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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舒州因为风天佑和萧淑媛的大婚而格外热闹,如今大厅内已经聚集了各门各派的代表。宴会前的几日,各派的掌门集聚一堂一同讨论了关于抗金的具体事宜。陈正父子和庄有朋,汪五通还有朱正特意留下来讨论了关于营救叶龙云的计划。
厅内,风无常,萧博,李贤仕,常空,一帮老家伙们正在就着如今日益严峻的宋金之战讨论着。风天佑在大厅内招呼着各位,此时的萧淑媛正和唐艳一起在后房内梳妆打扮着。
风无常问道,“萧大侠,襄阳那里情况如何了,如若您那里人手不够,我让我师兄带着几十号青城弟子过去帮你,我听天佑说您在那里如今是忙的不可开交的。”
“那是天佑他夸大了,但是确是,一旦战事发生,襄阳乃是边境要塞,要是风掌门可以增援我们,那真是太好了,我这里先替襄阳的全体百姓谢过风掌门了。”萧博正准备站起身拜谢,一旁的李贤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这都马上是亲家了,还这么见完,我说风掌门啊,我们兄弟三人也就老酒鬼一人成了亲有个女儿,老药罐呢是成日就知道练剑和炼丹,我呢,平日里逍遥惯了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成家,所以啊淑媛对我们来说,平日里都是当亲女儿看待的,我李贤仕叫你一声亲家公应该不算占您便宜吧。”
“哪里的话,李老帮主这么说是见外了。”风无常笑道。
“天佑这孩子,想当年不过是您手中襁褓的婴孩,没想到今日都要成婚了,这时间是过得真快啊,你看我们这一个个的,都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常空感慨道,“我到现在依旧记得当日王将军飞鸽传书,希望各路英豪齐力抗金,只是晚来了一步,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后果。”说道这里,常空叹了一口气。
“常掌门,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幸好我兄长一路保佑着天佑,下山的这一路上,也多亏了几位的照顾,天佑才能多次逢凶化吉,我这里先谢过各位了。”风无常说道这里连忙弯腰拜谢到面前诸位。
“哪里的话,天佑师从亲家公您,年纪轻轻武功不凡,这丐帮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情,是我要谢谢天佑和那帮孩子呢。”李贤仕说道这里,不禁感慨万千。
“亲家啊,其实刚知道我女儿和天佑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看好他们俩的。倒不是说天佑不好,天佑这孩子,人品,相貌,武功哪一项都是出类拔萃的,但是你知道我家女儿,她生性喜动,不是一个能静下心来的主儿。天佑这孩子,自小青城山长大,这心沉得下来气,我就怕淑媛过不惯这平淡的日子。只是没想到这一路上二人倒也不错。”说着萧博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女儿大了留不住了。”
“老酒鬼啊,你就放心好了,天佑这孩子对淑媛那是真心实意的,亏待不了她。”李贤仕见萧博舍不得女儿,安慰道。
“你个老叫花子,你懂什么啊,这亲爹的心情啊我俩理解不了的。”常空打断了李贤仕的话,“就让他自己难过一会儿吧。”
“亲家,您放心,天佑要是对淑媛不好,我这个当师父的第一个饶不了他。”见萧博这般伤感,风无常伸出手指严肃的说道。
另一间屋内,唐艳正帮着萧淑媛梳妆打扮准备一会儿的拜堂成亲。
“萧妹妹,你今日真是美极了。”唐艳一边帮萧淑媛插着发簪,一边称赞道。
萧淑媛仔细端详着镜中自己那美丽的面庞,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妩媚动人,听到唐艳的夸赞之后,萧淑媛笑着说道,“唐姐姐,你和陈大哥的事情也应该办了,你都住在药王谷这么久了。若是陈大哥有任何意见,我便去找陈前辈说理去。”
“萧妹妹,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又扯上我了。”唐艳不好意思的说道,“坦之现在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再说了,对于婚礼这些事情,我其实不是很在意的,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就可以了。”
听到唐艳这么说,萧淑媛连忙转过头去,义正言辞的回道,“那怎么可以呢,女儿家当然要给人堂堂正正的娶进门才是啊,不然外人会说你名不正言不顺的。”萧淑媛拉起唐艳的手,“若是陈大哥这么告诉你的,我非得和他讨个说法,他怎么能这么对姐姐你。”
唐艳笑了笑,“你啊,我知道你为我好。这事怪不得坦之,只是我自己这么觉得的,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现在只是想和坦之好好的待在一起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其实我早就不在乎了。”
厅内,风天佑忙着招呼着客人,青城的各位师叔,师兄弟们也忙的是不可开交。唯有庄有朋似乎心情一般,坐在一旁角落,翘着腿喝着闷酒。
“怎么了,庄前辈,今日是天佑的大喜日子,大伙儿都高兴的很,怎么唯独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开心呢。”
庄有朋抬头一看,原来是陈正,他连忙放下腿,吸了一口气,“没,没什么,没什么。”
“是在为天佑的事情担心吗,那个司徒家的姑娘。”陈正靠近了庄有朋,压低声音说道。
听到司徒两个字,庄有朋连忙坐起身来,机警的看着四周,“我说陈兄,这件事情,哎,不说了,不说了,这样也是对天佑好。”庄有朋摇着手,扭过头去。
陈正并没有将司徒怜幽怀孕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一方面是当日司徒怜幽恳求自己保守秘密,另一方面,就算是司徒怜幽不说,陈正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伤害到更多的人。他拿起庄有朋的酒壶,放在鼻前闻了闻,“嗯,好酒,好香的酒。”
见庄有朋似乎没有心情搭理自己,他仰头将自己酒壶里的酒倒入口中,庄有朋回头连忙说道,“哎哎,陈大侠,我说这酒可不便宜啊,您倒是给我也留一点啊。”
陈正听后放下酒壶,“庄兄,有些事情我们自寻烦恼也解决不了不是吗,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管吧。”说着,陈正将酒壶塞在庄有朋手中,“我听说萧博萧大侠今日带了不少的好酒,你就不想去尝一尝。”
“怎么了,小丫头,你不是在后厨帮忙吗,怎么坐在这里了。”陈坦之见沈雨婷坐在门外,双手拖着脑袋发着呆,走上前去问道。
沈雨婷扭过头看是陈坦之,无精打采的回道,“没什么,风哥哥和萧姐姐今日大婚,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你个小丫头,人小心思还挺多的。”陈坦之说着坐在她身旁。
“我不小了,也就比萧姐姐小。”她仰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也就小四五岁而已。”她不服气的回道陈坦之。
“那你倒是说说,你在这里想什么呢。”陈坦之双手在身后撑着地,身子向后仰去,仰头看着头上的蓝天。
“我就是担心以后见风哥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觉得萧姐姐不是很喜欢我,要是他们成了亲,那风哥哥肯定都是听萧姐姐的,都不会带上我的。”沈雨婷埋着头略带委屈的说着。
“怎么,你不喜欢药王谷吗。”陈坦之问道。
“那倒没有,我挺喜欢和你们一起住的,但是那不一样。”小丫头头继续埋在双腿间,话说了一半没有往下说了。
陈坦之转头看了看沈雨婷,见她没有做声,便站起身来,说道,“雨婷啊,我还要去前面帮忙招呼客人,那儿人手不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说完,陈坦之从沈雨婷身后一把将她拎起,“好了,时间不等人,门口只有王帮主和于兄弟,一会儿他们要忙不过来了,我们要赶紧过去。”
