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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尹抹了把汗,颤巍巍朝段恒枫看一眼。
瑞王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自行处理,自己则安静在旁边站着。
吵嚷的人群都安静了不少,虽说段恒枫只是封了个瑞王,可是整个东漠都知道,这瑞王的权柄可比太子大了不知多少。
若是他愿意,太子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京兆府尹气沉丹田,乜着鸠问,“是你纵的火?还伤了西漠世子?”
鸠沉着脸,似乎准备着随时干架。
被恶心的是他,现在被质问的也是他,他不爽好久了!
千惑有生之年就没有被这般质问过,也不知道怎么应付。
以前她若是遇到这起子事,寒天河早被拖下去喂鸟了。
好在他们不只是两人出来,好歹还带了个靠谱的人。
明墨站出来恭敬一揖,“这位大人,我家小姐不过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引起这么大的火。
倒是这位世子,满嘴污言秽语……”
就在明墨忽悠京兆府尹时,楚漓在段恒枫三人旁边幽幽道,“那是你们叶导师的妹妹。”
这点阮文庆自然知道,倒是另外两人听了之后神色微动。
那京兆府尹显然不想听平民狡辩,挥了挥手,“有话跟本官到堂上去说,带走!”
“住手!”
“住手!”
“住手!”
三道声音一同响起,府尹被喊得寒毛直竖,上一秒还严肃板正的脸上挂起谄媚的笑。
“瑞王,两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要把人往哪带?”
京兆府尹脑子飞速转动,他把人带走自然是严刑拷打,找个替罪羊。
不管真相如何,他总不能处置了西漠世子。
不过这姑娘似乎有点来头……
“这……”
冉蒙吊儿郎当道,“灯会起火是你管理不当,这到处都是花灯,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出火灾,往年都是专门有卫队守着,怎么今年……是府尹大人贵人多忘事,给忘了?”
这大帽子砸得猝不及防,府尹冷汗连连又不敢跟他辩驳。
那卫队一直在四处巡逻,谁能想到突然就起了这么大的火,什么风能吹出这么大的火啊!
这分明是存心包庇,可是连瑞王都包庇的人,他又哪敢说什么。
西漠的护卫也总算赶过来,寒天河的贴身侍卫把他扶上软轿,怒道,“各位怕是没搞清楚状况,火不火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谁把我家世子爷伤成这样!”
冉蒙,“这种小事有什么重要的,日后被本公子打习惯了就好了。”
他对着寒天河不怀好意地笑笑,“世子既然喜欢出来造作,就要受的住才是。”
寒天河目呲欲裂,却又不敢惹他,指着鸠嚷道,“给本世子把那小贱人绑了,就是她伤的本世子!”
他完全没想过这女人是不是跟那三个煞神有关系,毕竟鸠的衣着看起来连个官家小姐都不是。
他话音刚落,脸突然歪向一边,护卫们再看时,他们世子脸上已经出现了个红巴掌印。
“听说有人欺负酒儿?”
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凭空出现,楚漓循声望去,顿时咋舌。
这手还牵着呢!
还真就没完没了的秀了呗。
人家瑞王身边跟着几个大美人都没他们这么离谱!
明墨妙棋和鸠认出来人之后齐齐变了脸色,这……就从了?
还是说他们本就是……
他们可都还记得公子出去时有多美艳冻人,难道是被这个男人哄好了的?
鸠被惊得都忘了计较“酒儿”这个称呼,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觉得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了——其实也只是牵个手而已,可那是邪昙啊!
明明就在几天前,她看那人的眼神都是恨不得让他当场暴毙的!
寒天河冷哼,“你又算什么……”
话只说到一半,他便感觉到喉头一阵腥甜,下一瞬便喷出口鲜血来。
邪昙不咸不淡道,“世子看起来粗犷,怎的内里这般娇弱,说句话都能累吐血?”
寒天河艰难地支起身子,他分明是被一股灵压压得吐血的!
知道是灵压,他却不长教训,怒喝道,“本世子如何,也轮不到你一个伤风败德的断袖指指点点!”
又是一道灵压,比上次还狠,直接把他的软轿都压塌了。
寒天河一骨碌滚到地上时才反应过来该害怕,这是什么修为才能放出这么恐怖的灵压!
可他还是不甘心,把矛头指向了段恒枫,“瑞王就看着本世子被刁民欺压?”
“……”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和脸面说这话,段恒枫默了默,“这两位是本王尊崇的导师,世子日后遇到还是恭敬些。”
约莫是怕寒天河再加新伤,他又对西漠的侍卫道,“还不把你们世子送回去,多请几个御医看看。”
只是伤了,还没有残废的寒天河怎么甘心,挣扎着指向千惑,“把那个废物也带回去!他本就是我西漠的人,本世子带走诸位没意见吧!”
一直看戏的楚漓闻言兴趣大增,“废物?他莫非是……”
寒天河狞笑一声,“对,他就是寒异轩那个废物!”
他怎么可能放过羞辱寒异轩的机会,既然他命大没死,那就留下来体验一把被万众唾弃的滋味!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曾经万众瞩目的天才能不能受的了!
但是他这话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这是在东漠,没人知道寒异轩以前是怎样的不可一世,更没人无缘无故去嘲讽这个落魄的天之骄子。
就连唯一知情的楚漓也没什么表示,反倒是饶有兴致地道,“那还真是前途无量。”
“……”
寒天河脑瓜子更晕乎了,楚漓在西漠那几年可是风云人物,跟贵圈大多数人都多少有点交情,怎么说也该知道寒异轩的事。
前途无量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在说寒异轩吧。
西漠侍卫已经将千惑围起来,鸠挡在她身前,“谁敢上来试试?”
邪昙懒洋洋道,“你说他是他就是了?这个人现在是我上门的妹婿,去留可由不得旁人。”
寒天河,“本世子说了,抓起来!”
段恒枫一招手,他身后的卫队齐齐上前一步,“世子,这里是东漠!”
此时,湖中心一艘巨大的画舫靠了岸,画舫内仍是一片纸醉金迷莺歌燕舞,靠岸数息后丝竹声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