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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他的脸看起来像是豹子,但是口鼻处稍微长一点,就像是一个食蚁兽和豹子的结合,大事这是一个面具,虽然看不到,可是乔恩仍旧能够知到,面具背后,是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就是知道——或许眼镜没有办法看到的,他的直觉给出了答案。
那张面具,的确存在,可是仍旧掩饰不住面具下面的东西,在时间的流逝之下,面具上所附着的神力已然消失殆尽,而在遮挡之下,那一张说不出像什么,似人非人像动物又不是动物的面孔,如果只从表面看的话,丝毫是谈不上赏心悦目的,和美丽这个词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在乔恩看来……却觉得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那种美感可怕又辉煌,乔恩的灵魂在这样的感觉之下,只能够挣扎求存,甚至有一瞬间他都已经被震慑住了,灵魂之中的某处保护措施开始嗡嗡地震动起来,那一只玄鸟也不像是平时一样安静地在他的灵魂之中休息,而是开启了疯狂的飞舞。
如临大敌。
但是乔恩却很清楚,那个东西现在出不来。
但并不代表这就是安全的,那个头颅被凝固在金字塔之中,看起来像是死去了,可是乔恩在眼镜所带来的真实视野之下,却隐约能够看见细小的血丝,从祂的脸颊周围扩散出来,慢慢地在侵蚀着水晶金字塔,想要将这个水晶金字塔转换成异变的东西。
如果非要是形容的话,就好像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那细小的血线像是它伸出来的根茎,在水晶之中慢慢地生长着,开始缠绕这一个透明的金字塔,看起来和活物没什么两样。
这个东西正在复苏。
“事实上,按照格林德沃先生的叙述,我想你应该对你手上的那一双手套的来源有所了解,而我们两个应该曾经见过面的,在那一个梦境里面我们应该有一次眼神的交流。”
“你说我是小偷的那一次吗?那倒的确是。”
塞沙特莉才不在乎乔恩的话究竟是不是在暗讽,因为她现在说的事情,远比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要重要得多。
这东西涉及到他们两个人的生命。
“这个金字塔,或者说是这个盒子,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宝物,奥西里斯当年的尸体被分成十三个部分,这就是他的头颅,如你所见,为了防止他的头颅复苏,上面的面具是曾经用来镇压他的东西。
这是真正的神明遗留,来自他的弟弟所铸造的面具,用来镇压自己的兄长,但在好几千年过去之后,面具上的神力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可是头颅因为强大的生命力却并没有消失,奥西里斯的头颅仍旧活着,甚至在不久之前,面具上的最后一丝神力也被消磨掉之后,他的头颅就醒了过来。”
塞沙特莉好像是在描述一件像是早饭吃什么这样的小事,“如你所见,因为古埃及神系的回归,他的头颅受到了感召,现在正在开始发芽,或者说,这东西又活过来了……”
在场的三个人,除了塞沙特莉之外都非常错愕。
斯普劳特教授,原来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旁听者,顺便了解一些当年的秘史,对她自己的研究工作加以推动,可是骤然听到这么巨大的信息,她也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是真的吗?神明居然还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复活?”
斯普劳特教授显然有些失态,可这也怪不了她,作为一个从小就受到巫师的传统教育进而成长的女巫,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挑战她的世界观了。
从前乔恩还只不过是跟她探讨这些东西的原因,那是基于乔恩所面对的古埃及神系,是一个已经衰亡的神系,并且没有复活的可能,这位女巫也只不过是帮助乔恩尽可能地掌握他获得的神明遗物,毕竟乔恩是她的学生。
她甚至有了解过,世界上仍旧有神明的存在,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已经衰亡了好几千年的神系,居然能够在这样的时候复苏。
这不就是开玩笑吗?
生死之间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掌握,哪怕是神明,也是死了就死了,如果死了之后还能够复活,那简直就是在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
即使不是传奇巫师,可是斯普劳特教授仍旧非常清楚,起死回生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毕竟邓布利多尝试复活他的妹妹已经好多好多年了,如果这件事情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也不至于让邓布利多在这件事情上费这么多年的力气,而且最终还没有什么成果。
神明的确有着非常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不假,可是他们的存在要远比邓布利多的妹妹那样的存在要厉害的多,如果是他们想要复活,难道不是要比邓普利多复活他的妹妹,这件事情更难做到吗?
“别碰!”
塞沙特莉眼疾手快,飞速地抓住了斯普劳特教授的手腕往后拽,将斯普劳特教授从幻想之中带回了现实。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朝前走了两步,向那个水晶金字塔伸出了手,甚至于她的手指已经快要触碰到那水晶的表面。
“这是怎么回事?”
女巫将视线投向塞沙特莉的方向,在这个屋子中,能够解释这个情况的,只有这位陌生的小姑娘。
“奥西里斯是死亡之神,但他同时又掌握着复生,如果说他的力量完全成型的话,那么他就是掌握了一整套生死轮回的循环,这样的循环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会不由自主地亲近他的存在,希望通过他的庇护能够得到新生,但是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会散发幻境的头颅。”
塞沙特莉心有余悸地说道:“对于他来说,生命体本身只不过是养分一样的存在,如果碰到了这个水晶,就会在眨眼之间被他抽干魔力,成为他复苏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