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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诺儿的秀眉一蹙,她明显就对婉蜜的犹犹豫豫感到了不耐烦,想自己对这个贱人说了那么多,还提出了对于婉蜜来说那么优厚的条件,没想到婉蜜竟然还在那里犹豫,难道是她的理由还不够诱人吗?
“你把我的弟弟送到北国去做什么?”婉蜜最在乎的是这个问题。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这个让你弟弟活命的机会就把握在你的手里,要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林诺儿见好言相劝不行她就改用隐性的胁迫,说是让婉蜜自己选择,实则却是在逼她做出选择。
活命?弟弟被压去北国以后到底要被他们干什么用途,难道,会死?他们怎么能这样利用一个孩子,他们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呢?大家都是有家室有亲人的人,为什么就不能体会一下她这个一无所有人的心情呢。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自己被别人利用也就算了,但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却还要这样被人利用,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不要让年幼无辜的弟弟也卷入这场是是非非中,她不知道在这场卫国和天启的纷争中到底是谁才能笑到最后,但她不想要知道,她也没有兴趣知道,那是两个男人之间力量的较量于自己何干?但又为什么非要拉上那么多无辜的牺牲呢。她不要,她不想要被卷入。
婉蜜面朝敞开的大门,背对着林诺儿,谁都不知道婉蜜此时脸上的表情以及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最少林诺儿是看不见的。
“我…”婉蜜正欲发声说出她的想法时,语气却猛然一顿
林诺儿的心都被她停停顿顿的声音弄得炸毛了,她不得不竖起耳朵仔细听婉蜜接下来要继续说的话。
但是纵使她再怎么认真,后面却也没有再听见婉蜜回响在房里轻柔的声音了。这是怎么了?她又怎么不说话了。
婉蜜看着门口的那个人足足愣了好久。两个人对视的这一瞬间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那次过后她已经多久没有再看见他了,十天?二十天?日子久的她好像都要忘了,他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想必是对自己上次做的事劳心伤神了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还会有那种关心他的**,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现在她的心里除了有对他满满没说出的话之外己然对他的惩罚自己的行为没有了任何的怨言,她从心里轻易就原谅了他。这真是一个让她自己都感觉到奇怪的事情。
能再次看见他,婉蜜的心里还是高兴的,她看着光影里的那个依然俊朗的他,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浅浅一笑。
陆堔停在远处,脚步略微一顿,脑中的一个闪神随即就立刻反应过来,理智瞬时就占据了他头脑的全部思想。
婉蜜看见朝自己缓缓走来的他,顿时她就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他那个慵懒的步伐她再熟悉不过了,那不正是每次他要来抱自己时的样子吗?
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心中那不可抑制的忐忑,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管往哪里放都让她感觉不对劲,传统的她下意识就摆了一个很中规中矩的姿势,她把双手合拢交叠放在自己的小腹前。
近了,他们离得越来越近了!她都能看清在他腰间挂着的随他步伐摆动不断晃动的芸香香囊了,近了,更近了,她好像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清爽的香气了,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是躺在他的怀里的,他满身的温暖包裹着自己寒冷冰凉的身子,一夜又是一夜的好梦,他们一起在草地上的夜晚,那漫天的荧光和他的柔情她现在都还记得呢!就在婉蜜满心欢喜的下一秒,陆堔面无表情狠狠地撞过她的肩膀走向前面。
“诺儿,最近吃药了吗?身子有没有起色?”他轻柔的话语一字不落的留在婉蜜的耳中。
婉蜜猛然摔倒在地,她用一双手撑住了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避免了自己的肚子先于身体碰到坚硬的地面。她的满心欢喜都化成了一片自我幻想的虚无,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做梦而已。
“太医的药都是治标不治本,我又能怎么样呢?”林诺儿搂住他的腰,两个人完全就忽视了婉蜜的存在,他们之间亲密的举止尽显新婚缠绵之状。
婉蜜苦笑一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笑她自己还是在笑这个事情的可笑。看来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什么事情,她就不打扰他们小夫妻的好事了。
只听陆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不打紧,这个乔婉蜜姑娘说只要放她走,她就愿意把眼睛换给我。”林诺儿扶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但她的声音却大得婉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自己还真是荣幸,这么简单,就让林诺儿连名带姓的记住了她,不过她什么时候有答应过她这个事情,这个林诺儿明明就是胡说,刚刚自己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她怎么能信口开河呢?再说林诺儿和她对于刚刚的事根本就还没有敲定要合作,只是在商讨而已,不过陆堔会真的相信她吗?婉蜜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不是说她不信他,而是因为自己和林诺儿相比,自己就等于没有了任何的说话权。