“天佑啊,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忙了,交给我好了。”朱壮仁见天佑帮着大伙儿整理着大厅,连忙上前说道,“来来来,交给你师兄,你快去招呼客人。”
“师兄没事的,这些活儿我能做。”风天佑擦了擦头上的汗。
“你看你。”朱壮仁放下风天佑的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恩,天佑长大了,今天这身新郎装在你身上真是好看,你师兄也为你高兴啊。”说着说着,似乎他的眼泪就要流了下来。
“师兄,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哭呢。”见朱壮仁眼中闪烁着泪光,风天佑说道,
“天佑啊,你不知道,我们几位师兄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年掌门抱你回山的时候,你就那么一点点,像个小狗一样的,如今都长这么大了,都要成亲了,师兄是真的替你高兴啊。”说到这里,朱壮仁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揉了揉眼睛,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继续说道,“真好,我们的天佑今日要成家了。”
“我说朱老弟啊,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啊,今日是天佑的大喜,大家应该开开心心的嘛。”汪五通从一旁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未放在桌上的碗筷,“来,别哭哭唧唧的啦,有这功夫一起帮着布置酒桌吧。”
“汪前辈,天佑又不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朱壮仁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服气的回道。
“好好好,你和天佑啊感情最深,你好好先陪着天佑好不好啊。但是现在手上还有活儿要忙呢,我是得快点把手上的活儿忙完。”说完,汪五通便继续帮忙摆放碗筷去了。
萧淑媛和唐艳二人在屋内聊得正欢之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唐艳走过去打开门,竟然是萧博,冯燕飞,李贤仕和常空。
“萧大侠,你们这是。”唐艳不解的问道。
“艳儿啊,这老酒鬼舍不得她女儿,还想和女儿说两句话。别说她舍不得了,我们哥几个也舍不得,怎么说淑媛也是我们的干女儿,所以我们就一同过来了。”李贤仕刚说完,萧淑媛就跑到了门口,只见她今日的妆容精致优雅,配上新娘华美的衣服和头上夺目的饰品,整个一大美人。
“爹爹。”萧淑媛一下冲过来抱入萧博。
听到女儿这么叫自己,萧博一下老泪纵横,半天说不出话来。身旁的冯燕飞见了眼眶也湿湿的,连忙扭过头去不想让其他人察觉。
“爹爹,各位叔叔,伯伯,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我告诉你们啊,你们都不许哭。”萧淑媛自己红着眼睛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我婚礼上怎么能哭呢,是不是啊,李伯伯。”
“是,丫头说的是。”李贤仕听后笑着回道,却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中翻滚的泪珠。
“不哭,不哭,我宝贝女儿的大喜日子,怎么能哭哭啼啼的,你们两个老家伙,听到没有,还有燕飞,还什么‘燕云十三刀’呢,怎么弄的和女人一样。”萧博转过头看向冯燕飞,假装生气的说道。
身后的唐艳见到眼前温馨的场景,不禁触景生情,感到心里一阵苦水,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连忙转过身去。
“爹爹,我今日美吗。”望着自己的父亲,萧淑媛张开双手,在萧博面前转了一圈,“女儿是不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嗯,是,你说的对,我女儿就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望着即将出嫁的闺女,萧博一边点着头,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
萧淑媛看了嘟起嘴来,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萧博,“爹爹,女儿也舍不得呢。”说罢,父女二人是抱作一团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淑媛啊,你的妆都要哭花了,到时候怎么拜堂啊。”见二人这副模样,还是李贤仕在一旁提醒着他们。
萧淑媛扭过头去,任性的说着。“李伯伯,反正一会儿头上要盖上红布的,外人又看不到,风哥哥他可不敢嫌弃我。”
“淑媛,成了亲了之后不能再这么胡闹了,我相信天佑是个好丈夫,但是你也要好好的待他,知道没有,凡事不能任着性子来。”萧博教育道自己的女儿。
“知道了,爹。”萧淑媛抬头看着萧博,“你放心,我和风哥哥,我们会好好的。”
“好了,你快回去再准备一下,没多久就要接新娘子出来了。”萧博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催促着女儿快回屋里。
就在萧淑媛刚转身的一刹那,她一不小心的碰到了一旁的花瓶,只听‘啪——’的一声,那淡蓝色的青花瓷花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这可吓坏了众人。
“没事吧,女儿,有没有给伤到。”萧博连忙转过身来,关心着自己的女儿。
“没,没事——”萧淑媛有些结巴的回答道。望着地上的碎片惊魂不定,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里怦咚怦咚的直跳。
“萧姐姐,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啊。”一旁的唐艳连忙跑过来问道。
“是啊,淑媛,你还好吗。”门口的李贤仕见状也焦急的问道。
此时的萧淑媛耳朵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外人的问话,“你们快回去吧,这儿没什么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慌张的踏过地上花瓶的碎片,径直走向屋内。
厅内,宾客们早已坐好等待婚礼的开始。先是一阵孩童的颂唱之声,随后传来的是喧闹而又喜庆的唢呐的响声。众人向厅外望去,身着红装的新娘子正被唐艳搀扶着缓缓进入正厅,眼见萧淑媛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风天佑站在那里紧张地一动也不敢不动,他小心翼翼从唐嫣手中牵过萧淑媛的手。原来萧淑媛的手心早已浸透了汗水,她不好意思的将手向后收了一下,谁料风天佑竟一把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二人牵着走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堂前,面前坐着的是风无常和萧博二人。只听身旁汪五通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仰头喊道“一拜天地——”,二人转过身来,冲着门外的天地齐齐跪下。又是一声“二拜高堂——”,风天佑扶着萧淑媛,二人面对着风无常,萧博,行礼一拜。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正当汪五通接着要喊“夫妻对拜”之时,突然厅外一阵打斗的声音暂停了婚礼的进行。厅内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男一女气势汹汹的走进厅内。
陈正心里一惊,这来人不正是司徒家的柳如是和无心吗。他连忙起身拦在二人身前,说道,“柳姑娘,无大侠,今日乃是天佑和淑媛的大喜之日,不知二位为何突然拜访。”
李贤仕见状,转过身去,在一旁的王阿四耳边低声说道些什么,王阿四听到之后看了看李贤仕,点了点头,随即冲着席内的几位长老使了一个眼色。
