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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城郊天心白大营。
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马在前面护卫开道,仪仗队伍擎着五色旗帜,最前面也是最大的一面旗帜上绣着一个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怪兽,后面是十六匹马驾着的豪华车辇以及长长的盔明甲亮的护卫军队。
随着车队在天心白大营中缓缓前行,两旁夹道欢迎的士兵,如一颗颗姿态雄伟高大挺拔的冲天杨,威严肃穆。远远看去,茂密如不着边际的密林。
萧珉站在天心白身后,三个月艰苦卓绝的训练,等得就是楚王阅兵之日,她看着天心白,英气逼人的俏脸上隐隐有一丝期望,却听见身后有一个是卫兵在轻声询问:“奇怪,大王车辇前为什么要打着一面怪兽的旗帜。”
萧珉有点怪异,按理说,楚王阅兵是十分严肃的事情,即使士兵心中有疑问,也会阅兵结束后再讨论,而不是此时此刻就窃窃私语。
她犹豫一下,还是转过身去,轻声解释道:“那是麒麟,上古神兽,在楚国只有大王出行才能擎麒麟旗帜,象征着祥瑞仁慈。”
那个人略带诧异地看看她,见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闭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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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端坐在阅兵高台之上,王储楚安和长期驻扎在楚都的大将军刘云陶两人分别坐在他的下,其余的朝臣也被安排着一一落座。
楚王看着面前阅兵内容的事项,分列军容、军技、军学、军器、军阵、军律、军垒各项,不由得暗暗点头,又拿眼去看坐在身旁的刘云陶,只见他细心地看着整个兵营的环境,士兵蓬勃的面貌,眼中不乏钦敬之意,心中知道久经阵仗的刘云陶对天心白的兵营也是极为认可。
楚王正想着,突然一阵阵鼓声响起,宽广校场上星罗棋布的军队飞变动起来,形成一个整齐的方阵,鼓声停止时,方阵之间的士兵已经开始交战演练,十分精彩。
楚王精神一振,刘云陶在旁边说道:“闻鼓而进,鸣金而退,刚才的鼓声正是要集结军阵,然后厮杀演练,方阵是阵法中最基本的阵法,也是基础阵法,实战中运用多,训练成后联系别的阵法也能事半功倍。”
楚王点点头,仔细看去,这个大方阵又格外不同,正是一个大方阵里套着九个小方阵,九个小方阵又各自由九个小方阵组成,正是阵中有阵,变化无穷。
刘云陶看楚王看的出神,继续说道:“平远将军果然精明强干,能力过人,从基本的方阵里已经可以看出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短短三个月时间能操练出如此阵法,实在非同寻常。”
两人正在交谈,鼓声大起,下面军阵的士兵已经飞快跑动起来,形成一个个圆阵,彼此相隔较远,刘云陶说道:“这是圆阵,用疏阵的阵法排列,相隔距离较远,可以通过多树旌旗草人,使敌人迷惑,显示出比实际人数多的兵力。”
楚王点点头,鼓声再次响起,随着令旗不断变换,军阵中的士兵又依次排列出整齐的数阵、锥形阵、雁行阵、钩形阵、玄襄阵等等,无一不是训练有素,阵法严明,楚王连连点头。
正在此时,鼓声大作,催人奋进,校场上的军阵开始无穷的变化,时而是方阵,时而是圆阵,互相掩映着变化前行,战阵中的弓弩手和长刀手随着阵法的变化,神出鬼没,还有反光镜在战阵中出现,看得人眼花缭乱,楚王莫名所以,看向刘云陶,却见他也是蹙着眉,看的聚精会神,半晌才哎呀叫道:“末将才疏学浅,难道平远将军训练出的阵法居然是失传已久的诸葛武侯的八卦阵。”
楚王心中得意,想不到天心白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
刘云陶继续说道:“所有阵法都要在对敌时,结合当时的地势才能更加体现出威力,这套阵法现唟活情况。
楚王带着群臣,天心白和刘云陶护卫着楚王一左一右,簇拥着他向普通士兵的营帐走去,刚刚表演的楚兵随着楚王所过之处,整齐地退出一条宽宽的道路,楚王则一路走,一路向士兵们致以亲切的致意。
楚王连续看了两个营帐,看来兵营要求极严,两个营帐都十分干净整洁,楚王又笑着向里面的营帐走去,天心白跟在楚王身边,看楚王高兴神情溢于言表,可见今日阅兵十分成功,可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几分忐忑。
这种心悸的感觉自从楚王走下高台就开始出现,随着楚王走向里面的营帐,越来越心慌,几乎难以自抑。
天心白看到楚王就要去掀面前的一个士兵营帐,鼻子敏感地捕捉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她一惊,突然伸手将楚王向后推开,与此同时,面前的军营轰隆一声巨响,被炸得四分五裂,营帐的残骸被炸得飞上了半空。
营长爆炸的火星四溅,若不是天心白及时将楚王推开,楚安等人连忙向后搀扶,只怕楚王等当其冲的几人都不能幸免。
刘云陶和天心白立刻退到楚王身边大叫道:“保护楚王。”
众人立刻警醒过来,楚王身后的护卫队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紧紧围住楚王,楚王大惊失色,看到站在外围的楚安,却是心念一动,伸手将他拉入众人包围保护之中。
此刻五万名楚军之中,已经乱开来,自从爆炸声响起,楚军新兵之中就冲出了一些伏兵,手起刀落攻向自己的同袍,三五成群为战,冲向楚王的护卫军。
这些叛兵各个武艺高强,又混在新兵中间,那些新兵猝不及防之下,死伤一片,乱作一团,虽经训练,却毫无应敌经验。那九名副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急切之间难以寻见,新兵们群龙无,敌我不分,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天心白看在眼里,疼在心中,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便要冲杀出去指挥那些士兵,越在此时她的心思反而越不能混乱,她仔细一盘桓那些叛兵,从新兵冲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一片慌乱。
她向着刘云陶说道:“刘将军,赶快派人到你的兵营去求救,大王在这里,容不得一点闪失。”
刘云陶点点头,抽出怀中兵符,交于身边亲信,命令他赶快设法逃出去搬救兵,谁料到护卫兵外,一个黑衣蒙面人举手一箭,将刘云陶的亲信射死,狂笑着说道:“刘云陶你不必枉费力气,今日将你调来,那稷山兵营里便有了安排,你们不要枉作困兽之斗,交出楚王和楚安,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一会儿稷山兵营几万士兵攻来,你们便要埋尸荒野。”
众人大惊,楚王面色大变,群臣议论纷纷,想不到稷山兵营的士兵也会跟着一起造反。
正在此时,人群中却有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不要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稷山兵营一直是楚王嫡系军队,若是刘云陶将军在,当然令无不从,今日刘将军在此,兵营中无人操持,就算你们在那里安排了叛将,至多拦住求援之人,不救兵,想要动稷山兵营的士兵们跟着造反,断然无此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