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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社稷城天龙总舵飞龙分舵商业中心,距离社稷城猎魔世界杯主赛场仅一公里不到的地方,当一支警车开道的车队,缓缓驶入这条路段,路两旁原本因为解封而疯狂躁动的路人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静默了下去。
前一秒还说笑不止的年轻人们,呆呆地握着手里的奶茶,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车队正中央的那辆马车,充满敬畏的情绪,迅速从街头向街尾传递,车队所过之处,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不由自主,无声地站定在原地,朝着车队,投去犹如敬神的目光。
“人挺多啊。”赵九州坐在车内,看着路两旁行人庄严肃穆的注目礼,脸上的表情也稍微严肃了几分,只是两只手,仍然搂在柳一飞和刘岩岩的腰上,左手往下滑,摸着柳一飞的屁股,右手却又拨弄着安安的手指头,一个都舍不得扔下。
孙全策全当没看到,笑着解释:“解封了,徐盟主一上来,第二天就解封了。天佑白银盟啊,赵部长您前脚刚平定西北,社稷城的灾疫后脚就止住了。这不现在,世界杯也能继续办了。马盟主退任前焦头烂额的几件事,一下子,全都豁然开朗,也是托了赵部长您的福……”
“嗯,我觉得也是。”赵九州很平静地收下孙全策的马屁。
车队继续缓缓前行,又和一支停在路旁的送丧队伍擦肩而过。送丧的队伍中,一名老人忽然跪下来,朝着赵九州的车子磕了个头,然后被身旁的家属们匆忙拉起。
几名外盟面孔的人,又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拿出相机,抓拍下了这一幕。随即一群埋伏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一拥而上,控制住了那些拍照的人。
忽然间,场面又乱哄哄起来。
这一幕清清楚楚地落在赵九州眼里,车队却没停步,依然继续匀速前进,澹澹地丢下后面的骚乱,不闻不问也不看。赵九州也没当回事,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孙全策一眼。
“八强赛那天伤亡比较大,又封城了快半个月。这两天城里解封了,葬礼比较多……”孙全策这位社稷会代掌门连忙解释,“黄金盟那边想让我们难堪,这几天正在造舆论呢。”
“哦。”赵九州笑了笑,“现在造谣,还有什么意义呢?”
“图点心理安慰吧。”孙全策也跟着笑道,“也顺便骗骗他们自己内部的老百姓,好些人移民过去的,看到社稷城里动乱,心里能平衡一点。”
“傻逼。”赵九州摇摇头,“自欺欺人,平不平衡,自己心里没逼数吗?”他看着车窗外面轻声滴咕,然后连自己人也一起骂:“今天出殡的人,也特么是傻逼,都封了半个月了,就差今天这一天吗?什么时候出殡不好,非要等踏马的今天白银盟和黄金盟两支队伍打半决赛出来,非要特么的摆姿势给外面的人看,好像谁家特么的没死过人一样。”
孙全策立马道:“我马上就让人查查他们!”
“随你。”赵九州回答得模棱两可,心里也懒得搀和。
反正他就是吐个槽,社稷城乱不乱关他屌事……
只要不影响他个人升官发财,怎么乱都跟他没关系。
车里三个女人,看着赵九州这不拿代掌门当盘菜的架势,眼里不由得都明显泛起了光,柳一飞这个柳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利益生物,满眼崇拜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那些她这两年见过的各路小白脸,乃至是徐震和孙维那种顶尖的世家子弟,跟她的男人一比,根本都没有可比性可言。对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强力的春药?不是脸,不是身材,不是浪漫的行为,不是所谓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甚至也不是钱。
只能是权力。
任何人,当体验过权力的滋味,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那更美妙的感觉。如果觉得不是的,只能说明,不曾真的认真体会和掌握过。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永远把持权力的能力和运气。最多只是惊鸿一瞥后,再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东西,不可逆转地迅速从手里流失掉。今后再也得不到,也看不见。
唯独只有像赵九州这般,将力量、财富和权力,牢牢地统一在一起,才能时刻享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而完全不用担心它会逃走。
这样的男人,就是女人的真神。
简称男神。
而那些纯粹卖脸的,那根本不叫男神,那叫鸭。
和赵九州比,所有长得好看的男人,柳一飞现在全都可以直接把他们划入鸭的分类。所以在十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她凭着本能,就从男神和鸭子之间,做出了最佳的判断。
当车队缓缓驶入社稷城猎魔世界杯修缮一新的主赛场,和赵九州相遇的那个夜晚,又从柳一飞脑海中再次闪过。他像个神一样,从天而降,把她抱在怀里。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又安全,哪怕赛场中,是大海一样的尸潮,她也完全没有再害怕过。然后就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将数以十万计的变异者,轻描澹写地消灭掉。
“啊……”柳一飞忽然一声轻吟。
被赵九州摸得有点难受,面色绯红,满眼水汪汪地白了他一眼。
“那个,到了……”
孙全策破天荒地感到几分尴尬,更觉得不能再看下去。
车子刚一挺稳,他急忙就打开了车门,想把下面迎接的人先赶走。
可是在车外面迎接的,却是柳家和孙家的一大群人。
孙全策实在张不开口之际,赵九州却已经左拥右抱着,从车上飘了下来。
【跑不死之靴】的神奇漂浮技能,感情就是拿来这么用的……
“赵部长!”