“陈前辈,我家小姐快要不行了,我求求您和我回去一趟救救她。”见陈正来到他们身前,柳如是焦急双手抱拳求着陈正,突然目光落在堂前的新娘身上。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有人闯了进来,风天佑见状是急急忙忙的走过去。二人之中,他一眼就认出了无心,“你是司徒家的人,你家小姐,是司徒姑娘发生了什么吗。”
“这位姑娘,今日乃是这风天佑和萧淑媛的大婚之日,即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用这样强行闯入婚堂之上,来破坏新人的好事吧。”李贤仕坐在那里高声说道,“你们这样也太不懂得礼貌了吧,阿四,快送客吧——”
李贤仕话音刚落,王阿四领着丐帮的几位长老和手下已经将柳如是和无心团团围住。
庄有朋听到风天佑这么问,心里有些坐不住了,他立马从自己的位子上一跃而起,跨步来到风天佑面前,伸手拦住了他,“天佑,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你不用去插手。他们来找的是陈大侠,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我去带你问清楚,你快回去陪着淑媛。”
见自己师叔这般紧张,风天佑一脸不解的望向庄有朋,“师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这般紧张。为什么他们要执意来找陈前辈,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这件事,是不是和我昏迷的时候有关,为什么会和司徒姑娘也有关系。”
常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劝道风天佑,他站起身来,“天佑,你师叔说的是,这里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你便不用插手了,快退回去吧,天佑。”说着拿起佩剑,护在两位新人身前。
听到常空的话,风天佑一脸茫然的看着那闯进来的姑娘,又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师父和岳父。此时的他不知该怎么办,突然萧淑媛伸出手拉住了他,隔着红布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见无心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剑上,陈坦之和于飞羽一下出现在无心面前,陈坦之低声警告道,“这位客人,今日是风兄弟与萧姑娘的大喜之日,厅堂之内是不能带铁器的,还请您将佩剑放在厅外。”
与此同时,丐帮的几位也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整个大厅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眼看事情越演越烈,风天佑不顾庄有朋和众人的阻拦,执意要过去问个清楚。庄有朋只好出手阻止他。只见他一手按在风天佑的肩头,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冲他摇着头,似乎在告诉他让他不要冲动。
“师兄,你放天佑过去吧。”一直没有发话的风无常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先是向一旁的萧博弯腰一拜,转而对着庄有朋命令道,“放手吧,天佑他自己能够处理好的。”
“师弟,这——”听到风无常的话,正当庄有朋犹豫之际,风天佑一把推开他的手臂,快步来到无心,柳如是二人身前。
“风兄,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你快回去陪着萧姑娘。”见风天佑大步而来,陈坦之连忙抬手横在风天佑身前,眼神坚定的看向他。与此同时,王阿四也带着人拦住了风天佑,不让他靠近柳如是。
“你们这么多人拦着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众人越是拦阻,风天佑越觉得其中有蹊跷。他厉声对周围人说道,“陈兄,王帮主,你们都让开,我要听他们亲口告诉我,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今司徒姑娘会有性命之忧。”
“我说你们,你们都是哪里来的人,没看到今日是我师弟的大喜日子吗,还不快点走开。”见事态向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下去,朱壮仁站了出来,指着柳如是和无心骂道,“你们司徒家的还好意思到这里来,你们那一笔账还没找你们算呢。”
柳如是没有理会他们,对陈正说道,“陈前辈,如是求您了,求您同我们去一趟吧。现在没时间了,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什么意思,什么不行了,你们给我说清楚。”听到这话,风天佑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是。可是他的问题却没有人理会。
陈正看着柳如是,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坦之,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陈正回过身去,对风天佑说道,“天佑,看来今日我是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了,我在这给你赔不是。”没等风天佑回答他,转过身就同陈坦之一起冲了出去。
见陈正父子离开,柳如是和无心二人转身也想走。风天佑见状冲破丐帮的阻拦,一步上前拉住了无心的肩膀,瞪大了眼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你们给我在这里把话说了清楚,不然别想走。”
“够了——”突然,身后传来萧淑媛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她一手扯下头上的红布,将它狠狠的摔在地上,美艳的面庞上看到的尽是愤怒,她一边扔掉头上的凤冠,一边大步迈向风天佑。
见萧淑媛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柳如是心里升起一团怒火。她转过身去,再也止住不住旧积的怨恨,指着萧淑媛破口骂道,“萧淑媛,当初若不是你去找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也不至于会成现在这样,我家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拿你是问。”
面对柳如是的指责,萧淑媛全然不顾身前风天佑的阻拦,径直走到柳如是面前,愤怒地看着她,不带一丝犹豫的抬起右手对着柳如是的左脸就是一个耳光。
柳如是那瘦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一下,她整个人给萧淑媛这一巴掌给重重的拍倒在地上,粉白的脸颊上瞬间显出一个红掌印,嘴角也有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无心见状拔剑正欲挥向萧淑媛,此时冯燕飞也站了出来,就在他举剑之时,和于飞羽二人齐力控制住了无心。二人一人按住无心的右手,一人扼住他的脖子,让他不得动弹。
风天佑紧紧拉住萧淑媛那仍旧悬在半空的手,本想责怪她做事鲁莽,但见她眼眶湿润,身子不住的颤抖,一脸委屈的样子,风天佑也不忍心再开口。
“淑媛,你在干什么。”萧博见自己女儿如此放肆,一把从身后拉住萧淑媛,“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赶紧向这位姑娘道歉。”
“不必了。”柳如是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迹,不屑地瞥了萧淑媛一眼,转过身去对无心说道,“无心,我们走——”说着二人径直离开了厅堂。
一旁的朱壮仁心里不服气,看着二人大闹了一场之后转身就要走,他冲二人喊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今日破坏我师弟婚礼,你们非得留下来给个说法。”说着,带着青城的弟子正准备冲上去。
见到如此混乱的场景,风天佑愤怒地大声吼道,“都住手,让他们走——”
朱壮仁从来没有见过风天佑发这么大的火,他连忙止住了其余的青城弟子,试探的问道,“师弟,这——,你还好吗”
