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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迟疑了好几秒，舒正凯才意识到舒然在说什么，毕竟六年前闹得那般不愉快，这又是舒然第一次主动要求和舒正凯单独谈谈，身为一个不怎么称职的父亲，舒正凯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看了舒然一眼，舒正凯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欢欣，“我们父女两确实很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正好今天有这么个机会，那滕少我们……”
“舒先生不用担心我。”
你了舒正凯一眼，滕珏抬手端起茶杯，而后轻抿了一口茶水，“时间还早呢，正巧我有些乏了，可以在客厅里休息休息，等到你们谈畅快了，我和然然再离开也不迟。”
既然滕珏都这么说了，舒正凯也不再多说，领着舒然便朝着客厅旁的小花园走了过去。
……
舒家的别墅是舒然母亲当年一手设计规划完成的，整个建筑散发着浓浓的中式气息，舒正凯带她去的小花园位于别墅的中庭，花草假山一应俱全，加上一汪活水，更显雅致。
两人走到一旁的小木椅前坐下来，透过玻璃落地窗，舒然能看到客厅里，滕珏正坐在轮椅上，翻看着李管家拿给他的杂志。
“然然，最近这几年，你过得还好么？”
耳边，舒正凯的声音响起时，舒然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脸，她看了舒正凯一眼，早前记忆里意气风发的那张脸，早已印上了沧桑的痕迹。
“嗯。”
点了点头，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过得分外幸福，再回想起这六年里的艰辛，舒然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感慨了。
“异国c40a4802他乡总是有些凄苦，但还好思源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思源……”
听到舒然提起这个名字，舒正凯不由得微怔。
这个小外孙，他是听秦羽提起过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都没有机会去见上他一面，看着舒然那一张同她母亲有着五分相似的脸，舒正凯的心里不免涌上一股内疚，这些年…..他真是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不光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就连自己的外孙……也没能好好的疼爱他。
“然然……”
抿了抿唇，舒正凯看着舒然，有些艰难的开口，“什么时间……你把思源带回来，给爸看看……”
把思源带回来？
抬了眼，舒然对上舒正凯的眼，见他眼神里的不舍还有眷恋，她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想到把思源带到舒家来，秦羽的虎视眈眈，还有他可能受到的威胁，她便立马断了这个念想。
“这事儿……有时间再说吧。”
讪讪的笑了笑，舒然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低了低头，她看着自己的褐色鱼尾裙，沉吟了半晌，她才再次冲着舒正凯开口，“爸，这次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想要同你说另外一件事的……”
“我妈的病……”顿了顿，舒然抬头，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皱了皱眉，似是有些听不懂舒然在说什么，舒正凯愣了两秒，意识到什么，他的脸瞬间便黑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妈病逝不到一个月，你便另娶秦羽，秦羽前脚才踏进舒家的门，后脚便以不吉利为由，解雇了舒家所有的佣人。”
手指紧紧捏着木质桌边，舒然的指尖都有些泛白，“我还记得，那段时间，有不少被解雇的佣人没日没夜的在我们家门前闲逛，为了这事儿，你还给我配过保镖，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明明给过安置费的人，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们家不放？”
“这又能代表什么？”
抿了抿唇，舒正凯的脸色难看的厉害，“然然，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妈都已经入土为安，你还提这些陈年往事干什么？”
“干什么？”
冲着舒正凯冷笑一声，舒然狠狠的掐着木质桌边，木屑都落进了指甲缝里，“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蹊跷？我妈病逝的时候，喊痛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爸，我只想给我妈要回一个公道，她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又怎么会突然生了那么重的病，还怎么治都治不好！这件事，和你还有秦羽，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居然……会怀疑我？！”
拧着眉，舒正凯脸涨的通红，似是气的厉害，“真是荒唐！当年你妈从生病到病逝的那一段时间，你都已经记事了！”
“我对你妈什么态度，你难道不清楚么？！为了给她治病，我出去找了多少医生，求了多少人？！可你现在，竟然觉得你妈得病，是因为我和你秦阿姨的原因！”
“然然，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和你秦阿姨颇有不满，但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我血口喷人？”
眯了眯眼，舒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微微颔首，眉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我妈病逝后，你执意要把秦羽娶进门，不管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多么不情愿，你都没有听进去他们的话半分！”
站起了身子，想到当年外婆哭着求他不要如此狠心的场景，舒然便恨的牙痒痒！
“你说你欠秦羽一个交代，可你又曾给我和我妈一个交代？！”
“前妻尸骨未寒，新婚妻子便欢天喜地的进了门，后来，我妈的忌日，你怕是连一炷香都没有给她上过吧？！”
“秦羽有多想坐舒家夫人这个位置，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嫁进舒家后，她顶着这个头衔耀武扬威了多少年？我妈原本身体好端端的，却突然得了不治之症，舒正凯，你觉得这一切解释的通么？”
“如今就算是对外人说，是你和秦羽联合起来，谋害原配，只为迎娶小三进门，怕也不会有人不信吧！”
“舒然！”
舒然的这番话算是彻底和舒正凯撕破了脸皮，原以为自己这许久不见的女儿，是想要和他缓和关系，可到了现在，舒正凯才清楚，舒然她，分明就是过来要账的！
气血瞬时涌上头顶，扬了手，舒正凯作势便要朝着舒然的脸颊挥过去，“有本事，你把你刚刚说的话，给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