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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还可以再等等，侯悦却不想等了。光凭刚才的表现，他觉得已经足够确认曹晨翔的潜力。
“金宇。”
金宇触电一样地跳了起来：“董事长！”
“电话联系太没有诚意了，你马上飞云州，代表杏林与仁爱医院洽谈。”
“要注意，虽然仁爱医院是曹晨翔的产业，但谈判的关键对象是曹晨翔，而不是医院。”
“只有曹晨翔才能给杏林带来足够吸引力，所以条款的要点必须绑定他个人。而对仁爱医院的扶持，只是吸引他的条件。明白吗？”
老陈复杂的目光中，金宇兴奋得浑身战栗，勉强保持着镇定，大声答道：“明白！”
“好，就按之前商定的条款谈，必要的时候，可以请示陈总，适当放宽，一定要确保谈成！”
“是！”
“嗯，去吧。”
金宇退出门外，轻轻掩上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冒险，终于有了收获。
这里是办公室外间，秘书友善地对他笑了笑，金宇回以笑容，走出门外。
不远处，董经理嫉妒地盯着这个原先毫不起眼的下属，忽然金宇的目光扫了过来，董经理连忙露出笑容。
突然之间，就到处都是友善笑容了，金宇也对董经理笑了笑，回到自己工位，订了机票，简单收拾后，就快步出门。
老陈的ceo办公室里，侯悦继续看着示教。
撤除各种杂物后，曹晨翔对穿刺难度进行评估，最后选择了一根钝头强穿刺力导丝。
导丝的穿刺力有多种，大致可以分为强、中、弱三级。
之所以要分三级，而不是只保留最强的，是因为血管脆弱而狭小，再加上非直视穿刺很容易刺偏，如果穿透力太强，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曹晨翔所选导丝的穿透力属于中等，正适合应对老爷子的情况。
选定导丝后，曹晨翔将它置入血管，一路抵达靶血管。
靶血管内没有一点血液通过，全被钙化的斑块给堵住。最外层是坚硬的纤维帽，里面则是稍软一些的钙化灶。
曹晨翔试探着用导丝突破纤维帽，但是用力小了毫无作用，用力大了往边上滑，又担心损伤血管内壁，根本不敢真正用力。
结果一连三次都没能突破。
观众们心头都冒出疑惑，心急的直接发出弹幕：
“导丝选择失误了吧？”
“曹院长评估不准啊，一看这纤维帽就知道，钝头不行的。”
“上次别的医院能进，肯定用的锥形高穿刺力导丝。”
“我也觉得是，现在升级导丝还来得及。”
刚冒出几条弹幕，就见曹晨翔接过一根微导管，串在钝头导丝上，快速往靶血管送去。
弹幕一空，孤零零地飘过一个“？”。
问号即将消失的时候，微导管抵达靶血管，钝头导丝只露出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小头。
“先试探性穿刺，是曹院长试图为患者节约微导管的费用。”
常龙迅猛地跳了出来：“即将做的，是微导管复合导丝穿刺术，各位老师，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器械组合之一。”
其实不用他再解说了，微导管刚刚到位，曹晨翔就再次穿刺，器械组合的效果立竿见影——
微导管牢牢限制了导丝的活动范围，所有力量都被集中在前进方向，再也没有打滑、损伤血管内壁之虞，同时变向加强了穿刺力。
只是一下，坚硬的纤维帽就被突破，导丝顺利进入靶血管内。
由于纤维帽后面的斑块强度有所降低，导丝不太费劲地贯穿了整个靶血管，一直贯通到没有堵塞的部分。
初步成功，观众们反而更加安静了。
曹晨翔的帖子里早就说过，本台手术最大的难点就是导丝能进，支架、导管不能进。
那，曹院长到底准备怎么样解决这个难点呢？
越是即将揭晓谜底，越是心痒难搔，众人眼巴巴地盯着屏幕，恨不得瞬移到曹晨翔眼前，对他大吼一声：“你快点！”
曹晨翔退出微导管，助手随即递过又一根钝头导丝。
曹晨翔接过导丝，直接置入桡动脉之内。
“？”
又一个孤零零的问号飘过。
按照常理，导丝突破成功，下一步就是放置导管，怎么又放一根导丝。
“各位，这就是我院分享的关键技术！”
常龙兴奋地跳了出来，他忽然发现，做解说真是太爽了。
以前众正盈朝的时候，说什么都要被嘲笑，后来众正退散，却还要被张主任管着。
反正就是乖乖做学生，何曾象今天这样，能对着全国的专科医生侃侃而谈。
那些乖乖听讲的家伙里面，可是有着不少介入方面的主任副主任，如果不是这种机会，他们的徒子徒孙可能都不会正眼看自己。
常龙：“不同的器械可以组合，相同的器械同样可以组合，同样能取得1+1＞2的效果。”
常龙：“武圣岳帅说过：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今天这样的难关看起来无解，但巧妙运用导丝，就可以解决。”
常龙：“据此，我院开创了‘多导丝技术’，曹院长说过，‘锚定力不足’、‘误入假腔’等多个难题，都有可能用这项技术解决。”
观众们看得眼睛发亮，“锚定力不足”、“误入假腔”，都是pci极为常见的难题。
尤其是误入假腔——器械没有进入真正的血管腔，而是进入了血管壁内，或者误入到其他血管内。
这不但会导致手术失败，甚至会造成血管夹层、血管破裂的严重后果。
马上有人迫不及待地发问：“具体怎么做？可以发个帖子详细说说吗？”
常龙：“百闻不如一见，请看我们后续的手术。如果你有相应病人，转到仁爱医院，就能很快看到。”
那人给了自己一巴掌。
果然，我就不该对仁爱狗贼的节操抱有幻想。
此时，曹晨翔将第二根导丝放到了靶血管纤维帽前。
虽然有第一根导丝打开通路，但纤维帽这个死硬分子依旧挡住去路，曹晨翔稍作试探无果，就再度放入微导管。
二者合力，第二根导丝取得突破，进入血管，与第一根导丝并驾齐驱。
观众们越看越糊涂，两根导丝进去，血管内不是更没空间了？后续的导管、支架怎么办？
曹晨翔退出微导管，手一伸，又是一根钝头导丝送到他手里。
观众们简直要抓狂了，你这关键技术，难不成就是一直放导丝吗？
导丝放得再多，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