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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迅速脱离秦阳的身体,不敢相信的低头看去,等看清后立时面红耳赤、羞臊难言,扬手就打上了秦阳肩头,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小坏蛋,你想什么呢?我可是你姐……”
嘴里骂着,她脑海中鬼使神差的想起,昨天进男厕所援救秦阳给他穿下衣时,所看到的那一幕,越发脸热。
秦阳窘迫得无以复加,急忙收腹弓腰,遮掩不雅之处,讪讪的道:“我什么都没想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谁让你跟我闹呢?”
“你还赖上我了?我可是你姐,再怎么跟你闹,你也不该这样啊,你这……你简直……”薛冰忿忿地回击道,想给他定性却不知道定成什么性质好。
“姐我先回去忙了!”秦阳说完撒腿就跑,不给她继续发作下去的机会。
“站住!”薛冰出言叫住了他。
秦阳赶忙停步,回头赔笑道:“姐你还有事吗?”
薛冰板起俏脸瞪着他问道:“你刚才说真话呢还是骗我呢?真的什么都没想?”
“真的,这我还能骗你吗?”秦阳苦笑道。
薛冰缓缓颔首,基本信了他的话,因为秦阳真要对她存有不轨之心的话,上周五晚上在省城的香格里拉酒店,就不只是伴她过夜那么简单了,而且就算秦阳当夜侵犯了她,以他俩的关系和当时的情况,她怕也无法责备秦阳。
但话说回来,既然秦阳对她没有想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冲动呢?难道是离婚后打起了光棍,所以容易冲动?
朝外摆了摆手,示意秦阳可以走了,薛冰心想:“看来以后要跟他保持距离了,否则真可能会出事。比如刚才我要是没立刻抽身,他反抱住我对我动手动脚的话,我在那么喜爱他的前提下,能抗拒得了吗?”
这么想着,女县委书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
屋外,秦阳并未离去,正跟好妹子胡妍谈及她未来公公张博被两规的事情。
当初胡妍和张亚龙谈恋爱,是秦阳给介绍促成的,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对胡妍这段恋爱负责到底。眼下张博被两规,应该及时了解下胡妍甚至是她父亲胡广志的心理动向,免得影响小情侣的婚姻大事。
胡妍已经从张亚龙口中得知了准公公被两规的事,也告诉了父亲胡广志,父女俩对于此事虽然既震惊又失望,但鉴于胡妍二人感情甚笃,且已经订婚,也只能把这段婚约维持下去。
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张博被两规,张家也是家大业大,并且大姐张雅茜位居正科,在县里也算是号人物,张亚龙在她的照顾下,以后发展得也差不了,胡妍嫁入这样的人家,比嫁给普通人家也强得多。
当然胡妍自己也前途无量,只要小情侣相亲相爱、共同奋斗,以后的小日子绝对差不了。
秦阳了解到胡妍的内心想法后,很是放心,又勉励了她几句,这才离去。
同一时间,胡少云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使用一部私密手机,表情凝重的向范宝江通风报信。
“什么?我的违法乱纪证据都被薛冰掌握了?真的假的?大哥,你可别骗我啊,我刚才还想叫你今晚过来搓两把呢。”电话里响起范宝江不可思议的叫声。
胡少云没好气的道:“还搓两把?我告诉你,这回一个闹不好,你这辈子都别想搓麻啦!”
“不是……大哥,我哪有什么违法乱纪证据落在外面?我都清理干净啦,你也帮我擦了不少屁股,怎么可能还被薛冰掌握了去?你确认没看错?不会是薛冰瞎编了几条糊弄你呢吧?”范宝江还是不敢相信的说道。
胡少云抬眼看了下门口,压低声音说道:“你搞人家有夫之妇的事是假的?你挪用公款的事是假的?你包养情人的事是假的?哼,我都懒得说你,自以为手脚干净,可还不是留了痕迹在外面?”
“可问题是,薛冰是怎么搞到的呢?”范宝江执着于这个问题,语气苦涩的问道。
胡少云不耐烦地道:“你别管这个啦,赶紧的,想想应对之策,是尽量擦屁股,还是干脆跑路!我跟你说,薛冰可能已经派刘运来去控制你了,你没多少时间了。”
范宝江闻言一下就蒙了,又怕又急,鼻子直哼哼。
“行了,先这样,我得马上汇报给老陆去,然后我们再跟刘运来接触下,看能不能对你手下留情。”胡少云说完就要挂。
范宝江忙道:“先别挂大哥,我……关键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擦屁股了啊,你不是说刘运来的人马上就到吗?我……我自觉问题太多太严重,一来没时间擦屁股,二来估计有不了好下场。要不……要不我干脆跑路了吧?”
