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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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阳春三月了,报社却不见一点生气。

    李枚的办公室从来都是充满了青春和活力的。一则她办公室永远有接待不完的朋友,二则她办公室永远都有绽放的各种鲜花。而现在她的办公室早已门可罗雀,摆放在屋子四周的花草已凋谢,她却没有心思换新的。虽然她依旧漂亮,经过这些事情的折腾,现在的她,看上去明显憔悴了许多,平日里鲜嫩光滑的额头凭添了隐隐可窥的邹纹,那头神彩飞扬的长发好像已无往日的风彩,高挑丰满的身材也变得消瘦了许多。人们见到的李枚变得沉默寡言,活泼快乐的李枚真的就一去不复返了吗?

    这天报社的所有领导决定召开经营工作会议,研究经营工作的突破方向,李枚要在会上作主题发言。会议原本没有邀请工作组,可会议开始时工作组的同志却齐唰唰的全来了。张总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工作组负责人喧宾夺主的宣布:“对不起,没有和大家商量,现在我宣布一下,根据有关人员的举报,李枚在经营工作中存在一些问题,当然这些有待调查,工作组全体通过,李枚现阶段不适宜主持广告部的工作。她本人应接受工作组的调查,请报社暂时安排一个合适的人主持广告部的工作。”

    李枚的工作能力和人品,报社的大多数同事是了解的。工作组这样做,在多数人看来,肯定是对李枚前次在编前会上没有给工作组面子,进行报复。很多同志不能理解。这段时间一向沉默寡言的罗曼“嚯”地站了起来,十分激动的:“你们究竟要干什么?现在可不是文革!”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文革,我们做事都是有依据的,有人举报李枚,我们当然要对事情真相进行调查。这样对李枚没有不好的地方,即使大家相信她,也要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李枚是光明磊落的,我们也是在替李枚证明呀!同志们要理解支持。”

    也许这件事只有张总编和罗副总编心里有些数,但两位总编的立场是统一的,他们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出乱子,再节外生枝,让工作组无休止的折腾下去。张总编和罗副总编都下意识的看了何微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从两位老总的目光里,大家看到了他们的态度。可事情既然这样了,谁也没有回天之力。

    李枚目光坦然,一字一句的:“对我的问题,不要争论,工作组怎么决定,我就怎么执行。但是,请你们允许这一次我把话讲完,讲清楚现在经营的实际状况,我不主持广告部,其他人来主持广告部也得清楚情况,权当就是交待,也好让各位领导心里有数。我想,我的要求并不过份。”李枚讲得有礼有节,工组给的同志也不好阻拦,同意她把话讲完。

    李枚先从经营下滑的外部原因分析讲起。李枚认为:如果内部的人了解报社,那没错,但从经营的角度讲,倒不如外部的更了解报社,尤其是那些长年发布广告的企业经营主,他们是检验报社发展与否的晴雨表,更是检验报社报纸质量的晴雨表。他们,也只有他们才会那样去体会报纸。因为在他们眼里,报纸不光是报纸,更是发布信息的通道和平台,如果这个通道和平台选择失误,就意味着企业要亏本,严重的企业要倒闭,老板要下岗,工人要失业。所以他们选择投放广告的媒休,从某种意义上是在选择企业的发展之路。什么样的报纸媒体才能成为企业所需?企业有绝对的选择权,而报纸本身呢,在经营上没有选择,只有把报纸做好让别人来选择。

    在场的人都认真倾听,没有一个人插话。

    接下来李枚更加详尽的分析房地产、汽车、家电、制药和其他行业的种种特点,以及这些行业现阶段对报社的态度。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做记录,只有广告部副主任何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没有做记录,也没有听讲。

    不能不实事求是的讲,何微在经营上也是有思路的人,也为李枚出过不少好主意,可是自从他向李枚求爱失败,何微对李枚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几乎事事作梗。何微骨子里是个彻头彻脑的小男人。倒是李枚大度,事事不与他一般见识,一贯的迁移就他。

    在李枚眼里,何微就象个不通世事的孩子。他们有过快乐时光,何微把它理解为爱情,而李枚却把它理解为友情。

    李枚到报社时,何微已在报社工作一年了。李枚到报社那天,何微也在办公室,见到新来的李枚何微有些兴奋,他可从未见到像李枚这样美的姑娘,这个出水芙般姑娘,见人自来熟,待人落落大方。