“让他们去吧。”风天佑虽不愿多说,但众人都看出风天佑心里是有多大的愤怒。
萧淑媛此时心情差到了极点,她一把甩开父亲的手,咬着牙,嘴里依旧喘着粗气,身子依旧止不住的发抖着。
风天佑转过身来望向浑身发抖的萧淑媛,颤抖的双唇微微张开,轻轻地问道,“淑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不是瞒住了什么事情,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司徒怜幽有关?淑媛,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淑媛。”风天佑一边说着,他一边拉起萧淑媛那冰冷的双手。
面对自己爱人的问话,萧淑媛的目光从风天佑的眼中一下躲开,她不敢看风天佑的眼睛,扭过头去,不停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犹豫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眼看萧淑媛是不会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的,风天佑又看向庄有朋,此时的庄有朋瞥见风天佑看向自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侧过身去低下了头。
见众人的反应如此的异常,他知道事情一定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既然没有人愿意告诉自己真相,他便一把摘下头上的玄冠,递给了身旁的师兄朱壮仁。在众人的一片惊讶声中,大步走向厅外。
“风天佑,你给我站住——”见风天佑竟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将自己一人丢下离去,萧淑媛带着哭腔冲风天佑声嘶力竭的喊道,“风天佑,我警告你,若你今日踏出了这道门,我,我,我萧淑媛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听清楚了风天佑,我说到做到。”说完,萧淑媛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眼神之中带着恐惧。
风天佑听到这话,默默低下了头去,止在了门口,原本迈出去的右脚也收了回来。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厅内的众人,只见众人正以惊讶的神情望向自己。他缓缓的看向不远处的萧淑媛,发现此时萧淑媛的眼神之中尽是哀求,不愿让他离去。
“天佑,快回来吧,这,这干什么呢。小两口还没成亲就吵起来,快快快,快去拜堂。”朱壮仁见状是快跑过来拉起风天佑的胳膊,“夫妻吵架床尾和,天佑啊,快,还不快去给萧姑娘道个歉,傻站着干什么呢,你不好意思开口师兄帮你说。”
“天佑,快过来,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李贤仕略带严肃的表情冲风天佑说道,“你不要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可是新郎官。”
汪五通走过来拾起地上的红布,“哎呀,快快快,大伙儿都在这等着你们二人呢。”说着他正准备让唐艳将红布重新给萧淑媛盖上。
面对众人的劝诫,风天佑此时内心一片混乱。他双眼无助的看向不远处自己的师父风无常,风无常见他这般痛苦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他点了点头。得到师父的答复之后,风天佑便没有再说半句话。只见他转过身来,挺直着腰板站在那里,冲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即回过头就去追赶先前离开的几人。
风天佑的突然离席让众人惊讶不已,席间发出阵阵唏嘘。
眼看风天佑竟然在婚堂之上公然抛弃自己,扬长而去,萧淑媛此刻伤心欲绝,她忽然感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随即整个人昏了过去。沈雨婷看到风天佑跑了出去,她看了眼昏倒的萧淑媛,又看着四周众人的议论,二话没说,跟着风天佑就跑出了门。
“司徒公子,你看,这是刚刚收到的,常德府的回信。”张依依手里拿着一卷字条,急急忙忙的穿过花园跑去司徒复的房间找他,喘着粗气说道,“上午刚收到的。”
司徒复听闻连忙接过字条,上面写着柳如是原先的地址已经空无一人,屋子里面乱七八糟,像是给人洗劫过了一样。看完字条,司徒复预感事情不妙,他拿起佩剑就要出门往常德府赶去,全然不顾张依依的劝阻。可是他刚走到屋门口,由于气血攻心,忽觉胸口一阵剧痛,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险些一头栽在地上,好在他伸手扶在了门框上。
见司徒复身体有恙,张依依万分紧张的上前扶住他,神色惶恐的问道,“司徒公子,你没事吧,快,快坐下休息一下。王大夫说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情绪激动的话影响你的身体的。”说着就让家里的下人去请王大夫过来,“快给我来人啊,人呢,去给我把王大夫找过来,快一点。”
可是此时的司徒复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他执意要出门,强行用真气疏通自己的经脉,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张依依。
张依依眼看自己拦不住司徒复,大声叫来家里的守卫。
听到张依依的呼救,府上的守卫立马是拿着兵器,一下都聚集在司徒复的房间前,领头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来,对张依依说道,“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见张依依竟然叫来了守卫阻拦自己,司徒复抬头向四周一看,不过是区区几十个府上的守卫,对他来说就如同无畏的抵抗。见此情形,司徒复摇着头无奈的苦笑道,“张大小姐,这又何必呢,你觉得你手下这些人手可以拦得住我吗。”说完司徒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依依一眼。
听到司徒复这么说,张依依生气得很,她噘着嘴走到司徒复的面前,用力一推他的后背说道,“司徒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恩将仇报,白瞎本小姐看上你了。不过司徒复,本小姐告诉你,就算是今日你出的了张府的这个大门,你也没要本事出的了这临安城,不行,司徒公子,你可以试一试这京城的天罗地网。”
听到张依依这么说自己,司徒复叹了一口气,面色忧伤的说道,“大小姐,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可以放我走。”
见司徒复服软了,张依依低着头暗自窃喜了一下,随即脸色一下又严肃起来,叉着腰走到司徒复的面前,昂着头一本正经的教育道,“那好,司徒复,你想要走可以,但是呢,你得答应我,这一路上要带上王大夫,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以,一路上有王大夫替我调养的话再好不过了。”司徒复思考片刻,低头看着她回复道。
“很好,这是第一个条件。不过呢,还有一个条件,你也的答应我,不让我不会放你走的。”张依依接着说道,“你答应了我就立刻放你走。”
“你——”司徒复听到之后没想到对方竟然得寸进尺,可无奈对方乃一介女流,他只好低声问道,“也罢,大小姐,还有什么要求,你就一并说了吧。”
“没有那么要求,就一个。”张依依见司徒复这副无可奈何又不能那她怎么样的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得把我也得带上。”
“你这是在胡闹,你知道现在江湖有多危险吗。”司徒复听闻后严肃地说道,立即拒绝了张依依的要求。
“那好啊,没事啊,司徒复,你若是不带上我,大不了,我就不让你离开张府。来人,给我将面前这人给我拿下,但是切记不可伤了他,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说着张依依后退一步,对着四周的侍卫命令道。
“大小姐,我说了,凭你家的这些人的身手,若是我想走,我随时都可以走。”司徒复转过头看着张依依认真的说道。
