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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扯着喉咙吆喝着，稚嫩的声音在街上响起，分外有辨识度。
为了拉客，还和小猴儿表演起了猴戏。
狗崽朝着小猴儿扔东西，小猴儿灵巧地抓住。
狗崽和小猴儿配合默契，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
但是这酒实在不好卖，这个时代穷人多，有钱人少。
一斤米酒500文，都够买二三十斤米了。
也只有一些家有余钱，又好酒的，会买一些。
但是也是一斤两斤的买。
所以小狗崽努力了一下午，也只卖出一坛。
已是下午，再不回去就要晚了。
剩下的三坛只能带回去了。
一家人收着摊，准备走的时候，李老头晃悠了过来。
“你这酒我买一坛。”
“一坛？”姜瑶惊讶。
“怎么？怕老子给不起钱啊！”李老头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
有生意当然要做啦。
姜瑶连忙拍马屁：“没，是您太大方，惊着我了。”
李老头挺受用的，哼哼两声，心情不错。
临走的时候手突然伸向甜宝。
甜宝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下一瞬就要打自己脑袋，吓得要往姜瑶那里缩。
结果，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居然是自己看中的那小木马！
甜宝的眼睛一下亮了。
“都坏了，卖不出去，扔了可惜，给你了。”李老头背着手，背对着甜宝道。
甜宝拿着那小木马，突然觉得李老头没那么可怕了。
“谢谢李爷爷～”甜宝对着他的背影道。
李老头哼了两声，没回头，但是那声音明显挺受用的。
姜瑶带着俩小家伙一猴儿，背着剩下的两坛酒，乘着牛大山的马车，回家去了。
今天回得有些晚，到家都快天黑了。
还未进门，钱招娣就迎了出来，接过了姜瑶背上的酒坛。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婆母都担心地吃不下饭了。”钱招娣道。
钱招娣话音刚落，程老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什么担心的吃不下饭，老娘的胃口好着呢。”
说着又骂姜瑶，骂她没脑子，黑糟糟的，不回来，小心遇到强盗。
程老太这张嘴是真臭啊。
但是知道她是好心，姜瑶听着也不觉得难听，照例和她拌了几句嘴。
钱招娣已经做好饭了。
吃完饭后，姜瑶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想得是酒的生意。
她这米酒没了固定客户，必须在镇上摆摊。
来来回回，一天时间都没了。
摆摊也没多少时间了。
最好的办法，是镇上有一处宅子。
但是她现在钱包空空，根本买不起宅子。
还有个办法，就是家里一个人照看，镇上一个人负责售卖……
姜瑶想到了钱招娣。
钱招娣心灵手巧，吃苦耐劳，是个能干的。
要是自己教会了她酿酒，钱招娣在家酿酒，自己在镇上卖，这样就能提高效率了！
翌日。
姜瑶就和钱招娣提了这件事。
钱招娣显然很乐意。
她也想挣钱呢，想送小黑去书院。
就是……
“瑶瑶，这酿酒可是一门好手艺，你就这么教给我？”钱招娣道。
“婶，我们这是互相合作，一起挣钱。交给你，我来卖，挣到更多的钱，一起发财。”
钱招娣心中感动，被姜瑶这么一说，也斗志满满。
“嗯，一起挣钱，我好好学！”钱招娣应声道。
姜瑶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带着钱招娣一起酿酒。
钱招娣也在姜瑶的指导下，酿了一罐。
几日后，酒便酿好了。
钱招娣第一次酿，有些紧张。
她尝了尝，味道没那么好，有些失落。
她是不是浪费了糯米？
但是，姜瑶并没有怪她，这第一次酿的酒，就留在家自己吃了，然后让她继续尝试。
接下来几次，越来越熟练，酿出来的味道比姜瑶差不了太远。
“婶，你真厉害。”姜瑶朝着她竖起大拇指。
钱招娣被姜瑶夸的不太好意思，心里也高兴。
这几次下来，姜瑶和钱招娣一起酿出了十坛酒。
姜瑶打算去镇上一谈，把酒卖出去。
姜瑶这一次要去几天。
怕俩小家伙跟着住客栈住不惯。
但是狗崽这孩子确实有卖东西的天赋，跟小猴儿一起，很能吸引来往的人。
想了想，还是把俩小家伙带着了。
一到镇上，姜瑶便去了之前的摊位。
那里果然还空着。
旁边，李老头的摊位已经摆好了，正拿着小刀，在雕刻一根木头呢。
见他们来，就看向他们，没啥好脸色。
“爷爷，这给你。”
甜宝上次收了李老头的礼物后，就不怕他了。
娘说要礼尚往来，甜宝就把娘给自己的糖果给了李老头。
这糖果是黑色的，很甜，娘说叫‘巧克力’，是甜宝最喜欢的。
李老头看着那小丫头，接了过来，想要扯一抹笑，结果嘴角抽了抽，反而显得有些狰狞了。
甜宝歪着脑袋：“李爷爷，你抽筋了。”
李老头：“……”
姜瑶带着俩小家伙，还有小猴儿，一起努力了一天，卖出了两坛酒。
傍晚的时候，就带着俩小家伙，在一间客栈住下了。
绿水县，县衙。
身着官服、长相俊美，近乎冷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正在看着公文。
敲门声突然响起。
姬淮野冷淡开口：“进来。”
莫回走了进来，走到姬淮野的身边。
“大人，查到那曾于青龙寨匪首赵飞刀有恩的人了，姓李，在石头镇。就是这老头的脾气很倔，恐怕不会帮着官府去劝降。”莫回道。
“那就试试吧。”姬淮野道，突然想到什么，“青木村，是在石头镇吧？”
“是的，大人。”莫回道。
他自然知道自家大人想的是什么。
姜姑娘在青木村呢。
可惜不在石头镇。
大人去了镇上，也见不到人啊。
以前都是见着姑娘家对他家大人牵肠挂肚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人，对人姑娘牵肠挂肚呢。
……
石头镇。
姜瑶要了一间宽敞的上房，母子仨住在里面刚刚好，一点也不挤。
俩小家伙睡一张床，姜瑶睡一张床。
连那小猴儿，也分到一张椅子睡觉。
晚上，姜瑶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她觉得还是得在镇上买个房，才方便一点，好挣钱。
而且，镇上才有书院，有了房，姜小黑也好去书院上学。
她白日里问过了，这镇上的房子，一般的都要一百两左右。
她现在手里不到五十两，离一百两还差的挺远的。
但是她的酒卖五两一坛，这挣起来也快。
过个把月，她就能在镇上买个房了。
想到这里，姜瑶觉得格外有盼头，闭上眼睛睡去。
月光落在她脸上，照出精致而朦胧的漂亮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