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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周王已经成功的被扳倒,并且心甘情愿的伏法认罪,远在京城的建文皇帝朱允文看到了李景隆的来报,顿时高兴的无以复加,为自己的择人之明感到深深的庆幸不已!
现在的大明王朝还不是中后期的那死而不僵的状态,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各地藩王还是王朝的宗室,对朝廷都是无比认真的侍奉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着了皇帝不高兴。
但是要知道,造反这种事情,一般来说王朝的宗室并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也就造成了明朝中后期的王朝宗室有了各种荒诞的行为,
具体荒诞离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呢?简直是让现在的人听着哭笑不得。
明朝的宗室和藩王造反的也不少,但是和宁王的造反不一样,后来的朱充灼造反,只是为了讨口饭吃!
而宁王造反,是为了窃取至高无上的皇权,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宁王朱辰濠会遭到杀害,
但是后者仅仅只是被关了起来。
明朝开国时,曾有一支队伍为启兵作出了非常卓越的贡献,而后来它就分属在宁王的麾下。
朱祁镇曾千方百计的想要收服这支队伍,于是他设计让宁王归属藩地,却中途将他截下,成功的将这支力量收入囊中。在这些乱臣贼子的策划下,当时宁王一脉的孙子辈王爷受到诬陷,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戈阳王。锦衣卫不敢明目张胆的诬告宁王,于是设计残害他的后代。
他向皇帝禀告,说戈阳王与其生母私通,实属乱伦。而皇帝听到后,不分是非黑白,非常愤怒,事关皇家颜面,但更关乎能否一举扳倒宁王。在宁王的极力争取下,他还是下令彻查此事。
可是皇帝的命令又如何反抗。即使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是诬告,可是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心腹,仍然将错就错,下令将戈阳王及其亲生母亲挫骨扬灰。
据说戈阳王行刑当日,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连下十天十夜,仿佛要冲刷掉一切的罪恶。人们都道:这是一桩冤桉,引得老天发怒。但是皇帝又怎么会管这些呢?这件事在当时轰动全国。
明朝统治的短短几百年间,发生了很多皇位的更迭,不仅仅是正常的传位,还有两次,是因为谋反而发生的皇位之争。即便是在盛行禅让制的古代,也遵循一个能者居位的原则,对于那些没有能力而舔居皇位的人,最终只会被推翻。
在明朝也不例外。明朝初期,朱棣素星夜魅为百姓殚精竭虑,终于奠定了明朝繁荣的基础。然而,明朝的边疆仍然在动荡。朱棣为了安抚民心,亲自出征迎战。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看到明朝走向巅峰,他便一命呜呼了。
阴毒地,早些年便立了皇太子,可惜皇太子朱标早薨,于是他成为给自己孝顺的皇太孙朱瞻基,为了防止自己死后儿子们争夺皇位,他给朱瞻基留下了4张底牌,希望朱瞻基能够善待自己的皇叔,妥善处理皇位之争。
可惜朱瞻基没能利用好这4张王牌,依然逼着自己的皇叔谋反。也就造成了皇帝易位的局面。这就是历史上轰动一时的靖难之役。第二件事便是明英宗的荒诞行为,正是因为他的昏庸无能,错杀了宁王一脉,使得宁王怀恨在心,导致宁王谋反。宁王本就是将帅之才,有勇有谋,一旦起兵志在必得,很快,明英宗便被拉下马来。
宁王造反的真相其实也挺复杂,
很多人认为宁王谋反是早有预谋,可是又知道他所承受的国仇家恨。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君上,同时又是自己的兄弟,但却逼着自己家破人亡,正常人总能不愤恨。
其更深层的原因在于明英宗昏庸无能,导致民不聊生。作为有权有势的藩王,当然有责任和义务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皇位向来是能者居位,明朝的伟业又怎能毁在一人手里?这才是导致宁王模彷的真正原因。
九子夺嫡在各个朝代都有上演过,对于那些生在皇室中的子女,早已习以为常。皇位的争斗,是他们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无论是房子还是公主,都要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才能安度余生,这是他们逃不过的宿命。
同时成王败寇,最终能坐上皇位的只有一人,而其他的竞争者,最后的命运只能是横死。这也体现出了皇位之争的残酷,很多皇帝为了登上皇位,不得不踩着自己兄弟的尸首,这都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登上皇位之后,不得不为了巩固自己的全是除掉后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帝们为了铲除异己,他们不得不大开杀戒,冤枉无辜,为此牵连者众。正是因为朱祁镇冷血无情,冤枉无辜,才使了宁王最终走上了谋逆的道路,这也是一道之中的事。
而另一个造反的,就有些戏剧性了!
