心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架不住张依依的欲擒故纵。
于是,无心将司徒非的整个计划全盘道出,究竟司徒非是如何让唐门,西蜀五寨,铁枪门自相残杀的,又是如何让双生假扮司徒复去设计刘子仲和丐帮,以及关于司徒怜幽的事情,无心都和张依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什么,真相居然是这样的?那他,那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将整个罪责都扛下来。”张依依知道真相之后,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司徒复的所作所为。
“少主为了保住司徒家的名声,宁愿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按着大当家的要求去做。就算是最后事情败露,少主也不愿意和家族划清关系,直到直到了小姐的死讯之后,少主他才下定决心,不惜违反家规。”无心说着说着,七尺男儿的眼眶竟然有些通红。
张依依听后连忙跳下马车,一边解着马背上的绳索一边焦急的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我担心司徒复他根本不想活下去了,只怕他是故意和武林结仇,以他的身手,想要从那人手中救出我来,并且全身而退可不是难事,为何要大开杀戒,何况他那么恨他大伯,本来这些事情都是他大伯做的,他本可以大义灭亲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的,又何必全部揽上身呢。”
听到张依依的分析,无心也觉得有理,此时他的心里也不禁担心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一起解开这绳子,骑着马总比坐这马车快多了。”见无心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望着自己,张依依急匆匆的说道。
“如今情况怎么样了。”风天佑和陈坦之,沈雨婷三人快马加鞭的赶到邓州,一来到城门口,见大批的老百姓正在举家逃亡,整个场面乱作一团,顾不得掉落的家当,纷纷向着城外逃出,地上满是人们遗落的物品。陈坦之问道城外的守卫,得知于飞羽他们都在城西驻扎,三人急忙赶了过去。
一过去他们便发现此处到处是伤员,唐艳正帮着医馆的大夫照顾着受伤的兄弟们。见他们三人来了,唐艳是急忙跑上前去,用那对水汪汪的眼睛抬头望着陈坦之,委屈的对陈坦之说道,“坦之,金军的先遣部队攻过来了,死伤了好多人。坦之,我好害怕,幸好你赶来了。”
听到唐艳这么一说,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陈坦之连忙抬手将其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艳儿,放心,我赶过来了,你放心好了,一切都没事了,这几日辛苦你了,是我不好。”
“天佑,你总算是过来了,师兄弟们都担心死你了。”见风天佑终于赶了过来,受伤的朱壮仁右手绑着厚厚的绷带,一瘸一拐的跳着走向风天佑,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幸好你没事情,太好了,见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师兄一直都在担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陈前辈回来也没和我们说,你没事就好。”
见到自己师兄受伤了依旧关心自己,风天佑一时难过的说不出话来,望着眼前的朱壮仁低喃了一句,“师兄,我——”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天佑啊,你终于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汪五通见他们都赶过来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拖着受伤的身子,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天佑啊,你可算是过来了,都还好吗,你都急死我们了,你这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什么消息也没有,还好吧,天佑。”
“对不起,各位前辈,是天佑的错。”见大伙儿都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担忧,风天佑难掩内疚之情,冲大伙深深鞠了一躬,“上一次,是天佑不好,让各位担心了。”
“这是干什么,天佑,快起来,大伙儿又没有怪你的意思。”汪五通见风天佑难过的样子以为自己刚刚说话重了,“没事儿就好,我们大家就是担心你,是吧,一切没事就好。”
“对啊,天佑,没发生什么吧。”见自己的师弟心事重重的样子,朱壮仁走过来,拍了拍风天佑的肩膀,关切的望向他,“师兄在这里,掌门也在,天佑,你放心,大伙儿都在这边。”
“没事,没,没什么的。”面对众人的关心,风天佑眼神有些躲闪。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见到自己师兄受伤的右臂,汪五通也是身上缠满了绷带,风天佑心里不免担忧起来,紧张的问道,“汪前辈,朱师兄,你们怎么,怎么会伤成这样了,其他人还好吗。”说完,风天佑连忙望向屋内的其他角落,发现到处都是正在接受治疗的伤员。
“哎,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面对风天佑的关心,汪五通满不在意。他说着挥动着自己的胳膊,可是这刚抬高了一点,伤口处的疼痛让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哎哟——”
唐艳见了连忙跑来,焦急的说道,“汪前辈,您这样会让伤口裂开的,您千万不要逞强了。”说着连忙搀扶着让汪五通就近坐下,替她仔细的检查伤口,“汪前辈,您要听大夫的话,不然伤口怎么愈合呢。”
“是啊,前辈。”陈坦之说着上前帮忙,接替唐艳检查汪五通的伤势情况,“艳儿,我来看一下吧。”他弯腰检查了汪五通的胸口伤势,伸手轻轻按压伤口,对他说道,“汪前辈,您这胸口的伤很深,现在有些开裂了,我扶您现在就去里面平躺着,切记不要乱动了,一会儿等您躺下,我再替您换个药。”说着陈坦之和唐艳二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汪五通走向一旁。
“天佑啊,到底怎么回事,陈大侠说司徒家小姐出事了,可是,可是这司徒家的事情,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呢。再说了,上次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去向他们要个说法呢。”见陈坦之和汪五通他们走开,朱壮仁连忙拉着风天佑走到一旁,支开了一直跟在风天佑身后的沈雨婷,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的问道。
