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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玫刚刚到家楼下就看见了楼上通亮的灯火。
她一愣，在将门推开的时候，发现还真的是尹姝在里面。
"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声音，原本在沙发上就要睡着的尹姝这才清醒过来，"姐，你回来了？"
"怎么不去你房间睡？我今晚值班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我就是……"
尹姝看了看她，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着说道，"我就是太长时间没有见你，想你了呀。"
尹玫扬了扬眉头，没说话。
尹姝顿了顿后，将她的手挽住，"那个姐，我可以跟你打听一点事情吗？"
"关于闻总的？"
尹玫的话，让尹姝微微一愣，"姐，你怎么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尹玫已经将她的手扯开，"我跟你说过的吧？闻总的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也不要打听。"
尹玫的话说着，脸色已经板了起来，很显然，她对这件事情很抵触。
不仅仅是现在。以前每次尹姝提起的时候，她都是这样。
此时，尹姝也没有抓着不放，只点点头，"好，我不问，不问闻总的事情，那……陈小姐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吧？"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的？你看，闻总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陈糯？"
"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就是……好奇，这个陈糯，到底什么来头？"
"没什么来头，闻总从大学就认识她了，两人在那个时候也是情侣，你觉得，能有什么原因？"
"不对，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你看，之前闻总身份被曝出的时候，姐姐你也吓了一跳吧？你跟在闻总身边这么多年了，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说了，这不是……"
"我这不是跟姐姐你聊天的时候说起吗？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姐姐你就跟我说吧，你还知道闻总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尹玫有些冷漠的打断她的话，"闻总也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那你跟闻总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是因为我的一个师兄，他是心理学的，闻总曾经是他的病……"
尹玫的话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眉头皱起，"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等等，你刚刚说，心理医生？闻总还有过心理医生？为什么？"
"我不知道。"
"姐姐！"
尹姝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你就告诉我吧。我是你的亲妹妹，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尹玫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闻总之前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听说经常做噩梦，梦见他以前的事。"
"他以前的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好了，就这样！"
话说完，尹玫直接转身。
尹姝还是坐在原地。
心理医生，过去……
她慢慢的扬起嘴角。
果然和杨总说的一样，闻鹤年的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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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糯第二天去上班，刚刚进入电梯时，正好和陶境燃遇上。
她想要退，却已经来不及了，陶境燃亲自帮她按住了电梯门，"陈秘书，你在门外做什么？进来呀！"
陈糯站在原地，看了看他后，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哎，陈秘书，你昨天是去哪里了？"陶境燃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
陈糯一顿，埋低了脑袋，"那个，我……我昨天不小心就……"
"在闻总的办公室睡着了？"
陈糯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旁边的安可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陈糯被她这样莫名的笑容闹得脸更加红了，嘴唇嗫嚅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境燃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哎你说，你怎么就在他的办公室里面睡着了？在他的沙发上？"
"没……"
"不是？我知道了，他里面还有个休息间是吧？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陶境燃的话说着，眼睛还一直盯着陈糯看，陈糯的脸颊红的就好像要滴出血来了，旁边的安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陶总，你就不要打趣陈小姐了，小心陈小姐晚上回去之后，跟闻总告状。"
安可的话，让陶境燃的笑容总算往回收了一点。
"哎，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别真的告诉他。"
"没有。"
听见陈糯的这句话，陶境燃这才终于放心了，正好电梯也已经到达，他立即收起了笑容，往前走。
安可朝陈糯眨眨眼后，跟上他的脚步。
陈糯的脸上却还是一片通红，半天也只能埋低了脑袋，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喧闹的办公室在她进去的那瞬间顿时变成一片安静。
陈糯微微一愣。
这段时间秘书室的人对自己虽然算不上热络，但是也绝对不会和现在这样。
陈糯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对自己的疏远和冷漠。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尹姝离职的消息传来。
说实话，陈糯还真的没有多少的惊讶。