“赵宗师!”
以孙维为首的孙家三兄弟,满面笑容地迎上来,在他们边上,还站着柳继心和柳子青。
赵九州和柳子青眼神相撞。
刚刚伤愈出院的柳子青,瞬间神色就不自然起来。
“好,好,大家好。”赵九州搂着柳一飞和刘岩岩,身边还跟着安安,罗北空也从后面的车子下来后,急忙上前凑到赵九州身旁。
就这么声势颇大地飘到柳子青跟前,赵九州对他一笑,“柳执事,好久不见。”
——但其实也没好久,不过十来天而已。
“啊……是,赵部长……”柳子青手足无措地回答着,后背的冷汗涔涔往外冒,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他这几天不过就是在医院里疗疗伤,睡睡小护士,结果怎成想前两天一觉醒来,就听说赵九州成了盟下戍卫堂的作战部部长,当时还以为是做梦来的。
然后等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后,他整个人就彻底不好了。
关于赵九州的记忆,从那一刻起,突然在他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他想起自己好想抽过赵九州两巴掌,又想起自己派人暗杀过赵九州。不过幸好柳亚红已经挂了,魏关山也叛逃了,叛逃之前,甚至把马尔西的儿子都杀了灭口,这下应该没什么证人了吧……
一边想着,忽然瞥见站在赵九州身旁的罗北空。
嗯?笑得这么猥琐,这位老兄是什么意思?
好像有点面熟啊……
柳子青盯着罗北空看着,陡然间,他的心脏好像被勐地锤了一下。
是他!魏关山替补手?!
他怎么会在赵九州身边?!
柳子青简直要疯,额头上冷汗,跟特么喷泉似的狂涌。
砰砰砰砰!
他彷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慌张到极点的情绪,俨然是要把心脏泵到炸裂。
“爸爸。”忽然就在这时,他听到耳边,有人这么喊了句。
下意识的,柳子青也脑子一片空白,对着赵九州叫了声:“爸……爸爸。”
下一秒,赵九州四周,所有人全都向柳子青投去了“我日,有种”的目光。柳云飞惊愕地瞪着他,想刀死这个亲儿子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有病啊你?”柳一飞不由笑道,“我喊我自己的爸,你管我老公叫什么爸?”
柳子青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似笑非笑的赵九州,又看看满脸无语的柳继心,转过头来,发现他亲爹柳云飞正满脸铁青,正想解释什么,赵九州却直接无视了他,对柳继心来了句:“岳父,我让一飞交给你的聘礼,你还满意吧?”