“行啊,那你走啊,我知道你功夫好,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告诉我爹爹你私闯学士府,贪图我的美色,不仅要玷污我,还威胁要杀了我,到时候我爹和我哥一生气,朝廷自然会派兵出来。司徒公子,你觉得这官府的兵力又如何呢。”张依依眨巴着眼睛看着司徒复说道。
“你——”听到她这么说,司徒复气得是伸出手指来指着她,“满口胡说,亏你还是一大家小姐,竟拿自己的清白作为要挟,你,你,你简直,简直是胡说八道。”司徒复给他气的是语无伦次,脸上涨的通红。
“好啦——”张依依听后是捂着嘴笑出了声。她迈一大步走上前,一手握住司徒复伸出来的手指,“看你脸都气红了,我有那么惹你生气吗。你现在身子没有恢复,不可动气的,你也不想一想,要是一路上我可以帮你,这会省去你多大的麻烦呢,是不是呢。”张依依咧着嘴笑着对他说道,“不过司徒复你生气的时候都好好看啊。”说着,张依依露出一脸痴痴的笑容。
司徒复听后深吸一口气,摇着头一脸无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啦,好啦,你就带上我吧。”见司徒复表情无奈,张依依继续缠着他撒娇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呢。”
司徒复心里清楚这个小丫头他今日是非带上不可了,他转过身去,回头瞥了一眼张依依,低声说道,“也罢,那你快去收拾行李吧。”
张依依一听,一下兴奋的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司徒复,我就知道,你会带上我的,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我马上派人备马车和行李,一个时辰之后就出发。”
见张依依这个样子,司徒复无奈的摇着头,可是他的嘴角竟然久违的扬起一丝微笑,他好奇的问道,“你这么胡闹,你爹都知道吗。”
“知道啊,那又如何呢,谁让他是我爹爹呢。”对面司徒复的问话,张依依眨着眼睛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捏着司徒复的脸,“你啊,不要整日愁眉苦脸的啦,和我在一起你难道不开心吗。”
司徒复长这么大哪里给人这么捉弄过,他吓得连忙向后退了退,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难道每日都没有烦恼的吗,活得这么开心。”
“有啊,那又如何呢。”张依依围着司徒复的身子绕了一圈,停在他面前看着他说道,“你想啊,我爹是翰林学士,我自己呢又漂亮,何苦再自寻烦恼呢,比我过的好的人多了,但不如我过的好的人更多了,至少我不用风餐露宿,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我只要自己每日活得开心就好了,每个人生活中的烦恼难道不是自己给自己添上的吗。”说完,张依依露出她那标志性的灿烂笑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司徒复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楞在那里,望着面前这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他摇着头笑了笑。
“又摇头,你今日脑袋都要给你摇下来了。”张依依眯着眼嘲笑的面前这位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的男人,“有我在今后你就不会有什么烦恼啦。”
常德府内,司徒怜幽已经是生命垂危,此时的她高烧不退,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嘴里不停的重复叫着风天佑的名字。身旁的苏小小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帮着她更换额头上的冷毛巾,可不论大夫开了什么汤药,司徒怜幽的病情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厉害。
“小小,小姐她怎么样了。”身后传来柳如是的声音,苏小小回头一看,柳如是推开屋门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陈正,两位年轻的公子和一个小丫头。
“柳姐姐,小姐的病情越来越厉害,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见柳如是终于是回来了,苏小小着急的都快要哭了。
柳如是将惊慌失措的她揽入怀中,“小小,不要怕,陈前辈来了。”柳如是回头对陈正说道,“陈前辈,求您快看看我家小姐吧。”
陈正见司徒怜幽面色惨白,因为高烧神志不清,整个人蜷缩在那里不住的颤抖。他连忙拉来陈坦之一同替她把脉。
刚踏入屋门的风天佑愣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原先那位美艳脱俗的司徒家大小姐如今竟然消瘦的只剩下骨头。见到此番场景,他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一步一步拖着那好似灌入铅块的双腿靠近虚弱的司徒怜幽。突然,风天佑感到自己的头内一阵剧痛,好似要炸开了一般,但是由于生怕吵到正在治疗的陈正父子,风天佑只能默不作声,伸手捂着自己的头,牙关紧锁,脖子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爆出。
柳如是第一个发现了风天佑的异常,她连忙上前询问。此时,风天佑身旁的沈雨婷也发现了不对,一个劲的拉着他的衣服呼喊着他。
可是此时风天佑的眼中一片眩晕,他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众人,左右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四周的天地好似来回颠倒了一般,无论柳如是如何呼喊他,他丝毫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突然,消失的记忆一幕一幕的闪现在他眼前,那些和司徒怜幽相处的画面如此真实的展现出来。顷刻间,面色惨白的风天佑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他喘着租气,双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头,瞪大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在身前的地上。
“风天佑,你到底怎么了。”柳如是见到风天佑好是失心疯了一般,一边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子,一边慌张的问道。
“风哥哥,风哥哥。”身旁的沈雨婷急的已经哭了出来,她紧紧的拉着风天佑的胳膊,嘴里不住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陈坦之听到了动静连忙跑过来,立马蹲下身来,趴在地上,“风兄,风兄,你还好吗,风兄。”
风天佑耳朵逐渐可以听见周围的声音,眼前原本地动山摇的画面也逐渐清晰,他转过头,瞪大的双眼惶恐的看向陈坦之,又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柳如是和苏小小。眼前陈正还在帮着司徒怜幽把脉,风天佑看到的一切逐渐从一片眩晕光亮之中渐渐清晰,他惊恐的站起身来,身旁的陈坦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上去询问却被他轻轻推开,自己发疯了一般飞快的冲到司徒怜幽的床前。
看到陈正失落的神情,风天佑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陈正站起身来,让风天佑缓缓坐到床边。
风天佑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奄奄一息的司徒怜幽。感到有什么人将自己扶起,此时的司徒怜幽虚弱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风天佑。她突然拼命的想将头扭过去,不想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到,可是如今病重的她却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
