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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凌玉迈着小步子往前走,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目不斜视。
裴月笙挑眉,露出意外的表情,道:“哟,小娘子是哪家的呀?”
“左右不是你家的。”凌玉嬉笑着回答。
走到两人身边,她才发现武师傅不见了,凌风貌似不练武了。
“你们这是……”凌玉面带疑惑,“今天逃学吗?”
“我看你们这几日闷在府里,特意带你俩出去透透气的。”裴月笙伸手要捏凌玉的小脸蛋,后者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躲过去,没躲成,小脸还是被对方给揉虐了。
“揉一下就好了啊,我脸都要被你揉出红痕了。”凌玉摸摸自个的脸,这人手指冰凉冰凉的。
裴月笙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悲戚地捂住自己的心脏,说:“这半个多月见不着,小玉你不仅不叫我月笙哥哥了,还不让我揉揉你的脸,我的心都要碎了,小玉不喜欢我了。”
姐弟俩无言地看着他一副夸张的模样,齐齐望天,不理他。
……
等凌风进屋子换好了衣服后,三人就一起出府,跑去城西的茶楼听书去。
穿越来这么久,凌玉还是第一次出门,还未真正见识过古代的生活,原身的记忆中仅有寥寥几次是和凌风跟裴月笙一起出门,绝大部分是和父母出去,出去时也不敢哄闹,只有安安静静当一个乖巧懂事的大家闺秀。
记忆中的那些热闹景象是凌玉所向往的,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和老爹去过故宫,可是旅游旺季都是人山人海,差点没把她挤兑成肉饼,最后还是老爹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肩上,她才能看到故宫的建筑物,当然也被人山人海吓得不轻。
如今这原汁原味的古代生活就呈现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就挪动到那些小商贩面前,看着那些新奇的小玩意。
“老爷爷,帮我捏一个糖人。”凌玉看着那些活灵活现的糖人在老板手下形成,忍不住就开口了。
“小姑娘要什么模样的呀?”老爷爷的胡须已经白了,笑呵呵地问。
“唔……”她用手指抵着下巴,“弄一个身高八尺的,高高的男人,身材有料额……就是有点壮硕的感觉。”
“剑眉横竖,脸上总是带着痞笑,鼻子上有一道斜着的疤痕……”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笔画。
老爷爷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糖人,听了她的形容,手上的动作不停,过了好一会,一个活灵活现的男人便出现了。
接过糖人,凌玉的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从自个带的小荷包里面掏出一块碎银子,直接塞到老爷爷的手中,“谢谢您,我很喜欢这个糖人,银子就不用找了。”
“这、这也太多了。”老爷爷有些惶恐,抬头看去,那个小姑娘已经带着人奔向下一家去了。
“阿姐,你这个糖人捏的是谁呀?”凌风在脑袋里想了一圈,怎么也没猜到是哪个人,前世今生都不曾见过这个人啊。
“这个人呢,是我梦中那个会踩着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带我走的人。”凌玉的双眸微微垂下,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不过很快就收敛住了,身边的几人也没有瞧见。
裴月笙双眼一亮,说:“诶哟,少女怀春?”
“才不是呢。”凌玉哭笑不得。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他摆出一副我都知道,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模样,让人无言以对。
城西那栋茶楼不难寻,走了一会就到了,三人穿着不差,那些小厮也有些眼力,直接将人请上二楼的一个包厢,包厢设置得巧妙,一层薄纱遮住靠外的那一边,既不会叫人看不见楼下的说书先生,也不会叫二楼的其他人窥探到包厢中贵客的面容,若是不介意,还可以将薄纱拨开。
裴月笙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进了包厢就直接点了许多菜品。
点完了之后,他才抬头问道:“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今儿个我请客。”
这话说的十分大气,不过两人倒也没点东西,因为他之前已经点得够多了,五个人吃都不嫌少。
凌玉本身不怎么喜欢浪费,从小就珍惜粮食的她还在苦恼着那么多东西要是吃不完的话该怎么办。
饭菜正在后厨煮,小厮也不会让客人就空腹等着,于是便端上了花生瓜子,还有一壶暖茶。
楼下的说书先生似乎休息够了,喝了杯茶就继续讲故事:“话说那黑山中的贼人首领:寇无……”
凌玉第一次这样子听故事,津津有味地瞧着楼下,听着那说书先生讲故事,这故事讲的是当朝将军瞿琛大将军黑山剿匪的故事,这说书先生讲得惊心动魄,叫人热血沸腾,就连凌玉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嗤,什么瞿琛大将军,还不是靠着祖荫的纨绔子弟。”一个声音突然打断说书先生,直接从二楼丢下一锭银子,“你给我讲一讲瞿琛少年的风流韵事给在座听听。”
说书先生被银子砸到了身上,忙不迭去捡,听到那句话便迟疑地望向二楼,心里犯嘀咕,这是哪家的大少爷和大将军过不去啊。
“这位公子,再下不敢妄议朝廷大将……”说书先生还没说完,又一锭银子丢了下来。
楼上那人十分不耐烦地开口:“我让你说你就说,我在这谁敢来捉你。”
凌玉掀起薄纱的一角,看到二楼开口的那个人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裳的十七岁少年,长得倒是端正,但是怎么这么让人想揍他呢。
或许是因为他像极了她讨厌的一种生物:熊孩子。
“这谁啊,真叫人讨厌,好好听个书都不成。”凌玉小声地抱怨,一扭头就看到凌风剥了许多花生在盘子里,然后……被裴月笙抢去一口全吃了。
裴月笙站起来,坐到凌玉的对面,掀起薄纱往外瞧,声音带着许些烦闷:“老冤家。”
“你认识啊?”凌玉好奇地问。
“认识认识,当然是认识的。”裴月笙放下薄纱,“就是专门弹劾我爹那个御史大夫的儿子,王庆元,吃饱了撑的天天弹劾我爹,总想叫我爹丢掉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