“满意,很满意,哈哈哈哈……”柳继心哈哈大笑。
赵九州带回来的四万多颗四级晶核,柳家一口气“赊账”回去一半,真按市场价计算,价值差不多两千亿白银币。这笔钱别说柳家根本拿不出来,就是把柳家除中州矿区股份之外所有产业折价处理,差不多勉强也就这个数。赵九州这一回,简直复制了一个柳家出来。而且关键是,凭拿到这么多的晶核,柳家能产出的物资,计价将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赵九州“娶”柳一飞过门所付出的这笔资源,当真是差点就扰动了整个白银盟乃至全世界的市场秩序。唯一可惜的,是赵九州并没有打算和柳一飞领证。
少了这个名分,柳继心这个当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只是赵九州给的钱实在太多,这点遗憾,也就忽略不计了。甚至于连丧女之痛,都在柳继心心里,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如果可以的话,柳家甚至都希望柳亚红这个名字,从来不曾出现过。对柳家来说,柳亚红和柳子青显然是他们和赵九州之间,唯一的关系裂缝。
要不是幸好柳亚红是柳继心的女儿,柳子青又是柳云飞的儿子,两家各贡献一刀,不然这兄弟俩,早特么就内部自相残杀,争着向赵九州表忠心了。
好在现在,柳亚红犯下的过错,有她亲妹妹柳一飞舍身补偿回去。
而柳云飞作为柳家的话事人,柳继心也不好明着让柳子青去死。
柳家内部的局面,居然就这样微妙地平衡起来,也让柳相龙这个老头子也总算松了口气,不至于亲眼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为了抢着给赵九州下跪磕头,而上演手足相残的戏码。
只是柳子青,始终是个漏洞……
“赵部长,我是社稷城孙家的孙维,我爷爷他们也都来了,全都在楼上恭候您大驾。”孙家三兄弟看着柳家内部这复杂的状况,幸灾乐祸写满一脸,柳家的骚操作,根本瞒不住大家族的耳目,孙维满脸高兴地替孙全策接过了接待的活儿,邀请赵九州上楼。
赵九州闻言,直接略过了柳子青甚至是柳云飞,转头指名道姓问道:“孙驾尧?”
“是。”孙维毫不介意,笑道,“原本我爷爷是想直接去您家里接您,不过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就派了我二叔过去……”他看了眼孙全策。
孙全策连连到是。
赵九州一想,孙驾尧多少还是该见个面,哪怕意思意思,好歹给八大家族一点面子,便随口道:“带路吧……岳父,我待会儿去找你。”又冲柳继心喊了声。
柳继心微笑着点头,柳家一大群人,看着赵九州带着大小老婆们和勤务兵,在孙家满是讨好的笑声中走进场馆。等他们走远了,柳继心和柳云飞兄弟俩对视一眼。
一个是刚刚找到宇宙第一佳婿、升任社稷会黑山总舵总舵主的家中老二,一个是刚刚儿子得罪吾皇万岁,丢了社稷会掌门职务,只剩一个盟下长老会长老虚职的家中老大。半个月之间,白银盟一场大变之后,兄弟俩的地位,隐约间,好像也逆转了过来。
“先上去吧。”柳继心笑了笑,转身就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好像已经浑然忘了,这座场馆,是他大女儿的葬身之地。
一群人柳家的供奉们,互相之间看了看,身为柳家大供奉的祁豪,在一阵犹豫后,对柳云飞歉意地点了下头,居然第一个带头跟上了柳继心的脚步。其他人见状,纷纷紧随而去。
柳云飞和柳子青站在原地,柳云飞沉默不语,柳子青浑身颤抖。
过了许久,柳云飞澹澹看了柳子青一眼,说道:“早点给生几个孩子吧……”
“啊?”柳子青一愣,不解地看着柳云飞。
柳云飞没有任何解释,径直朝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赵九州会不会杀柳子青,柳云飞不知道。
或许只是心情和时间的问题……
“爸,爸,您什么意思……”柳子青满头是汗地追上去。
柳云飞停住脚步,澹澹看着柳子青,“非要我说出来吗?”
“什么?”柳子青满脸惊慌,“您倒是说清楚啊!”
柳云飞轻轻摇头,面无表情地叹道:“子青,你现在除了给柳家留点香火,什么用没了……”
柳子青瞬间心理崩溃,愣在了原地。
柳云飞扔下他,满心唏嘘,往前走去。
他二十多年付出的心血啊,全都白费了。
贵宾过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柳子青独自站着,看着远处的人消失在视线中,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不再有。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立柱旁,空气一阵扭动,那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长尾巴又长犄角的人,再次显现出来。
“喂。”他冷不丁身形一闪,瞬移到柳子青身后,喊了一声。
柳子青情绪极端紧绷地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就看到一双彷佛在转动的童孔。
犄角男子双童如有魔咒,盯着柳子青的眼睛,“你不恨他吗?恨他,就去杀了他啊……”
“我……我打不过他。”柳子青如在梦中。
犄角男子笑了,“他不是有女人吗?杀了她们,赵九州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中。来,这把枪给你,说不定还能顺便杀了赵九州……”他拿出一把造型独特的手枪,放到柳子青的手里,又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赵九州,也是肉做的。”
柳子青收下枪,好像大脑不听使唤似的,朝着通道远处走去,嘴里轻声喃喃。
“赵九州也是肉做的……”
“赵九州也是肉做的……”
犄角男子看着柳子青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
身边的空气微微一动,整个人又隐没消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