“师兄。”风天佑听后表情凝重,扭过头看着朱壮仁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吧,国难当头,现在要紧的是前方的战况,对了,师兄你刚刚提到了师父,师父他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是,天佑啊你教训的是,大事为重。不过天佑啊,掌门这边你放心,于兄弟没有让掌门,李老帮主还有常掌门上前线,都是于兄弟和王帮主二人带着兄弟们上前的。”朱壮仁回答道,“毕竟他们年岁大了,这前期的先遣部队不需要他们出手,就让我们去就好了。”
听到这话,风天佑总算是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他们现在人呢。”
“他们都在吴都统的府上商讨对策,如今我们虽然抵抗住了这些金兵先遣部队的第一轮进攻,但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主力部队什么时候会再次进攻。”说道这里,朱壮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猛地一拍大腿,“哎,这些金贼的骑兵实在厉害,况且这还不是他们的主力军。如果我们,如果我们也能有足够的战马的话,也不至于白白损失了那么多的兄弟。”说到这里,朱壮仁看向四周负伤的义士们,“哪怕我们再多五十匹战马,让我们青城的几位可以冲上前去,也不会是今日你看到的情形。”
“师兄。”见朱壮仁懊恼自责的神情,风天佑安慰道,“师兄,我代邓州的百姓感谢你们,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言语之间,风天佑的双眼露出坚毅的神色。
“天佑——”朱壮仁将手放在风天佑的肩头,“那些金贼休想在我大宋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让那帮金贼冲破这邓州城墙的。”
“对了,师兄,那庄师伯,朱师伯和陈前辈呢,有他们的消息了吗。”听到这些,风天佑接着又问道。
“我们已经接到他们的飞鸽传书,他们已经到开封府了,就在这两日,他们就要开始行动了。”朱壮仁回答道。
“风天佑,久仰大名。”这时,一位少年从一旁走了过来,对风天佑说道。
风天佑闻声转头看去,只见面前这人背后交叉背着两柄长剑,右侧面颊上有一个十字形的伤疤。见此人面生,风天佑疑惑的问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峨眉派大弟子马天保,早就在武林上听闻了青城风天佑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一一表人才,不愧是‘无尘剑’的传人。当日武林大会之上本想和你一较高低的,可惜当时你下落不明。”说着,马天保伸出一只手来,“若有机会,我很想和你切磋一番。”
“原来是峨眉派的马兄。”风天佑说着也将手伸过去,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马天保握手的时候似乎用上了全身的劲,想要和风天佑一较内力的高低。
只是就在这时,原本去都统府上的众人都回来了。马天保见众人都回来了,对风天佑笑着说道,“哈哈,不愧是风天佑,内力了得,改日战场之上,我想和风兄比试一番,看看谁杀的金贼更多。”说罢,马天保松开了手,“不打扰了,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马天保的自报家门让风天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风天佑。
“风兄弟,你总算是过来了,你一切可好。”于飞羽一进门就看到站在那里的风天佑,连忙上前问道。
“于兄,我还好。”虽然风天佑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旁人都能看得出他状态不是太好。
“阿弥陀佛,原来是风施主来了,难怪一下这么热闹了。”见矗立在厅内的灰衣少年,玄慈大师双掌合十说道
“原来是天佑过来了啊。”见自己的爱徒平安无事的回来,风无常冲他点了点头,伸手捋了捋自己微微花白的胡子,缓步走上前去,拍了拍风天佑,对他说道,“‘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听到师父的一番话,风天佑望向自己的师父。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师父,您说的话,徒儿明白了。”可是即便如此,风天佑的眼神之中仍旧带着一丝落寞。
李贤仕走过来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上前双手紧紧抱住了风天佑,“天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就好。如今这里需要你,大宋需要你,你来的正是时候。”
傍晚,众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之后的对策。于飞羽告诉了大家他们和吴都统的见面内容,“如今最棘手的问题就是金兵的骑兵了。我们的战马数量不到敌军的三成,光靠吴都统手下的士兵和我们的弟兄,很难阻止对方骑兵的冲击。何况上一次的进攻乃是敌人的先遣部队,并非是金军的主力军,若是主力军过来,一旦对方的铁浮屠冲散了我们的阵型,这时他们的千人拐子马骑兵就会将我们分割开来逐一进行击杀,就像上一次汪五通前辈一样,就是晚了一步,便被对方的骑兵包围住了。当时多亏了王帮主带着十几位丐帮弟兄不顾危险从外部冲破敌军的包围圈,救出汪前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在场的几位一下都变得神色凝重起来。正如于飞羽说的那样,单凭他们手中的兵器与一身的功夫,别说是金军的主力军,就光光是对方的先遣部队就让他们伤亡惨重。再过几日,等金军大部队兵临城下,即便是全体舍身负义,也怕是难阻金军的铁骑。
“那如今,我们就没有一丝的办法吗,我们找不到更多的马匹吗。”听到这些,见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风天佑焦急的问道众人,可半晌,也不见有人回答。
“如今能用的马匹都调到前线了,只有这么多了,就这些马匹都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南方的马匹无论是体型还是耐力上都不如金人的高马,如今的情形,就算是调来也派不上用处。”说到这里,李贤仕有些低落,“他奶奶的,要是我今日能骑马冲上前线,非将他们几个大卸八块。”
“李前辈,您不要激动,如今您腿伤尚未痊愈,切记不可劳累。”陈坦之担心李贤仕的身体,连忙安慰道。
“老叫花子,我们都知道凭你的能耐那帮金贼算的了什么。但是如今你腿伤未愈,我们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常空转头对李贤仕说道,“我们还是听听其他人有什么办法吧。”
