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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死林吓得不轻,程绪拍拍他,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看见殒石坑下面那个大黑棒子吗?”
“看见了,我以为那是砸进去的神羿之矢。”
“不是的,那就是封印女娲的烂岳不动狱,之前我们走近的时候,她对我们打招呼了。”
“也是像这样!?”乌死林指指自己的脑袋,自欺欺人地将声音压得极低。
程绪点头。
刚刚女娲和凌霄说了什么,她突然就暴走了,程绪带着一丝敬畏,试着在心里说话,就像以往和自己的阴暗面对话一样。
——你在吗?
没有反应。
——果然,还是瞧不上我这个人类?
仍然没有反应,在程绪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是那个如同来自宇宙深处的空灵的声音。
——我观察你很久了,亲爱的孩子。
程绪吓得捂住嘴,定了定神,在心中回应。
——为什么要观察我?
——明明是最弱小的个体,却连二接三地逃过灭顶之灾,想象一下你观察洪水的蚂蚁,有一只蚂蚁拼命活下来,也会觉得它有趣吧!
——所以,在你眼中,我们都是蚂蚁?
——毫无建树的问题,我认为配不上你的智慧。
——为什么要做这些!
——这些?
——突然出现的七个怪物,不可能和你没关系吧!
——凡人热衷的阴谋论吗?世界的真相往往比你想象得要乏味,先后发生的事件也不代表具有因果的锁链。
——不可能!我记得你的封印上面有七个宝石碎掉了,然后这七个怪物就出现了,巧合吗?不,和你大有关系,也许它们和那四个机器人是一样的,是封印的一部分!
——我想说,干得漂亮,你竟在逼问一位神。
程绪吓出一身冷汗,环顾四周,乌死林瑟缩在侦察机后面,小声地问:“小可爱,你在发什么呆?”
程绪想,女娲为什么能和他说话,难道就像电台一样,因为离得很近,所以他就能接收到讯号,确实有一种理论称,人脑实际上是信号接收器,能够接收到宇宙深处的信号。
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有点胆大妄为,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女娲,你已经被封印了,不过是个囚犯,我再怎么不尊敬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哈哈,有趣的孩子,我可以杀死你身边的朋友,借此展示我的力量,但神需要向自己的造物证明自己吗?
——你在虚张声势!你是个被自己的造物封印的可怜的神。
程绪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试探一位神?直上青云式的作死!
一阵沉默后,那空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说。
——你想要什么,一样东西,我现在就给你,让你知道,神是无所不能的。
程绪震惊不已,天啦这是真的吗?他想要什么,世界和平?家财万贯?不对不对,人家明明说了是一样东西,此时此刻他最想要的自然是一把刀,让朱彤可以打败魔神的刀。
不必说出来,女娲即刻读到他的心声,她突然念出四个晦涩的音节,那根本不是汉字的发音。
——心存敬畏地念出这个咒语,孩子!
程绪吞咽着唾沫,小声地念出咒语,一开始什么也没发生,他试着让内心空灵,再次念出,狂风乍起,只见一缕细细的龙卷风在眼前出现,它们越转越快,搅动着周围的沙,风眼中却一直维持着真空的状态。
“嗖”一声,刺目的强光差点闪瞎程绪的眼睛,当视线恢复时,一把锃亮的刀插在面前的沙地上,它有着漆黑的刀柄,上面挽着一串红色的丝绦。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乌死林激动地跑过来,差点摔了一跤。
程绪瞠目结舌地将刀自沙中拔出,望着自己映在上面的投影,他说:“女娲送我的。”
“卧槽,不是吧!”乌死林的表情简直不能更夸张。
程绪将刀一甩,刀风所袭,沙地像水一样分开,维持了数秒,又缓缓合拢。
这是一把神器!
程绪赶紧跪下,对着殒石坑的方向语无伦次地说:“谢谢,谢谢!虽然我一直都是无神论……哎呀不重要啦!总之谢谢啦!”
嘴上说着,心中却在想,这咒语的原理究竟是什么,周围并没有能够生成这把刀的材质,非要用凡人的科学来解释,它是根据狄拉克方程直接从虚空中诞生的物质。
强大到爆好不好!
等等,这四字咒语只要牢记心间,以后岂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身为凡人,程绪还是未能从凡人的贪念中免俗。
他想将这四个字默念一遍,可是突然发现,意识就像被格式化了一样,大脑中竟全无半点痕迹留下。
程绪的小心机在女娲面前洞若观火般地暴露无遗,女娲回应。
——去完成你真正的使命吧,凡人,从今以后,天南海北,我都将注视着你,别让我失望哦!
程绪一阵颤抖,这就是神吗!?
恢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程绪冲乌死林说:“乌大哥,去送刀!”
乌死林一拍屁股:“走起!”
话音刚落,不远处沙地上传来“噗噗”几声爆响,那里腾起三个沙柱,只见刚刚动弹不得的青龙、白虎、玄武三机甲自沙底钻出,汇聚六合之尘后,引擎再次启动,它们的眼中放出凶光。
两人一惊,这种处境下,要是和它们动手,怕是不得横死就地?
然而四神机甲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笔直地朝着地平线上的怪株冲去,经过了刚刚的引擎失灵,它们已经判定,那个东西才是目下最大的威胁。
刚刚蒙受神恩的程绪不免骄傲地想,机器人果然头脑简单,就跟小时候家门口逮谁都叫的疯老狗一样,毫无个“机”立场可言。
望着三个机器人远去的身影,乌死林招呼程绪赶紧上侦察机,发生了一连串事情后,此时此刻方圆十几公里内,所有的战力都在向那个地方集结。
眺望天边恣意招摇的妖异身影,程绪吞咽了一口唾沫,真的能打倒这个远古魔怪吗!?