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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脆弱的如同一个琉璃娃娃一碰就碎,乔离非的眼泪也终于流了出来,这样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至少不会像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洋娃娃一样了。
“好,我们搬家1乔离非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哄着,他以后再也不会遮着掩着了,他宁愿让乔子萱觉得他恐怖,也不愿再让她受一丝委屈,他有那个能力保护她,他绝对不会再让她不快乐了。
乔离非说到做到,让还住在这里的老五抱着已经哭的昏睡过去的乔子萱去了自己的别墅,那里四周全都被警戒了起来,想要进入那个地方,如果没有主人的带领,就承受好死的准备吧,那周围不知道设计了多少的机关。
而张婶不明所以的被乔离非拉走了,不过她看乔离非那凝重的神色什么都没有问,而是选择默默的跟着,有些事情总会知道的。
而乔离非的速度也很快,几乎是没有一个小时,他就已经把那栋别墅卖掉了,并且没有留下一点他们离开的痕迹,所经之处的摄像头录下的,全都被他删了,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凤千枭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时,迎接的就是两个陌生的男女,他们惊讶的看着凤千枭。
“你们是谁?”凤千枭双眸眯了起来,他是用英文问的,字正腔圆的发音再配上他沙哑的嗓子,总有一种历经沧桑的绅士感觉。
“我们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你又是谁?”凤千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让那对夫妇害怕了一下,随即想到他们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所以气势又大了不少。
“主人?”凤千枭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恐慌,他压下心中涌来上的不好的预感开口问道:“房子的原主人呢?”
“不知道,签完手续之后他们就离开了”那个女主人开口说道。
“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说他们去了哪里?”凤千枭的心隐隐抽痛了起来,他单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微微的弯下了身子。
那里,已经痛的无法呼吸了。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他和乔子萱刚刚领了结婚证,他处在她终于成为了他妻子的喜悦中,所以这只是在做梦。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那个女主人摇了摇头说:“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也没有说他们去了哪里,不过他们的车子是往西面开走的。”
夫妻两人看着那个东方男人离去,本该意气风发的人,如今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悲凉的气息,两个人对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情。
她离开了?真的离开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她会躺在他的身边,总是用那双世界上最美的眼睛那么专注的看着他,叫着他的名字:“千枭,凤千枭。”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凉凉的雨丝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抬起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脸上不知是水珠还是热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下,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了凄凉讽刺与孤独。
她离开了。
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这么离开了他的世界。
甚至,没有留给他为何要离开的原因。
就这么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于是,当那一抹温暖的阳光离开他,于是他的世界黑暗了,再也没有温暖与光明,留下的只有冰冷与那无边无际的黑色。
“子萱……”他在雨中叫着她的名字,像是情人间的喃呢,却又充满了对她的痛,为什么?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就这么没有一丝留恋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也想要一团光明,也想要抱着温暖,他拥有了,却又失去了。
瓢泼大雨落了下来,他一直在雨中没有动,任那雨中冲刷着他心中的悲凉,世界已经黑暗了,没有阳光,所以下雨了。
他摸着自己的眼角,那里的雨水有些烫人,原来竟是哭了吗?
原来,他凤千枭也会流泪。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难过,都不会流泪,甚至在父母逝世的时候他都没有流泪,现在他竟然哭了,为了一个叫乔子萱的女人哭了。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夜,当夜七煞找到凤千枭的时候,他躺在地上满身雨水,甚至皮肤都被雨水侵泡的 皱了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整个人就像是大火球一样烫的厉害。
那样颓废的凤千枭是夜七煞没有看过的,他是高贵的,是不可一世的,是骄傲的,可是现在的他就像是乞丐一样躺在泥泞里, 就算是意识不清,他的嘴里都在含糊的叫着那个名字。
凤千枭烧的很厉害,送到医院的时候 直接送到了急诊,在被诊断成由高烧引发了肺炎之后,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里。
手术室里的灯整整亮了两个小时才熄灭,医生一脸疲惫的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夜七煞连忙应了上去:“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张先生,好在病人送来的及时,虽然引发了肺炎,不过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的养病很快就能好的”说话的是主治大夫,医院里的权威,由他这么保证,夜七煞算是放心了。
谢过一声之后,夜七煞去了凤千枭所在的病房,他站在床头看着短短几日就消瘦的没有人形的凤千枭,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啊你,以前总说不会爱上任何人,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凤千枭这一睡,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本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再加上生病发烧,所以睡的时间有点长,夜七煞见他迟迟没有醒来,让医生连续检查了好几遍,最后好几个医生都说他是在睡觉睡醒了就会醒来了之后,他这才放了心。
等凤千枭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看着周围那刺眼的白,忍不住眯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手背上的针管,他二话不说的就拔了下来。