“诸位,想必金军铁浮屠的实力大家早就有所耳闻了。那铁浮屠部队连人与战马都覆盖着坚硬的铁甲,全身上下是刀枪不入,只怕是成百的铁浮屠冲来我们的大军根本抵挡不住。上一次面对对方的骑兵,若不是上一次吴都统带人从两侧夹击,死命抵抗,我们只会有更多的死伤。”王阿四起身对众人说道,“比起训练有素的金兵铁骑,我们就好似一盘散沙一般,完全陷入被动之中。”
“阿弥陀佛,王帮主说的不错。”玄慈大师起身说道,“我们这些武林中人,看似个个身怀武功,但是在战场上,比的不是单打独斗。比起训练有素的部队,我们很容易被对方抓住弱点进行围攻。到时候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玄慈大师,王帮主,这点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我已经和吴都统沟通了,在紧急培训弟兄们的阵型,到时候城墙之上,以红旗为信号,指挥弟兄们排兵布阵。”于飞羽解释道。
“玄慈大师刚刚提到的正是我们最大的弱点。”风无常不急不慢站起身来,对李贤仕说道,“李帮主,这里就属您和常掌门经验最为丰富,还请您二位多费点心指导一下的各位兄弟了。”
“哪里的话,风掌门,这是我李贤仕义不容辞的。”李贤仕拍着胸脯回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吴都统已经在派人连夜制作更多的强弩了,如今这是守住邓州的唯一方法了。”常空说道,“我想我们也应该派一些人手去帮着吴都统他们。”
“常前辈,您刚刚提到的强弩?就是那个可以一箭射出三百多步的神臂弩吗。”听到刚刚常空所言,陈坦之立马转头问道。
“没错,就是那赫赫有名的神臂弩。当年的仙人关,我们大宋就是靠着这神臂弩和为国牺牲的上万将士们,才死守下来的。”常空说到此处,不禁想起那年仙人关惨烈的战事,心中感慨万分,“如今之战,面对金军的铁浮屠,唯有这神臂弩可以帮着我们死守这邓州城池。”
“那现在,我们能做什么,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吗。”听到最后一丝希望,风天佑焦急地问道常空。
“风兄弟,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和吴都统商量过了,如今的情形,根据吴都统他们的信息,从金军所准备的粮草来看,他们是准备要和我们打持久战的,毕竟这一战他们已经准备了数月之久,几乎是调动了全部的补给支援前线。李老帮主他也提出了,若真是要打持久战的话,恐怕不利的是我们。以我们目前的粮草和补给来看,最多也就支撑半个月。金军势必想办法断掉我们的后方补给,若是到时候我们的粮草供应不上,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于飞羽坚定的说道,“我们和吴都统商量的时间,是七日。七日之内,取上将首级。”
“七日?”朱壮仁听后瞪大了眼睛说道,“万一他们按兵不动怎么办?”
“莫非,吴都统是希望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截断金军的粮草。”陈坦之说道,“一旦断了敌军的粮草,他们便不得不出兵。”
“陈兄说的极是,吴都统正是希望有人可以切断敌军的粮草供应,这样的话,迫使对方加快进攻的速度,我们也可以乘其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于飞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可是这完颜衮一定也料到我们会这么做,他们必定早已布好天罗地网等待我们上钩,这样的话,不是等同于让我们自投罗网吗。”朱壮仁对这个计划提出了质疑。
“让我去吧。”风天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去断掉金军的粮草。”
“风兄——”听到风天佑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陈坦之担心他会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而不顾自己的安危,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陈兄,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见陈坦之一脸担忧的望向自己,风天佑平静的说道,“为国为民,这是每个大宋男儿应该做的。若是能以我的一命去换得大宋子民百年的安宁,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天佑——”风天佑说话之时,风无常打断了他,“天佑啊,我们几位老的,都已经想好了,你不必担心了。这一次的行动交给我们便是了,我和李老帮主,常掌门三人一起潜入敌营,暗中烧毁他们的粮草。”风无常坐在那里不急不慢的说道,“你们也都不要再争了。”
“可是师父,若真是如此,你们——”听到师父的计划,风天佑不由担心起来。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
“天佑啊,你们几个年轻人就不要担心我们了。我们这仗呢也没有少打过,潜入敌营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天干了,想当天我和你常伯伯一夜之间连烧敌人三座粮仓,金贼派了上百人马硬是没有追上我们。所以啊,烧粮仓这种事情,怎么去做呢我们比起你们这些后辈熟悉的很呢。”见风天佑心存担忧,李贤仕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们就好好的在邓州呆着,做好迎敌的准备,毕竟你们是邓州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是啊,天佑,当年蔡州一战,就是你李伯伯一人连夜冒雨潜入敌军兵营取敌军上将首级,最后全身而退。听你师父和李伯伯的话,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准备着怎么应付金军的主力军的反击吧。”常空也跟着笑着说道。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们的身体——”望着几位略显苍老的身体,风天佑心底依旧不放心让他们前去。毕竟几位都已经是上来年岁之人,何况这次任务如此的危险。
“你们都不要再争了,这个棘手的事情,我看,还是让我去吧。”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位熟悉的男子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衣男子从黑暗之中缓缓向他们走来。
“好你个司徒复,今日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汪五通今日就要替我死去的弟兄报仇,来命来——”见来者竟然是司徒复,汪五通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挥着拳头就要打过去,好在一旁的陈坦之拉住了他。
“汪前辈,您息怒。”陈坦之握住汪五通挥在空中的拳头,制止道,“这里有我们,不会让他有机会溜走的。”
