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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时间点倒是清晰得多了。
现在的时间――该说是梦中的时间吧――是蓝星时间公元1398年。倒是一个在蓝冰的国度有些特别的年份――明太祖驾崩的日子。
虽说也是个病危的老头了,但是我好像还是下了手。仔细想想,他身为蓝星人不管是不是病危,似乎都是差不多弱小的。
而那个被我击溃的绿星人似乎是明太祖的众多守卫之一。我也不知道这些五颜六色的星球究竟和风暴学院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派了大量的精英(说来倒是有些可笑,这些精英在我面前不堪一击)来看守这个病危的老头。但就那个绿星人与“现在”面前这个白星人所言,似乎蓝星上是有什么值得他们以身试险的特殊资源了。
嗯……确实是有啊……蓝星最有价值的资源不就是蓝星人本身吗?
――那与我们黄星几乎完全相同的体质……
不过,我阻止面前这人的理由却要简单得多。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这么问面前这个白星人。
他面色稍微恢复,似乎是听出我话语中可以商量的意思。
“您是黄星……近年风暴学院之中最优异的学生!在各个领域展现了惊人的天分!甚至是刷新了历届黄星执行员成绩之最的天才!正是了解到您是一位……”
“马屁的话收着自己吃下去。”我冷冷答道,说实话这个关头还拍马屁真的是十分令人厌烦。何况我可是挂科到这儿的。
“既然你知道那些成绩,那你该知道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蓝星了吧?上一次到来的时候我分析了这个星球的元素组成与规则分布,还写了一篇非常详尽的报告,想必你也看过了吧?”
这家伙要是没有看过,我可能会直接拆了他的航舰再扬长而去。
好在这家伙还是做了那些准备的。他仿佛找到切入口一样双目放出光芒:“是的是的!您的报告非常的详细且具有价值,尤其是蓝星的地核处的高能物质的成分分析!”
咦?我还做过那种东西吗?
“当中有一种发光规则蠕虫!我们借此研发出了一种极高能效的供能物质,可以提升大约三倍远航时间!”
哦,白星人是需要依赖大约和可见光波长重合的电磁波供能的。在他们的星球上有固定的“光源”,而他们出航时则会配上一些为他们充能的装备――比如我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家伙就是右手上这个镯子。而“茶”也是差不多,只是供能的方式要粗暴一些。
看着他眼中的狂热,我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
“那些规则蠕虫我可以大量提供给你,但是离开这里,可以吗?”
他面色一沉。
“非常抱歉。黄星阁下,我们并不仅仅局限于使用这种规则蠕虫,而是希望得到这一颗在你们大星球眼中不值一提的星球。而恰好这一次黑星与绿星也表示了相当的兴趣,与我们组成了同盟各取所需。黄星阁下,您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个同盟呢?当然也不是强制的要求,您如果还需要继续在蓝星上继续您的毕业任务我们不会有任何的阻碍,只是那个蓝星人……”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最开始时候他说是什么话了。
“……对于我们是一个宝藏。”
“您身边的那位蓝星人……对于我们是一个宝藏。”
这年头强盗都不守道义了么。
我两指捏起他方才盛满茶液的小杯,举到我的眼前。
他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惊喜表情。
“您这是愿意……”
“你们会为你们的贪婪付出代价的。”我静静地说,把茶杯原封不动放回。
“我的女人,你们谁也不准动。”冷冷甩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
如果我没预计错的话,当中的茶液的重量足够将那可怜的茶杯压倒为粉末。
……
“阿星?阿星?”
场景又切换了。同样毫无征兆。
有一种柔软的触感在摇晃我的脑袋。
还有一种少女馨香一直在我鼻头萦绕。
那种略带调皮的轻松语调也在我的耳道来回贯穿。
而我不敢去看。
是她。
最后实在毫无办法,我只得别过脑袋阻止她的顽劣行为,依旧将视线投向一旁。大概这就是蓝星人说的心如乱麻的纠结感受吧。
但是我却仍然冷静思考到:这丫头还叫我“阿星”。这意味着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赐给我“黄逍遥”的名字。那么时间点该是往前推了一些――在我动手收去明太祖的性命之前……也就是还要早于上一个场景里与白星人的对话。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我的想法恐怕是没有那么坚定的――至少这丫头仍然是无关紧要的。
姑且算是“几个月前”吧。
是她。
心脏又是沉重一跳。
“我问你话呐~”她拉长句尾,不满的情绪渐渐升起。我自然是记得她眼底那种深沉爱意,但是我现在还是不敢去看。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我试图回避,把眼神重新投向天空。
黄星顶上同样也有这么七颗连起之后可以称为北斗七星的光点。当然,那是我们的人造卫星,维持着半个黄星的规则场的稳定,是我们黄星星系数道壁障中的一块。在每一次日程交替的时候,这七颗卫星就会组成蓝星上看到的北斗七星的模样。
但是我们可没有把星星连起来的兴致。
那没意义。
“那我再问你一遍哦。你老家是哪的啊?”
我是什么时候变得和你这么亲密的呢?
“黄星。”
“你干嘛说你的名字啊?我是在问你老家,家乡!”
――下意识把真相说出来了。
这当然无所谓,这不过只是一个蓝星人,还得要过个几百年他们才能挑战天空,至于能不能接触到黄星,那仍然是未知的。
“我的家乡就是那个叫黄星的地方。我也没有名字,只是借用了家乡的名头罢了。”
“哦――”她的小嘴一定是张得浑圆,表达出惊讶;但是面上戏谑的意思一定是半分不减。
但是她又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信任我。
――“这个人说的话可以信任”,这原本是形容谁的?
“也就是说,你其实没有名字咯?”
我没回答。
她又伸出手在我脸上糊弄起来――这次是拇指摁在我蹙起的眉头,更温柔的却是她的话。
“别不开心啦。”
这丫头能看破我的忧虑不是因为她的调皮也是不容易了。
但也与她确乎有些关系。因为她的陪伴,长期被冷血压抑的感情几乎要直接从我的感觉之中携带着能量直接喷涌出来。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木偶哦。”
“木偶?”
“对啊。街上耍把戏的那种木偶。空有一副人的模样,却没有思想,亦没有魂灵,只被丝线牵绊着动作。我想呢,你这么厉害的人总是没有人能够操控的,但是――历史可以啊。”
我终于与她璀璨的双目视线相对。
星辰在这一刻也要失去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