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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通冥桥的路上,安天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阿宝。
阿宝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道:“我已经无家可回了,就算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也收留我,行不行?”
安天生抚摸着阿宝的头,怜悯之心爆发:“好,以后我们三人就是你的哥哥!”
“哥哥还是算了吧,你们那水平太次。”阿宝见三人怒视着他,吐着舌头,笑道,“哈哈,我跟你们开玩笑的啦!”
“可别,我可没资格做你哥。”
“呦,你个怂货,你不光怂还爱放臭屁。”
龚麟捂着嘴笑:“有趣,我认你这个弟弟。”
杨风一甩头,吹起斜飘逸的刘海:“哼,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安天生拉着阿宝,来到方石面前:“阿宝,把你的手掌放到石头上,我们来看一看能不能把石屉打开。”
阿宝照做,倏地石头缝里发射出一道亮光,亮光越来越亮,一个石屉弹出来,里面放着一个圆形的盘。
安天生拿出盘,石屉又缩进去。
“这盘怎么那么像八卦盘?”
“龚麟说得没错,这就是八卦盘的模样,不过它是术界的八卦盘,叫无极盘。传说集齐里面的黑白二珠和周边的八条符咒,便可打开无极世界。”
“让我也瞧瞧,上面啥都没有啊?”杨风仔细地翻看。
“现在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去术界的最大目地,就是把这个无极盘装满。”
安天生话音刚落,无极盘里射出一道亮光,直直打到桥顶,四人抬头望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进入光圈。
“我累个去,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刚才好像顶上出现一个光圈,把我们吸了进去。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我们还是站在原地,是我眼花了吗?”安天生道。
“不是!天生,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好奇怪。”龚麟道。
阿宝两眼盯着洞顶,托着小下巴,突地笑了“是不是的,咱们都那样了,既来之,则安之。天生哥,咱们先去吃饭吧?阿宝肚子咕咕叫了,饿死了啦。”
“我累个去,看你撒娇,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是受不了。”
安天生收起无极盘,和杨风对视一眼:“杨风别这么说,阿宝本来就是小孩子。”又弯下腰,看着阿宝道,“好,天生哥的家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吃饭。”
“行!生儿,那我也回一趟家,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呢,见一次少一次。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找你们哈。”杨风说完,安天生微笑应允。
龚麟神色沮丧,搂一把山神刀:“我家没人了,我可不可以跟者天生回家?”
安天生搭着龚麟的肩膀,搂一把胳膊:“当然可以,我们是好兄弟,我家就是你家!”龚麟笑着看一眼安天生,咬了咬嘴唇。
……
来到茶山脚下,安天生感到不对劲:“这里我常来,这周边的环境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看着之前宽阔的道路变得狭小,石子马路变成了土路。路边的几家店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又小又破的旧房子。还有,安天生记得很清楚,这里建了一条新马路,怎么变回了河道?安天生一脸迷惑,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姚城的城南?
安天生好不容易拦到一辆人力车,“师傅,今天路上的人力车怎么这么少?”
“呦老板,瞧您说的,这里本来就人烟稀少,人力车极少过来。我要不是正好到附近办事,我也不会来这里。”
安天生坐上人力车,阿宝跳到天生腿上,安天生搂紧他。
人力车夫问,“老板,你们要去哪里?”
“去城北的荟萃居。”安天生答道。
“荟萃居?我们这里有梨居、明居、舜居,没听说有荟萃居啊。”
“怎么会呢?我才出门几个月,家就没了?师傅,荟萃居就在北丽西路四十二号啊。”
“嗨,北丽西路四十二号啊!那个地方我认识。不过,我先跟您讲清楚,那里可没有什么荟萃居。”
“这天太热了,要不,您先走起来吧?到了那里再说。”龚麟摇着衣角,上了车。
“还有一件事得先说好,您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孩,这收费得贵些。”人力车夫道。
“行!”安天生掏出一把银元,“不用找了,多出的钱算您的高温费。”
人力车夫赶忙谢过,提起车就跑。没多久,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口赫然挂着十几个人头,头上缠着红布条,安天生望着这一幕出了神。
阿宝一抬头,瞪圆眼珠:“天生哥,我们城门上挂得是红灯笼,你们这城门可真别致,挂人头啊?”
人力车夫赶忙停下,转身“嘘!”一声:“上头有令,这些人,说不得,今早被砍了头。咱们老百姓还是不要议论得好。”
“这些人头,我见过。”安天生盯着人头,陷在深深的回忆中,面无表情地道。
龚麟转头看着安天生,小声问道:“天生,你这些天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你怎么会见过?”
“我确实见过,不过不是这几天,是在十五年前。我和我母亲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城门口就挂着人头。”安天生面色凝重,死死盯着最东侧,手指道,“师傅,那颗人头是不是半边脸呈青黑色?”
人力车夫一看,惊讶道:“没错没错,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我就站在他的下面,他的血正好滴在我的脸上。我抬头跟他对望几眼,莫名的恐惧一直萦绕着我,那张脸,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日久弥新。”
“呦老板,您讲的事太玄乎,小人不懂。小人还是赶紧把你们送到目的地吧。”人力车夫面露惧色,又跑起来。
龚麟再也坐不住了,转头看着安天生,瞪大眼睛,喜笑道:“天生,你是说我们来到了十五年前?”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但看这个样子是很像十五年前。”
“天生哥,十五年前,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吧?”
“对啊阿宝,我那时还没你大呢。”安天生笑着搂紧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