听到这话,汪五通怒气冲冲的放下自己的拳头,“告诉你,司徒复,今日你来了,就休想逃——”
“司徒复,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日你杀害我丐帮长老,这个仇你准备怎么交代。”面对突然出现的司徒复,王阿四也站出来问道,“今日你既然敢来,就别想再走出去,丐帮的弟兄,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王阿四话音刚落,屋外十几位丐帮的弟兄手持兵器将司徒复团团围住。
“哼,就凭这些人手吗?”面对四周的围堵,司徒复甚至不屑去看他们一眼,“真的是很佩服你们的天真,王帮主。”
“你——”面对如此嚣张气焰的司徒复,王阿四被气得不轻,恨不得立马抽出‘金龙鞭’冲他挥过去。
见司徒复的突然拜访,一旁的玄慈大师也站起身来,双掌合十,对着司徒复说道,“阿弥陀佛,司徒施主,贫僧虽不知你为何突然前来此处,但是贫僧正准备去找司徒施主你。贫僧收到消息说几日前你在江州杀害我少林弟子,不知道施主对此事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众人的质问,司徒复看了看众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想到,邓州这里会有这么多人要来找我。”
“司徒复,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汪五通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为我死去的弟兄报仇的。”就算是给陈坦之拉住,汪五通依旧拼命挣扎着,嘴里冲着司徒复不断的吼道。
“汪前辈,您要是再这样,您的伤口可就好不了了。”陈坦之死死的将激动的汪五通拉住,嘴里不停地提醒道。
“司徒复——”这时,只听一声低沉厚重的男声从背后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李贤仕。只见他默默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盯着司徒复的眼睛,表情坚毅的问道,“司徒复,今日,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刘子仲的下落,你现在知道吗。”
从李贤仕的眼中,司徒复看到的是极力压制的满腔怒火。可即便是如此,面对面前这位怒火中烧的前丐帮帮主,他依旧一脸镇定的回答道,“李老帮主,若是我的人有刘子仲的任何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他对我而言,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听了这话,李贤仕一把死死的扯住了司徒复的衣领,顺势举起右拳准备挥向司徒复的头部,“虽然如今是两军交战的非常时期,但是要是给我知道,你动了他一下的话,告诉你,司徒复,我李贤仕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你给我记好了。”李贤仕双眼冒着怒火瞪向司徒复,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可是即便是面对李贤仕的威胁,司徒复似乎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冷静的将手按在李贤仕的手上,示意他放开,“李老帮主,你放心,我会记住李老帮主的话的。”说完,他看着一旁闷不做声的风天佑,“这么多人想问我司徒复要个说法,可以。既然我答应了风天佑的约定要来邓州,就一定会说话算话来的。战事结束之后,我司徒复自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你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听到这话,风天佑看向司徒复。“司徒兄,感谢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过,这里,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司徒兄你可以如实回答。整件事情,牵涉出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多帮派,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你司徒复所为,还是司徒家当家司徒非所为。”
“哼,这有区别吗?”司徒复听后冷笑一声,反问道,“明日夜里,我会带人前往金军的军营,烧毁对方的粮草供给,若你们没有异议的话。”说完,司徒复自信满满的看向众人。
“什么,你去烧毁粮草?只怕是你会图谋不轨,反过来向金贼出卖了我们。”汪五通听后感到不可置信,伸手指着他骂道。
“司徒复,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李贤仕跟着也问道。
面对众人的怀疑,司徒复不慌不忙,亮出手上的戒指,望向对面的风无常,“风掌门,这个戒指你应该认识的吧。”
风无常听后向司徒复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缓缓站起身来,冲他点了点头,抬手指着司徒复手中的那枚戒指,娓娓道来,“司徒少侠,不,想必你如今已得当家之位了吧。若我没有眼拙的话,你手中的那枚戒指,就是当年司徒一方的‘黑晶双龙戒’吧,我听我师父说过。”话语之间,风无常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是独孤朔唯一一次向他提及关于司徒家的事情。
“‘黑晶双龙戒’,得此物者,司徒家上下全当听此号令,如有不从,格杀勿论。”望着眼前那闪耀着夺目光芒的黑色戒指,风无常看向司徒复说道,“我说的是吧,司徒当家。”
“不愧是风掌门,好眼力。”司徒复听后笑着说道,“我司徒复如今以司徒家第七代当家的身份,在众人面前发誓。”说着,司徒复停顿了一下,举起自己的右手,在众人面前亮出手上的戒指,“今日所言,若有半分不实,必当人神共愤,天打雷劈。”说罢,司徒复看了一眼众人,袖子一甩,转身就准备离开。
“雨婷,你等等。”门外突然传来了唐艳的声音,原来是沈雨婷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司徒复过来的事情,从自己的屋内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过来。
望着眼前满脸愤怒,正盯着自己的沈雨婷,司徒复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
陈坦之见事态不对,连忙上前抱住沈雨婷。可谁料沈雨婷突然推开陈坦之,快步走到司徒复面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问道,“司徒复,今日,所有人都在这里,我要再问你一遍,你如实告诉我,铁枪门死去的所有人的性命,是不是你派人所为?”
