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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中法杖一旋,顿时无数凶灵蜂拥而出,同时,溯雪身后蓦然出现一个紫黑色的漩涡,那妖异的色彩让人一眼就能失了神智。
溯雪只觉背后一凉,闪身往身后打去一团寒霜。
漩涡中伸出无数白骨的手来,那团寒霜居然没能将白骨粉碎。
他“啧”了一声,他伤势还未痊愈,现在也只堪堪能发挥出裂空的实力,原以为对付这人裂空绰绰有余,现在看来却是有些麻烦了。
那就……直接放大招吧。
主上说优秀的反派从不会给对手畏招,往往都是一击致命。
这话有一半是鬼话,因为他不是反派,另一半他却是听得进去的。
溯雪这边蓄势待发,巫悸那却出了状况,红莲业火糊了他满头满脸,最后甚至直接把他整个人裹没了。
该说不说,芙忆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用的。
只是这火不是据说能焚尽万物么,虽说夸张的成分居多,但烧了这么久怎么连那人的黑袍都没燎坏?
这杂草还是不行,溯雪给出结论打算上前补刀。
刚迈出一步,汹涌的火舌就卷进了他一撮头发,瞬间烧成飞灰。
溯雪,“……你最好有事!”
若是到此时溯雪还觉得是被误伤的话,那么当他准备好绝命一击还未发出,水晶棺便震动起来,活像是芙忆的棺材板压不住了的时候,溯雪总算反应过来可能不是误伤。
所以,她让他救谁?
烈烈火海被撕开一道小口子,楚漓披着离火艰难地在火海行走。
“君上,尊上让你留人。”
他看了眼火海中白衣白发的溯雪,蓦地想起了百华宫那只天天懒在摇椅上的兽宠。
楚漓,“……”
卧槽卧槽在想什么,会被灭口的!
他干咳一声,“是这样,尊上说等她过来。”
另一边的死灵挣脱了红莲业火的束缚,嚣叫着向在场的活物涌来。
楚漓拿出一块玉简捏碎,顿时道道金光涌出,织成一面铺天盖地的法网,将死灵与业火尽数网罗。
某些人嘴上说着让他找个地方玩,一转头就给安排事了。
那时邪昙怀里抱着美人,一转头就看到了在宫道上纠结的楚漓。
他上一秒还在想神启那些嗑邪盏、铮邪等等邪教的人要崩,下一秒就被邪昙逮了壮丁派了活计。
不过尊上给这玉简居然如此凶悍,楚漓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不用玉简,他可能也有办法阻止那些死灵。
他正扼腕叹息,没注意到溯雪满脸的不悦。
“主上就这般信任你?”
“那是!”
楚漓下意识高傲仰头,对上溯雪看妖艳贱货的眼神立马熄了火。
他,南承唯一嫡系帝脉,对上千夜城城主溯雪本不应当会怂。四境之中,北夜那位暂且不提,流索的储君对上溯雪也不会过于做小伏低,顶多是害怕随时可能冒出来的万法尊。
但楚漓,或是说君陌漓不一样,他辈分低。
这虽然问题也不是很大,可随着最低的辈分而来的是,他年纪小修为也不够,还被帝师拿捏!
他拦在两人中间,“两位且先止战,我方才来时就看到有大军朝这边来,两位莫要被人坐收了渔利。”
溯雪眉头沉了沉,“谁带队?”
楚漓,“奈染,天喑门的副门主。”
方才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同时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溯雪耐着性子问,“副门主?他们宗门的那个?”
天喑门势力遍布挺广,随便一个分舵都有副门主,但是奈染这个名字溯雪有点印象,是他们神启总部的副门主。
他之前是查过天喑门,但重点查的是他们门主,对这个副门主知之不多。
楚漓点了点头,“君上稍安勿躁,待尊上来了再作处置。”
溯雪,“主上呢?”
楚漓,“……”
这该怎么说呢?
他决定当个哑巴。
溯雪狐疑地看着他,余光瞥见巫悸动了,朝着水晶棺的方向。
溯雪看着他重新坐下,掌中再次出现红莲业火,看样子还没放弃剥离魂魄。
他走过去打量着两躺一坐三个人,抿着嘴不想开口。
但是不开口巫悸会死,小白莲会告状,他自己会遭。
他触上水晶棺,放出灵力将芙忆快要溃散的魂魄捆缚住,冷冷道,“她不会想要你这样救她。”
巫悸垂着眼眸,“抽出魂丝罢了,不会伤到他。”
溯雪,“……看得出来,你在自杀。”
“这火可抽不出这魂丝,”楚漓凑过来,“这魂丝的主人都要来了,你还要这点魂丝做什么?”
巫悸总算有了反应,“是谁?”
楚漓,“您的同僚,东漠国师。”
……
暮色四合,百华宫主殿只坠着几颗夜明珠,邪昙迷迷糊糊地睁眼,一抬头就看到一条完美的下颚线。
她眨了眨眼,拿鼻尖去触了触他的下巴。
玄惊尘呼吸绵长,还没醒。
床榻下还摆着培元阵。
他伤得这么重么?
邪昙探出灵力将他好好检查一番,然后黑了脸。
以后就让他好好当柔弱药师吧,早知道觅臻的魂魄她自己来修了!
她一想早上的事脸色更黑了,都伤成这样了还去抓什么青冥魔蟹!
她怒而抬头,目光从他喉结上划过,然后又划回来,最终定格在那。
有点好看,还有点性感,有点想啃一口。
邪昙说干就干,趁他还睡着,轻轻吻了上去。
她感觉到喉结敏感地滑动了一下,又坏心眼地嘬了两口。
“嗯~”
头上传来低沉的呻吟声,邪昙心里咯噔一声,虽然还想听,但是怕自己揩油被抓包,只得作罢。
她扒拉了一下匝在腰间的手,没扒拉开,还又匝紧了一些。
这一匝,邪昙感觉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觉得不对,一抬头就对上玄惊尘深邃的眼眸,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她脚趾头一紧,立马滚出他的怀抱,他也很配合地松了手。
只坠着几颗珠子的寝殿太过昏暗,邪昙整理好衣服后,抬手将覆在明珠上的鲛布掀开,寝殿顿时明亮起来。
再回头,玄惊尘还在被子里,一脸纯良,就好像方才眼睛冒着绿光的饿狼不是他一样。
这裹着被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他……虽然,她确实算是小小的非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