“你要也这么想,那就跑吧,先去外县市避避风头,要是不放心,索性就去南方躲上几个月。我估计刘运来他们前几天抓不到你,之后就不会跟你死较真了。一个县纪委,能有多少经费跟你死磕?那时你再考虑是回来还是怎么着。”
胡少云这话表面上是在为范宝江考虑,但其实也是在为他自己和陆捷考虑,毕竟这些年来,他和陆捷都没少从范宝江手里捞取好处,范宝江真要是被抓了,就算不会供出他和陆捷,他二人也会天天提心吊胆。
范宝江道:“好,那我就听大哥你的,直接跑路去南方吧。时间紧急,我就不跟老板道别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说完也挂了。
“特么的,挂得这么快,真是属兔子的,说跑就跑!”
胡少云骂了一句,将私密手机放进抽屉里,又将抽屉锁好,随即急匆匆赶去陆捷的办公室。
“秦阳和薛冰这俩小崽子是真特么不好对付啊,洪建设个老公安精心编织出来的如此天衣无缝的密网,竟然都被他们逃脱了,我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陆捷眼见胡少云赶到,绕出办公桌,一边请他落座沙发,一边脸色难看的发出了感慨。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事儿的,我是来报信儿的!薛冰和秦阳对宝江下死手了,已经掌握了他的多项罪证,派纪委副书记刘运来去调查他啦!”胡少云大为发愁的说道。
陆捷直接听呆了,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少云嘿然叹气,又重复了一遍。
陆捷这才敢信,却依旧满脸的匪夷所思之色,跟他确认道:“你是说,薛冰和秦阳刚逃出咱们布置的天罗地网,立马就反击过来,要整死宝江?”
不等胡少云说话,他又叫道:“可这又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刚洗脱清白嘛,正庆幸运气好呢,哪有时间和心情立时展开反击呀?”
胡少云脸色落寞的说:“但他们就是这么干了,你不信都不行,而且薛冰还勒令我做检讨,明天常委会上还要狠K我一顿,我这个纪委书记颜面又要大损一次了,唉!”
“你颜面的事先放一边,你不是已经让宝江擦干净屁股了嘛,怎么还有罪证留给薛冰他们去抓?”陆捷不可思议的问道。
胡少云苦叹摇头,道:“这个你别问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反过来说,只要干了,就一定会让人抓到把柄。以薛冰的权势和秦阳的精明,想找到宝江的罪证也不是很难吧?”
“那现在怎么办?你跟刘运来交情怎么样,能让他对宝江手下留情吗?”陆捷脱口问道。
胡少云再次摇头,叹道:“我平时在纪检委独掌大权,根本没把刘运来他们几个副手放在眼里,也从不考虑他们的利益,所以跟他们几乎没什么交情,但刘运来应该会卖你的面子……”
陆捷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无话可说,道:“那你现在去找刘运来,说我想见他。”
“倒也不用见他了,他是抓不到宝江的,因为宝江自忖罪大恶极,已经决定跑路了,他让我跟你道个别。”
胡少云语气闷闷地说道,心中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小弟都已经被迫出逃了,自己这个后台又还能撑多久呢?
陆捷听后吃了一惊,问道:“他跑得了吗?”
“如果现在就出发的话,是没问题的,当然就算他跑不掉被抓,也绝对不会供出咱们来,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胡少云解释道。
陆捷沉吟半响,道:“还是尽量不要让他被抓到。这样,你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先别急离开县里,他一个人走的话,哪怕携带假身份证也需要抛头露面,会带来不必要的风险。我让老曹派个人送他走,就会安全得多。”
说到这,他略微停顿,然后意味深长的补充道:“也能帮咱们看着他。”
胡少云心头打了个突儿,道:“你不放心他?”
“他一张嘴就能轻松要了咱俩的官场性命,你能对他绝对放心?”陆捷反问道。
胡少云扁了扁嘴,道:“那我这就回办公室给他打电话。”
“用我这部手机!”陆捷从抽屉里取出一只老式手机,打开与范宝江的旧日通话记录,递给了他。
胡少云立刻给范宝江打去电话,将陆捷的意思跟他说明,让他去县城东郊与邻县东高县的交界处等候。
陆捷等他打完这个电话,要回手机,给曹金拨去电话,让他立刻派一个心腹去接上范宝江,护送他跑路,最后又叮嘱道:“让你的心腹记住,路上时时刻刻都要观察范宝江的心理变化和精神状态,一旦发现他有消极、后悔或认罪的想法……”说到这就不往下说了。
虽然他最重要的那句话没说,但旁边胡少云也听得心惊胆战,只觉尾椎骨那里往上嗖嗖的冒凉气,刹那间凉了半边身子。
但他也没有劝说陆捷,因为范宝江真要是反水的话,他和陆捷都要玩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不提,还会坐牢。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只能委屈一下范宝江了。
电话彼端的曹金也已明白陆捷的心意,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我就让他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