夜七煞提着保温盒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千枭拔了自己手上的针管,然后下了床,可是由于生病他浑身没有力气,所以双腿一软险些跌在了地上,他又扶着病床站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去?”夜七煞大步走过去,将保温盒往桌子上一放,双手搀住了凤千枭的胳膊,脸上已经隐约有了不耐,他的身体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找她1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说了几个字就感觉到喉咙里火辣辣的疼。
夜七煞一拳挥了过去,甚至是不留一点力气用尽了自己的全力,那一拳就打在了凤千枭的脸上,凤千枭被他打的偏过头去,唇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他轻轻的拭去,转过头来,神色冰冷:“这是最后一次1
“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还去找她?你自己去照镜子看看,颓废的像是乞丐一样的是你吗?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凤千枭,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至于自己犯贱到这个地步?”夜七煞狂吼着,如果别人知道一向冷情的凤千枭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估计会以为他是鬼上身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1凤千枭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揪住了夜七煞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在对上夜七煞那嘲讽的目光时,他忽然松开了:“你没有爱过人所以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唯一!就算给我全世界,都换不来一个乔子萱1
凤千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有的只是坚定,夜七煞毫不怀疑他的话,甚至真的相信为了一个乔子萱可以不要全世界。
爱情,就真的那么伟大吗?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会爱人的夜七煞迷茫了。
凤千枭已经走了出去,他会找到乔子萱,把她禁锢在身边,如果她再想要逃离,他不介意打断她的双腿,让她永远都再也逃不掉。
外面阳光美好,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也许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乔子萱是他唯一的太阳吧。
“七煞,帮我掉动所有路口的摄像头”已经出了门口的凤千枭忽然转过身来对还在迷茫中的夜七煞说道,然后他才离开,奔着耶律集团而去。
他出现在耶律公司,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更没有人能把这个胡子邋遢满脸沧桑的男人是前几日那个高贵的如同王者一般的男人 联系起来。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不是本公司的员工是不允许停留在这里的”美丽的前台小姐拦住了凤千枭的去路。
凤千枭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个前台小姐害怕的手心都冒汗了,依旧是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先生,请您离开1
“我要见zora”凤千枭终于开口。
前台小姐一愣:“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副总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了”、
前台小姐的话让凤千枭一愣,却不相信她说的,乔子萱作为公司的副总怎么可能会不来,她有多热爱这份工作,凤千枭是知道的,更何况现在耶律公司根本离不开乔子萱。
“……”凤千枭抬脚往总裁专属电梯走去,那个前台小姐急急忙忙的拦住:“先生,如果您再不离开我就喊保安了。”
凤千枭已经走到了电梯那里,看到铜色的电梯里倒影出来的人影,凤千枭脚步一顿,那个颓废的男人是他吗?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见了他总是满脸红晕的前台小姐今天的态度这么反常,他不仅自嘲了一声,就连他都有些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
于是,他离开了。
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在了耶律公司,梳洗了一番的他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只是往那里一站都让人移不开视线,不过脸上的表情好像比以前更冷了。
“凤先生”还是刚才那个拦住他的前台小姐:“您好凤先生,昨天有人送来一份东西,是副总打电话指名要给您的,说是您看了以后直接签字就行了。”
前台小姐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牛纸袋,毕恭毕敬的双手递给了凤千枭,然后满脸红晕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痴迷。
“我要见她1凤千枭说的她,前台小姐心知肚明。
“不好意思凤先生,我们副总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您没有和她在一起吗?”那个前台小姐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八卦。
凤千枭看了她一眼,基本上确定乔子萱确实不在公司了,既然她没有留有一丝痕迹的离开,那就证明她根本就不想被他找到,所以更不可能来公司了。
接过那份牛纸袋,凤千枭没有打开,而是去了自己在这里的早就置办好的别墅。
那个如同城堡一样的别墅,里面的装修全都是按照乔子萱的喜好装的,是他偷偷做的,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想现在……
别墅里有专职的佣人,不过现在他们全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凤千枭的冰冷,让他们全都觉得还是离的远点好。
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凤千枭的面前摆放着那个牛纸袋,不知道为何,直觉告诉他不能打开,可是他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于是,他拿起了那个牛纸袋解开了上面的线,当他抽出那里面的文件时,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离婚协议书!
乔子萱给他的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他们才结婚,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只是领了个证,现在却要离婚。
他想要在那个牛纸袋里再找到些什么,翻了好几遍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之后没有只字片语,那下面早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字体很秀气带着一股温婉,正如她的人一样 。
“撕拉……”连带着牛纸袋,那份离婚协议书顷刻间变成了白色的碎片,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凤千枭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黑暗,子萱,你就这么想要摆脱我吗?
