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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已经向那片水体下了毒。”老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飘散在沙漠的夜风中。
几人统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鹿笑獒说:“管用吗?”
乌死林说:“真有这种毒?”
程绪的反应则是:“什么时候?”
老头拧开戴在小拇指上的宝石戒指,下面居然藏着一枚胶囊大的玻璃瓶,玻璃瓶已经空了,里面仍残留一丝淡绿色的液体。
“这是我倾尽一生研发的,能够杀死亚神的病毒,我称其为——神寂!”
鹿笑獒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恕我直言,这一小滴管用吗?那片水可是来自三江五湖,足有上千吨。”
“放心,只要有氧气存在,它们就能不断增殖,七天之后达到峰值,然后开始衰退,十四天后这片水域将变回原状,倘若它对魔神有效果,第七天的时候,它一定会受不了,离开那里。”
“如果它没生效呢?如果无渊不到地面上来,选择去其它地方呢?”鹿笑獒问。
“所以我们是在赌!”
“答得真是痛快,好吧,这活我接了!如果你的病毒无效……”
“不会让你退回佣金的!”
乌死林震惊得说不出话,这老头真是深藏不露,他说:“就算事态真如你们所料,无渊来到地面上,要怎么杀掉它呢?它看上去是一个生活在水里的东西,它会就这样光溜溜地跑到沙漠上?不现实吧?”
程绪环顾身后的沙漠,“它活动的区域离不开水,我想届时它会操纵着大量的水出现,到时这里都将变成一大片泥沙流。”
“那样的地型要如何战斗?”乌死林说。
“空中单位是没问题的,可是鹰击团的攻击手段实在造不成伤害……”程绪看向鹿笑獒,“鹿大哥,你为什么不给鹦鹉装上机枪?”
“鹦鹉是活物,会受惊失控的。”
“微波炮很安静,可以让鹦鹉搭载微波炮,从上空袭击无渊,我认为是可行的。当然,也不能光指望空中单位,地面单位也要作战,我们得想办法在可能会变成泥沙流的地带移动……我们目前还剩十四架微波炮,全部当作单兵武器来使用,我们至少还需要十个帮手,还需要一些远程火力!”
听着程绪的计划,大家依稀看到了一丝打败无渊的希望之光,可是他们心中又有点没底,鹿笑獒说:“你的分析全部是基于目前的情报之上的,那可是魔神,天知道它还有什么惊人的手段!”
“我们只能基于这些情报去制订计划,如果不去对付它,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它还会什么,等它真的使出那种手段,再想办法吧!”
“你不怕死吗?”
“怕,怕得要死!”程绪苦笑,“但走到这一步,我不得不做。”
鹿笑獒望着他,觉得这个人类确实与众不同。
“好了!”乌死林大声说,“咱们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赶路。”
“来不及休息了!”鹿笑獒说,“地面单位往返扶猪城需要八天,回去之后还得做准备,我现在就飞回去,用最快速度。”
程绪道:“我和你一起!临走之前,大家把表对一下,七天之后在这里碰头。”
程绪骑上一只鹦鹉,他自然是不会驾驭这东西的,仍像之前那样,鹿笑獒在前面飞,他的鹦鹉紧跟在后面,害怕从高空摔下去的程绪一路上紧紧搂着鹦鹉的脖子。
一昼夜的功夫,扶猪城出现在视野中,守城兵丁发现有东西接近,纷纷戒备,直到看见他们的长官从上面下来,程绪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冲到角落里一通呕吐。
吐完,程绪擦擦嘴说:“我回来的事情禁止向任何人泄露,包括祁大人!”
时间紧迫,没功夫去说服祁护,这次他打算先斩后奏。
如果失败了,自己恐怕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俯瞰沐浴在朝阳下,已然发展得生机蓬蓬的扶猪城,他甚至在想,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这景象了吧!
正如祁护所言,在这个时代谁都无法逃避,命运把他推到这一步,他只能去做,责无旁贷。
回城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拜访那名沙匪机械师,他刚刚在属于自己的工作间里熬了个通宵,正在打造一副机械臂,程绪风尘仆仆的到来令他大感意外,机械师行了一个礼说:“长官,你不是在执行机密任务吗?”
“是的,现在也是!”程绪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你替我打造一些东西。”
程绪道出了自己的需求,本以为这会很困难,但机械师却露出了分外感兴趣的神情,他沉吟道:“在鹦鹉身上搭载微波炮?重量嘛倒是没问题,考虑到不影响飞行,我想在它们的腿部安装了一个可以操纵微波炮的机械装置。”
说着,他在白板上构画出自己的想法,鹿笑獒说:“腿上装了这东西,鹦鹉无法起飞,而且很影响飞行状态。”
“但装在背上很危险,角度稍有偏差,微波炮很可能把它们轰成碎片。”
“就没有更舒服一些的办法吗?”
程绪看见桌上未完工的机械臂,说:“制作一个类似那样的装置呢?套在腿上,不影响起飞,至于怎么开炮,可以由人来遥控……鹿大哥,你对鹦鹉的训练达到了什么程度?”
“只要听见我的口哨,它们可以飞到指定的任何地方。”
沙匪机械师搔着头皮,“这样的话,机巧性和设计感就大打折扣,老实说不是太有挑战性。”
程绪苦笑着说:“我们没时间,能用就行,越快越好!”
“好吧好吧,看得出来你们很赶时间,至于第二件事,在泥沙流上移动……我原本的设想是模仿水黾造一双鞋……”
“时间!”程绪再次强调。
“我觉得可以把夸父Ⅱ型战马里面的侦察机拆下来,那东西本来就是喷气式推进,在两侧装上浮筒,机动性绰绰有余,但这需要一个人驾驶,另一个人来使用武器。”
曾经驾驶过侦察机的程绪了解那东西的性能,这设想很完美,令他击节称赞,他说:“麻烦你用最快速度赶出来!报酬我给你三倍!”
“好好好!”机械师搔着脸颊,“长官,容我斗胆问一句,你们要拿这些做什么?”
当从程绪口中听到回答时,机械师惊愕地瞪大眼睛,说:“祝你们成功!这次我不收报酬了,算是我个人的一点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