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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班子队伍。
首先是内阁人选。现在文华殿大学士之类的,品级其实不高,都是正五品;所以阁臣都挂着各部尚书侍郎乃至三公三孤的虚职,汪舜华对此异常不适应,每次要看一长溜才能看到名字,简直坑爹,那就改,殿阁大学士定为正一品,不再兼任各种职务。
当然三公三孤,三师、三少不一定,这种职位崇高,无定员,无专责,实为虚衔。宣德以后,只是作为加官或赠官,其中三公加公侯伯,三孤加文臣。
现在明确:三公三孤均为正一品,太师少师为赠官,公侯伯加太保少保,文臣加太傅少傅,仅限阁臣,或者任满正二品二十年以上者;三师三少为从一品,二品任满六年以上,可以申请加给。加给之后,均支双俸。
当然,已经授予的就不再免了,都是跟着先帝过来的,算是特殊时候的补偿。
此外,内阁辅臣的人数为一人至七人不等,偏偏关于任用、权力大小、去留,均没有明确规定,又由于首辅与次辅间权力悬殊,并没有明确的职责分工,容易导致阁臣失和。
首先是明确顺序,虽然都是正一品辅臣,但总要有先后,就按华盖殿、谨身殿、文华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大学士排序,只是要改四殿二阁为三殿三阁,不再保留华盖殿,东阁也不用保留,本来就没这么个地方,何况比其他几个都少了一个字,另设体仁阁、弘义阁大学士。以谨身殿大学士为首辅,总领百官。
不出所料,这项提议遭到了坚决反对,理由是相当充分的:“你忘了太祖皇帝当年废除丞相的初衷了吗?”
汪舜华也很坚持:“你们别忘了,正是太祖皇帝设立的殿阁大学士,如果真要按照祖制,那么就不应该有内阁,或者说内阁学士只能备天子顾问。如今,只是把众所周知的事实确定下来而已。”
争吵了几天,到底是定了下来。品秩是一回事,关键是大家都不想受制于太监。自从王文以左都御史进吏部尚书后进入内阁,诰敕房、制敕房俱设中书舍人,六部承奉意旨,内阁成为相当于唐朝中书省的存在。虽然没有宰相的权力,但是也差不太远。
但即便如此,阁臣也是很憋屈的,从永乐开始,历代皇帝都寄大政于内阁,但谁也不敢担当违反祖制的罪名,谁也不愿从已经取得彻底胜利的皇权中,又拿出一部分给阁臣分享,所以始终未能成为中央一级正式的行政机构;而且阁臣权力不稳定,他们的作用取决于票拟被皇帝采用了多少。而且内阁和皇帝之间,又夹着一个司礼监,当皇帝宠信司礼监时,司礼监尽夺内阁权力,如王振、刘瑾、魏忠贤时;否则就是权相出现,如严嵩、张居正时。但即便以严嵩、张居正之显赫,还得讨好司礼监。
汪舜华想要利用太监不假,但更要依靠内阁,否则她独自去承受群臣的炮火,肯定受不了;而太监们只是在内书堂读了几年书,从才学上来说,确实没法和文人的精英相提并论。
所以,她必须抬举内阁。内阁与六部这种职权界限不清,工作上彼此失调,大大影响了行政效率;在客观上,则有利于司礼监的擅权乱政。
这一点,汪舜华在过去实际接触朝政的一年多时间里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她当然也担心内阁独大,毕竟她可以无限度的信任和支持于谦,但并不代表会这样信任别人。但内阁和宰相还是不一样的,属于群辅,不必担心一人独大;而且双数,这就意味着就算有一半人反对,她也会是最后裁判者;如果六个人都一致反对,那么想必六部尚书和地方官员也不会欣然赞同,这时候就该考虑是换自己的方案还是换人了——有内阁这道屏障,总归好施展一些。
更重要的是,以前的丞相是要开府的,有独立的官府,有独立的属官系统,可以自行任命属官。不仅可以牵制皇权,甚至可以独揽朝政,左右皇帝。
但是内阁大臣却不同,品级再高,也没有自己独立的官府和属官系统,只是皇帝的咨询和秘书机构,只有建议权,最终的决策在皇帝。内阁可以票拟,但只有得到皇帝的披红,才能执行。
说到底,也就是办公厅的设置,甚至连章都管不了,想假传圣旨都没希望。
这也就是汪舜华能走出后宫垂帘听政的原因:批红权在她这里,是否垂帘听政,她都是最后的决策者,区别不大。
其实内阁出头,文臣们大多是欢迎的,当然六部并不这么想。自撤中书省、提高六部品秩后,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职权完整,而且在阁臣之上。只是阁臣有票拟权,比六部更接近皇帝,部权便在不同时候、不同程度上为内阁所侵。
宰相门人七品官,何况天子的秘书。
但是,内阁毕竟不同于中书省。从制度上说,六部不必听命于内阁;但内阁要把文件落实,就非下六部不可。于是内阁借位尊势崇而力图控制六部,六部则钻内阁没有法定地位和权力的空子,力图摆脱控制。因而阁部经常争权,尤其是争夺人事权。
现在虽然提高了内阁大臣的品秩,但其他的没有变化。内阁照样只给皇帝提供建议,不能直接对六部发号施令;甚至原先阁臣兼着各部的尚书、侍郎等官衔也免了,连直接插手部事的资格都没有,彻底成为太后的秘书。
而让大家高兴的是,现在掌权的虽然是太后,但她很信任文臣,什么奏疏都是亲自批复,从不假手太监。
规矩定下来,人员也就定下来了,当然,这里有互为因果的关系。
六月初一,在汪舜华临朝听政整整七个月后,第一次宣布了重大人事调整的名单:
免去胡濙、王直、陈循、王文职务;
授胡濙、王直集贤院大学士,陈循、王文学士;
安国公于谦改谨身殿大学士,改高谷为文华殿大学士,萧镃为武英殿大学士,商辂为文渊阁大学士,李贤为弘义阁大学士,彭时为体仁阁大学士。除所授保傅职务外,其他所兼尚书侍郎学士等官衔均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