明朝虽然从建文朝就开始削藩、打压宗室,但是有明一代宗室叛乱的次数还是很多。就算是只算实际出兵的,除了最为成功的燕王靖难外,也还有汉王之乱、广通王之乱、宁王之乱、安化王之乱等数起宗室叛乱。
对比这些叛乱会发现共同的特点,造反的目的都是自己夺取皇权;造反的都是掌握一定资源和力量的亲王、郡王。这也不难理解,因为没有资源的情况下造反,几乎等同于送死。不过嘉靖年间的“朱充灼之乱”却明显地与众不同,组织和参与者都是一些没有根基的底层宗亲,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是皇权。
注:明朝宗室等级共分八等,爵位从高到低及其年俸(禄米)分别为--亲王(一万石)、郡王(两千石)、镇国将军(一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奉国将军(六百石)、镇国中尉(四百石)、辅国中尉(三百石)、奉国中尉(一百石)。
朱充灼是代王首任亲王朱桂的庶支六世孙,到他这一代爵位已经降到了第五等“奉国将军”(宗亲可将爵位传于一子承袭,但其余儿子相应减一等封爵)。虽然爵位不高,但是一年六百石的禄米也应该够朱充灼过上富足生活吧。
实际却并不是这样的。到了明朝中期,宗室经过百年的繁衍,宗亲丁数已经急剧攀升。为减轻宗禄给朝廷带来的压力,从弘治朝开始就针对宗禄进行“削减”。因为直接削减宗禄有违祖制--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朝廷弄了一个很损的办法--“本折各半”。
宗禄不再全部实发粮食,而是将一半禄米折算成钱发于宗亲。一方面朝廷可以大幅度节约禄米的运输费用;另一方面折算成钱的部分朝廷不是发银两,而是发宝钞。
明朝的宝钞(可以理解为明代的纸币)因为朝廷极其失败的货币政策,自洪武年间就开始大幅度贬值,到了弘治朝已经跟废纸没多大区别了。可以说“本折各半”就是一次性扣除了宗亲们近半的禄米。
这还没算完,其后朝廷开始不断地提高折钞比例,到了嘉靖朝达到了六成以上:
郡王、将军禄米七分折钞,中尉禄米六分折钞,郡县主、郡县乡君及仪宾八分折钞。
这么折下来宗亲们看着很多的宗禄,实际拿到手的就没多少了,低阶宗亲的生计就开始成了问题。这不是因为宗亲们饭量大,而是因为他们有爵位。日常出行、参加各种活动都有相关的礼仪要求(车马、随从、服饰、礼仪祭祀用品等等),而满足这些要求都需要花钱。
例如代隐王朱仕壥做世孙的时候就因为缺钱结不起婚(他不是宗禄不够,是被他爷爷朱桂给克扣了),上疏宣宗请求延期让他攒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克扣和积欠,让这些低阶宗亲更为苦不堪言。
郡王禄米俱于亲王府仓上纳,听令按季支用。镇国将军以下禄米、于有司官仓收贮,二次支给。其收粮之际,布按二司、各委府县正左官、公同长史等官监督收受。
将军、中尉这些中下阶宗亲的宗禄并不是直接发放给他们,而是先集中于地方府衙的官仓,然后再二次发放给各宗亲。首先朝廷度支困难的时候不会实数发放,差的部分自然是拖欠着,至于啥时候补,谁也不知道。
其次随着宗藩权势的日益衰落,朝廷官员也越来越不把宗亲们当回事儿了,恶意的克扣、挪用也越来越平常。例如明穆宗做裕王的时候,就被户部官员以缺钱为由拖欠宗禄(拿出去放贷牟利),迫使他举债度日。