面对小姑娘的质问,司徒复不敢低头看向沈雨婷的眼睛,而是选择不做回答,擦身从沈雨婷身边走过。可就在司徒复擦身而过的瞬间,沈雨婷突然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抬手准备从背后偷袭司徒复。幸好陈坦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沈雨婷的手,另一只手飞快的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你放开我,我要替我爹娘报仇,你放开我,司徒复,你给我站住——”望着一步步走开的司徒复,沈雨婷一边挣扎着一边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雨婷——”风天佑见状也跑了过来,安抚着她的情绪。
听到后面沈雨婷的咒骂,司徒复停下了脚步,“若你们之中,有谁想要找我司徒复报仇的,我随时奉陪,不过如今,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要守护这邓州。”说话间,司徒复的眼睛突然扫到了一旁的唐艳,看到她眼中那充满害怕的神情,司徒复没有选择再继续往下说了,而是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沈雨婷,风天佑一把将其抱入怀中,“雨婷,我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陈坦之站起身来,发现一旁的唐艳神色惊慌,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连忙上前安慰道,“没事吧,艳儿。”说着拉起唐艳的手。
唐艳此时的心依旧在砰砰直跳,她摇了摇头,“坦之,没事的,只是——”没等她说完,陈坦之伸出手来勾住她的肩膀,“别怕,待事情结束,我们会替所有死去的人问一个说法的,放心,艳儿,没事的。”
此时开封完颜衮的王爷府上是浓烟大作,陈正推着点着草堆的推车径直冲向府衙正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四溅的火星,顷刻间,整个王爷府的北面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府内众人乱作一团,四下皆是各种呼救的喊声。借着府内守卫救火的空隙,陈正纵身一跃,翻进那九尺高的红墙,趁乱溜进府内。
就在北面火势迅速蔓延的同时,朱正手持长剑只身一人从南侧杀入完颜衮的王府之内。此刻王府内乱作一团,府内的守卫根本忙不过来,一边要去救火,另一边还要应付入侵者。
与此同时,就在府中东侧的一处普通的屋子出,屋外的守卫似乎并不关心外面发生的事情,依旧像往常一样来回巡视着。另一处屋檐之上,陈正远远看到了这一切。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周围守卫的监视,接着轻功悄无声息的来到屋顶之上,揭起屋顶上的几块砖瓦,俯身向下看去,只见屋内正中,有一汉人装扮的少年正被绑在椅子上面动弹不得,嘴里还被棉布给堵上了。
陈正二话不说,一拳打碎屋顶上的砖瓦,纵身从屋顶的洞口跳了下去,不偏不倚的落在少年身前。就在陈正正欲替那少年松绑之时,未曾料到抬头一看,面前这人竟然不是叶龙云。见此情形,陈正大呼中计,可是为时已晚,还未等他起身,只见面前之人猛然从身后掏出两柄匕首,一左一右刺向毫无防备的陈正。
但陈正也绝非等闲之辈,面对对手的偷袭,只见他一个后仰,躲过刺向他的匕首,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顺势抬起双脚,正中那人胸口,将此人一脚飞到墙上昏死过去。
就在陈正准备离开这屋子的刹那,突然背后有人重重一脚踹开屋门,陈正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完颜衮的大徒弟。
“没想到落网的竟然是你,陈正陈大侠。神兵天降书生剑,枉你聪明一世,也没有料到我们会有此一计吧。”说着,只见完颜衮的大徒弟手持一柄长剑,向前一指。顷刻间,身后一下冲进来十几位手持长枪的守卫将陈正团团围住。
“高啊,实在是高,好一招偷梁换柱。”面对一拥而上的守卫,陈正望着眼前的老大说道。
“陈大侠,你们也不差,这一招声东击西也是有模有样呢。”望着面前被团团围住的陈正,老大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面对四周十几名守卫的包夹,陈正不急不慢,缓缓站起身来,仔细看着四周的形势。霎时间,只见他猛然亮出了手中的飞刃,准备先下手为强。
见陈正要出手了,老大心里一惊,连忙一声令下,让大家保持警惕。瞬间屋内四周的窗户全被打开,十几位弓箭手早已张弓搭箭探出身来。
“陈大侠,就算是你手中的飞刃再快,轻功再好,只怕是面对这么多的弓箭,也来不及躲吧。”面对陈正强大的气场,老大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说道,“今日你插翅难飞。来人,放箭,将来人给我拿下。”
可是正当老大话音刚落,院内西侧突然铃声大作。听到西苑发出的警铃,老大大惊失色,猛然回过头望向那里,心想大事不妙。
就在老大正准备起身之时,陈正眼看机不可失,乘着这个空档,突然间十几枚飞刃好似雨点一般散落出去,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刚窗外十几位弓箭手已经倒下大半,屋内的守卫见此情形吓得是魂飞魄散。
就在老大回过头的瞬间,陈正三步化作一步,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已经持剑冲了上来。见二人扭打在一起,四周剩下的弓箭手见状也不敢贸然放箭。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西花园。”见四周的守卫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老大气急败坏的对着手下喊道。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你们为了防止有人趁着完颜衮不在将叶龙云带走,故意在府内设置这样的一个房间,而真正的关押地址就在西侧的大屋内。”二人交手之间,陈正对老大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少爷被关在哪里?”听到陈正的回答,老大一脸不可思议,“莫非你是自己送上钩的?”
陈正听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刚刚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正当陈正说着,突然有一道黑影从二人的头上掠过,恍惚间,只见那人身后似乎背着一把近五尺的大剑。
“你——”老大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你竟然敢阴我。”说罢,双手举剑对着陈正的面门砍去。
“如果叶龙云没有关在这里,不外乎就在这府上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南门已经有人试过了,北面的守卫全都被调去救火了,只有东西两个方位而已,只要假装拉响警铃,看你的反应我们就知道了。”面对老大的恼羞成怒,陈正不急不慢的给他解释道。
