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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秋却被问的有些恼怒了,沉声拂袖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也该知道她是我族少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邪昙目中似有微光闪烁,“所以,当初……沐轻风给你们的法旨,是让你们护着她?”
锁秋用看痴呆的目光睨着她,她既然知道其中关系,怎么还问的出这种话?
不护着她,圣尊还能让他们杀了她?
杀了自己的女儿?
她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精分又变态吗?
邪昙,“秋儿你这是什么眼神看我?”
锁秋冷哼,“圣尊的名讳你也敢直呼!”
那变态突然笑了,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幅度就是平复不下来。
锁秋,“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我们少主的下落,你知道?”
“不论我知不知道,秋儿,你觉得你带得走她?”
“为何带不走?”
邪昙老神在在,“你若是在她面前也这么凶,保你刚说一句话就把人吓跑了。
你看青梅那样弱柳扶风的,哪个不怕你?就连迎夏那样的小腹黑见你都怕。”
锁秋真的是受够了!
“我没心思跟你瞎掰扯!
族中长老已经收到传讯,不日便会来古漠,你说与不说,长老都有办法找到少主。”
“是么。”邪昙也正经起来,“秋儿,你年轻,有些事情把控不住……不论你们当初收到的法旨是什么,你说的长老都会对你们少主不利。”
她目露幽光,就那样森冷地向锁秋眼底看去。
锁秋闻言本来都要怒了,被她这么看着又心底发毛,就那么梗着脖子站着,勉强控制自己不后退。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对少主不利,那你们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又是如何?”
邪昙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果然还是太年轻,没见过人心险恶。
邪昙开始把自己在鸟鸣涧卷轴上看到的念给她听。
“银月族,约是五千年前气运衰绝,得仙启大能沐轻风庇佑才得以延续,阖族将其奉为圣尊……”
说到这,邪昙顿了顿才继续道,“可是你们的圣尊没庇佑你们多久,便不知所踪了,他赐予你们的气运,在千年前就快要消散了,秋儿,这事你知道吧?”
这种大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千年前,她的降生消耗了银月族最后的气运!
银月族每一代的圣女都是出生时便定下的,身负大气运的女婴生来便是为了侍奉少主的。
可是气运消散又如何,跟少主又有什么关系!
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锁秋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不死心地问,“气运消散与你说的对少主不利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到了?”
邪昙拿折扇在手心敲着,神色莫测。
“也罢,那我就说清楚些,你们族的传承,已经开始有断绝的趋势了,没了气运,你们族里的后辈不说天资卓绝,就是天资普通的都少有了。
你们少主可是冠绝古今的天才,又是仙启大能的子嗣,秋儿觉得,她身上的气运馋不馋人?”
除了这些,她身上其实也是有南承皇室气运的。
当初南承皇想拉拢她爹,也就是沐轻风,在她生辰的时候分出自己一半的气运给了她。
再加上古漠一整个小世界的气运……
笑死,说出来她自己都馋了。
锁秋惨白着脸后退几步,“你……一派胡言!”
从小,族老教她的一切都与圣尊有关,圣尊是万人仰望的存在,他的法旨无人可以违逆,守护少主是他们一族的使命……
不!
不可能!
“长老怎么可能会生出忤逆圣尊的想法!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左右是个外人,你根本不了解……”
可是真相明明已经呼之欲出了,锁秋一细想就发现了长老们和族长的诸多不对劲。
那位看着她长大的族老好多次用怜悯愧疚的眼神看着她,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多想了。
少主在古漠苏醒,她临行前族长把她叫过去,也是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他说她是银月族圣女,事事应当以银月族的未来为重……
这是在提点她如何取舍吗?
银月族的圣女生来性命便与少主系在一起,若是少主出事,她便会被反噬,若是少主身死……
邪昙,“你们族内的事我或许不是那么清楚,可是人心我还是懂的。
你说一族的命运和一道虚无缥缈的法旨比起来,他们会怎么选?”
锁秋,“若是圣尊回来……”
邪昙,“他们可不觉得他会回来,或许都觉得他已经陨落了,不然这漫长岁月过去,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他们会拿全族的命运来赌一场,赌沐轻风已经陨落。”
若是他真的已经陨落,那他们银月族便可再续荣光。
若是他未曾陨落,待千年或是万年后回到钧天再要问罪,他们也赚了千年万年的岁月。
只是他们还是过于天真了,还天真的以为,他们的少主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会的……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
圣尊是他们的救世主,族长……还有长老,他们怎么可能违逆圣尊!
“确实只是猜想,可我向来对这些腌臜事都猜的透,因为换做是我,我也这样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味以他人为倚仗,自己没有实力,确实该被淘汰。
可是银月族既然敢觊觎她身上的气运,又打不过她……
那就是他们的命了。
她收了折扇起身,“秋儿,我是心疼你才跟你说这些的,若是你非要站在族人那边,到时候不论结果如何,你大抵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她爹的作风她自然清楚,若是安排了人在她身边近身侍奉,怎么说也要在别人身上下几个禁制。
有的人,看上去清朗如风,心里不知道憋着多少坏。
邪昙一出门,妙棋就伸着脖子往院子里打量。
以她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阮家那个二小姐怕是会很惨吧……
邪昙核善微笑,“看什么?”
妙棋一激灵,连忙摇头。
邪昙身后,那个应该“很惨”的人已经追了出来。
锁秋见外面有人,把自己的话吞了回去。
邪昙没再理她,对门外四人道,“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会搬去百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