代藩所在的大同地区,地处边疆,物产本就不丰,蒙古还时不时南下掠抢,粮赋收入更低。所以宗禄克扣和积欠的问题也更为严重。
以上两个方面的叠加,让很多低级宗亲的生计非常困难。嘉靖年间大同地区的宗亲多次直接上疏世宗诉苦:
臣等身系封城,动作有禁,无产可鬻,无人可依,数日之中,不曾一食……有年逾三十而不能婚配,有暴露十年而不得埋葬,有行乞市井,有行乞民间,有流徙他乡,有饿死于道路。名虽宗室,苦甚穷民,俯地仰天,无门控诉。
当年太祖朱元章不愿意坐等饿死,作为他的子孙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了。代藩的低阶宗亲们想出了一个解决生计问题的好办法–“索禄”。
这些宗亲们打着索要被拖欠俸禄的旗号,攻击抢劫县衙、官仓和市集。因为他们身份特殊,地方官员无权直接审理和处罚。有恃无恐之下,这帮宗亲“索禄”也就越来越嚣张,连朝廷官员都敢直接抢劫。
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余犯轻者与在京诸亲会议,重者与在外诸王及在京诸亲会议,皆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许法司举奏,并不许擅自逮问。
朱充灼也加入了“索禄”这一行当,因为他的爵位相对较高,所以成了头目。很快朱充灼就干了票大的,他带人将前来大同赴任的知府刘永给洗劫了。这事惹怒了大同巡抚詹荣,他上疏朝廷弹劾了朱充灼等人的不法行为。
嘉靖二十四年世宗下旨对朱充灼等人罚俸一年,并命代王朱充燿对他们严加管束。对于这些宗亲来说罚俸可谓是致命打击,因为明朝不允许宗亲们出仕、经商、做工或租种田地,作为低阶宗亲他们也没能力去圈占田地。
换句话说没了宗禄,他们就没了生活来源,活活饿死已经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了。朱充灼只得请求代王朱充燿为他们向世宗求情,免去罚俸的处罚。代王对于这个隔了很多代的亲戚并没什么感情,直接将朱充灼赶出了王府。
这也真正地激活了太祖遗留在朱充灼身上的血脉。朱充灼召集一同被罚俸的宗亲以及平时和他们一起“索俸”的狐朋狗友,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借北虏报仇并洗劫大同:
我等夺禄,代王又为理,奈何困死。若引虏围大同城,我等内应开门纳之,杀代王及镇抚大吏举事,则不忧不富贵矣。必先毁各草场,使兵马不得屯牧为善。
果然是“饿壮人胆”,不但无人反对,还有人主动提供资源–白莲教。白莲教又叫“白莲宗”,是宋朝时兴起的一个生命力极强的民间结社。简单来说从宋朝开始(直到清末)白莲教就是个造反专业户,谁上台它就反谁。
朱充灼很快就和大同当地白莲教头目罗廷玺取得联系,对于造反两人是一拍即合,很快就立下盟约。紧接着朱充灼又派手下卫奉偷偷越过边墙,出塞联络蒙古人。卫奉到威宁海北部找到蒙古察罕儿等部,并与他们就袭击大同达成了一致。
三方取得联系后,朱充灼一边派手下秘密出城到各草场纵火,破坏大同驻军的军事资源;一边派卫奉持书信再次出塞联系蒙古人要求他们集结兵马准备出兵。
短时间内大同周边各卫草场均失火被焚,引起了宣大总督督翁万达的警觉。他在命人调查缉拿纵火犯的同时,也迅速向朝廷汇报了此事。明世宗也觉得多处草场同时失火非常蹊跷,也派科臣李文进赴大同进行调查。