老大听后一个后翻与陈正拉开距离,嘴里气得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又如何,陈正,你觉得你们今日可以逃得出这王爷府吗。就算你轻功再好,面对几百把长弓,只能束手就擒,来人,弓箭手给我对准目标。”
这时,老大身后突然有手下前来报告,说兵器库失火,所有的弓箭都取不出来了。
老大听后脸色大变,抬起右脚一脚踢开前来汇报的守卫,怒不可遏的看着陈正,“你们以为这样就逃得掉吗,你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大金的地盘,就算是逃得出这个王爷府,你们也别想离开开封。”说完,老大问了身边的侍卫,城门是否已经全部关闭。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老大命令手下通知城内的守卫全部调过来,将入侵者全部拿下。
“来人,放箭——”老大望了一样西苑的方向,回头不假思索的对手下喊道,“将入侵者给我乱箭射死。”说完就准备起身冲向西苑。
陈正一看这架势,右手一扬,黑夜中数道银光闪过,紧着着右侧一排的弓箭手应声倒下。见老大要去西苑支援,陈正抬手又是两枚飞刃拦住老大的去路,三步一跨冲到老大身前,开口说道,“你的对手是我,我们之间先做个了断。”说罢,陈正抬起右拳一拳击向老大。
“可恶,就让我先解决掉你,你们今日一个也别想跑——”刚躲过陈正一拳的老大恶狠狠的说道。他不甘的看了一眼西苑的方向,知道今日只好先除掉眼前的这个麻烦。“陈正,就让我领教一下‘书生剑法’的厉害——”
庄有朋此时身背重剑,在屋顶之上飞檐走壁,向着西面的屋子疾驰过去,只见在他面前一处屋外守卫森严,他二话没说拔出背后的重剑,双手举剑从天而降,对着屋外的守卫就挥舞过去,顷刻间屋外是打作一片。
这时屋内的叶龙云听见了屋外的打斗声,他料想这肯定是有人来救自己了,没有一点犹豫,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右脚,一脚将屋门踢开。只见面前,是自己的师父庄有朋正,正被几十个侍卫团团围住。
“二师父,你可算是过来了——”见来人是自己的师父庄有朋,叶龙云兴奋的喊道,“徒儿这就来帮你了。”
庄有朋也发现了叶龙云,见自己的徒儿不顾危险冲过来帮自己,庄有朋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重剑一把扔向叶龙云,冲他喊道,“臭小子,接好了——”
见重剑飞驰而来,叶龙云一跃而起,在空中单手接过宝剑,大喝一声,“您看好了,师父,徒儿这几日武功可又有长进。”说完单手举剑向下一劈,瞬间院内众人感到天崩地裂一般,地上硬生生被叶龙云手中的重剑给砸出了一道裂缝。
“臭小子,看来是没偷懒啊。告诉你,为师就没有忘掉过你。”庄有朋说着看向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子,只见他此刻身着一身蓝色丝质衣袍,头戴一顶灰白相间的狐皮帽,“你小子可以啊,穿的和个富家公子一样,看来王府的日子过得挺好啊。”
听到自己师父的调侃,叶龙云停下了手中的重剑,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摸了摸,笑着回道,“我说师父,您还不了解我吗,这王府的衣服舒服是舒服,可是比武它不舒服啊。我还是习惯这粗布衣裳,粗茶淡饭,这大鱼大肉我吃多了我胃里恶心。”说完叶龙云咧嘴冲着庄有朋笑了笑。
庄有朋听后拍了一下叶龙云的脑袋,随即抽出身后的生锈铁剑,“你个小子,少给我油腔滑调的,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师徒二人一起杀出去。”说完,庄有朋从怀中取出示警烟花,向空中扔了出去。
在府内另一侧,陈正与老大二人打得难解难分。突然,天空炸开一道烟火,陈正回头一看,看到西苑空中的烟花炸开,知道庄有朋已经找到了叶龙云了,决定速战速决。他拿着剑飞快的冲向老大,与此同时,数枚飞刃化作一道道银光冲向老大。但这老大也非等闲之辈,用剑一边击落了飞来的飞刃,一边挡住了陈正的一击。
突然陈正抬起腿就是一脚,老大起手挡住这一下,陈正随即迎面就是一剑,无奈老大只得退后数步。没等老大站稳,刚刚的陈正再次来犯,打得老大一个措手不及。眼看接连几招落入下风,老大也沉不住气了,大喝一声举剑刺向陈正。
这一剑非同小可,眼看剑尖呼啸着冲向陈正的胸口,突然陈正他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这一剑。未等老大收剑,只见陈正左手从老大握剑的右手上拂过,也就是一瞬的功夫,那明晃晃的利刃竟然从老大手中掉落在地上。
就在老大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陈正当机立断,抬起左手就是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老大的右肩上,将他整个人击退了数步。
正当二人拉开距离之时,又是一道银光闪过,老大抽出自己的随身匕首,挥起来就是一下,怎会想到这飞刃的末端竟然绑着萧淑媛的‘金蝉脱壳’,顿时院内一下黑烟四起,加上夜晚本就看不清楚,待烟雾散去之时,众人早就不知道陈正跑去哪里了。
开封府东侧的一处偏僻的巷子内,朱正早已守候在此。原来在他佯装拉响警铃之后,他就早早离开了王府,在此备好马匹。
“朱前辈,庄前辈和叶小兄弟他们还没有来吗。”陈正随后就赶到,但是此刻庄有朋和叶龙云还没有赶来。
“还没有,是不是他们遇上了什么危险。”朱正听着城内警铃大作的声音,不由担心起来二人。
陈正皱了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完颜衮的王爷府,“既然庄大侠已经抛出那示警烟花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我们先将这城墙打开吧,他们来了立马就可以撤退。”朱正说完,运起功来,一掌击在这身后的城墙之上,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竟然被朱正一掌给打通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口子。
原来几日前他们就料到完颜衮的手下会封城这一招,他们便找到此处事先做了手脚。这里地处偏僻又紧挨着城墙。刚刚朱正击碎的城墙早在几日前就被他们给打通了,这些砖石都是后来他们有意加上去掩人耳目的。
“陈大侠,我们先将马匹拉到城墙外面,等着他们。”说着,朱正拉着马穿过这事先打通的暗道。
陈正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庄有朋一定会平安带回叶龙云的。正当他拉起缰绳之时,身后两道黑影闪过,原是那庄有朋和叶龙云。
陈正看着庄有朋和叶龙云二人长舒一口气,笑了笑。
“哈哈,陈大侠,让你们担心了。”庄有朋揉了揉鼻子说道,“你陈大侠的计谋怎么可能行不通呢,是不是,臭小子,还不赶快谢谢陈大侠和你师伯。”
叶龙云还沉浸在被解救出来的喜悦之中,被庄有朋这么一提醒,连忙说道,“龙云谢过陈前辈和师伯了。”
“好了,这个时候就别墨迹了,他们随时可能追上来,我们快走。”但是此时没有时间犹豫,朱正连忙催促着二人牵着马逃到城外。
