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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服务员就推着餐车将预定好的西餐给送来了,然后很殷勤的摆了个烛光晚餐。
铺好的台布上,西式的“高塔烛台”上插满了拇指般粗细的红烛,然后塔顶是浮在玻璃杯里的“蜡烛花”。
看着那女服务员满脸暧昧的样子,倒像是两个人真的是来度蜜月的情侣似的。
那金发碧眼的女人将一瓶香薰摆在了桌子上,然后让席渡签好单子之后恭恭敬敬的离开。
顿时香气溢满了整间屋子,童舟舟不知为何,只感觉心底似乎有一股躁动,一种要将眼前男人生吞活剥的躁动。
满桌子的佳肴让肚子饿扁了的童舟舟食欲大开,叉了块鹅肝就往嘴里塞,然后看着烛台后面的席渡说,“这是什么熏香,怎么这么奇怪?”
席渡并未在意她的话,反倒坐下慢慢的切着牛排。烛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有着英伦贵族般的优雅。
而穿着嫁衣切着牛排的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童舟舟忍不住腹诽,都说烛光晚餐是浪漫用餐的最高境界,现在一想,这烛火一照,母猪都变成西施了。
童舟舟忽然觉得身体越发的燥热难耐,似乎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身上乱爬,而空气中的香气更是令她头昏脑涨。
她扯下胸口的两颗扣子,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此时席渡才注意到了被自己忽视已久的童舟舟,他放下手里的刀叉,走到她的面前,用手去触摸她的额头。
“很红吗?”童舟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呢,会不会跳着跳着就碎了。”
席渡抽回自己的手,狠狠瞪她,“要是不跳你就死了。”
“不。”童舟舟摇了摇头,然后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比以前还快,你听砰——砰。”
席渡此时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眼睛瞟到那熏香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变。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英文,竟然是含有催情的效果。
他熄灭燃烧的火苗,刚想去打开窗户透透气,却不料被跌跌撞撞走过来的童舟舟死死的抱住。
她像是一只缠人的小猫咪,不断的往他身上乱蹭。
席渡脚正好踢到椅子上,两个人就那样直直的摔在了铺满玫瑰花瓣的地毯上。
童舟舟跌在了他的怀里,但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一双小手抓了把花瓣十分淘气的扬在了他乌黑的头发上。
而她似乎并不满足这些小恶作剧,伸手继续抓住地毯上的花瓣,然后往天上撒着然,满脸兴奋的咯咯的笑个不停。
不过片刻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满是花瓣,他们的衣服上,头发上。
“别弄了。”席渡伸手制止了她,然后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你醒醒,别发疯了。”
而童舟舟脸却越来越红,然后趁着他拍着身上的花瓣,忽然踮起脚尖咬住了他薄薄的唇。
他忍不住吃痛,将她推搡到一旁。席渡下巴紧抿,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惨遭暴力的童舟舟伸手就去扯他身上的衬衫,两个人推搡间,他胸口的几颗扣子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此时的他发觉空气中流动着的香气并没有消减半分,等看向床头的时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来其他未发现的地方,还点这这样的香薰。
闹够了的童舟舟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嘴里似乎在叨念着什么。他附耳上去,却勉强的听了个大概。
“席渡你这个混蛋,凭什么要我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席渡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童舟舟却呵呵的傻笑个不停,一双灵动的眼珠里带着迷蒙。
他的唇落下来的时候,有着令人眩晕的气息,童舟舟就那样渐渐的沉沦,沉沦。
童舟舟跌入柔软的床榻的那一瞬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一个人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
她感觉自己身上有些繁琐的嫁衣渐渐的退去,她柔软的肌肤沾到丝绸的被褥,似乎那种燥热渐渐的散去了。
就在疼痛贯穿过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清晰的听见他的呢喃,“红鸢,对不起。”
而此时被扔在地毯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床上缠绵的两个人哪里又能听得到呢。
颜微霜挂断手里的电话,一双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地板上汇集着的血如同蜘蛛网一样散布着。
绝望的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是呜呜的哭泣。
即便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隔音很好的五星大酒店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女人正在以决绝的方式,放弃着自己的生命。
一滴一滴的血从被割开的手腕上滑落,落地无声。
而此时英国新闻节目里正报道着今天这场举世闻名的拍卖会,而那幅卖的最高价的画,却正随意的搁置在桌子上。
电视上正播放着席渡的镜头,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那幅画。
濒临死亡的女人竟拖着身体,慢慢的走向了那副画,然后一下子扯开,鲜血顺着细长的手指慢慢的落在那副画上。
价值六千万的画一瞬间被毁于一旦,而一滴血恰巧滴落在那狐狸身上,顿时被染成了鲜红。
“你喜欢的任何东西我都要毁于一旦。”颜微霜的脸上满是恨意。“席渡,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流血不止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她摔倒在地摊上,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她望着天花板上自己的那张毫无人色的脸。
她甘心吗?不,她不甘心。
颜微霜拿出手机,最后拨通了另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那头的随即传来施温峥带着睡意的声音,“微霜?”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话筒话,“救我。”
童舟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她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似的,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发现未着寸缕的自己,赶紧尖叫着扯着被子将自己死死的盖住。
而此时她发现席渡正皱着眉头从洗手间里出来,刚刚洗完澡的他头发还湿漉漉的淌着水。
“你混蛋,居然趁机站我便宜。”童舟舟气的破口大骂,“禽兽。”
席渡随手将擦脸的毛巾扔在架子上,冷笑着说,“昨天可是你生扑过来的,到底是谁禽兽,凭着我的身份,会看上你这不起眼的小丫头?”
