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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的气势缓缓消散，不可思议的看着易小川。
虽然他是武将，但是他可不蠢，这绝对不是人能掌控的力量。
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契约。
“生命契约。
天有神，地有鬼。
阴阳轮转，自然之数。
……
落款：第八号当铺。”
自己是在和魔鬼做交易吗？
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易小川，一股寒意从秦琼心头泛起，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是抗拒和恐惧的。
“你是人是鬼？”
这后世人鬼皆怕的门神竟然问出了一句让易小川啼笑皆非的话。
“哈哈，秦大哥，我当然是人，我只是一个生命的过客。
我从时光那头而来，寻找时光的尽头，我收割一些人的寿命，也赐予一些人永生，但是代价就是他们的自由和忠诚。”
“一切都是等价交换，不知道秦大哥是否愿意做这一笔交易？
反正你现在的主子已经不再相信你，这天下大事也和你没了任何关系，何不就此激流勇退？”
易小川句句都说在秦琼的痛点上，但是秦琼还是心存疑虑，事关母亲的性命，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这个君权至上的年代，两个人在说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秦琼心惊胆颤。
“我能相信你吗？”
秦琼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这位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战将在面对命运这场战争的时候，犹豫了，无助了。
易小川没有说话，轻轻从秦琼面前拿起了生命契约，然后当着秦琼的面直接把他撕碎了。
“秦大哥，我现在就为伯母续命，你看这样的诚意够吗？”
易小川闭上眼睛，脑子里生死簿显现出秦琼之母宁秀的名字。
意念一动，易小川自身的寿命凭空少了五年，而宁秀的剩余寿命则达到了五年之多。
秦琼只感觉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在易小川身上浮现，在他的感知里，刚刚易小川仿佛消失了。
真的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感觉，要不是亲眼所见，秦琼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事情。
“好了，秦大哥，我已经为伯母续命了五年，我想她现在的状态应该还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易小川睁开双目，真诚的对着秦琼说道。
“多谢贤弟！”
秦琼拜谢一声，急匆匆往母亲房里赶去。
病榻之上，宁氏睁开略微有点浑浊的双眼，看到秦琼正面色激动的跪坐在自己面前。
“叔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为娘不是还好好的吗？为娘感觉今日好像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感觉松快了。”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是为娘拖累你了。”
说着说着母子两人竟然抱头痛哭起来，宁氏心疼儿子的不易，一直忙着打仗，又要照顾自己，这些年带着自己东奔西跑，真的很辛苦。
秦琼则是喜极而泣，他看着母亲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从母亲身上散发，这是秦琼这么多年从未见到的。
他知道易小川没有骗他，易小川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没有收取他任何报酬，完全的赤诚相待。
“娘亲，你的感觉没有错，是我一位小兄弟替您诊治了，他说你会好起来的。”
秦琼紧紧拉着娘亲的双手，一如小时候娘亲拉着他一样，他看到娘亲生的希望。
“怪不得为娘感觉好多了，还以为是错觉，那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宁氏从小就教导秦琼知恩图报，秦琼也是一直铭记于心，所以尽管秦琼易主多次，但是从来没有违背道义和原则，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更是有着小孟尝的称号。
“嗯嗯，娘亲，你好好休息。”
秦琼扶着母亲躺下，关上房门。深吸一口气，朝着正厅走去。
秦琼每走一步，似乎就郑重一分，到达正厅之时，秦琼的双目之中已经满是坚定。
“末将秦琼愿为少爷赴汤蹈火！”
秦琼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头颅缓缓低下。
易小川眼里涌起惊喜之色，从座位上快速起身，双手托住秦琼双臂，将他扶起。
“好！秦大哥，快快请起。”
这是易小川第一次没有用契约来约束下属。
他知道只要秦琼想要母亲长寿，他就不会背叛自己，这是一个把母亲的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
易小川也是第一次反思自己用契约束缚属下的手段会不会有什么弊端，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要多从收心这方面下点功夫。
“公子，你折煞老秦了。”
有了这层关系，秦琼似乎拘谨了一些。
“秦大哥，不必如此，一切照旧便是，来喝酒，为伯母干一杯。”
酒过三巡，秦琼借着酒劲对易小川问道：
“少爷，你是想要这李唐的天下吗？”
易小川神色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王朝于我如过眼云烟，我要的不是这些，以后你会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听到易小川肯定的答复，秦琼暗暗松了一口气，尽管已经效忠于易小川，但是秦琼还是不想和李世民作对。
不管怎么样，李世民对他还算是不错的，虽然如今形同陌路，但是抛开这一切，两人还是有一种情分在。
“秦大哥，以后你还是一切照旧，不愿上朝可以按我说的做，装病就是了，实在不行，甚至可以诈死，我会给你安排新的身份。”
易小川暂时不准备让秦琼参与太多自己的计划，而且把他作为自己的一张底牌一样隐藏起来。
“秦大哥，记住我说的话，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传信到西市易记当铺。”
收服了秦琼这员猛将，易小川此行已经圆满，没想到吃个午饭竟然遇到这等好事。
虽然秦琼如今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勇武不复当年，但是这些对易小川来说都不是事。
他最近已经开始对寿命进行了新一轮的猜想与思考。
就等着找人实验实验了。
“是，少爷！”
秦琼亲自把易小川送到门口，看着易小川缓缓消失的背影，秦琼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