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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为等了一阵子,仍旧不见传送门有动静。适才问江行舟:“江师侄,青尘……”
“青尘姑娘没有回来吗?”江行舟出来看到风无为的第一眼,起先想问他的,但碍于宗若在旁,他便没问。
宗若闻他提起青尘时的紧张模样,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仅是一眼,三位前辈便觉得宗若看江行舟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明川仙君趁机提醒宗若:“宗若姑娘,不妨早些回去休息?”
她父亲所托,宗若自然知晓。目下人多她也不便拂明川仙君的面子,便点了点头。
宗若一走,江行舟提着的紧张劲儿就松懈下来了。
江莫北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对劲!但这里也不是问话的地方,遂对二人道:“仙君、三尊,莫北先送行舟回去歇息,待会儿再来。”
“不必啦!青尘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好,莫北先行一步。”
无关人员都走了。
风无为和明川仙君对视一眼,皆是面无人色。
二人压阵时就感知到十方试炼地出现了问题,却又探寻不出问题出自哪里,提前结束试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目下看来,这问题该是出在青尘试炼的那一方地。
可即便他们知晓问题出在哪里,却对此束手无策。
如今只期盼她能平安归来。
这一等,就等到夜幕降临。
风无为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手扒着传送门,对着阵中嘶吼:“青尘!小师妹!你快出来呀……”
“你快出来呀!”
青尘睡得迷迷瞪瞪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一声怒吼,响若闷雷。
不用起身看,她也知晓喊话的人是谁。
作死呀!他咋就作不死呢?
青尘无比烦躁的坐起身来,这条该死的龙隔三差五就来挑衅。每次尊主和他打起来就没完没了。
也不知是真的实力相当还是尊主有意相让,从第一次打了三天三夜,到今日,两人前前后后打了半月有余,竟然还是平手。
尊主倒是开怀,只可怜了青尘这个凡人,有时候直接累昏过去。
好在尊主在她身体极限到来之前,总能适时的结束比试。
不过话说回来,这给她休息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她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这就上门来叫嚣了!
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累死在这里。
不行,得赶紧想想办法。
这是青尘第不知道多少次提醒自己自救。
这时,尊主起来了。
青尘看着自己飘逸的步伐,心中第多少次为自己默哀。
他么的!
这种日子怎么过的下去?
打架爽的是尊主,痛的却是她自己。
而她又痛又累,却连发言权都没有。
青尘的步伐很快,不出须臾,便到了山脚,她仍旧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条龙。
那条龙自称天机,脾气神似不听话的凡人小娃娃,又倔又臭!
尊主许是没睡好,起床气大的骇人,她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天机。
天机的实际年龄并不大,若按人界的年龄算尚不足十五,孩子心性不足,对于尊主这种气势强大的对手,多少还是有些畏惧。
“你…睡够了?说好今日与我一战!”
尊主扫了天机一眼,心知跟他讲道理也是徒劳,虽说打架可以让她解闷,但这孩子委实吵闹了些。
“吾今日思及一事,不知天机有心听否?”
天机一愣,与这女子相见的第二面,两人半句话没有,直接动的手,她突然文绉绉的模样,倒让他适应不来。
“今日不打了?”
尊主没立即回答他,自半空落下,坐在第一节石阶上。
天机看她坐的位置,立即后退了三步。
从第一节石阶前三步距离起,那是她尊主的地盘。
越界者死!
这个规矩,还是那些被她捶怕了的小毛球告诉他的。
一开始,天机并不信这个话,但跟她打过几次之后,他再没有怀疑过。
能让她独占灵气最纯净浓郁的一座山头,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况且,这座大山里镇压的可不是良善之辈。就连自己这般出身,照样忌惮她,更遑论地位不如他的。
千般思绪过,天机觉得还是听她说完比较好。
“你说,到底要怎样?”
终于懂得安静的听自己说话。
尊主心甚慰,扬起嘴角笑了笑:“吾觉得这样打下去没意思,不若我们来玩个有趣点的游戏。”
“什么游戏?”
“吾所想,你那主人怕是早就成了一抔黄土,你不若从了吾如何?”
天机闻言,心中惊诧不已,此女竟知他的往事?她到底什么来头?
说到关键问题,青尘就分外清醒,早早竖起了耳朵。
差一点儿了,就差一点儿。天机你可千万不要前功尽弃呀!
很快,青尘如愿以偿听到天机的一句问话。
“你究竟是谁?”
尊主今夜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同前几次一样敛眉不语。她再次笑了笑,仰头望向夜空,星河璀璨都不如她的眸光耀眼。
青尘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这是终于要说出来了吗?青尘紧张的心跳加速。
可就在天机和她期待已久的那一时刻,却听到尊主说:“太久了,忘了!”
“忘…忘了?”
两人几乎用同一种语气问的。
“是啊忘了!太久了,久到忘记人间是什么样子;久到忘记人们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久到忘记吾原本是什么样子。”
尊主语气平和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但那深重的孤寂感却从字里行间透骨而出,每一句“久到忘记”似冰冻三尺下的水触之冻骨。
天机大眼里满满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你是尊主是看管它们的人,你是北境主人啊。”
尊主一笑怅然:“这与囚禁有何区别吗?”
一句话刺痛了两个人的心。
青尘来到这里最多月余,还是有尊主作陪的情况下她都快奔溃了,试想尊主一个人在这里渡过无数个岁月,十年百年也许是更久。
若换做是她,怕是早就疯了。
“那你为何不走?”
“吾能走吗?”尊主似茫然的回了一句:“最初,吾也是如此打算,待吾将北境镇压住后,吾才发现,吾亦是他们镇压的一个。”
他们又是谁?为何要镇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