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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生死存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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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前尘一扬衣袖,霸道的劲风向上推去,双掌在巨石上一触,将那块巨石斜斜打开,碎如齑粉,纷纷扬落下来,碎石粒成了无数微小但锋利的暗器,狠狠地向贺兰藏和穆军士兵射去。

    贺兰藏轻笑一声,周身如包裹着一层缓缓流动的光华,功力内蕴,将碎石粒纷纷弹开,连人带剑穿梭一般投向燕前尘因双手拒石出现破绽的胸前空当。

    燕前尘看着贺兰藏锐不可挡地刺来,向左一摇身子,闪过贺兰藏的攻击,右手一弹,一道指风击在贺兰藏剑尖之上,那道七彩虹芒随之微弯。

    燕前尘双掌一合,内力暴涨,一上一下平推,封住贺兰藏扑过来的上三路,贺兰藏一个转身,衣袂飘然,手中宝剑一弹一甩,剑气袭人,隐隐带着风声,让燕前尘的长袍全部向后飘起。

    两个人势均力敌,交战在一起,飞沙走石,一灰一白两条人影,掌剑交加,姿态灵动,妙不可言,只是看似轻松飘逸的交锋之中却是步步危机,稍有松懈,就会败在对方的手上。

    萧珉看看涂了药膏,视力微微恢复的天心白,她紧紧盯着交战中的燕前尘和贺兰藏,表情瞬息万变,出声问道:他们谁能赢。

    天心白轻轻摇头,燕前尘内功要较贺兰藏雄厚,可贺兰藏的招式却更为惊奇,胜过燕前尘平平无奇的招数变化。若能够一直激战下去,时间长了,自然是内力深厚的燕前尘胜算大,若是贺兰藏突出奇招,燕前尘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就会吃大亏。

    天心白轻轻摇头,萧珉略一沉吟,说道:我们不能再盯着他们,城防要准备的事情还很多。

    天心白点点头,看看城墙上的情形说道:若是按照穆军这样源源不断地进攻,城墙上的石头再用一时半刻就会用完,弓箭只怕也撑不到明天,我们的城门只怕也禁不住他们这样一直撞,总要用什么方法阻止他们。

    而且,她看看城墙上防守的士兵,一名士兵被城下穆军神射手射来的弓箭射在胸前,跌落到城墙下,禁不住轻咬着嘴唇,说道:我们的人员损失也很惨重。

    萧珉看看城墙上,负责防守的楚军士兵已露疲态,而城墙上向上攀爬的穆军士兵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远处的外围,还有几十万穆军摩拳擦掌,不由得狠狠皱眉。

    天心白说道:看来今天想要度过难关,只能寄望于王爷的那道奇兵了。

    两个人正在商谈间,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高声叫道:太后,将军,城北的偏门被攻破了。

    两人都是一惊。

    天心白用眼神制住士兵的慌张,问道:怎么回事?

    那名士兵大汗淋漓地说道:那些穆军不知道怎样绕到我们城墙后面,从城北偏门那里假装送粮的楚军,骗我们的兄弟开了偏门,刚刚冲进来就是一顿厮杀,那些押解运粮车的楚军和运粮车上粮草覆盖下面的全是穆军,各个武功高,冲进来就占领了偏门,现在正和北面其他几门的士兵在激战。城北偏门已破,原本埋伏在附近的穆军也冲进来了,看守北门的张将军和他的副将现在都已赶到那里和他们激战。

    士兵正说着,远处北门的上空砰砰地响起了几枚信号弹,明黄色的火焰窜上天空,萧珉心里一惊,这应该是穆军得手了,再给贺兰藏报信。

    贺兰藏和燕前尘激战当中,突然听到几声信号弹响,抬头看见北方天空风一等人来的信号,心情大好,***俊逸的容貌现出一抹令人心惊的笑容。

    他运用内力叫道:负责攻城的兄弟加把劲,城北偏门已经被我们占领了,今日我们必将攻下武都城,共饮庆功酒。

    他的声音散在空中,远远地传扬开去,像黄钟大吕,飘扬在战场的厮杀声之上,振聋聩,对正在攻城的穆军士兵是一种无形的鼓励鞭策,却令守城的楚军倍感压力,连投石机旁负责装石头的士兵度都慢了许多,这也正是贺兰藏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刻意令穆军正面攻城,却派风一等人率领一小队精锐,偷偷潜伏过去,到武都城的后方,假扮成给他们运粮的楚军,偷袭城北偏门,另有几万人埋伏在北门附近,等攻下城北偏门,就从那里一涌而进。

    燕前尘趁着贺兰藏运用内力说话,袍袖一拂,一道暗劲直袭他胸口,向着他说道:胜负未分,你未免笑得太早。

    贺兰藏身子向后一弯,躲过燕前尘的指风,长剑一摆,划过一道炫丽的虹影,向着燕前尘兜头刺到,顷刻间在他头顶的天空中,幻化出千百道虚虚实实的剑光,剑光闪烁当中,燕前尘一个不备,便会被那剑光吞噬进去。

    燕前尘举手一抬,强烈的劲风已经吹去大部分的浮光掠影,双手举火烧天的姿势就想要和贺兰藏以硬碰硬,以内力相搏,虽然消耗人精力,却是对付贺兰藏这样难缠的剑术高手的捷径。

    只是贺兰藏早早看破他的意图,向旁边轻轻一荡,从这条云梯度到那条云梯,姿态轻盈,绝不肯以已所短硬拼燕前尘之所长。

    燕前尘看着贺兰藏,目光中一丝赞赏,在两人身形交错时,轻声问道:你行军打仗最怕什么?

    贺兰藏剑眉一挑,不知道燕前尘何以突然如此问,轻声说道:你又怕什么?

    燕前尘哈哈笑道:行军打仗,我怕很多东西,天时地利人和,我很多东西都担心,但是我是一国一军的统帅,我又什么都不怕,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再能够指挥我。

    贺兰藏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领军之人,当然以战场实际出,只要为国尽忠,何必管那么许多。

    两人几次身形交错,便机锋争辩。

    燕前尘抬眼向远处的穆军军营望着,看着那上空慢慢升起的黑烟,轻声叫道:奇怪,你那里看起来怎么像是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