入夜,在金军的营帐之内,完颜衮正和手下的将领讨论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从几人的对话可知,金军的火器依旧在运输之中,显然完颜衮对于火器的迟迟未倒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他接连两次斥责副手加快火器的运输。原来为了防止宋军有人偷袭军营,完颜衮下令将火器与云梯和大部队分开运输。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完颜衮感觉不对劲,立即停止了会议,起身拿起身旁的宝剑,不顾副手的劝阻一人率先从帐中冲了出去。
“汇报王爷,有人擅闯军营,给守卫拦了下来。”见完颜衮从帐中急匆匆的走出来,门口的守卫连忙汇报道。
“他们有多少人。”完颜衮看着前方戒备森严,不屑的问道一旁的守卫。
“回王爷,只有一人。”那名守卫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一个人?”完颜衮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守卫。与此同时,帐中的其他部下也都逐一走了出来。
“回王爷,是,是只有一个人,说是,说是来找王爷您的。”面对完颜衮的问话,守卫有些害怕的低着头汇报着。
“找我的?”完颜衮想了想,觉得有些可笑,又看了看身后的将领,高声下令道,“好,既然是来找本王的,传令下去,将私闯军营者给本王带上来。”
没过多久,只见一位白衣男子在众人的看押之下被带到完颜衮的面前。那男子神态自若,全然看不出一丝惊慌。尽管他双手被绑在身后,但是四周手持长枪的守卫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枪头对准了面前的男子。
“阁下莫非,是司徒公子?”完颜衮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白衣男子,试探性的问道。
司徒复听后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拜见道,“在下正是司徒复,完颜王爷,我们好久不见啊。”说着,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完颜衮。
身后一位将领听到司徒复的名字之后,一声令下,“好你个司徒复,当日你杀害我大金国皇子,今日居然敢擅闯我大金军营,来人,弓箭手准备。”话音刚落,只见四周几十把弓箭的箭头对准了司徒复。
面对指向自己的弓箭,司徒复不屑的看了看周围,淡然的说道,“莫非,这就是王爷给我的见面礼吗。”
“司徒复,当初你虽帮本王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但是本王也帮你对付了丐帮的帮主李贤仕了,我们的账也算是两清了,为何之后你又要加害于我的三位爱徒。”完颜衮一边问着一边走向司徒复。
“王爷是准备这么和我说话吗?”面对完颜衮的责问,司徒复不急不慢,示意完颜衮先替自己松绑。
见司徒复这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完颜衮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今他身处大金军营之中,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逃。“来人,替他松绑。”
被松开双手的司徒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低头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怕是王爷您弄错了吧,在下答应王爷的事情可是按着王爷的要求做到了啊,而王爷您许诺的事情,我想我应该没有记错吧,这李贤仕如今正好好的在邓州城内,好似那正常人一般能走能跳,在下不知道王爷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司徒复突然话锋一转反问道完颜衮。
“所以,你就杀了我的三个爱徒吗。”完颜衮说着,一把上前狠狠地拽住了司徒复,“司徒复,本王佩服你的胆量,竟敢孤身一人前来,但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本王大金的军营,有着上万金军的精锐,你现在手无寸铁,你认为你今日可以活着走出去吗。”完颜衮咬着牙贴着司徒复的脸说道。
司徒复听后一把拉住完颜衮的手,将其甩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王爷,是吗,你真的觉得我司徒复是那种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正说着,营内刮起了大风,司徒复抬起一只手,看着自己被风吹起的衣袖,对完颜衮笑着说道,“王爷,你看,起风了,不是吗。”
此时,从开封府逃离的三人正马不停蹄的赶往邓州,就在四人接近金军的驻扎之地的时候,哗哗作响的树叶吸引了陈正的注意。
“怎么了,陈大侠,是有什么问题吗。”朱正见陈正慢了下来,拉住了缰绳回头问道。
陈正望了望西边说道,“朱大侠,那里就是金军的大营了吗。”
听到陈正的问话,朱正看了一眼前方,冲其点了点头,“应该没错了,邓州那边的书信是这么说的。”
“陈前辈,是有什么问题吗。”见陈正皱起了眉头,叶龙云也感到疑惑。
庄有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起手来,对众人说道,“你们看,起风了,这个季节,很少会起这么大的风的。”
陈正听了庄有朋的话转头一言不发的看向他。
庄有朋立刻就明白了陈正的意思,他说道,“陈大侠,您的意思是今晚有人会夜袭军营,火烧粮草吗。”
听庄有朋这么一说,众人是心里大惊。叶龙云连忙开口说道,“夜袭军营,这也太冒险了,会不会师兄也在其中。”说着叶龙云慌张的看着几位。
庄有朋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知道天佑他现在怎么样了。”
“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兄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听到自己师父这么一说,叶龙云急忙问道。
庄有朋看着叶龙云焦急的样子,应付道,“说来话长,天佑现在应该没事,整件事情太复杂,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们要抓紧赶路了。”
听到司徒复的回答,完颜衮起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司徒复,突然一下反应过来,转身退回去,对着手下大声命令道,“来人,给我看好粮草,加派人手,快——”
“恐怕已经为时过晚了吧。”见完颜衮如此紧张,司徒复慢悠悠的说道。
完颜衮听后,迅速回头看向司徒复,刚想问个清楚,只听身后警报已经响起,回头望去,军帐的不远处已经是火红一片。
“司徒复,你以为你今日可以走的了吗,弓箭手准备。”完颜衮愤怒的看向司徒复,右手高高举起,四周的弓箭手早就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待完颜衮放箭的指令。
反观司徒复福似乎依旧不为所动,他缓缓的解开外衣,只见他身上绑满了小臂大小的竹筒。司徒复从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放在嘴前轻轻一吹,那火折子一下就亮了起来。
“那是,那是黑火药。”完颜衮身后的副将指着司徒复,嘴中紧张的喊着。四周的人一听到黑火药这个名字,吓得是连连后退。
“你们慌什么,你们慌什么,本王可不相信他身上绑的就是黑火药。”完颜衮见众人都吓破了胆退了回去,高声训斥道。