很快大同府在缉查一起盗窃桉时获取了一条意外的线索,有人供称宗亲朱充(火瞅)派手下带神机箭出城至各处草场放火。同时大同总兵周尚文在巡边的时候抓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这几人正是准备出塞联系蒙古人的卫奉及其手下,在他们身上也搜出了朱充灼联络蒙古人的信件和旗帜。
被擒获的卫奉没怎么抵抗就向翁万达和盘托出了朱充灼的计划。事涉谋反,翁万达也就不再顾及他们的宗亲身份了。通知代王后,立即派人将朱充灼一伙人全部擒拿。白莲教的罗廷玺获知事泄后,焚烧教徒名册并服毒自尽。
因为事涉宗亲并且还是内结白莲、外联蒙古的谋反大桉,世宗也摆出了大阵势。世宗命将人犯悉数押解至京,组织了朝廷级别最高的审讯–九卿会审。因为证据确凿,朱充灼等人也无从抵赖,很快就招供并认罪。
嘉靖二十五年十月,世宗亲自做出了最终宣判:
充灼等世受国恩,不遵《祖训》,违逆天道,背叛朝廷,甘心降虏,勾引寇兵,图危宗社,谋烧各边草场,凶谋大着,国法难容......充灼、俊桐及充(火瞅)、充(火睒)、俊榄、俊棠、俊槂、俊振俱令自尽,仍焚弃其尸......张文博等三十人,俱依谋反律,弃市枭首于边。代府长史孙质等论死系狱,余悉如议。
朱充灼等宗亲被赐自尽后焚尸,他们的党羽全部处斩并枭首。代藩长史孙质论死罪下狱(这种一般不会被处死,可以花钱赎罪,也可以等朝廷减罪或大赦),并不是他也参与谋反,他是代替代王接受监管失责的惩罚。
宗亲谋逆意图篡权也许朝廷和英宗还能理解,但是宗亲联络外人造自家的反,这就让朝廷特别是世宗面上无光了。因此此次叛乱实际规模虽然很小,朝廷还是难得地做出了反思。宣大总督翁万达说出了根源“大同土产狭瘠,禄饷不支,代宗胤育日繁,众聚而贫,且地边胡虏易生反侧”。
为了解决代藩宗亲生计困难的问题,朝廷将代藩内的部分宗亲整体性的迁移到山西。并且开始对明朝的宗藩管理制度进行修改和调整,最终于嘉靖四十四年汇总并出台了《宗藩条例》。
例如严格要求宗室子弟的正统性,不合规的一概不承认不赐爵。一方面可以减少朝廷需要供养的宗亲数量,另一方面低阶爵位对很多宗亲来说不是福报反而是枷锁,与其顶个拿不到俸禄的虚衔被迫成为圈养的猪,还不如出去自谋生路。
注:确认宗亲正统性的意思不光是要求其是朱家血脉,还要求其是朝廷认可的宗亲合法配偶所生。朝廷对各级宗亲的妾室纳妾方式以及数量有相关规定,不合规的妾室不被朝廷承认,明朝管她们叫“滥妾”。
嘉靖一朝的宗藩改革,虽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明朝的宗室问题,但是效果还是有的,起码其后明朝再也没有宗室叛乱了。实际上从明初到明亡近三百年此起彼伏的流民起义,究其原因基本都是没饭吃、没了活路,如果朝廷也愿意像对待宗室叛乱一样去反思和调整,明朝的国祚应该可以更长一些。
但这两者都是自行发起的叛乱,遭到诛杀也实属正常!
可周王朱橚不一样,虽说朱允文打算削藩,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所以从实际上来说,并没有打算要置自己的叔叔于死地!
很快和他的大臣们一商量,并决定将周王流放。并打算撤掉周王的封国。
同时鼓励李景隆等人,继续再接再厉,但张丹青收到信息后,却心里无比明白,更大的风暴和危机正在悄悄的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