“风哥哥,你不要看我,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不好看,求你了,风哥哥。”司徒怜幽用着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哀求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不知是难过还是开心,她双眼的泪水好似决堤一般顺着脸颊落下。
风天佑双手发抖的抱着司徒怜幽的身子,此时的他早已哭成泪人,面部不停抽搐的他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司徒怜幽见了,颤抖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可虚弱的身体让她每动一下都是那样的艰难。她将苍白的右手放在风天佑的脸颊上,用出最后的力气,面带着笑容安慰道,“风哥哥,你不要难过,怜幽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的,我现在很好,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她那泛白的嘴唇微微的扬起,露出了久违的笑颜,“风哥哥,都是我不好,要是有来世,我只希望可以一辈子做你的丫鬟照顾你,来弥补我的罪过。”
听到这话,风天佑发出那撕心裂肺般的哀嚎,他紧紧将司徒怜幽抱在怀中,一边近乎发疯了一般的求着陈正去救一救她怀中的女子。伴随着司徒怜幽的手指从风天佑的脸颊滑落下去,她面带笑容的轻轻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屋内,安静的好似不那么真实,风天佑的悲鸣之时显得格外的刺耳。屋外的无心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闭上了双眼,冲着司徒怜幽房间的方向跪倒在地,眼角的泪水不受控的滑落下来。
“怎么了,司徒复,是身子不舒服吗。”见司徒复突然不安的起身要求停车,张依依有些担心的问道。
司徒复没有理会她,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下车。他环顾四周,刚刚他好似感到有什么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这周围除了树木之外,连人影都看不到。
“我说司徒公子,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说一句话啊。”见司徒复一人站在那里环顾着周围,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张依依从车中探出脑袋,有些焦急的问道。
司徒复从刚刚开始一直感到有事发生,心里惶惶不安。“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他不停的安慰道自己,可越是这么说,心里的那份不安却变得更强烈。
次日,常德府的郊外,风天佑,柳如是和无心三人跪在司徒怜幽的墓前,身后站着陈正父子和沈雨婷。
年纪最小的沈雨婷却是几人之中最早接触到生死离别的。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让她想到她死去的爹娘和铁枪门的众人,眼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坦之摸了摸沈雨婷的头,问道,“雨婷,你还好吗。”
沈雨婷看着风天佑跪在地上的背影,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默默的点了点头,“没事,陈大哥,我没事,你放心,我,我就是担心风哥哥他。”说着,沈雨婷一脸心痛的望向面前不远处的风天佑。
柳如是和无心二人一边流着泪一边替司徒怜幽烧着纸钱。风天佑整个人好似丢了魂一般,双眼空洞的望着石碑上的字,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当初司徒怜幽要去当掉的玉佩。
陈坦之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这里就先交给孩儿吧,金军随时可能进攻。风兄弟这里就让我来吧。”
陈正听到之后,看着风天佑的背影,无奈的点了点头,“哎,也只好这样了,这里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他本想上前和风天佑告别,只是看到他伤心的样子,陈正不忍心打扰,留下了一封书信让陈坦之之后交给他。
一连三日,风天佑不吃不喝的跪在墓前,任由沈雨婷和陈坦之如何劝说,风天佑就像是傻了一般,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墓碑上的字。
望着一脸憔悴的风天佑,沈雨婷拿着水壶走到他身旁,“风哥哥,你要是不想吃东西那也先喝一点水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雨婷担心你。”说着说着,雨婷原本红肿的眼眶又流下了泪水。
可是风天佑完全没有理会沈雨婷,好似失去了一切感觉,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傻傻的望着墓碑上的字。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陈坦之回头一看,竟然是司徒复。他连忙将沈雨婷拉到身后,手中握紧了佩剑,拦在风天佑的面前。
司徒复一下从马背上跳下来,飞奔向风天佑那里。突然,陈坦之伸出手来一下拉住了他的去路,司徒复看了一眼面前的陈坦之,对他说道,“陈兄,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我,但现在不是时候,请你给我让开。”说罢,司徒复一手推开陈坦之的胳膊,从陈坦之身旁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紧随而来的柳如是和无心也赶到了这里。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年轻姑娘也跟着赶了过来。
司徒复来到墓前,只见石碑之上刻着‘亡妻司徒怜幽之墓’。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墓碑上的字,抬起头伤心的闭上了眼睛,眼中强忍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半晌,他猛地张开眼睛,愤怒的将风天佑从地上一把拎起,扯着他的衣领吼叫着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风天佑,你不是说会好好保护她的吗,你倒是说句话啊,风天佑,你不是武功很厉害的吗,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妹妹会躺在这里,你告诉我,风天佑,你为什么没有找找照顾好她,你知道她才多大吗,她才十五啊,你对得起怜幽吗。”司徒复越说越激动,好似要将面前的风天佑给生吞活剥一般。
“司徒兄,这件事情风兄弟也是事先不知情。”陈坦之见司徒复情绪失控,连忙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解释道。
见陈坦之上前替风天佑开脱,司徒复怒狠狠的扭头看了一眼陈坦之,对着他吼道,“所以你们都不肯告诉他真相是吗,明明他和怜幽已经有婚姻之实,你们却让他和萧淑媛大张旗鼓的举办婚礼。”司徒复说着气得全身发抖,他看着面前的风天佑,下面的一段话让风天佑情绪直接失控。
“风天佑,你知道吗,怜幽她有了孩子,她走之前有了孩子,那是你们的孩子。但是就是因为萧淑媛的登门拜访,你们的孩子没有保住,怜幽她的命也没有保住。”司徒复几近疯狂的贴着风天佑的脸吼道,“是你们害死怜幽的,你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有怜幽的血。”
陈坦之听到之后不敢相信,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沈雨婷更是被吓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紧的躲在陈坦之的身后不敢探出身来。