“那既然这样。”司徒复听后慢慢将火折子靠近身上的引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王爷您大可一试,要知道以我身上的黑火药的数量来看,真要是同归于尽的话,二十步之内已经是一片焦土了吧,您说是不是啊,完颜王爷。”
听了司徒复的话,完颜衮没有做声。他脸色一沉,将右手慢慢放在自己的剑把上,似乎在找寻一个时机。
可惜司徒复看破了完颜衮的心思,“王爷,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你的剑再快,你我这七八步的距离,你也取不了我性命。倒是我应该劝劝您,就算您轻功了得,只怕是这火药一旦点燃,也不能全身而退吧,到时候是少了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王爷,这可就不好说了。”司徒复一边说着,一只脚向前迈上了一步。
完颜衮此时心里明白,就算是他不怕死,但是一旦火药爆炸,必定牵连到身后的各位将领,金国几个月的准备也就付之东流了。他从身旁的副将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向后先行撤退。
“你们最好谁都不要乱动,现在风大得很,要是万一我手没有拿稳,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啊。”司徒复手中的火折子在风力的作用下发出耀眼的火光,眼看这火苗差一点就要点燃引线,吓得周围众人是一身冷汗。
“看你们的样子,不如送我一程如何。”说着,司徒复威胁这众人一步步后退至军营门口。
突然,右侧的几位弓箭手不知遭到了何人的袭击倒了下去,这时一道人影闪过,竟是那陈坦之。
“看来陈兄的轻功果然是略胜一筹啊。”司徒复话音刚落,风天佑从另一侧赶到了这里。
“看来烧我大军粮草的就是你们二人所为了。”完颜衮见陈坦之,风天佑二人自己送上门来,双手攥紧了拳头,冷笑道,“司徒复,你当本王就没有一点点的准备吗,你也太小瞧这金军大营了吧。”顷刻间,上百名金兵手持重盾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就算你黑火药威力再大,也威胁不到本王的重甲兵的盾甲,弓箭手准备。”
看着四周全是手持重盾的金兵,三人也没有料到完颜衮还藏了一手。这金军的重盾足足有六尺多高,看上去怎么也有七八十斤。若是这些盾甲全部架好,躲到盾甲后方,怕是真如完颜衮所言,就算是黑火药也不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见此情形,风天佑将司徒复的佩剑交给他,在他耳边低语道,“司徒复,我们没有找到金军的火器和云梯的所在。”
司徒复接过佩剑,瞟了一眼身处重甲之后的完颜衮,“这真是一个老狐狸啊,看来他知道有人会来偷袭,早就把那些火器安置在别的地方了。”说完他看向二人说道,“看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一会儿我会帮你们冲散他们的阵型,你们找机会快走。”
就在完颜衮准备下令的时候,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危机之中的风天佑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回过神来,突然四个人从天而降挡在他们身前,原来是陈正他们四人。
“你——”完颜衮见到来者竟然是叶龙云,一把推开面前的重甲兵,指着叶龙云,又看向陈正他们,大声吼道,“你们——,趁两军交战之时,进本王府上私自掳走我的孩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江湖道义吗。”完颜衮质问道面前的诸位。
叶龙云将完颜衮如此气急败坏,连忙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却不知该怎么称呼面前的这个人,结结巴巴的说道,“父王,孩,孩儿求您可以放过他们。”
完颜衮听后愤怒的走上前去,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拎住叶龙云的衣领,压低了声音训斥道,“你不要忘了,你是本王的儿子,你身上留着的是我大金的血脉,这是永远也变不了的,就算是你回了大宋也是一样,你给本王考虑清楚了,你真的准备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龙云。”庄有朋见状刚想冲上去却被陈正给拦了下来。
叶龙云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完颜衮,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知道我是金人,但是我生在大宋,这些年看到的听到的是金国对大宋的烧杀抢掠,是平民百姓终日处在水火之中。孩儿只是希望可以阻止这场战争,对我来说,宋人也好,金人也罢,我没有想帮谁,没有想除掉谁,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更多的牺牲了。”
“妇人之仁。”听完叶龙云的一番话,完颜衮抬起右手,就在快要扇到叶龙云的面颊之时,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他一把将叶龙云推回去,对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为了他们,你就愿意和你的亲生父亲为敌吗。”说完,他扭过头去,等待着叶龙云的答案
叶龙云听后低下头去,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若你今日坚持要放他们离开这军营,也好,从此你便和本王不再有任何关系,父子情谊一刀两断。”见叶龙云没有作答,完颜衮又接着厉声警告道。
“孩儿,孩儿求父王可以放他们回去。”叶龙云低着头,坚定地说道。
完颜衮听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脖子上的玉坠一把扯下,甩手扔在叶龙云的脚前,“也罢。”头也没回的转过身去,对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大喝一声,“给本王放人——”
身旁的几位副将是劝着完颜衮不可错失这个机会放虎归山,完颜衮听到后气得一把拎起其中一位,冲着他大声吼道,“你难道刚刚没有听清本王的话吗,我说了放人。”说罢,完颜衮一把将那副将扔了出去。
四周的将士见了吓得是脸色发青,纷纷收起了手中的兵器为风天佑一行人让开了退路。
叶龙云听后弯下身,拾起地上的玉坠,擦去了玉坠上的尘土,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入怀中,随即站起身来,曲右膝,右手沿膝下垂,向完颜衮行了金人的礼仪。在风天佑的催促之下,上马离开了金军大营。
“王爷,这——”望着远去的风天佑一行人,其中一位副将依旧是苦心相劝。
完颜衮听到之后是一声不吭,他举着手中的佩剑,走到其中一位重甲兵身前,举起利剑,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那厚重的盾甲之上。只听一声巨响,那足足一人多高的重盾竟被完颜衮一剑给斩成两半,吓得一旁的士兵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