“那敢情最好不过了!奴婢能这么忠心的为主子想,当赏,等换好了,就赏你一百两出府吧!去,喊太医来!”他坐在椅子上,随手就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
林诺儿睁着无神的双眼勾唇一笑。
一百两?哼,一百两就把所有都结束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若此时放自己出府也是死路一条。他就真的可以把事情做到这么绝情吗?她乔氏一族早就被他杀的快要灭族了,对于过去的事她可以不怪他,毕竟上一辈欠下的债是要还的,于是他如愿了,但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为什么他就要逼自己到如此地步?现在的她早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她仅剩一点时间里的光明都还要被他剥夺去,难道他非要把她和弟弟逼上绝路才甘心吗?她不过是想要自己和弟弟平平安安的走啊,如此简单的愿望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呢!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于如此卑微的她来说就是那就是一次天大的赦免令。他就真的这么在意之前的总总吗?要说也该是她来诉苦和抱怨才是,但现在在她都没说什么的情况下,他的冷酷绝情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诺儿,你就要再见光明了,有什么是最想要看到的吗?”陆堔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脸笑意朦胧的说道。
“夫君,我的第一眼最想看到夫君你。”林诺儿微笑倒在他的怀里,她的双手妩媚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
婉蜜不想看到他们之间的亲昵,她想要走,但她却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她在腿软,是的,她的腿真的在发软,现实往往都是会超出人的想象的,她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会在失去所有的情况下离开这污秽不堪的世间,尽管肚子被布带绑得有那么一丝胀痛还在提醒她,她的身上还有一个这么小的,需要她负责的生命,但此刻她却开始恨起来,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对人无缘无故的恨,她所有的包容和隐忍,都被别人误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她不想被人欺负可是又没有人会帮她,她的身边除了一个还需要她保护的弟弟之外,她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要别人帮忙她只能用筹码来求人,可是那恰恰是她最讨厌做的事,所以在从前那么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求过人,唯一一次她是选了自己觉得能信得过的陆堔,最后还是用自己作为筹码他才答应的,但是…。现在这个她觉得能信得过的人却狠心要来挖她的眼睛,关掉她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王爷,太医来了。”一个小厮推开门,打破了婉蜜心里的千头万绪的想法。
竟然这么快?婉蜜不自觉就看了一眼高高在上,还在无比悠闲品茶的他,或许那就是她看这世间最后的一眼了吧!眼睛一旦被生生的挖掉就永远不会再有可能复明的可能了,婉蜜懂。
太医大概在路上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所以他一来就熟门熟路的摊开箱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冰凉的刀子和那块雪白的布帛,伺候的丫头按吩咐在桌上点上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现在明明是在大白天,但是那明晃晃的光芒却依旧刺得婉蜜睁不开眼,她是最后会对光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了吧!
“王妃请坐到这里来!”太医用火把刀烧得通红,谁都不敢想象挖眼睛到底是怎么样的撕心裂肺,单单只要看这通红的刀子烫到那雪白的脸上就让人感到一身的毛骨悚然。
林诺儿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她的心里只有难以抑制的高兴,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的情绪了,因为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既报了她们昔日的仇自己又重见了光明,这两全其美的好事就像是从天而来的喜悦,早知道她就直接让陆堔出面就好了,自己就没必要跟这个贱人拐那么多的弯子了!
婉蜜的心里想了想,自己就算是逃,也很快会被抓回去,况且以她的身子又能跑上几步呢?她不做无谓的挣扎,更加不想再看见陆堔,于是她索性就完全闭上了眼睛,那随刀尖不断晃动的火苗在她的脸上落下一片光影。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太医的手就只等陆堔的一个发话,他便要来展现他的高超技术,那架势必定是刀起刀落,绝不手下留情,因为他要尽可能减少双方的痛苦。
就在这时,只听见门外传来小丫头尖锐的喊声
“有贼啊!”
林诺儿眉头一皱,尽管她看不见,但她也睁开了眼,那表情颇有好事被打扰的样子。
太医停下手,陆堔放下手里的茶杯,他懒懒的抬眼,只是他却再都没有对上刚刚在门外时的那一道投向自己倾慕的眼神,他的眼光在房里漫无目的的寻找,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一筐叠得整齐的衣物上。
“衣服你都洗完了吗?”陆堔问道。
婉蜜慢慢的睁开眼。
陆堔的漂浮不定的眼睛终于可以再次找到那个对视的焦点,但是婉蜜却一下都没有抬眼再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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