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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彤按照李伶珂所说的地址,来到一家位于深巷中的酒吧,酒吧关着门,她在门上轻敲了三下,门上的监视孔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口令!”
“让我进去!”
“不好意思,答错了。”
把门的人关上监视孔,突然门上的铰链传来喀嚓一声,整扇门轰然倒了下来,将他砸倒在入口处的台阶上。
朱彤踩着这扇门走了进来,门下的家伙发出痛苦的哼哼声,酒吧内的所有人同时停下手中的酒杯和扑克牌,扭头望向朱彤,这些人里有纹身大汉、猛兽型妖奴、义体改造人、光头,看上去个个都不是善茬。
“我要找三个男人,他们刚刚被绑架。”朱彤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问路。
“小姑娘,这里没人理你,问问我的拳头会不会回答你!”一个改造人攥起造型夸张的蒸汽拳头。
朱彤把手中包着布的刀往地上一插,说:“一起来吧!”
对方就像被入侵领地的鬣狗群似地一涌而上,朱彤旋拧腰肢,一记侧踹将一只准备扑过来的熊妖踢到吧台后面,右脚落地,左脚飞起,将三个男人齐唰唰地踢飞。
她感知到身后传来凌厉的破风之声,向后一退,用肩膀架住一只手持短斧劈将下来的胳膊,同时用手肘捣中行凶者的腹部,那人倒下的身体把后面的几个同伴也连带着撞倒。
前后同时有人发起攻击,她放弃后方防御,一掌推向前方那个手持铁棍的家伙,那人嚎叫着从酒吧这头飞到那头,像挂画一样挂在墙上。
哗啦一声,身后一个人用椅子砸她,椅子在她身上砸个粉碎,而她却安然无恙,朱彤冷冷地回过头,对方吓得忙扔了椅子腿逃到吧台后面。
“看拳!”
最开始向她叫嚣的义体改造男冲过来,两只铁拳喷出灼热的蒸汽,挟着巨大的动能击向朱彤,她轻盈地向后跳开,铁拳打中空气发出砰的一声。
朱彤伸出右手,手掌汇聚了一团螺旋状的六合之尘,将自己插在门口的刀吸到手掌上。
锃亮如镜的天地朱染面前,改造男露出一秒钟怯懦的表情,下一秒,朱彤手中的刀左右挥舞,银光闪烁中,那人的钛合金拳头像生鱼片一样被削成一片片薄片,一直削到义体与肉体的接驳处,男人立马下跪乞饶,“好汉饶命!”
环顾四周,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恶徒转眼间已经哀鸿遍野,朱彤的嘴角掠过一丝快意的笑容,对手虽然质量不佳,但数量的弥补也带来了些许战斗的快感。
她用刀尖指着改造男的喉咙,重复自己的问题:“我要找三个被你们绑架的男人。”
“他们不在这里!”
“在哪?”
“你要找的人是不是黑商无义,他在孟槐路的一栋商住混合楼的地下室里。”
“多谢!”
朱彤转身离开,噤若寒蝉的恶徒们这才敢开口,“太厉害了,这小姑娘什么来头!”、“没看见她脸上的纹身吗?是个天魔女,早知道就不该得罪的!”、“还是赶紧装扇防盗门吧!”
朱彤找到那间地下室,一走下台阶便看见一间商品琳琅满目的店铺,只是里面没有人,她推开侧面的门,前方是一条由巨型输气管道夹出来的通道。
朱彤在这个宛如迷宫般的地方走着,直到听见一个小房间里传来呜呜的声音,他推门进去,看见所长和研究员甲、乙赤身裸体地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被塞着拘束球,模样羞辱。
一个穿着长风衣,把圆边帽压得很低的高个子男人手里拿着鞭子,看见有人闯进来,立即逃跑,他跑动的时候关节发出机械的转动声,他消失在墙上的一扇暗门后面。
朱彤没去管他,她上前解开三人的绳子,所长如蒙大赦般地说道:“幸亏你来了,不然这畜牲不知还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
“怎么会弄成这样?”朱彤问。
“我之前和他预订了一件商品,价钱已经谈好了,可是这家伙却出尔反尔,说有一个黑道大佬看上了,拜托,那只是一个古生物化石,对方只是要买下当收藏品,可是这畜牲却要我们加三倍价钱,我说他没有信用,他就恼羞成怒把我们绑了。”
研究员甲说:“狗曰的东西,有这样做生意的吗?难怪叫无义!”
研究员乙说:“什么黑道大佬,全是他编的,这人根本就是想坐地起价,看我们好欺负才来勒索我们。”
“你们先穿上衣服吧!”
三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在女孩子面前一丝不挂,脸上一红,立即去捡起地上的衣服来穿。
穿好衣服三人离开,所长说:“等等,东西还没拿。”
甲说:“所长,你还没吃够苦头啊?东西别要了吧,以后不要和这种人打交道了。”
所长固执地说:“不行,我的研究就缺这个样本了,必须要拿,而且钱我已经付了。朱彤,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下,我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了。”
朱彤虽不情愿,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所长带他们来到一间密室,厚厚的铁门上面安装着基因锁,朱彤一刀便把锁劈开,旋即警报大作,所长说:“不用管它!”他冲进去抱出来一颗剑齿虎的头骨。
“赶紧走吧,这里好吵!”朱彤皱眉。
四人循路离开,不知哪里安装的扩音器里传来一个阴森而愤怒的声音:“给我放下,王八蛋!”
“这是我的东西!钱我已经给你了。”所长喊道。
“哈哈,你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叫无义!”
两名研究员说:“虚张声势!”、“就是,我们有天魔小姐姐在这里,怕他?”
朱彤突然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意,杀意这东西究竟为何?是生物脉冲还是动物捕杀前散发出的气息,朱彤并不明白,但她就是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种对危险的敏锐感在战场上曾无数次救过她的命。
朱彤扭头,朝杀意传来的那个阴森角落看去,什么也没有。
“赶紧走!”她催促道。
“怎么回事?”
“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
研究员甲、乙诧异地说,四人前方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白色长袖衫,脑袋低垂,一头未经打理的长发盖着脸,他的肤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双手局促不安地不停揪着衣服,像个被老师叫到台上作自我介绍的小学生,他的指甲很长,似乎长时间没有修剪过。
朱彤脖子后的寒毛突然炸起,直觉告诉她,此人异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