    见到李枚那一瞬间,何微才相信人世间真的有那样**绝伦的女子,他以前在小人书和里读到的那些高贵的公主似乎都不及李枚,而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位新同事,就像他梦想了多年的情人,居然真的出现了。他当即发誓,李枚就应该是他的,就应该属于他的,就是上帝送给他的,若追不到李枚,他此生不娶。由此他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李枚是学营销学的,她来报社就到了广告部,那时何微是广告部的一名经理,而李枚正好分在他的部门里。李枚原本基础就扎实,只在他的手干了三个月就调任主任助理。

    刚到广告部的时候,李枚非常虚心,一有什么不懂的马上请教何微,何微对她提出的问题总是耐心的解答,开初李枚觉得不好意思,就对何微:“我请客,你出题目。”何微总是满口答应,可买单的总是何微。并不是李枚不买单,收钱的就是不收她的,何微总是微笑着:“收谁的不一样?我的就是你的。”李枚觉得何微特别逗,特别有趣,也特别好玩。这样的次数多了,他俩就成了无话不的知心朋友,后来成了几乎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这段时光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无忧无虑,简单快乐,上班在一起工作,下班在一起玩乐。

    何微是越来越依恋李枚,而李枚心里喜欢这位搭档,觉得跟他在一起好玩,总是有讲不完的话,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多,同事们都以为他俩在拍拖。何微当然高兴,而李枚只当大家是玩笑,没往心里放。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他俩如约来到郊外。李枚身着一套白色连衣裙,在郊外如荫的绿草坪衬托下,她若天一般美丽,也许是在城里憋闷得太久了,见到如此迷人的郊野风光,俩人像脱僵的野马,玩得异常的疯狂。俩人一会小跑,一会在草地上打滚,一会互相嬉戏追赶。

    李枚的白衣裙随野风而飞舞,飘逸的秀发让那张漂亮的脸时隐时现,窈窕的身材被野风勾勒的娇媚迷人。他俩行进的路线成了踏进行人的焦点,所到之处总有人发现啧啧赞叹:那里来的美艳女子!简直是天仙下凡!这些话都是赞美李枚的,何微听到这些溢美之词,心都快醉了。

    是的,李枚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要是不熟悉她的人,十有**会认为她是哪部戏里的名角。他俩手拉手着手,自然迎来羡慕的目光。山野上,草坪上,野菜四处绽放,李枚忽而摘下一朵黄花,忽而摘下一朵红花,何微在后边替她抱着她的战果,一脸幸福。

    从下车开始,他俩就一路狂奔,一路撒野,他俩跑到山腰上,李枚再也跑不动了,笔挺挺的躺在草坪上,也许是太累了,她居然睡着了。艳阳碧草中,李枚显得出奇的艳丽。高挺的鼻梁,妩媚的脸,性感的薄唇,一起一伏的胸部,窈窕修长的身段,微翘的臂部,这个绝美的睡美人让年轻的何微欲罢不能。

    斜阳下,何微将火辣辣的热唇贴向了李枚那性感的薄唇

    一切就自然的发生了,像一副多情的风情画,是那样的柔美,是那样的醉人。

    何微觉得,这个春天是属于他的,梦想是属于他的,他是那样的幸福和满足。在往后的日子里,俩人就像坠入了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梦境,面前的是一往无前的河流这个春天,何微不愿醒来。

    李枚远在美利坚读博士的男朋友阿芒打来电话,她才如梦方醒。她收束自己的思想,重新回到往日的恋情,在她心里何微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和何微交往,她开始逃避,但又不知到如何表达。每次,当她鼓足勇气向他谈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何微如火的眼睛,她又不愿刺伤他。有时她为自己找借口:人在年轻时候也许都这样的,以后就自然的过去了,不会留痕的。有时候她又责怪自己,不该用美貌去迷惑人家真挚的心,那样不公平,会伤害别人。

