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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区某间阴暗的地下室里,地上摆着七根蜡烛,供着七尊粗糙的木雕,一群黑衣人跪成一圈,喃喃诵道:“魔神降世,瀛汉涅槃;高歌向死,吾之天命!”
诵罢,一个人瘦弱的小伙站起来,“诸位信徒,毁灭是瀛汉注定的结局,一些图谋不轨的野心家,鼓吹魔神可灭论,邀买人心,无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伪帝便是其中一人!我们不应该被她的妖言蛊惑,认为人类可以打败魔神,去做无谓的抵抗,迷失本心!魔神行于世间,播种毁灭,实为新生,只有身心皆降服于它,才能在死后与魔神化为一体,成为新世界的王!”
“魔神万岁!魔神永存!”信徒们高喊,眼中映照着摇曳的烛火。
“起舞吧,为魔神高歌!”小伙抖动着破床单缝制的斗篷,将狂热的气氛煽动到顶点。
大家头顶木桶,手舞足蹈地跳起毁灭之舞,忠实的信徒并不知道,教主头上的木桶是有观察孔的,他在人群中跳来跳去,伸手在女教徒的身体上揩一把油,心里美滋滋地想:“哎嘿嘿,摸到了摸到了!”
教主李甘其实并不相信他自己编的这套理论,一开始他只是在网上播人眼球,后来发现这套教义让越来越多的人信服,他就搞出了一连串教义和仪式。
他鼓励教徒放弃世俗的享乐,把钱都捐出来,净化身心迎接毁灭,这样才能和魔神意识合一,进入永恒。
拜降临教所赐,他这段时间过得美滋滋,每逢教会活动,还可以以“新生仪式”的幌子睡到女教徒,过去这些漂亮女人都是他无法染指的。
有一点他是相信的,大家都会死,他由衷地感谢魔神,让他在死前可以爽一把。
这段滑稽的毁灭之舞跳完,就要进行新生仪式了,刚刚他已经用双手测量过,有一位新加入的女教徒身材很有料,今天就选她好了。
当着一堆人的面搞女人,下面还有人围观,有时甚至包括女教徒的老公,这种美事,恐怕连皇帝都享受不到。
大家顶着木桶,在黑暗中越跳越起劲,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虚无的不安和迈向新生的激动,产生了一种崇高的精神层面上的感动,一些人在木桶下悄悄流下眼泪。
毁灭!新生!
是降临教让他们在绝望中产生了勇气,得到了精神上的慰藉……太过沉浸于仪式中的众人,甚至没听见开门的声音,和有人进来的动静。
“别跳了!”有人在敲他们头上的桶。
“谁啊,打断仪式是要被魔神降罪的!”
“别跳了,蠢材!!!”
陆续有人摘下木桶,错愕地看着这帮不速之客,是一群面无表情的士兵,和一个穿着黑旗袍、身姿妖娆的女人。
他们不是傻子,神武大帝正在四处搜捕降临派的消息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黑暗圣堂,教主明明在门前布下了七灵结界,这帮凡人是如何突破结界的?
“一个个,脑袋被门夹了吗?”黑旗袍女人居然亵渎地踩灭了象征七神的蜡烛,“快说,教主是谁!”
大家沉默着,一名勇敢的信徒喊道:“七神降临,瀛汉涅槃!”大家受到鼓舞,也跟着喊起来。
黑旗袍女人露出厌恶的神情,她由磁珠构成的右臂飞快地鞭进人群,最先喊出口号的人捂着嘴后退几步,从指缝间流出鲜血和打碎的牙齿。
“再喊一遍试试看!”漆雕婵目露凶光,“把你们的牙齿全打掉。”
“就算你毁灭我们的肉体,也阻挡不了魔神灭世的脚步,死亡不过是与魔神统一的仪式而已!”一名年迈的信徒说,在加入降临教前,他是一位德高望众的地方贵族。
“哟哟哟,这不是建木城的药材大亨吗?连你都加入这种无聊的宗教了?”
“住嘴,女人,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允许侮辱降临教!”
漆雕婵想,这种乱世中滋生的邪教果真是精神毒瘤,被洗脑的人无药可救,她现在很理解神武大帝要将这帮人全部驱逐出去的想法,毒瘤只有连根挖掉才不会危害机体。
两名士兵揪回来一个瘦弱的小伙,向漆雕婵汇报:“长官,我们抓住一个躲在柜子里面的。”
“谁是教主。”漆雕婵询问这个吓破胆的小伙。
李甘吞咽唾沫,朝信徒们瞅了一眼,大家都用一种期待他成为殉道者的壮烈眼神看着他,权衡了一下被信徒嫌弃和被士兵打死两种下场后,李甘选了最圆滑的方式,他高喊:“七神降临,瀛汉涅槃!”
众人受到鼓舞,跟着一起喊,漆雕婵一抬手,飞出去的磁珠打掉了李甘的几颗牙,她冷冷地说:“我刚刚的话是白说的吗?带到城外,就地处决!”
“饶命啊!饶命啊!”李甘尖叫,却被信徒的抗议声淹没。
士兵把几个人揍趴之后,他们全部被捆着双手,灰溜溜地押出十几平米的黑暗圣堂。
李甘迎着凉风走在路上,口中流着血,有种迈向十字架准备殉道的悲壮感,他朝路两旁看,为什么没有民众跑出来为他送别。
一个孩子站在坡道上大喊:“小胖、二狗,快来,出大事了!”
人间,还是有人记住他的,李甘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那孩子对着跑来的伙伴说:“那边包心菜打折呢!好便宜哦!”
“啊!”李甘内心复杂地仰天长叹。
一帮人被押到城外,身后的士兵解开他们手上的绳子,漆雕婵说:“准备行刑!”
教徒们相互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满悲壮和对同伴的安慰,然而屠刀并没有落向他们的脖子,士兵只是对着他们的屁股踹了一脚,不少人趔趄着摔倒。
漆雕婵哈哈大笑,这是她个人的恶趣味,把“驱逐”故意说成“行刑”,其实意思也是一样的。
“滚吧,去找你们的魔神吧!”
李甘摊开手说:“喂,连水和食物都不给我们,是想让我们饿死、渴死吗?”
“圣上的御令只说了要驱逐你们,可没说管你们死活!”
“凭什么!”李甘气愤难消,信徒们聚拢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教主,不要和这种凡人置气了!”、“都这种时候了,您还关心我们的安危,追随您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