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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快啊。”奶奶听到我的话顿了一下,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我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她舍不得我走,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要“回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能留住我在那里,我迟早是会离开她的。
奶奶说了这一句简洁的话,就出去给我们做吃的了,说话时头都没有回头来看我们,她可能怕自己看了会更加的舍不得吧,怕我看到她舍不得的模样而留下来。
“奶奶是个心善的人,她对我很好,马上要离开,我,我心里头……”
“傻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以后我们也可以回来找奶奶啊,等把这事弄完,我们马上来接奶奶,这样以后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逸轩看出来了我的心思,开导我,安慰我。
是啊,我迟早会离开她,奶奶也有一天会离开我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曾经希望奶奶能看到我成亲,现在奶奶不在了,您就是上天派来给我,满足我的心愿的吧。现在我和他是夫妻,奶奶也看到了,只是不能对她们说出这个实情。
“好啦,我弄了些吃的,你们就将就点吃吧,不要嫌弃啊。”奶奶这时正从外面用盘子端了些吃的进来,看她眼睛红红的,刚刚肯定是哭了。
“奶奶。”
“怎么了?”
“没怎么,嘻嘻。”突然看到奶奶我就不想说破这事了,我怕我一旦说破,我们之间的离别就充满了悲伤,我不想要这样的离别。我怕我看到奶奶的泪水,我于心不忍,就更加不想离开了,到时怕奶奶更加的为难,怕她因为我的留下而自责。可能有些事是不能说破的,只要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啊,我给你们准备干粮,这样你们在路上就不会饿着了。”奶奶脸上依旧堆满慈爱的笑容,看的出她很勉强,她只是做给我看的,不想要我担心。
什么时候出发,这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不出口,要是跟她说今天就走,那不对她太狠心了,我怕我自己也受不了。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看奶奶的眼睛。
“奶奶,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他可能是看出我的心思,直接跟奶奶说了,但是说的日期和他跟我说的不一样,他把那个改到了明天早上了。真的很谢谢他,让我还有时间和奶奶呆在一起,让我还能享受到奶奶的疼爱,没想到他蛮细心的,蛮体贴的。
“恩恩,那应该还能来得急。”
“奶奶,怎么了?什么还来的急啊?”奶奶的话好奇怪,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奶奶,你坐这。”我把奶奶扶到凳子上坐着,我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杜逸轩。把他拉到奶奶的面前跪下。
“奶奶,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胭脂小时候奶奶就走了,今天我要正式认您为奶奶。”我向奶奶奉上了茶,,他好像并不反对我的做法,自己很老实的照着我做。
“胭脂啊,其实我早就把你当作我孙女了,我们本来就是亲人。”奶奶哭了,很激动。
“奶奶不哭,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们都不哭。”我跪着挪步到奶奶跟前,努力安慰到。
“恩恩,奶奶听胭脂的话不哭。”
我接着拉着他一起给奶奶磕了头,一方面是感谢救命和这几天的照顾之情,还有我是打心底认可她是我奶奶,二是我想完成自己的私心,我想带着我的丈夫给奶奶磕个头,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不想再次错过了,我真的怕以后都没有机会。
“好啦好啦,地上凉快起来,奶奶知道你们的心意,快起来。”
“奶奶。”起来就抱着奶奶,默默的在奶奶的背后流着眼泪,我怕我一放开手,我就得离开她了。
“傻孩子,好啦,不要紧,又不是说这次分开就不会见面了,以后还有机会啦。”
“恩恩。”
“馨儿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还不回来,这样啊,我们祖孙几人好好地在家里唠唠嗑。”
“不要紧,我们也可以陪你唠。”
“要不我去把她找回来吧。”
“算了,等下她会回来的,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成天的在外面野。”
“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样,我也喜欢在外面野,嘻嘻,我爹都管不着我。”我想扯开离别的话题,不想再说起那个伤心的话题,但我自己又不知不觉地又说到了自己不愿面对的话题,哎,真的是,看来今天必须是个伤心的日子啊!
野,野什么野,我只能在墙角偷看偷听,根本就不能和他们打成一团,根本就不是野,那只是自己在心里想象的。根本就很难实现。也是为了和他们打成一团,我才会遇到他,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才会遇到奶奶,看来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上天为我关上一扇门,必定会给我开启另一扇窗,让我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体会不一样的情感。
晚饭后,我们都要回房休息了,因为奶奶的房子不是很大,就两间住房,为了给杜逸轩腾出房间,今晚我和馨儿都和奶奶睡在一起。我早早的就跟着奶奶回了房间,杜逸轩也没有纠缠我,自己老老实实的回他房间去了。
奶奶从柜子里拿出那天还没有做好的鞋子,继续做着,借着并不亮的煤油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缝着,我没有说话就像这样陪着奶奶,静静的陪着她,看着看着我竟然累了,可奶奶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一直在认真的缝着。
“奶奶,已经很晚了,你快点睡吧,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快好了,你快睡吧,我弄完就睡觉,没有多少了,胭脂啊,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恩恩。”我不想违抗奶奶的命令,乖乖的躺下睡着,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奶奶熬夜在做鞋子,我怎能安心的睡呢,我一直闭着眼睛,翻过身继续躺着,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煤油灯灭了,整个房间笼罩在黑夜里。
好像才刚睡下天就亮了,我睁开眼,奶奶却早已不在床上了。我赶快起来,发现桌上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那一刻真的好想哭,眼泪在眼睛里一直打转,可我不敢让它流下来怕破坏这其乐融融的气氛。
“起来了啊,快洗漱好来吃饭。”奶奶好像看起来很高兴似的,一直在准备着一些东西。
“奶奶不要弄了,快来吃吧,都要冷了。”
“知道啦,就来就来。”
“胭脂啊,这是奶奶给你做的鞋子,奶奶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你,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来啊。”
“奶奶。”
那鞋子可是奶奶熬夜做出来的啊,感觉自己心里好难受,眼睛一酸,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睛里喷涌而出。说好的,走的时候不要哭,要开开心心的走,不想弄得这么伤感,可是自己还是做不到,跨不出那一道坎。
“傻姑娘啊,以后自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在外要多加小心啊。
“恩恩,奶奶我知道,你自己在家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那么劳累了,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知道啦,还有馨儿在呢,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里是我给你做的一些干粮,还有水,在路上就不会饿着渴着。”
奶奶一一给我安排好了,一直嘱咐我,哎,真的好想不要走啊,一直在这里都可以,就算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是我们很开心很幸福。
“奶奶,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下来,我想要在这里陪你!”不知道怎么的嘴里就冒出了这句话,也不管杜逸轩是否会责怪是否会把事情捅破。
“傻孩子,以后你要是想奶奶了,你就来这找奶奶,现在啊,你得回家,你父母估计都着急了,你得回家报声平安,这样你父母也好放心啊。”
“恩恩。”终究还是留不下来,没有办法。
万般不舍的辞别奶奶她们后,我和杜逸轩再次踏上了未知恐怖的旅途了,我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回来,我也不知道回来时,奶奶是否还在,这些都是未知,我很怕到时候回来时,我与她已经天人永隔,只希望奶奶能够长命百岁,等我回来孝敬她。
我每走一步都感觉脚是那么的重,根本就迈不开步子,一步三回头,我此刻已经明白到底是什么感受了,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像自己的心被人刺了一刀,痛的要命。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我们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我们必须往前走,必须完成。我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有自己使命。”
“我知道,可是我,我真的是舍不得,我实在是很……”
“我知道,你是想你奶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与你奶奶见一面,到时候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就尽情说。”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与我奶奶见面!”
“我可以试试,不过还得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