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
我凤千枭怎会同意?
强大的气压在这个城堡里散发了开来,他整个人就像是杀神一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却又让人感觉到了周身强大的杀气,他薄唇紧抿,目光冰冷,锐利的目光就像是冰刃一样落在了那些碎屑上。
“叮铃铃……”夜七煞给他配的手机响了起来。
凤千枭接起,里面传来夜七煞奇怪的声音:“老大,那天那个时间的所有录像都被删了。”
也就是说,乔子萱去了哪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如果乔离非要是删除他们走过的哪条路的视频,凤千枭还能顺藤摸瓜的找过去,但是他居然删除了所有的,这一下子就断了线索。
凤千枭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黑,他声音冰冷,带了一抹嗜血:“找,挖地三尺也要找1
他就不信他找不到乔子萱,等他找到了,他……凤千枭眉头紧拧,找到了又怎么样呢?细细的想了一下,凤千枭决定如果找到了乔子萱就狠狠的打她一顿屁股。
“老……老大……我,我好像看到大嫂了”夜七煞激动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凤千枭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急切:“在哪里?”
“在你刚走的那个医院。”
“你帮我看好她”挂了电话,凤千枭以二百迈的车速飚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开快车,虽然不适,然被他忍下了。
到了医院,一停下车子,他就脸色苍白的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拔腿跑向医院,边跑边打电话:“她现在在哪里?”
“妇科,b栋3楼”夜七煞的话音刚落没多久,凤千枭就已经冲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发丝凌乱,就连领口都因为剧烈运动而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夜七煞见他来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放松的表情,他指了指其中一扇门:“嫂子进去有一会儿了。”
凤千枭一看,那居然是一个手术室,难道是乔子萱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见到她的时候起色有些差,我想要问那医生怎么回事儿,那医生把我撵出来了”夜七煞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的样子。
凤千枭想要闯进去,但是又怕耽误了医生什么,于是只好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
“吱嘎……”手术室里的门终于开了,乔子萱被一个护士扶着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双手一直捂在肚子上,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极为奇怪,脚步异常缓慢。
“子萱……”
猛地听到那个声音,乔子萱抬起头,在看到凤千枭的时候,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尤其在看到凤千枭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激动的大喊了一声:“别过来1
凤千枭愣住了,他就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的看着她,目光与她相对,乔子萱眼中的厌恶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却怎么也遮不住自己那沙哑的声音:“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离婚?”
天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两个字的,在说到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明显的抽痛了一下,痛的他忍不住拧紧了眉。
乔子萱冷笑了一声:“别再假惺惺的了 ,签了那份文件,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干,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永远都不想1
乔子萱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凤千枭满心都在她的那番绝情的话上,所以根本没注意,不过当他听到乔子萱的那些决绝的话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夜七煞不愿意了,凤千枭为了这个女人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个女人却这么绝情:“喂,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老大他为了……”
“七煞1凤千枭低喝了一声打断了夜七煞的话,夜七煞诧异的转过头去,对上了凤千枭冰冷的眸,他郁闷的拧了拧眉头站到一边去了,眼睛里却是对乔子萱充满了鄙夷。
“我需要一个解释1凤千枭目光灼灼,烫人的厉害。
“没什么解释1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几人的视线同时转了过去,只见乔离非小跑着过来,一张小脸红彤彤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
他走到了乔子萱的身边,看到乔子萱虚弱的样子忍不住拧紧了眉,然后用眼神示意了那个女人一下,那个女人立刻走过来从护士的手里接过了搀扶乔子萱的任务。
“这是我和你妈咪的事1凤千枭的眉拧了起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乔子萱那张比纸还要白的脸上。
“小三,带着我妈咪离开1乔离非发了话,那个叫小三的女人搀着乔子萱就走,凤千枭想要过去拦下被乔离非带来的男人拦住了,而夜七煞也拉住了凤千枭,在他看来这么绝情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凤千枭这样。
他凤千枭是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让开1凤千枭睚眦欲裂的动了手,他本就生着病,又是以一敌二,再加上还有夜七煞拦着他,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子萱被带走,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妈咪面前,还有,我会给你寄十份离婚协议书,你最好签了,如果你不签我也有的是办法,哦,忘了告诉你,如果是在国内,你们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
乔离非的最后一句话潜在意思是,你们就算是结婚了,回到国内以后也是白结,在国外登记结婚,回到国内之后没有任何作用,除非重新领证。
“乔离非1凤千枭叫住了他:“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凤千枭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求,为了弄清楚事情原因,他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去求自己的儿子。
乔离非却是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稚嫩的脸上充满了讽刺的笑意:“你还要做戏到什么时候? 呵……真是笑话1
凤千枭看着乔离非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