张依依看到司徒复的样子心里伤心不已,双眼通红的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不住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风天佑听到这番话之后,伤心欲绝的看着司徒复的眼睛,泪水好似泉水一般的涌了出来,他痛苦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此时司徒复缓缓松开了手,任由他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躺在地上的风天佑痛哭着蜷缩成一团,身体因为哭泣而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凄惨的哀嚎,不住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一旁的沈雨婷见到风天佑这样给吓坏了,她连忙跑过去想要拉住风天佑的胳膊,可是却被他一下推开。
“风天佑,什么青城派,什么行侠仗义,你不配做怜幽的丈夫,你连她和孩子的性命都保护不好,你算什么男人。”司徒复低头看着地上的风天佑,丢下这么一句话,抬起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要离开。
见司徒复要走,就在这时,陈坦之叫住了他。“等一下。”
司徒复听后停了下来,他似乎知道陈坦之想问他什么,“陈坦之,我佩服你有一个好脑袋。但是,你要知道,越是聪明的人,往往下场都是很惨的,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说着,他转过身去带着威胁的眼神看着陈坦之。
陈坦之连忙喊道让沈雨婷自己躲到一边去。
司徒复见到之后笑了笑,苦笑着问道,“陈坦之,你在怕什么,怕我会在这里取了你的性命吗。”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风天佑,接着说道,“你想的没错,西蜀五寨,唐门,铁枪门,丐帮,刘子仲,包括完颜衮的三个徒弟,这些人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借助他们扫平了西蜀,分裂了天下第一帮的丐帮,得到了这至高无上的‘天罡地煞’,一将功成万骨枯,要不是你们碍事,这武林早就臣服在我司徒家之下。若真的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太弱小了。”望着面前的陈坦之,司徒复面色平静的说道。
陈坦之听完之后直接拔出剑来,对准了司徒复,“司徒复,为了所谓的称霸武林,这些人的性命对你而言就什么也不是吗,就可以不择手段的了却他人的性命了吗。”
一旁的沈雨婷听到这些,怯怯的站出来,盯着司徒复惶恐的质问道,“司徒大哥,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爹娘和铁枪门的弟子,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为什么要加害他们。”雨婷说着说着双手攥成拳头,浑身不住的发抖。
看到沈雨婷站在那里失落的神情,司徒复扭过头去,半晌也没有作答。
突然陈坦之提剑冲向司徒复,准备先下手为强。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无心举剑挡在他身前。司徒复回过头望着二人,没有再说什么,叫上柳如是就准备要走。
见司徒复没有再做解释,张依依上前拉住了他,双眼瞪着他认真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司徒复,那些事情。”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徒复的眼睛,“只是为了所谓的地位,就可以轻易的去杀人吗?”
面对张依依的质问,司徒复一把甩开她的手,一跃跳上马背,冷漠的说道,“张大小姐,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司徒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吧,若你现在选择离开我还来得及。”
哪知这张依依听到之后,也跟着上了马,“你若是不想我跟着就直说,不用拿这些事情吓我,这些事情我要听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别想一个人走。”
眼看身后的无心和陈坦之已经动起手来,司徒复说道,“陈兄,现在的局面,你以一敌二,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司徒复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蜷缩在地上的风天佑,“还有另一个人,你觉得你有胜算吗。”说完,他便让无心跟上他们的脚步。
眼见司徒复骑马离开,沈雨婷一路狂奔,在后面嘶吼着。一旁的柳如是心里不是滋味,她看向走在面前的司徒复,似乎期待着他做些解释。只见司徒复根本不为所动,头也不回的用力抽动了一下鞭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张依依在司徒复身后喊道,“司徒复,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司徒复拉住了缰绳,停下了脚步,回道,“大小姐,下面的行程,九死一生,你确定你要跟着我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去冒这个险吗。”
听到这话,张依依骑着马走近司徒复,望着他的双眼说道,“九死一生,那不是还有一生吗,若真是这么危险,早知道就不要那么早的送王大夫回去了。”
听了这个回答,司徒复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都没有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张依依在一旁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不要逃避问题好吗?”
“回家——”司徒复回答的干净利落,说完便再次启程上路。
陈坦之第一时间将知道的一切通知给了舒州的父亲,他让父亲一定要看好萧淑媛,他知道司徒复一定会对萧淑媛下手的。可此时萧博已经带着萧淑媛返回襄阳,如今情况有变,金军似乎察觉了什么,准备提前出兵。
在舒州中,众人已经收到金军将率军攻打邓州的消息,身为统帅的于飞羽当即下令让丐帮弟子帮忙通知各路人马聚集于邓州。与此同时,陈坦之的书信也传递到了陈正的手里,众人也知晓了这一切的幕后主们便是司徒复。
“岂有此理,这司徒复害我兄弟几十条人命,我汪五通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汪五通听闻之后是大怒不已,拍着桌子在屋内嚷嚷着,“好你个司徒复,我,我,我汪五通不把你的头剁下来誓不为人。”
“汪前辈,你先冷静一下,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见汪五通给气得直咳嗽,陈正连忙劝道。
“陈大侠,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若不给我不去报仇,怎么给我死去的弟兄一个交代,我知道我武功虽然比不上那司徒复,但我汪五通绝不是不顾兄弟义气,胆小拍死之人。”汪五通亮出自己双臂上的铁环,全身结实的肌肉都鼓了起来,“我真是恨我当初瞎了眼,没看出这个狠毒的恶人,我,我,哎。”
“好了,汪大侠,你要替你的兄弟报仇,我又何尝不是要为丐帮的弟子讨个说法。”见汪五通气得是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找司徒复算账,李贤仕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现在金军大举攻打邓州。”李贤仕想了想,“坦之他说的是,如今淑媛很危险,要是司徒复想为他妹妹报仇,肯定会去找淑媛的,我看我们还是应该派些人手过去的。”
“这件事放在我身上,李帮主,那司徒复敢动小丫头一下,我就是豁出命来都会拦在前面的。”汪五通说道。
“其实我还担心他会去一个地方。”众人之中,常空突然说道。
