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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松油灯的灯火跳动着。
独孤鹜垂下眸，也不言语，只是用指轻轻叩了叩书案。
“倒是比我想得要早了些。”
“是否要调动人手……”
若是换了太子，尤其是东方成成了太子，对爷很是不利。
东方成一直看爷不顺眼，若是让他上位，很可能会打乱爷的计划。
风早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书房“吱嘎”一声，开了。
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她明眸皓齿，生得很是明媚动人。
女子很是熟稔的解开身上的披风，丢给风早。
风早只得推到了一旁。
“红萱姑娘。”
风早候在一旁，目光落在红萱的身上，红萱不似平日，穿了身红衣，今日她穿得很是素淡，那服饰看着还有些眼熟。
“我当毓秀院有什么了不得，什么大楚第一女院。也不过如此，女学生满嘴的三从四德，听得我差点没动手打人。”
红萱拿起茶水，自斟自饮了起来。
她是陆音的师妹，从小就和独孤鹜熟，两人的交情很好。
“事情办得如何？”
独孤鹜挑挑眉。
“我办事，你放心。”
红萱脸上满是得意，她可是亲眼见了东方成进了望月阁。
她还特意等候了半个时辰，东方成都没出来呢。
她出马，一定马到功成。
凤洛尘刚回了楚都。”
独孤鹜似笑非笑。
红萱一听，口中的水差点就呛到了自己。
她俏脸发红，想到了上次被凤洛尘算计的糗事。
“那小子还敢回来，上次的仇我还报，我一定要去找他报仇。”
她也就在凤洛尘的事上失了手，师兄已经嘲笑了她很久了。
“上次的事，就此作罢。”
独孤鹜沉声道。
“那怎么成，我红萱还从未被人这么羞辱过。独孤，你可别是因为他是你的小舅子，就包庇他。我可没承认凤白泠是你的王妃。”
红萱气鼓鼓道。
打从她和师兄认识独孤鹜后，他们一众人就认准了独孤鹜这个大哥，以他马首是瞻。
独孤鹜的嫂子，必定是人中凤雏，无论是相貌和才智都要配得上他才对。
就连当初的纳兰湮儿，红萱都看不上眼，觉得她是个矫揉做作的，靠着恩情摆布了独孤鹜那么多年。
她不喜欢纳兰湮儿，同样也不喜欢凤白泠。
那个凤洛尘实在是滑头，他那个姐姐更不用说了。
凤三无的大名，谁人不知，况且那个女人还是个弃妇，还带了个拖油瓶！
她早就听陆师兄说了，凤白泠自之所以能嫁进来，是因为她医术了得，能帮独孤鹜治腿。
她才不信嘞，独孤的腿毒龙山庄都没法子，她凤白泠就能治？
“你不要惹事，最近你先不要出去，免得被人认出来。风早，你鹜院收拾个房间，让红萱姑娘住下。王妃那，你也交代一声。”
独孤鹜和凤白泠虽然只是假夫妻，可院里住了其他女人，还是要知会一声。
风早诺了一声，转身就去收拾去了，红萱见独孤鹜没有再多说的意思，转身把门带上了。
“风早，你找间离凤白泠最近的厢房，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红萱冲着凤白泠的厢房方向冷笑了两声。
风早本想提醒红萱姑娘，还是不要去惹王妃的好，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红萱姑娘和陆大夫是一个脾气，嗯，不撞南墙不回头。
深夜，凤白泠刚睡下。
一到半夜，就觉得胸闷气短，她忙睁开了眼。
“龙婆。”
算起来，凤白泠已经好阵子没看到龙婆了，上一次见面，还是新婚之夜，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龙婆多说几句。
看到龙婆的模样，凤白泠轻咦了一声。
“龙婆，你生病了？”
那只威风凛凛的母龙，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炯炯有神的龙眼暗淡，眼底一片青灰色。
龙还能长黑眼圈？
“老毛病罢了，过几日就好了。”
龙婆懒洋洋瞅了眼凤白泠。
“可惜了，我们只是在梦中相见。”
凤白泠遗憾道。
龙婆的真龙之体，说白了就是一种和第七识类似的精神存在，凤白泠只能看得出它很痛苦，没法子弄清楚它的病情。
“我的病，你帮不上忙。倒是你能帮一帮少主，你可知，永业帝要立新太子。”
龙婆睨了眼凤白泠。
这些日子的观察，它对凤白泠逐渐也有了些信任。
凤白泠虽然狡猾，可对少主和顺亲王府并无恶意。
“还真要改立？东方离那么快就要上位了？”
凤白泠撇撇嘴。
那一世，东方离也成了太子。
不过成为太子的时间还需要一年左右，没记错的话，太子去世在一年后。
没理由啊，她已经默许了东方锦带井水回去，还教他了一些唤醒植物人的法子，不说苏醒，可好歹不会加速死亡吧？
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不是东方离，是东方成。那厮狼子野心，不是善类，他若是上位，一定会对少主动手。”
龙婆担忧道。
如今的独孤鹜腿伤未愈，又被夺了军权，东方成有了穆王的支持，必定会对付独孤鹜。
“那你干脆直接对东方成下手，你要下手，神不知鬼不觉。”
凤白泠也不想东方成上位。
东方成那人，色厉胆薄，不是善茬，比东方离薄情寡义。
大楚若是落到了他的手上，怕是很快就要亡国了。
“我不能对东方家的人下手。”
龙婆无奈道。
东方家虽然对不起少主，可气数未尽。
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法则。
若是破坏了法则，会引来天罚。
它本就是不应该存在于大楚的存在，这些年为了守护少主，一直小心翼翼，不被人发现。
凤白泠是唯一一个，知道它存在的人，连少主都不知道。
当然这些话，龙婆是不会告诉凤白泠的。
“我也不是东方成的对手，他好歹是大皇子，身旁有个十个八个暗卫，一点都不稀奇，吃穿用度，也都有人防范着。就我这三脚猫功夫，不是送死么。”
凤白泠刚说完，龙婆忍不住用龙尾拍了她一记。
“谁要你去刺杀东方成，我是让你救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