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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军的提议把李定国吓了一跳,李定国吃惊的望着万军道,“元首与末将一起?”
万军道,“没错,怎么不行么?”
李定国道,“家国安危都在元首一人身上,兵凶战危刀剑无眼,万一元首有什么差池,那我李定国就是国家的罪人。”
崔子义也劝道,“元首不可任性啊,如今我们家大业大,元首若是有什么闪失,万万人都要受到波及。”
万军道,“你们多虑了,我本就是一名军人,战场之事我很清楚。”
两人还要再劝,万军抬手止住二人,“此事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子义你和我在长安血战过,你知道我的身手。”
崔子义知道劝不住万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元首智勇双全,既然元首坚持要去,那我就祝元首旗开得胜,早日胜利归来。”
万军笑道,“子义只管放心,你就留在固原等候中军,中军到后你再发兵北上接应。”
崔子义点头应是,万军对李定国道,“定国有何计划,我们何时出发?”
李定国见崔子义已经不再劝说,自己只能作罢,抱拳道,“定国遵元首令,何时准备妥当,我们便出兵!”
万军按住李定国的手道,“我把中军并给先锋,你为先锋官,我也听你的,你说何时出兵就何时出兵。”
李定国道,“那我们即刻出兵,传令兵!”
屋外传令兵跑了进来,李定国道,“即刻传令,所有兵马不作停留往北进发。”
两人出了固原城,城外风雪正急,中军正在向北进发,李定国策马跟上去道,“传令全军,加快脚步。”
万军拍马跟上李定国,二人冒着漫天风雪,跟着大部队朝北疾行。
傍晚时分,大军到了三河堡,艾能奇正在此处扎营,得知李定国的兵马到了,艾能奇骑着马迎出来,在道路边见大部队仍然往北疾行。
艾能奇追到李定国处,笑道,“义兄啊,天色都这么晚了,你的兵怎么还不扎营啊。”
说话间忽然看见身边的亲卫中,一人衣着与旁人都不同,众多亲卫似乎都在围着这人,细看之下,吓了一跳连忙下马,跪在地上道,“末将艾能奇,拜见元首。”
万军方才躲在一边,就是不想这么多事,眼见躲不过,只得下马扶起艾能奇,笑道“不必拘礼,不必拘礼,华夏军中早已不兴这套了。”
等艾能奇起身,万军拍掉艾能奇身上的雪花,“艾将军受累了。”
艾能奇哪受过如此礼遇,激动道,“为元首而战,不累!”
万军重新上了马,艾能奇拉住缰绳道,“恭迎元首,末将愿为元首牵马。”
眼见艾能奇拉着马缰,转身要朝营中去,李定国道,“不如元首就在此歇息,末将带兵马继续前行。”
万军拉回马缰道,“你把缰绳给我,不行不行,既要并肩作战,哪有走一半又撤的道理。”
艾能奇道,“天色都晚了,大军为什么还在行军?”
李定国道,“元首之令,兵贵神速。”
两人告别艾
能奇,拍马继续向北。
艾能奇立在雪中,望了着两人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大雪中,口中喃喃道,“元首之令,元首之令?”
风雪呼号,大军夜行,兵士怀中,旌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万军跟在李定国身边,时而策马疾驰,时而牵马前行,万军好几次想问要走到何时停歇,不过都强忍住了,既然说过李定国为主帅,岂能干扰主帅决策。
众人直前行了一夜,等到东方的天空露出一抹紫时,李定国终于下令,众人趁着夜色拿下了一个村寨,众人都到村寨中埋锅造饭。
用过早饭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大军在村寨之中歇息一阵后,李定国再次下令出发。
兵马出了村寨后,李定国命前军放出探马,大军跟在前军后,行进速度并不快。
午时大军行进到平远堡,此处已经被前军团团围住。
万军跟随李定国到了堡前,沿着平远堡转了一圈,李定国叫来前军团长,“没有走漏我军消息吧?”
团长笑道,“我们围上来之前,把探马前出五里远,绝对不会有人能跑。”
李定国道,“很好,城中有多少驻兵?”
团长道,“不到一千,大概五六百。”
李定国思虑一番道,“留下两个营看住,其余人马继续出发。”
很快大军撤离平远堡,继续向北进发,万军道,“定国为何放过一个小小的堡城?”
