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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献的家就在皇宫之北,她观察了许久风向,才敢在今日大胆一试。
赵献对那孔明灯太熟悉了。
他正欲关上房门,忽然瞧见,立刻派人打了下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不是不知道那柳氏如今被关押着,他心里甚至盼着,最好处死了事。他最怕她向自己求救。
新收的义女依依,捧着茶水,进了书房。
“义父,这灯有什么特别的吗?”
赵献尴尬的笑笑,“无甚,只是看这天干物燥,打下来,省得走水。”
依依浅浅笑着,“女儿感念父亲大恩,特意煮了安神茶,请父亲饮用。”
赵献点了点头,“好。你去休息吧。”
想到前些日子突遇卖女葬母的依依,和如今的婀娜多姿,仿若两人。
若不是记着柳珺瑶的招呼,最近一年,最好都不要近女色,否则,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赵献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夫人亡故,他一房又一房的纳,过足了自由的日子。
如今,突然为着保命,如此拘束,实在是不习惯。
若不是保命,依依绝不会只是自己的义女!
赵献叹了口气,“罢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自己是跑不了了。”
好像守在那里是楚渺,一个滑头罢了。
翌日,柳珺瑶的殿内便被人投进来一个包裹。
柳珺瑶轻轻捡起来,笑眯眯地打开,甚是满意。
剩下的只需要静静听着殿外的脚步声即可了。
……
江荣芬抚摸着胸前的金锁,几欲哽咽。
“紫桐,你说父亲母亲会不会恨我?”
紫桐立在一旁,斟酌了下,“二小姐她是自己闯祸,主子您也无能为力。”
江荣芬摇了摇头,饮下一杯酒。
不是,
是她故意同芳儿点明那丹药的好处,让她误以为那东西可以包治百病;
是她嫉妒芳儿受宠,却不知体恤姐姐;
是她恨芳儿害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都不能说出口!
自己的孩子没了,这宫里的女人,却一个接一个的生!
她恨!
他明明说,她是最特别的,为什么他还要让她们一个又一个怀孕、生子!
她早已想好了一切事发时可能会有的境遇:兴德宫?她去看过了,那姚氏能活,她也能活;死,又有何惧?
她害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死,也是罪有应得!
听说,那个宋氏又生了个皇子!想到此处,江荣芬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明明,她已经偷偷查明那织画的家人情况,只仿了个书信,她便信以为真;只差一点点,那孩子便不能平安出生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紫桐立在一旁,不敢作声。
如今的主子,和从前有很大不同,尤其是孩子小产之后,时常喜怒不定!
瞧着那金锁被磨得闪着亮光,紫桐轻声道:“主子,这金锁,奴婢为您……”
“不必!”
江荣芬说着,轻轻咳嗽了起来。
紫桐担心道:“主子,您这咳嗽,也有几日了,要不要请陛下从宫外请个神医啊?”
江荣芬摇了摇头,“不必了。不过小病罢了。”
正说着,宴凌云抬步进来。
“怎么了吗?”
江荣芬听到宴凌云的声音,面上立刻溢满惊喜。
“陛下怎么来了?”
宴凌云蔓延宠溺地拉过她的手,“孤看太医院那边提到,你这边请了太医,特意来瞧瞧,可好些了?”
江荣芬嗔怪了紫桐一眼,“是她们小题大作了。”
宴凌云笑道:‘那便好。最好无事。’
说着,拥着江荣芬向里间走去。
紫桐在身后悄悄关上了门,长长的吁了口气。
……
程莞得知宴凌云接连几日宿在了江荣芬那里,不免有些奇怪。
想到这几日江荣芬已经几次试图去看看明儿那孩子,程莞当即捏紧拳头,“走,咱们去永定宫一趟。”
彼时,
宴凌启、罗永、程琦等数十人从永定宫先后出来。
程莞微微诧异。
程琦放缓了脚步,在宫墙处和程莞低语:“姐姐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怕是又要有战事了。”
程莞蹙紧眉,“什么地方?”
“宣城。”
“宣城?”
“是。已经查实,宣城老城主已经病入膏肓,少城主掌事,颇为任性,私自将我们这些年楔在那里的暗卫尽数灭了。”
程莞掩了掩嘴,眸子盯着那个静静垂着的手臂,“你去吗?”
程琦微微摇了摇头,“陛下坚持御驾亲征!”
“啊?”
望着前面还在等候的宴凌启和罗永,程琦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程莞一进宫门,宴凌云抬臂招呼她过去。
程莞的眼眸之间尽是担忧,“陛下,方才在门口遇上程琦,他说您要……”
宴凌云点了点头,“是。孤即位以来,还未有赫赫战功,孤不想百年以后,沦为弘国百姓的笑柄。”
“陛下……”
程莞深深地唤了一声。
宴凌云抬手止了她的声音,“宣城不大,相信半年足矣。孤打算立清儿为太子,让罗永和程琦从旁协助,孤定能凯旋。”
“那镇国侯随您出征吗?”
“嗯。铁甲军尽数随同。”
程莞颔了颔首,“那就好。”
“那您的头疾?”
“这也是孤的打算之一,宣城那华大夫,孤想再去拜访一下,寻求下解决之法。”
“妾与您同行,可好?”
宴凌云笑得宠溺,“不可。清儿初掌政事,想必很多难题,难免孩子心性,还是你多开导开导。虽然启弟说他天资聪颖,可以放手一搏,不过,毕竟是个孩子,孤的后宫还需要你。”
程莞轻轻点了点头。
“那安妃她……”
“孤倒是无意她一同前往,只是,程琦和启弟皆说,宣城城防严谨,初次探城,若有女将,恐怕胜算会多几分。”
“是。”
说着,宴凌云疑似想起什么,“你来,是有何事?”
程莞斟酌了下,矮了矮身子。
“妾本不欲烦扰陛下,只是,妾觉得江贵人最近的行为,有点……”
宴凌云饮了茶水,“怎么?”
程莞踱了几下步子,“说不好。她似乎很是关心明儿。明明妾已经宣告六宫,百日之后再见礼,她却有些迫不及待。”
宴凌云眸色发冷,顿了一下,“无妨。你不用理。她这场疾,好不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