“你的意思是,江州吗。”李贤仕听后连忙转过头,一脸严肃的问道。
常空听后点了点头,“他毕竟神秘的失踪了那么久,怎么也会回去一趟。其实我还有一点担心的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们派出去那么多人去搜查刘子仲和司徒复却没有一点下落,我担心幕后是有什么人在帮助他。”
“肯定不是江州司徒府,我的人在江州,自从司徒复出事之后就一直盯着司徒府,没有任何异常。”庄有朋补充道。
“就然这样,我们只能分别派人去襄阳和江州了,一定要拦住司徒复,这个时候,要是我们的后方出现任何问题,我担心邓州那里。”李贤仕说出了他的担忧。
“如今飞羽和青城的诸位应该都已经到邓州附近了,我今日便启程赶往邓州,让他们小心。”陈正说道。
司徒复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回到江州的司徒府。在府门口,司徒复抬头望着门梁上方题的字,半天不作响,还是身后的张依依叫醒了他。
“司徒复,原来这就是你家啊。”张依依跳下马来,正欲走进府内,突然出现两位守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让开,她是我的朋友。”司徒复也从马背上下来,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见是司徒复回来了,两位守卫连忙拜见道,“属下拜见少主,大当家已经恭候多时,请您去正厅一趟。”
司徒复听后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柳如是。他心里清楚,看来司徒非早就有所防范了,一路上的行程全部在他的监控之下,此行一旦踏入司徒府,怕是有去无回。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儿便出来。”见张依依要跟着自己,司徒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面对司徒复的好意劝说,张依依一口否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既然决定跟着你司徒复就没有在怕的了。”说着,张依依耍开胳膊大步走到司徒复面前,昂起头看向他,说道,“就算是龙潭虎穴,阴曹地府,我也跟定了。”说完,张依依迈出一大步跨入了司徒府的大门。
四人来到正厅,只见司徒非早已正坐在厅内,十指交叉的放在面前,双目似闭非闭的等候着他们一行人。
“复儿啊,你比我预计的,要早来了几个时辰。”听到几人的脚步声,司徒非缓缓睁开眼睛,对着门口慢悠悠的说道。
“有劳大伯您操心了。”司徒复上前一步,弯腰拜向司徒非。
张依依小心翼翼的跟在柳如是的身后,伸头一看,只见厅内一位头发花白的消瘦男子正坐在轮椅之上。司徒非似乎也发现了后面的张依依,瞪着她看了一眼,只见这人目光凶狠毒辣,看的张依依背后发凉,连忙缩了回去。
“这位姑娘是谁?”司徒非又看了一眼躲在柳如是身后的张依依,警惕的问道。
“是我的一位朋友,当日就是这位小姐收留我的。”司徒复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司徒非又望了几眼躲在柳如是身后的张依依,“原来是你啊,小丫头不简单啊,看来来头应该不小啊,云良阁的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找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丝消息,没想到你竟然是躲在了这位小姐的家里。”司徒非说完,推着轮椅从司徒复身边走过,径直走向身后的无心。
无心见状立刻跪在地上,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胆子都变大了啊,见到我也不知道进门要下跪了,看来你们的少主还是对你们太好了一点。”司徒非说着,看向一旁站着的柳如是。
柳如是则没有理会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柳如是不为所动,司徒非转过轮椅,看着跪在地上的无心,不急不慢的问道,“无心啊,当初我对你说的话,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无心此时头上开始冒着汗,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回大当家的,无心没有忘记。”
“既然没有忘记,那你说一说当初我是怎么对你说的。”说完司徒非推着轮椅走回到司徒复的面前。
“大伯,怜幽也是父亲的骨肉,也是您的侄女,你为什么要加害于她。”司徒复没等无心回答,抢先问道司徒非。
司徒非听后侧着头看着司徒复,“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她也是我的侄女?她司徒怜幽不过是你父亲和外面的野女人生下的孽种罢了,若不是你父亲临终前求我留下她,她早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司徒非语气突然激动起来,整个脸给涨的通红。
司徒复似乎对于司徒怜幽的身世并不惊讶,司徒非很早就告诉过他关于司徒怜幽的事情。“但他毕竟也是司徒家的人,身上流着父亲的血,您为什么忍心让人加害于她。”司徒复低下头去,声音颤抖的问道。
“当日若不是她破坏了我的计划,如今武林早就应该听从司徒家的号令了,都是因为她,我的整个计划付之东流,你知道我为了准备这些花费了多久吗。”司徒非拍着轮椅的扶手说道。
“就因为这些,你就派死士去追杀她,派无心去杀她。”司徒复虽然语气依旧平缓,但是右手握拳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哎——,幸好你回来了,一切都不算太晚。”司徒非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轮椅回到茶桌旁,端起一碗茶水,仔细品尝起来。一时间,屋内寂静一片,只能听见司徒非那喝水的声音。
“枉你还是司徒家的当家,居然连自己的亲侄女都狠心去杀。”张依依见没人敢说话,站出来指责道司徒非。
司徒非似乎不想理会她,依旧头也没抬的端着茶碗在那里细细品茶。
柳如是试图拉住冲动的张依依但被她一把推开,张依依则是气冲冲的径直走向司徒非,伸出手指指着他破口骂道,“就你这种败类竟然还妄想称霸武林,我看你就是白日做梦。”
司徒非听后放下手里的茶碗,瞪了张依依一眼,又转头看向司徒复,“自古称王者,哪一个不是迈过众人的尸体过来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违反司徒家家规者,杀无赦,复儿,是不是这样的。”司徒非似笑非笑的说道。
见张依依仍旧想上前与之争论,司徒复抬起胳膊拦住了她,冲他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退到自己后面去。
“复儿啊,你的这位朋友也太没有规矩了吧,看这样子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不是应该让我替她父母给她好好的上一课呢。”司徒非瞥了一眼张依依问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算个什么东西,反了你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见张依依想接着往下说,司徒复连忙从身后用手按住了她的嘴。
“真是个不懂礼教的孩子,和你妹妹一样,没大没小。”司徒非摇着头轻蔑的说道。
听到这话,司徒复心里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一把将张依依拉到身后,命令道无心好好看住她。一边手握着剑走向司徒非。
司徒非见状,不慌不忙的说道,“看来,你终于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当初给你这柄剑,可不是让你对着自家人的啊,复儿。”司徒非话音刚落,突然厅内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明晃晃的利剑。
此时的司徒非面露杀气,他看着面前的司徒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早就料到有一日你会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