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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工作顺利地进行着,他们都是这个领域的精英人材,又积累了大量的试验经验,很快一枚胚胎就在装满营养液的容器中开始孕育。
在催长素的影响下,胚胎成长得很快,大概是正常胚胎的十倍速度,几天之后,它已经变得如同一颗蚕豆大,四肢末端开始分化,性器官也渐渐成形,这将会是一个男孩。
望着日益长大的胚胎,李伶珂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一个细胞变成胚胎,再变成活生生的人,生命真是大自然最奇妙的魔法。
脚步声打断李伶珂的发呆,李伶珂看见戴着黑框眼镜的所长走过来,他停在窗前眺望外面,道:“好重的气味!湖里的鱼开始腐烂了,看来要开始消毒作业,不然大家都得生病。”
李伶珂站起来,说:“所长,你又一宿没睡吗?”
所长摘下眼镜擦了擦,说:“睡不着,就在试验室里记录一些数据,一不留神天就亮了。”
“你好重视那个胚胎啊,他到底是谁?”
“你猜!”
“是你的朋友?”
“不是。”
“是哪个大企业家?”
“不是。”
“难道,是一位贵族?”
“哇,你快接近正确答案了,还是别猜了,反正过阵子我会告诉你们……等瞒不住的时候。”
“哼,卖关子!”李伶珂不服气地望向窗外,这时那里出现一些红色的颗粒物,看上去像是六合之尘,身为科研人员的李伶珂一直很想知道六合之尘究竟是什么东西,学术界的答案是这是一种承载空间能量的微菌,但此说法尚未有试验证实。
六合之尘越聚越多,看着像一团跃动的火焰,两人感到一阵不安,所长大惊:“该不会有强盗来了吧!快拉警报!”
所长冲向警报器,这时那团红尘冲了进来,把屋里的东西冲得东倒西歪,玻璃也震碎了,随后它聚合成一个人形,再然后六合之尘像萤虫一样散开,下面露出一个黑衣女人。
她身上破损的皮衣,手中的长刀,脸上的纹身,毫无疑问是一个天魔!
她的胸口用布系着一样圆滚滚的东西,渗出了大量的鲜血。
两人吓得紧贴在墙上,所长的手里还攥着一个银质奖杯,他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而李伶珂直接吓哭了,拼命说:“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这里是个研究所,没有东西可抢!”
“研究所?”朱彤用刀一指他们,在尘洞中疯狂穿梭几千公里,她已经精疲力竭,“我来对了……救她……快点!”
“救谁?”所长提心吊胆地问。
朱彤撕开胸前的斗篷,凌霄的头颅从里面滚出来,李伶珂吓得尖叫,抱住所长并不强壮的胳膊。
“求你们!”朱彤说完,便一头栽倒。
吵闹的动静把其它同事也引来了,大家看见客厅里的情景都吃惊不小,众人围着地上的朱彤七嘴八舌:“咱们这里好像是对外保密的吧,怎么会有外人知道?”
“你瞧她身上的血,一看就是个危险分子。”
“是啊,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要不把她扔出去吧,这里可不是宾馆。”
“要扔你扔,我可不敢碰她!”
“喂,万一她醒了要杀我们怎么办,不如先下手为强,弄死她!”
“怎么弄死?”
“试验室里不是有许多剧毒的化学品吗?随便给她注射一针,也算是人道毁灭了。”
“好主意!好主意!”
李伶珂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大喊:“喂!你们怎么可以一个个这么没良心,没看见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吗?人家辛辛苦苦找到这里,求我们救她的朋友,你们却这样猜忌她,太过分了!”
“过分?”研究员甲说,“圣母李丽亚,你知道外面现在有多乱吗?有些地方都开始吃人了!这种局面下收留一个天魔,不是自寻死路吗?你难道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研究员乙说:“你仔细想一想,她怎么会知道这里有研究所,说明她有同伙,很可能是一帮强盗!我们现在不把她除掉,明天她的同伙就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研究员丙说:“乙说的对!你再看看这颗脑袋,明明是被刀砍下来的,这绝不可能是自然死亡的,再看她脸上的纹身,是不是和这女孩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她们是一伙的!我们的研究所多么金贵,难道是用来救强盗的?”
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李伶珂泫然欲泣,她说:“圣上临终前不是说,让亚神、天魔和人类团结起来,我们这样相互猜忌,瀛汉怎么可能得救?”
“放屁!”研究员丁补了一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她是坏人,你怎么负责,你拿什么对我们所有人负责!”
大家纷纷附和:“丁说得没错!”
李伶珂涨红了脸,道:“我相信她是好人!”
回答她的是一阵不屑的嘲笑,李伶珂恼哭了,将视线转向所长,她寄希望于所长站在自己这一边。
然而,所长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心凉透了。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赌博,尤其是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不能容许任何意外出现,哪怕当一次没良心混蛋,也好过因轻信丢掉性命。”
“瞧,所长也不同意收留她。”众人的声音更加有底气了。
当恶被稀释到集体中,人们就开始慢慢越过道德的底线,一些人色眯眯地盯着朱彤,道:“仔细看,还是个美人胚子呢,要不要物尽其用?”
“说的也是,咱这辈子可再没机会尝试天魔女孩的滋味了,哎嘿嘿嘿!”
“啪啪!”
清脆两声,说话的那两人突然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他们惊讶地看着李伶珂,人生头一次使用暴力,李伶珂自己也被吓坏了,她的手掌又肿又疼。
不过,她确实生气了,她大声说道:“这世上最卑鄙的,就是拿出身去判断一个人,凭什么她是天魔就一定是坏人,难道我们人类里面就全部是好人吗?口口声声说别人坏,可是你们自己说的话才是最龌龊、最无耻的,我愿意相信她,因为我始终相信好人永远是大多数!既然你们都不帮她,我来帮她好了!”
李伶珂的话并没有触动他们的麻木,研究员甲笑道:“好人是大多数?圣母李丽亚,你自己上过多少回当了,要我帮你数数吗?”一阵哄堂大笑。
李伶珂羞红了脸,她准备去拖动朱彤,这时所长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她绑起来!”
李伶珂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所长口中说出的话,她扭过头哀求:“所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