    每次面对何微她都提醒自己是在伤害别人,可看到何微的眼神,听他热辣辣的情话,闻他送来的花香,她就不知如何拒绝。她知道有一天,她会彻底毁坏何微,彻底让他的心破碎。

    李枚欲罢不能。

    有意无意间,她开始冷淡何微,开始当着他的面给男朋友打电话,何微的心在流血,李枚没有改变的迹象,何微绝望了,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从绝望到反目成仇。

    这次经营工作会议做出让何微暂时主持广告部的决定,在报社有关领导宣布这一决定时,何微仿佛看到了希望。决定宣布后,何微:“由我主持工作,我的能力还是有限的,李主任经验丰富,今后还是她拿大主意,我执行就行了。全局的经营毕竟我不熟悉。”

    不管何微的是真话还是套话,张总编和罗副总编倒希望何微能真的这么做。但何微的作风大家是了解的,通常是一套做一套,大家对他的发言不大感兴趣。相比之下,他们倒是想知道李枚何时能把问题查清重返岗位。

    对报社这样的安排,李枚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一则何微毕竟是广告部副主任,对报社的经营工作也算是了解的。二则李枚现在依然觉得何微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何微心里倒另有算盘。自从李枚拒绝他后,心里一直就耿耿于怀。一方面他怨恨自己在老主任调走之后没能当上主任,他认为这也是李枚拒绝他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搞垮李枚,盼望自己能登上广告部一把手的宝座。这几年他一直在想办法,企图达到他的目的,可就是事与愿违,老天爷一直不给他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尽管他知道此时上任并不好受,但是他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甚至幻想,他当上主任之后,李枚会回到他身边。他发完言后,嘴角露出狡诈的笑。尽管这个动作微小,但还是被李枚发现了。

    工作组决定接下来的一周,全力调查李枚的受贿嫌疑问题。

    工作组划分为两个小组,一组全力查找举报者列举的二十多篇受贿文章,另一组翻山越岭,模跨三个地区,直扑举报者列举的行贿单位。

    第一组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查找了一年来所有的报纸,翻遍了所有的专题报道,终于找到了举报者列举的全部文章,只等第二组归来。

    第二组到达举报者列举的行贿单位已是第三天了。刚到那个被认为是行贿的工厂,当地同行的反贪局工作人员就大泼冷水,我看你们是找错地方了,这个工厂也会行贿,简直是笑话。完不听工作组的挽留,当即离开回局里去了,弄得工作组的同志好不尴尬。

    他们来到那个工厂,接待他们的厂领导一听是报社的,马上变得异常热情,嘴里不断:“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报社,就没有我们工厂的今天。昨天我们厂里的老工人还骂我们党委一班人,我们没良心,过河拆桥,人家报社帮了大忙,而现在我们活过来了,也不感谢人家。大家伙都了,下个月就到报社刊登全年的广告,一方面扩大我们产品的影响,另一方面也算是回报社当初的支持。我各位领导啊,你们报社的王主任、江主任和李枚主任可是大好人啊,当初来我们厂采访,他们看咱穷呀,采访完了饭都坚决不吃,临走时还为厂子弟小学捐了三百元钱。这样的记者同志真是可亲可敬啊。”

    到当年的报道,这几位领导更是喜形于色,马上叫来宣传部的负责人,一边介绍:“那批报道可成了宣传部的宝贝了。”宣传部的负责人拿出了全部的二十多篇报道。工作组的人也不好再三什么,带上找到的二十多篇报道,一路赶了回来。

    两个小组把所的稿件放在一起,所有的人都不想再什么。这一组报道的开篇的编者按这样写道:国企正在经历跨时代的改革,改革会给他们带来阵痛,但我们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相信有战略眼光的企业家会看到这样一个企业,会看到这样一群技术过硬的工人兄弟文章的主标题是:投资,请关注身边的国企!

    调查结束,举报纯属乌有!

    调查是结束了,李枚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伤害不是来自工作组,也不是来自报社,而是来自何微,她简直不敢相信何微会做出这种事。曾经的那些回忆细节,被何微残酷的举动粉碎得不见踪影了。

    李枚生了一场大病,住进了省一医院。张总编代表报社前去看她,她摇着头:“人心难测啊!”张总编安慰她,她却一个劲的摇头。

    何微要求医院看他,被他挡在门外,并让人代话,让他重新学学处世做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