他走过来坐在她床边,而童舟舟视他为洪水猛兽一样往后面靠了靠,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就你那干瘪的身材谁稀罕看呢。”席渡忍不住挖苦她,“你好好想想,昨天可是你死缠过来的。”
她此时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了些片段,然后瞪着眼睛吼道,“你在我饭菜里是不是下药了,否则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席渡伸手指了指烧尽了的香薰,漫不经心的说,“没想到那些东西都能让你这样的敏感。”
童舟舟此时才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一边大骂酒店的不道德,一边委屈的掉了几滴泪。
“你有什么吃亏的。”席渡随手将桌上的纸巾盒子扔给她,“你可占了一个大便宜。”
童舟舟狠狠的瞪着他,虽然是满肚子的委屈和羞愤,可转念一想大不了是当自己被狗咬了。
既然被咬了,总得要些赔偿才能银货两讫。
她既然想着便伸出了细白的手,“你以前都怎么打发女人的,现金还是支票?”
席渡未料到她忽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想用钱打发你,只想对你负责,
反正你也快毕业了,席氏总裁夫人的位置留给你怎么样?”
这算是求婚吗?童舟舟看着他,不管他是罪恶滔天的席霈楷还是眼前这个席渡,她真的愿意跟他过一生吗?
可是心底似乎还有一丝的留恋,她扪心自问,她永远无法轻易的忘记施温峥。
“那样的王冠我承受不起。”童舟舟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的暗淡,“还是支票结账吧。”
席渡冷笑着从衣服里拿出支票,然后气急败坏的从书桌上找到了钢笔,填完一串数字后,扔在了她的身上。
童舟舟打开来一瞧,忍不住惊呼,“怎么只有几百美元?”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少写了几个零,否则冲他席总裁的名声,也不能这样打发女人吧。
他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好像随时都能失去理智了一样,“你也就值这么多了,别太高估自己。”
童舟舟正生着闷气,可目光瞟到墙壁上挂着的钟上的时间的时候,“天啊,我下午两点还有一场毕业考试,要迟到了。”
英国的一家私立医院里,施温峥坐在椅子上看着依旧昏睡着的女人,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纸。
他想起去酒店找到她那一刻就忍不住的后怕,那时候的她躺在血泊中,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一直到满身是血的英国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告诉他她还活着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心脏居然还能跳动。
医生告诉他,颜微霜的手腕是用碎玻璃一道一道的划开的,一个女人要经历怎么样的痛苦,才能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席渡,可她无论如何都打不通他的电话。他甚至觉得席渡真的够幸运,若是他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此时他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电话却是自己的倒是lucyu打来的,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来自己手里拿准考证。
此时的他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一场毕业考试。
他刚刚挂断电话,便看见颜微霜已经睁开了眼睛,想必是已经听到了他刚才的电话,用孱弱的声音说,“你是不是有考试?还不快走?”
施温峥看她睁开了眼睛,久久悬着的心才微微的放下,他坚定的说,“不去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谁知听了她的话颜微霜十分的激动,“你还不快去,我这里有护士照顾,难道你要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因为动作太大,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随即鲜血浸湿了白色的绷带。她依旧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让他赶紧去考试。
护士和医生赶忙劝着施温峥,不要让病人情绪太过激动,他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当她走后,颜微霜才将自己枕头下面自己偷偷藏好的手机拿了出来,这正是施温峥刚才用过的手机,她趁他不备的时候藏起来的。
护士替她从新包扎这伤口,而她却用另一只手发送着信息,而被众人层层围住的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施温峥刚走出病房,便察觉自己的手机落下了,刚反过身回来,便一眼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他看着颜微霜摆弄了自己的手机一会,然后随手将它丢弃在垃圾桶里。
施温峥想要迈进屋内的脚就那样的僵在了那里,然后转身离开。
童舟舟赶到学校的时候,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饥肠辘辘的她从便利店买了两个汉堡,坐在树荫下边啃汉堡,边复习着课本。
就在她为其中一项必考内容弄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却嗡嗡的来了条消息。
童舟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浑然不顾周围同学的怪异眼神,连书本都没有带就发疯似的往学校门口跑。
她出门等了好久,急的直满头大汗的时候,一辆出租车才晃晃悠悠的出现。
当她发现的时候,那出租车已经快要从她的身边开走了,她急的窜出了几步,一下子挡在了出租车前,伸手将车子拦住。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周围的人皆是一身的冷汗,若是再晚刹车一秒,这个干巴巴的女人就会被撞飞了。
脾气并不好的英国司机打开车窗就破口大骂着,童舟舟也不理会,一下子钻进了车子里。
中年的出租车司机好像很生气,刚想要将这个疯女人扔出去,一叠钞票递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童舟舟便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
刚才还摇摇晃晃的出租车像是子弹一样窜了出去,消失在在英国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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