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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战胜恐惧的,不光是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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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的来说,这场合作双方都很满意。作为地下物流组织,企鹅物流通过抱大腿获得了其他势力梦寐以求的资源;而对提督来说,每个纯净无污染的舰娘核心,都意味着一位新原型舰舰娘的降世。傻子都明白,这种脑袋发热就拍板的协议,必然存在多如牛毛的纰漏与弊端。因此尚算清醒的一人一企鹅很快约定,下回交易时将派人拟定附加条款,为长期合作创造有利条件。

    出乎王志预料,对交易成功最高兴的并非那头企鹅,而是看起来无欲无求的能天使。“嘻嘻嘻~~”满脸幸福的少女从背后抱住了空,直勒得对方脸色发青犹不自知在那傻笑。“我终于可以买新的铳咯,一把守护铳根本配不上我嘛~~”

    不是很懂对方习俗,已经拿到至纯源石的提督眼看时候不早,随即打了个哈哈主动站起身。“等回去后,我会立刻安排武器运输事宜。倘若一切顺利,那么二十四小时内,皇帝先生你就能接受第一批货物了~”

    刚准备告辞,提督的袖口突然被人拽住,尽管被男子身上隐约散发的气势吓到小脸煞白,但见对方满脸不解望过来,名为空的少女还是鼓起勇气朝已经没有门的走廊指了指。“客人你不能就这样离开,德克萨斯的事还没解决呢!”

    制止了想要上前劝诫的可颂,王志上下观察着打扮更像学生的少女,随即半开玩笑道:“你是叫空,对吧?如果希望我解决德克萨斯的麻烦,那你有什么计划或提议吗?”

    “?”单纯凭着一股气势在行动,等问题被丢回自己这边,空才发现她压根没考虑后续该怎么做。“嗯呃...你去给她道个歉什么的?这肯定行不通,放弃~”

    “要不客人你让德克萨斯揍一顿...好像也不行,听可颂说她看到你都怕得不得了,pass~”

    “写份检讨书怎么样?我每次犯错的时候,写检讨书大家就会---客人你那是什么眼神,太失礼了!”

    面对完全随心所欲的发言,王志并未逐一反驳,只是投之以充满同情的视线,仿佛父亲在迁就任性的孩子。直到少女自觉羞耻住口不言,他这才耸耸肩满脸无辜道:“你可以指责我手段残忍,但从我的角度,只是审讯了未经许可擅入领地的陌生人。假如我偷偷摸摸溜进你的闺房,你难道会心平气和任由我离开?”

    之前并未被告知二人组任务详情,只知德克萨斯行动失败遭受折磨,如今遭遇对方吓得屁滚尿流,极其崇拜她的空心愤难平;如今明白前因后果,少女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说辞。“我不管,你必须把德克萨斯治好,否则哪都不能去!”左思右想无良策,某人干脆抱住对手胳膊,像只无尾熊‘黏’在上面。

    若是已经契约的姑娘,王志多半会苦笑着允诺下来,顺带说点好话劝说对方赶快停止这么做;但眼下之人再可爱动人也与自己非亲非故,他犯不着晾下自家女人去讨好外人。散发出微量世界之力将其‘弹’开,拍了拍袖子的提督抬起头,却看见面前多了个人。“怎么,你也想说‘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那倒不会,我这人从不迁怒的~”脸上挂着如常的笑容,仿佛还沉浸在之前喜悦中的能天使耸耸肩,语调轻松道:“老板,假如我有个提议,你愿意帮那个鲁珀笨蛋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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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戮,无止境的杀戮。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皆不留情;犬耳的鲁珀,猫耳的菲林,兔耳的卡特斯,有光环与光翼的萨科塔,有牛角的丰蹄,乃至是传说中将源石内诅咒引发、被主流社会排斥的深海,任何种族都不会停手。

    只要是任务目标,就得杀掉;只要是目击者,就得杀掉;只要是阻挠完成任务的,就得杀掉。打从记事起,就被灌输了这样的理念。

    等明白‘这么做是错误’的时候,双手已经满是血腥,再也无法去过那所谓‘日常的生活’,所以对于降临在家族头上的灾祸,少女选择了漠不关心。只是她没料到,这份宿念会在异世界,经由那个男人之手再度唤醒,并无时无刻不纠缠着她。

    “胆小鬼!”“懦夫!”“叛徒!”“你永远无法像普通鲁珀族女人那样嫁给一个好男人,平平安安活下去。德克萨斯的姓氏将伴随你终身,纵使你忘记它,它也不会忘记你!”恶毒的话语化作漆黑触手,无孔不入缠住了少女的四肢与躯干,尽管理智提醒自己这仅是幻觉,但德克萨斯还是有种要被车裂的错觉。

    想要反唇相讥,但舌头却不听使唤;企图挣脱梦魇,但大脑却全无反应;即便想要挣脱,四肢也拒绝听从。只觉得自己越陷越深,快被黑暗彻底吞没的犬耳娘闭上橙色美眸,打算接受这一命运。

    “原来如此~”突兀出现的沙哑男声,瞬间令德克萨斯清醒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少女注视着面前浑身发光的巨大企鹅,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boss?”

    “你真正恐惧的并非死亡,亦非痛苦,更不是隐私被---被那个人类窥视。”匆匆改口的企鹅浑身泛着金光,原本滑稽的形象在影响下都多了几分圣洁的意味。“你恐惧的,其实是这份无力感,对吧。”

    触手在消失,黑影在哀嚎着后退,而那些满是负能量的话语也在金光照耀下归于寂静。踱着小碎步走上前,好似镀了一层金箔的企鹅将肉乎乎的翅膀摁在少女胸口,用如同宣誓般的肯定语气毅然道:“我不会说‘这没啥好怕’、‘都多大的人了还怕这种无聊玩意’一类的大道理,我也不会说‘大家都很关心你,快振作起来’之类的安慰之词。”

    “恐惧人人都有,连...我都有。”金色的光芒如同液体般流淌进德克萨斯体内,很快让少女感到全身充满力量。“承认它并不丢脸,被它击败更不羞耻,用勇气去战胜它吧,少女!如果你担心自己没有勇气,那就让我赋予你这份勇气!”

    比太阳更耀眼,但触摸上去却一点都不炙热,入手处只有淡淡的温暖,意识仿佛从漆黑海底上浮,犬耳娘猛然睁开双眼,却看到面前笑逐颜开的金发女子。“德克萨斯,你终于醒了!”

    被对方猛然间抱住,还躺在床上的少女不禁表情古怪打量四周。“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boss在叫我~”“那个大色狼?它怎么可能--哦对对对,它刚刚好像说什么‘赐予了你力量,希望你振作起来’之类。”用堪比奥斯卡获奖者的演技瞬间变脸,空表情尴尬地挠了挠头,很快站起身朝门口奔去。“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刚想出口唤住同伴,空已经消失在门口。重新躺回床上的鲁珀少女刚发出两身讪笑,突然觉得室内异常明亮,在确认灯具如常运作后,她最终满脸不可思议举起手,看着掌心上不停浮现、最终消散于空中的光点。“那不是梦吗?”喃喃自语同时,德克萨斯高耸的鼻子嗅了嗅空气,随即用手挡住了双眼。

    “大骗子,居然敢冒充boss来忽悠我~~”脸颊微微泛红,少女直接揪住被子盖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