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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折冲府的兵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在中军大帐前集结完毕。
李世民等人站在帅帐前，看着这一切，他们看得见左骁卫将士的执行力，也期待牛进达的处理方法。
“左骁卫全体都有，向左威卫游骑都尉程怀亮道歉。”牛进达对着众将士说完，一转身，对着程怀亮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刷刷刷……
左骁卫一万多人，齐刷刷的对着程怀亮敬了军礼，“游骑校尉程怀亮，左骁卫集体向您致歉。”
声音，气势如虹，响彻长空。
相对于任何人而言，这就是实打实的面子，走到哪都说得过去，可程怀亮却咧嘴笑了，笑的有些憨傻。
“不对，这货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靖和李绩，随后才是程咬金和牛进达。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怀亮动手了。
“你们的道歉，晚了。”程怀亮伸手拉起果敢都尉王呈衔，退了几步，火折子毫不犹豫的扔在帅旗下的木杆之上，火焰瞬间升空。
牛进达气的脸都变得狰狞了，这是打脸，赤果果的打脸，这是要让整个左骁卫都记住他游骑校尉程怀亮。
火折子扔出去的瞬间，程怀亮就感觉眼前一黑，一口淤血喷出，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浑浑噩噩的倒在地上。
此时的程怀亮已经到了极限，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倒下去了，却更像是伟岸的站在帅旗下。
救火吗？已经来不及了。火焰上升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引燃了帅旗。
老程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这次的货惹的太大了，要怎么收场才好？
左骁卫的人已经有几个动作快的冲向倒地的程怀亮，手中的绳索也要套在程怀亮的身上。
砰砰砰……
想要绑程怀亮的人，被一个柔弱的身影，瞬间踢飞，是李银环。
“敢动我的兵，我不介意让左骁卫见红。”李银环扶起昏迷的程怀亮，看着牛进达，丝毫不理会那些跃跃欲试的左骁卫兵将。
“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儿女？”李二皱着眉头黑着脸看着老流氓程咬金和大唐战神李靖。
“陛下息怒。”一旁的李绩这时候又来打圆场了，“陛下，您还记得大唐建国初年，您任中书省尚书令定下的军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你是说？”李二的心有些舒缓了，没错有一个规矩是他定下来的，当和平年代，军人与军人之间的摩擦，在不伤性命的情况下，可以自行解决，解决不了再通过皇权解决，“你是说游骑校尉程怀亮原本就打算用军人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李绩点点头，“陛下，耐心的看着吧。”
帅旗燃烧尽，木杆也烧成了好几段，落在地面上。牛进达知道，退无可退了，李银环和程怀亮是逼着自己使用军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牛伯伯，您是左右骁卫大将军，我是左威卫云麾将军，虽然我的军职不如您的高，可银环还是希望，左骁卫和左威卫当着陛下和众位叔伯的面，用军人的方式解决这次的事情。”李银环的声音不大，可却异常的刺耳，尤其让左骁卫的兵将觉得不舒服，明显这是瞧不起左骁卫众将士啊。
“好！好！好！”牛进达连续说了三个好字，这才呼唤段珪，“段珪，遣你折冲府两团四旅，挑选四百名军士，自左骁卫营门至左威卫营门沿途五里警戒，左威卫任何人走过，生擒活捉。”
“末将领命。”段珪清楚的知道军人的方式是什么方式，堪比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了，沿途五里布防四百名军士，段珪看向李银环还有李银环身边的校尉，再加上昏迷的程怀亮，就李银环一个主力还要照顾身边的校尉和昏迷的程怀亮，放倒四百人，真的很难。段珪犹豫着是不是要放放水，让李银环和程怀亮顺利通过。
“有肆意应付，无视军令放水者，军法处置，严重者斩立决。”牛进达的第二个命令下来了。
段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了兵将，沿途五里布防，心里也在为李银环程怀亮三人祈祷。
李银环把昏迷的程怀亮交给身边的校尉，缓缓解开盔甲，一件件叠好放在地上，褪去铠甲，李银环只剩下一套红色的劲装，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腰带，李银环交代身边的校尉，“带着他跟着我，五里而已。”
“将军，追杀敌寇咱们几百里都追过，还没把左骁卫这些人放在眼里。”随行的校尉淡淡一笑。
“牛见虎，把我的铠甲送到左威卫，让左威卫的将士营门口列阵，欢迎我回营。”李银环对着远处喊了一嗓子，牛见虎屁颠屁颠抱起铠甲，丝毫不理会其他人诧异的眼神，风风火火的跑向左威卫，整个一叛离组织的狗腿子。
“牛伯伯，开始吧。”
李银坏带着校尉和昏迷的程怀亮走到了营门口。
“万事小心，这是四百新兵，牛伯伯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些，也算是你帮我，让这些新兵蛋子见见血，是好事。”牛进达小声对着李银环说道。
“谢谢牛伯伯。”李银环对着牛进达点点头。
“放开我，我又没死呢。”李银环的耳边传来程怀亮虚弱的声音。
“五里路途，四百人，你能行吗？”李银环笑着问程怀亮，这货还真是打不死的蚂蚱，难怪长安城都背地里给他冠以瘟神的名号。
就连一旁的牛进达也露出差异的神色，程怀亮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怎么一下子又缓过来了，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和决心？
“他们又不是牛见虎，普通的兵士我还没放在眼里。”程怀亮挣脱开校尉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看着李银环，“李银环，如果五里的路途我不倒下，到了左威卫的营门口，你可不可以让我牵牵手亲亲嘴？”
噗……
包括李二在内，所有人都差点憋出来内伤，这都什么时候了，程怀亮这货还在想亲嘴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情。
“你能挺到那个时候再说。”李银环的俏脸微微一红，算是答应了程怀亮。
别人怎么想大唐战神李靖不知道，可李靖却知道，一个悬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心结，似乎打开了，李靖异常的轻松，这个心结似乎比往常出征打仗更累。
老程的手心出现了大量的汗水，双手攥的死死的，他看得出来，程怀亮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凭借一口意志在这撑着，老程没怕过，今天怕了，大儿子失踪。二儿子生死不明，小儿子……
老程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大唐战神李靖，李靖仅仅对老程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