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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万军将华夏军的战略定下,一道道命令由快马送往商州、淅川、襄阳各处。
华夏军必须立即行动起来,江南的汉民反清,都是各自为战,坚持不了太久。
一旦屠刀将大多数不屈的脊梁砍断,这个民族就会被深深的打上征服的烙印。
武昌的华夏军开始往汉口集结,南部的明军暂时与华夏军十分友善,留下防备的兵力可以减少许多。
不过要与江南的清军作战,兵力依旧显得十分空虚。
赵勃济此次武昌之战中表现突出,是一个难得的将帅之才,万军便让他返回黄安继续招募乡勇兵。
赵勃宇和赵勃济都是赵勃元的本家,算的上万军可以信任的一方。
万军和赵勃宇送赵勃济到渡口,万军道,“勃济此去,招募一万人便可做师长!”
赵勃济笑道,“那若是招来十万人呢?”
万军也大笑道,“年轻人就是要有豪气,你若招募十万,我就让你做元帅。”
赵勃济喜不自禁,连连笑道,“好好好,就做元帅!”
万军道,“此事务必百姓自愿,不可损坏华夏军的名声。”
赵勃济道,“那是自然。”
赵勃宇握住赵勃济的手道,“记得跟我爹和叔伯问好,早些出发吧!”
挥别赵勃济,万军领着赵波宇转身去了火器厂。
赵勃宇不比赵勃元和赵波济,军事才能一般,能力也平庸许多,最多可以做一些传递文书之事。
火器厂设立在北边的磨子山下,万军策马到时,只见大片的空地上人头攒动,到处堆着施工的材料。
离得近些有一人迎了过来,是王立辉走时推荐三人中的一人。
“小人费炜叁见过大人。”
万军开门见山道,“我让你们三人尽快开展火器实验,进展怎么样了?”
费炜叁道,“大人,目前火箭炮进展颇为顺利,我们想把火箭炮的弹头配方稍作修改。”
万军好奇道,“怎么改?我们的火药配方是根据化学反应方程式计算出的最佳配药比率的。”
费炜叁道,“回大人,我们打算把一些火箭炮的弹头里增加一些燃料,火药爆炸后可以引起大火。”
万军明白了费炜叁的意思,“你打算把火箭炮分成两种,专门用来燃烧的火箭炮,和专门用来轰炸的火箭炮。”
费炜叁立刻道,“是的大人。”
万军笑道,“不错,很有想法,你们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想法就多实验,找本质的规律。”
费炜叁又道,“多谢大人,还有铸炮的事,我们发现同样的大炮,有些炮的炮膛烧蚀程度不同,好像和炮管的长度有关系。”
万军让人去把另外两人也叫了过来,等巩毕升和蒲宏两人都到了。
万军便有意的把话题朝着基础化学方面引导,说了几句,三人似懂非懂,万军又道,“你们看,同样的大炮,炮管长度和大炮的口径,都可能是膛线烧蚀不一样的原因,如果不进行实验分析,怎么能知道原因呢?”
巩毕升道,“
我们实验过一些,大概是十倍口径以内,膛线烧蚀最严重。”
万军点点头道,“差不多,你们多做实验,实验的数据要留存好,这样其他的工匠也可以根据你们的数据继续开展实验。”
与三人说了一阵,火器之事已经说罢,万军想了想又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好奇,为什么孔明灯会往天上飞,为什么烧开水的壶盖会自己跳动呢?”
三人互相望了望,不知万军是何意,蒲宏道,“这向来都是这样啊?”
万军摇了摇头道,“你们是我着重培养的科学家,要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如果深究原理,就会有别样的发现。比如,能不能做出大些的孔明灯,可以把我们的士兵送上天空,对整个战场形势一目了然。烧水的壶如果更大一些,盖子跳动的时候,能不能做一些人力做不到的事情?”
三人觉得万军所说的似乎很平常,似乎又有所指,一时都沉默下来。
万军能做的只能是给三人一些点拨,至于能不能研究出什么,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说得太多反而不好解释。
从磨子山往南行,返回汉阳时已经夜幕渐深。
官衙内崔子义已经等候多时,见万军回来,便将各处百姓分土地的事说给万军。
好在湖广北部都经过几年的战乱,大片的土地已经失去了主人,往日占地数万倾的宗室和士绅都被顺军杀了,如今华夏军可以放手重建。
万军与崔子义说了一阵,感到颇为疲惫,想到明日还要去看造船的事,便草草结束了和崔子义的话题。
第二日,万军又带着赵波宇往汉口去,新的造船厂就建在汉口城东南。
造船厂内,老工匠杜长卿带着江平常正在指挥造船工。
万军望了望江平常身后,那里本来应该站着自己安排的十几个学徒。
万军道,”我给你安排的帮手呢?”