李定国道,“五六百人虽少,但是足够守一个平远堡,想要拿下会耽搁不少时间,而且枪炮声一起,很容易暴露我军行踪。”
万军好奇道,“我们已经走了一夜,这是要去突袭哪里?”
李定国笑道,“元首放心,到了便知道。”
万军不再多言,跟着大队兵马一直走到傍晚,等夜色暗下来,前军收了探马,大军再次迅速突进。
再次走到半夜,风雪的寒意浸透骨髓,万军疲惫不堪的跟在李定国身后,当初在部队时,万军也经历过不少次的极限训练,饶是如此万军觉得已经坚持不住。
万军喘着粗气勉力支持,心中暗道,大军冒着大雪如此急行军,恐怕会伤了士气,何不停歇半夜,如此一来自己也能歇息一时。
打定主意,万军对李定国道,“如此冒雪夜行一天两夜,军心士气怕会坚持不住,何不在此歇息半夜再走?”
李定国也不停歇,朝万军抱拳道,“元首恕罪!”
说罢马鞭甩下,加快速度向前去了,万军无奈只得加速跟上。
又走了三十里,已经是四更天了,万军发现大军忽然停了下来,匆匆跟上前,看见李定国已经下了马,正带着亲卫向前走。
“快到了!”
万军急问道,“到了哪里?”
李定国笑道,“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元首小心脚下!”
闻言万军朝脚下看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万军俯身伸手去摸,手触碰到的地方,一层雪下面,地面十分平坦。
一队兵马小心翼翼走上前,万军猜道,“我们这是
到了黄河?”
李定国道,“正是,黄河已经冰封,天助我军,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渡河。”
一名亲卫道,“以前黄河起码要到十月之后结冰,如今才九月黄河竟然已经冰封。”
另外一人道,“这是上天护佑,大吉之兆!”
李定国道,“传令,黄河冰封,天佑我军,各团分散通过冰面!”
万军心里明白,不过是如今天时异常,北方的夏季降雨比往常少许多,冬天又早至,这连着两日风雪,河面不冰封就怪了。
很快大军渡过冰河,李定国亲自带着兵马向前,万军早已忘了疲惫,跟着众人摸进。
前进一阵,一座城池在黑暗中忽然现出来,大雪之中,城头上见不到巡逻兵士的身影。
李定国道,“这就是中卫城了,去一队人把门打开。”
一队兵马在风雪掩护下,越过结冰的护城河,悄无声息摸到城墙下。
带头之人拿着模样怪异的铁刃,在墙砖的缝隙上用力一凿,挖出一道寸许深的小坑。
靠着一道道小坑,领头之人很快爬上城头,身后一队兵士都跟着,摸着小坑爬上城头,城头上看守城门的士兵正在熟睡,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冒着热气的鲜血流淌到雪地里,烫出一道黑色的印记,很快热气消散,印记在风雪中冰封下来。
万军焦急的望着城门处,良久终于有火光闪动,城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冲到门外朝众人招手。
“成了!”
李定国喜道,“快进城去,一团接管城门。”
前军快速朝着城门冲去,李定国转身道,“你们保护好元首。”
亲卫轻轻应了一声,万军道,“都什么时候了,战事要紧,你不要分神!”
众人进了城门,发现这中卫城门,原来只是一个瓮城,瓮城的门朝东开,和主城门呈九十度。
进到主城,兵士已经控制住整个城门,熟睡中的守城兵或是被杀死,或是直接被带出来,光着身子在瓮城里跪成一排。
万军正走着,忽然听到南门里传来“咚”的一声敲击声。
万军惊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兵士道,“元首毋忧,这是打更的人,只要更声照旧,城中的人就不会发现异常。”
万军舒了一口气道,“你们倒是想的周全。”
敲击声连着响了五次才停止,李定国道,“已经五更天了,不能再耽搁了。”
说罢,李定国走到跪成一排的清兵面前,“中卫城有多少兵马?主帅是谁?谁先说给衣服,否则就冻死在这里。”
一排清兵早已冻得直打哆嗦,闻言急忙争先恐后道,“爷我说,爷我说,中卫城有两万兵马,都在东城外校场大营!”
“主帅是博洛,大……胡人的端重郡王博洛!”
“还有新任的四省总督洪承畴!”
李定国喜道,“很好,这二人在什么地方?”
“博洛住在城北的高庙保安寺!”
“洪承畴在城中文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