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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枕惊讶地伸手触摸那些半圆形拱门的边缘,发现切口处极其光滑,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就像是用剑削出来的一般。无法想象这些地方原来是一整块雕着仙兽和异兽花纹的墙壁。
也许是什么更加神奇的机关,在三人的注意力被青铜圆盘中央升起的青铜台吸引时,无声无息地发生了变化,在青铜墙壁上打开了这九扇拱门。
因为穹顶上的九个圆形洞口全部关闭了,只剩下中央的一个小孔,所以这导致地下空间一下子又陷入了昏暗之中。九扇拱门的后面藏着的是什么,不进去的话,只能看到深渊一样的黑暗。
“嚓!”一个声音响起,高枕吹灭了自己手中的一支“火折子”。桶状的火折子前端亮起暗红色的光芒,照亮了附近的一片区域。这是一种用纸糊成的照明工具,用火点燃之后,将其吹灭,可以照明很长一段时间。这东西是他在白谷准备的,探险时用起来非常方便。
他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扶住拱门的门洞,向里面照去,想要瞧清楚,门洞内的情况。由于这些门洞十分低矮,只能供成年人爬行着通过,所以高枕是弯着腰,几乎趴到地上查看的。
暗红的光芒映亮了黑暗,三人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那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四壁都是用巨大的青铜砖块砌成的。铜砖与铜砖之间注入铁水,焊死在一起,非常牢固。甬道内部昏暗无光,传来幽幽寒意,它的整个方向是斜向下的,看不清尽头。
“真奇怪,这里面居然没有一点儿灰尘,就像有人经常打扫一样。”易水寒伸手摸了摸甬道四周的青铜砖块,搓了搓手指,皱着眉说道。
“这甬道修砌得十分精细,在我们来之前,几乎是密闭的,灰尘应该进不去。也许我们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这东西修好以后,就再没有被打开过了。”高枕琢磨着说道。
“看看其他几扇门后面吧。”赖若雪缓慢地站起身,拉着高枕来到了旁边的一扇拱门前。
将火折子往里面一探,果不其然,同刚才一样,这扇门后面也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青铜甬道。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和刚刚那扇门后面的甬道没有什么区别。
剩下的拱门也是一样,一共有九条斜向下方的甬道,分别朝向青铜圆盘外的九个不同方向。所有甬道都看不见尽头,不知道另一头连接着什么。
“看起来像是一个迷宫......”高枕想了想,轻轻地说道。他把耳朵贴近每一扇拱门,想要去感受一下有没有风声,或者空气流动。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似乎没有结果。
“地下迷宫?一共有九个入口?那迷宫的尽头是什么?”易水寒疑惑道。
“我猜是地狱。”赖若雪的声音很沙哑,语气也与平常不大一样,应该是受了内伤的缘故。
“你们快来看这里。”高枕突然在他们两个身后喊了起来,两人急忙回头,发现他正在检查青铜圆盘中央升起的那个青铜台子。
青铜台呈圆柱形,高度正好有整个地下空间的一半。与它顶端正对的穹顶上有一个圆形小孔,孔中射下来一束阳光,直直地照在圆台的上方。不过,正午时分似乎快要过去了,那束阳光很快就会倾斜。
圆台的四周雕有花纹,但是与地面上和墙壁上的雕纹不同,那些雕纹是浮突出来的,而这个圆台周围的图案却是镂空雕刻的。更加奇怪的是,地面与墙上雕刻的东西至少能够看出是仙兽与异兽,圆台上的镂空雕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它们错综复杂,纠缠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些......一些触手?
“这是什么?”易水寒也觉得古怪,他伸手去摸那些诡异的镂空雕纹。整个圆台的内部是空心的,可以看到那束阳光在里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光斑。这副场景给人的感觉就像:圆台是一个青铜囚笼,它把阳光束缚在了自己内部。
等等,易水寒突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如果说阳光可以照进圆台的内部,那就证明在圆台的顶端也有一个孔洞,阳光正是从那个孔洞射进来的。他朝圆台的顶部一看,果然,那里有一道菱形的狭窄裂缝。
他轻轻摩挲着那条菱形裂缝,它光滑无比,照耀在阳光之下,使得它微微发热,而不像周围那样冰凉。
“这......看起来像是要插入什么东西?这是一个钥匙孔!”他迟疑了一会儿,突然醒悟。
“但是钥匙呢?”高枕也看出了这一点,但他在为找不到钥匙而苦恼。
“如果那把钥匙是要插在圆台上的孔洞里的话,它要和这圆台一样高,有一米多长;而且它的截面要是光滑的菱形;还应该能够感应从穹顶上射下来的阳光......”高枕结合钥匙孔的构造,在心中大致模拟出那柄钥匙该有的模样,忽然他感觉这个想象出来的钥匙,自己似乎有些熟悉......
“你的剑!”赖若雪和易水寒突然异口同声地喊道,他们指着高枕身后的虚空凝形剑,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
“我的剑?”高枕疑惑地拔出了那把封印了奇怪仙兽的长剑,拿在手中。这柄长剑的确有一米多长,截面是菱形的,表面异常光滑,它的剑身还是通明的镜面,可以反射阳光。
“快插进去试一试!正午时分快要过了!”赖若雪推了高枕一把。的确,如果正午一过,那束从穹顶上射下来的阳光将不再是直的,无法射到青铜圆台上的菱形孔洞里。
高枕连忙将虚空凝形剑倒举起来,用剑尖对准圆台上的菱形孔洞,手一推,咔嚓一声,虚空凝形剑插了进去,整个剑身没入了圆台内部,剑柄刚好露在外面。
观察“钥匙孔”的位置,令人惊讶的是,虚空凝形剑居然真的和圆台吻合了。那个菱形的孔洞似乎是专门为它设计得一般,紧紧地贴在剑柄上。至于剑的长度,那也是刚好,剑尖碰到圆台内部的光斑,稳稳地立在那里。
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束从穹顶射下来的光柱照在虚空凝形剑的剑柄末端,透过水晶一样透明的剑柄与剑身,完全照进了剑的内部。虚空凝形剑的剑身是由无数个不规则镜面组成的,这些镜面不断地反射与折射着射进内部的阳光,形成一片复杂的光路,在最后,从剑身的一个侧面射出。
通过水晶一样的虚空凝形剑的折射,那一束照下来的阳光变成了一条窄窄的光带,从剑刃的一个侧面射出,穿透青铜圆台上的镂空雕纹,投射到地面上。
易水寒和赖若雪赶紧走开,给那条光带让出位置。那是一条金灿灿的扇形光带,投射在地面上,一直延伸到青铜圆盘的边缘。青铜圆台周围的镂空雕纹在光带上留下了一片影子,明暗交替。
被影子遮挡的地方显示的是暗色的条纹,而那些没有阻碍的地方则是明亮的。复杂的图案与地面上青铜圆盘的浮雕相互映衬,竟然是形成了一副地图。
原来,那些错综复杂的暗色条纹正好代表着拱门后方甬道的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