杜长卿和所有封建时代的匠人一样,死死坚守着手艺不外传的传统,杜长卿知道万军安排助手,不过是想学习他造船的工艺,可是杜长卿的手艺只传自己的徒弟,更像是自己儿子的江平常。
杜长卿道,“他们在学着看图纸呢,这里有平常帮手足够了。”
万军道,“可是这样速度太慢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南洋舰队!”
杜长卿对万军的话置之不理,转而大声指挥着造船工。
万军心理一阵不快,忽然想起一个三国时的故事。
说魏王曹操有一个琴师,所奏之曲惊为天籁,曹操十分喜欢,只是这个琴师十分狂傲,很多时候曹操想听曲,而琴师却并不为他弹奏。曹操暗中安排百十人学习他的琴技,数月之后这些人都学会了琴师的琴技,曹操让这些人与琴师一同弹奏,曲罢便将狂傲的琴师斩首。
这杜长卿恃才傲物,把万军的命令视作无物,岂不是短视的琴师做派。
若在平时万军能忍则忍,可是海军的战斗力可不是短时间能够形成,必须尽快打造舰队,准备在南洋与欧洲殖民者作战。
万军想了想,对江平常望了望,见对方看着自己,万军
叹道,“胡人已经饮马长江,华夏男儿正是为国而战之时,千万不要为了个人之事,误了天下大局啊。”
说罢,万军也不再多言,带人离开造船厂。
要说从自己的地盘上,这么吃个闷亏离开,还是第一次。
出了造船厂,十几个学徒跪在道边,齐齐道,“大人,我等有罪。”
万军挥手叫起众人,“你们何罪之有,造船之事急不得,你们好生学习技艺就是。”
众人谢过之后,万军策马离开,行了百十步,转身望着造船厂,对赵波宇道,“杜长卿太过恃才,门户之见太深,对我军大业无益,你想办法私下接触江平常,我看他倒是可塑之才。”
赵波宇应了一声,众人返回汉口时,得知有一对人马从鹿城县过来。
万军进了汉阳官衙,一个老熟人正在堂中坐着,赵波宇见了分外激动,立刻红了眼眶迎上去,大声叫道,“勃元,是你啊,勃元!”
赵勃元闻声跳了起来,也红着眼睛道,“大哥。”
赵勃宇叹道,“你一走多年,大家都很担心你,万大人到黄安时,大家才知道你没事。”
赵勃元擦了擦眼,喜道,“大哥,我没事,没想到大哥也加入华夏军了。”
赵波宇道,“是啊,赵家寨来了不少人,还有勃济,他回黄安招兵去了。”
两人阔别多年,如今再次相见,激动地说了一阵话,赵勃元心情平复下来,想起万军还在一旁,对万军道,“勃元与大人也有许多日子没见了,大人此行南下,率华夏军攻必克战必胜,威震华夏,勃元佩服。”
万军笑着对赵波宇道,“要说咱们这华夏军,当初可是勃元与我和章胜一起,凭着三把长刀在土匪窝里拉出的队伍,真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三人闲话一阵,万军问道,“勃元,你此来带了多少人马?”
赵勃元道,“鹿城的兵马尚在后方,我是轻装简行,只带了几个随从。”
万军道,“也好,我这几日就要启程了,兵马可以再会合。”
赵勃元想了想道,“大人要东进江南之事,我已经听说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万军道,“勃元有话就说,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了。”
赵勃元道,“江南虽好,可是毕竟是是非之地,华夏军实力还不足与胡人决战,何不趁着胡人在江南脱不开身,大军攻入四川,再由四川北进甘陕,到时候我军兵马充足,再兵分两路,一路出京畿,一路下江南,天下顷刻可定。”
万军叹道,“天下之事,有时候不得不这么做,江南的百姓正在被屠杀,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赵勃元笑了笑道,“大人说的没错,当初我们创立华夏军,不就是为了天下百姓么。”
万军道,“是啊,人道失序,总要有人去正天道吧!”
“嗯,正天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