昨天陶境燃说钓鱼的时候，陈糯就已经想到尹姝了，毕竟那个时候……最讨厌自己的人，就是尹姝。
只是她没想到，陶境燃会这样直接将尹姝踢出去。
不留情面的。
那几天，秘书室里面唯一会跟陈糯说话的人。也只剩下了安可。
陈糯还听见了别人悄悄的话，说不要做的过于明显，免得那个"闻总身边的女人"会对自己不利。
陈糯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尹姝的离开，是因为自己。
甚至觉得是自己给闻鹤年说了什么。
但是陈糯也没有解释，每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渐渐地，日子也安静下来。
就在苏锦妍苏醒一个星期之后，她和杨云展的订婚宴正式提上了日程。
给a市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发了请柬不说，报纸也是连登了三天。
陈糯也在公寓收到了请柬，上面还印了苏锦妍和杨云展的合照，两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衣，看上去格外的清纯般配。
陈糯正看着的时候，门开了。
"你在看什么？"
闻鹤年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的东西。
陈糯的动作一顿，又很快递给他，"请柬。"
"谁的？"
"苏锦妍还有杨云展的订婚宴。"
"哦。"
他的反应很是冷淡。
其实陈糯一直都想要知道，他那天和苏锦妍谈了什么，但是好几次都已经到了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此时，她就拿着那一张请柬，跟着闻鹤年一路走到了浴室门口。
闻鹤年在要将门关上前才发现她站在那里。
"怎么，你想要跟我一起洗？"
陈糯一愣，随即摇头，"不是！"
闻鹤年笑了笑，将门关上。
陈糯还是站在门口，她看了看手上的请柬，"那个……你要去吗？"
她的声音不高，但是里面的人还是听见了，"嗯？"
"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
陈糯的话说完，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她敲了敲门，"闻鹤年？"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浴室的门突然开了，然后，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整个人拽了进去！
温水将陈糯的全身打湿。
"你干什么！？"
她立即将他推开，转身就要走时，他却再一次将她抓住，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抵在了墙上。
陈糯的眼睛也不知道应该要往哪里看，只盯着天花板，"你……"
"你怕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他的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帮她解扣子，陈糯想要将他的手按住，这才发现了自己手上的请柬。
已经毁了。
"呀，请柬！"
"又不去，留着做什么？"
话说着，他直接将那请柬丢在了地上，手也在那瞬间搂紧了她。
陈糯的声音，逐渐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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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订婚宴陈糯还是没有去。
但是她在电视上看见了报道，杨家包下了a市最好的酒店，来往的豪车在酒店门口就好像是豪车展一样，十几家媒体同时进行直播，隆重至极。
苏锦妍也出现在了镜头里面，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病态，但是精神还算不错，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动人，仿佛又回到了陈糯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虽然长华的项目失利，但是杨云展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挫败。盈盈的全是笑容，而且谁都知道，杨云展和苏锦妍一结婚，杨家和苏家就变成了一家人，在a市里面，哪里还有对手？
h.y就算再好，在a市之中，却好像是被孤立了，现在还是没有什么事情，真的有事的那一天，必定是墙倒众人推。
陶境燃也是知道这一点，因此在长华的项目上格外的尽心，他还决定，亲自去z城一趟。
安可自然是要跟着的，陈糯原本以为这一次的出差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陶境燃却通知了，自己也要一起。
他是自己的上司，陈糯自然得答应。
倒是闻鹤年，在听见这个消息时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但是不管他说了什么，陶境燃还是坚持让陈糯一起，美名其曰，她这一次也算是功臣一个，过去也好学习。
z城靠近亚热带，因此在a市都已经开始穿大衣的季节，这里一件衬衣就管够，工地的大多数人甚至都只穿了一件短袖。
陈糯每天跟着陶境燃跑工地，人瘦了一圈，也黑了一圈。
有时候还跟着陶境燃一起在工地吃饭，和工人一样的饭盒，吃完就继续工作。
陶境燃看着她那娇滴滴的样子，原本以为她一定会跟闻鹤年哭诉，却不想几天的时间下来，她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陶境燃就觉得奇怪了，生怕闻鹤年是攒着等自己回去才收拾自己，一问之下才发现，陈糯还真的什么都没说。
说实在的，就算长华中标之后，陶境燃对陈糯也依旧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几天的时间下来，他倒是有些理解，闻鹤年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在成年的世界里面，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圈子里面，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干净，也喜欢揣摩人心。
但是陈糯的眼睛，却是始终的干净。
有时候她定定的看着自己时，陶境燃甚至有些不敢跟她对视。
陶境燃都是如此，闻鹤年的感触。肯定会更加深。
人们总是对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才会向往，陈糯对闻鹤年来说，可能就是那样的存在。
如同，一张干净的白纸。
"陶总？"
听见声音，陶境燃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恩？"
"你看着这组数据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陶境燃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但是等一下不是还有一个会……"
"没事，我自己做记录就好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